第25章
“誒,為什么???”花子被這突發狀況嚇得根本無心關注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有鬼魂,“我不承認,我才不要第一次贏阿亮是這種情況?!?/br> 塔矢亮沒有回答,低垂著腦袋,視線卻并非匯集在棋盤上。 室內的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但花子根本考慮不了其他事情,她只想讓塔矢亮別那么生氣。 花子怯怯問:“是學校里發生什么不順心的事嗎?” 塔矢亮答得直截了當:“不是?!?/br> 花子覺得也是,他就算真的被欺負,轉眼他都能忘記,看來原因只有那個了。 她難過地正坐,活像個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的學生,誠懇地反省道:“對不起,我會認真對待每一局棋的,所以我們繼續對弈吧?!?/br> “不是?!?/br> “不原諒嗎?也難怪呢,阿亮對圍棋的態度總是……” “不,”塔矢亮打斷她的話,抬首與其對視,“我想知道,花子姐從回來到現在,都在困擾些什么?” 花子感到意外地問:“不是說不用在意了嗎?” 塔矢亮的眼神認真地不可反駁,“我很在意?!?/br> 花子:“誒?” 長久的對峙后,花子還是敗給了塔矢亮的較真。她起身來到小桌找出夾在相處里的那張照片,拿來筆袋里的馬克筆就給進藤光的頭部打上厚碼,以免話題繞到他身上,就真的沒玩沒了了。 “下午無意間拍到的照片?!被ㄗ幼剿磉?,將照片交到他手上。 塔矢亮盯著上面未干的筆跡,問:“為什么要畫掉?” “哎呀,就是為了讓你別注意這里才特意畫掉的,重點在那塊黑影?!?/br> 塔矢亮沒看黑影,倒是先望向她,“我讓你嫌煩了?” “沒有,絕對沒有,”花子拎拎睡衣領口,心虛地解釋,“只是心跳得厲害,大概是緊張吧。你小大人沒跑了,這種事也要在意?!?/br> 他再次觀察起照片,小聲嘟囔:“別人的事我才不會cao心?!?/br> “什么?” “沒什么,”塔矢亮僅僅是看過照片就已經理解花子心事重重的緣由,“可能是顯影液沒有穩定成像,出現的方位不過是巧合?!?/br> “是這樣嗎,”花子很意外自己還沒跟他做排除法,他就已經提出了不同的見解,立即湊近看,“確實有這種可能,但也僅僅是可能吧,這已經是薛定諤的貓了?!?/br> “我不相信鬼魂的存在,并非就認定你是錯的,對事情保持中立態度沒什么不好,”他的態度溫和了許多,但言辭依舊嚴苛,“不過這張照片我要沒收,花子姐就別自己嚇自己了,不然做噩夢我可不管?!?/br> 照片拿走她是沒意見,只是,“……真的不管嗎?” 他頓了下,答:“嗯?!?/br> 花子不由失落,心中填滿郁悶已經讓她沒法再考慮照片的事情,只能等下次見到進藤光再揪住他的領子證實,這只貓是死是活。 反倒是塔矢亮像是了卻一件心事,亦如往常笑問:“花子姐,繼續下棋嗎?” “啊,是阿亮!”花子眼前一亮,轉而又委屈地抱怨,“剛才的阿亮好可怕,總有種被老師發現自己攜帶違禁品進入學校的感覺?!?/br> 他往后躲了些,很茫然但還是退讓反?。骸笆沁@樣的嗎,下次我會注意自己說話的態度?!?/br> 當晚,塔矢亮一語成讖。 花子還真做了噩夢,在下墜感中驚醒后她已經冷汗直流,就連眼淚都掉個不停。她難受地閉眼抹了把臉,回憶著夢境的真實感,輕嘆幾聲。 手背忽然而來的觸感嚇得她往身側躲去,腦袋不巧撞上矮桌的桌腿,她吃痛地發出抽氣聲,剛抹掉的淚又被逼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嚇你的?!?/br> 花子捂著被撞到的地方,眨巴了兩下濕潤的眼睛才看清塔矢亮正跪坐在被褥上擔憂地望著她,手里拿著塊毛巾,剛才的迷之觸感明顯是來自這塊毛巾。 “沒關系,是我的問題?!彼忂^勁后就不想再動了。 “真的沒事嗎?” “嗯?!彼袣鉄o力應答。 “那先擦擦汗吧?!?/br> 花子接過毛巾還是勉為其難地擦擦臉,最后蓋在臉上想要試圖掩飾自己的狼狽,“不是說不管的嗎?” “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退回自己的床蓋好被子,“早些睡吧,可不能又像昨天那樣?!?/br> 很快房間里恢復寂靜,花子以為這個插曲就要過去,又聽到他問道:“我聽mama說過你的事,但也只是略懂而已,那些…真的那么可怕嗎?” “……很可怕。被鎖在女廁時,我可不認為能跟另一位花子好好相處?!彼昧溯^為輕松的說法來告訴他自己并不在意,實際已經完全影響到她的生活,說著她又連連嘆氣。 花子的視線被毛巾擋住,但聽力沒有受影響。她能聽到塔矢亮正往這邊靠過來,本以為他是要跟自己說教,誰知緊接著她放在身側的手就被他緊緊握住。 “……阿亮?” “誰都會有害怕的東西,這是在所難免的,”夜里塔矢亮特地將聲音控制得很低,輕柔得令人安心,“但我希望花子姐感到害怕時能想到還有我在,無論怎么的抱怨我都會好好傾聽的,怎樣撒嬌我都不會嘲笑你,只是不再瞞起來自己承受,可以嗎?” 花子拿下毛巾,平靜地望著離自己不足一米的男孩,而他也正看著她,黑色的眼眸中蘊藏著別有深意的情愫。面對小自己四歲,思維卻比自己成熟的塔矢亮,她無可奈何,自愿陷入他帶有引導性的溫柔言語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