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終至黑街
第二天一大早,陳少陽看著面前兩個睡眼惺忪,但是干干凈凈的小徒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雖然在簡陋窩棚之中睡了一晚上,他的睡袋也給了兩個小孩兒,但是不知為何睡得香甜無比,本來昨天還有些疼痛的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讓不禁暗中驚疑是自己的恢復力超強還是老頭子給他的治療得力。 先是給兩個小孩兒打了一套太極拳作為示范,同時也是運轉和強大自身內力,兩個小孩兒看著陳少陽慢悠悠的動作,絲毫沒看懂陳少陽在干什么。如果硬要說什么感覺,比較有意思? 當然也僅此而已了,在他們看來,有時間在這慢慢悠悠耍動作,還不如趕緊去垃圾堆里找點吃的。 他先讓兩個茫然的小孩兒馬步蹲好,規定他們要蹲半個小時。 兩個小孩兒雖然并不知道師父要干什么,也還是乖乖照做,歷盡種種辛酸之后,兩個小孩兒也超乎常人的乖巧。倘若是陳少陽那個時代的小孩子,要讓他們早晨六點鐘便起來練功,簡直殺了他們還難受。 那個時代的父母也沒有陳少陽這樣‘冷酷’,因為陳少陽明白,武道一途沒有太多的捷徑,尤其是在打基礎的時候,唯有苦練勤學。這不但是對于身體的錘煉,更是對于意志力、毅力的錘煉。 兩個小孩兒剛開始還覺得挺新奇,用這樣奇怪的姿勢站一會兒有什么難的。小男孩兒心里甚至有些不屑,認為師父這是在做無用功,直接教他那種打飛兵器的厲害功夫就行了。 十分鐘后,陳玄真頭上已經流出汗來,小女孩兒搖搖欲墜。 十五分鐘后,陳玄真已經大汗淋漓,雖然在初夏的天氣,但清晨還有些冷,他出汗純粹是因為長期吃不飽穿不暖體虛所致。陳玄念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要堅持不下去,眼中也嗪滿了淚水,想必雙腿雙臂都已經酸痛無比。 陳少陽見二人雖然蹲得十分吃力,但是仍然在堅持,不由得心下得意,不愧是自己看中的開山弟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孩兒能比的。但是他面上仍然維持著冷酷的表情,一面金雞獨立默運內力,進一步修煉熟悉這才得到幾天的內力,一面看著兩個徒弟。 漫長的半個小時過去,陳少陽宣布時間到。 兩個小孩兒當即堅持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都給我起來,越是到了極限的時候越不能松懈,都給我起來,跟著我打拳!”陳少陽如同冷面修羅,直喝道。 陳玄真抿著嘴,倔強地站起來。陳玄念雖然極度的不愿意,但看著哥哥站起來了,也跟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陳少陽將太極拳拆解開來,一式一式地慢慢打出來,要求兩個小孩兒學著他打。兩個小孩兒本來就只能依樣畫葫蘆,加上體力消耗,動作更為變形。但是陳少陽現在也不強求這些,只要他們能堅持跟著打下去就行。 一套拳打完,收勢。陳少陽終于讓兩個小孩兒休息片刻。兩個小孩兒坐到一邊,陳少陽問道:“剛剛的拳法記住了多少?” “沒記住?!标愋鎿u了搖頭,剛剛他光顧著咬牙堅持,壓根兒沒記住什么。反倒是陳玄念說道:“記住了幾招?!?/br> 陳少陽暗自驚訝,果然是形、意、靈三面俱佳的天才,光憑這過目不忘的本事就不是哥哥陳玄真能比的。 歇息了片刻,見兩個小孩兒都緩過來不少,陳少陽吩咐陳玄念將剛才記住的招式都打一遍。 陳玄念站起來,一面回憶,一面打拳,雖然很多動作都打得十分不標準,甚至多有錯漏,但竟然真的完完整整地將陳少陽打得一套陳氏太極打完了。 要知道陳少陽打的不是簡化版的二十四式太極,而是更為復雜的完整版。 收起心中的驚訝和喜悅,陳少陽宣布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開始準備早餐,吃完早餐便前往黑街。 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陳少陽還是決定將兩個徒弟帶在身邊,大不了在黑街行事再多一分小心罷了。 黑街大部分人都是沒有id的黑戶,時常新來幾個流浪漢也是正常。 三個小時后,三人已經離黑街不遠。陳玄念還是第一次離開離他們的窩棚那么遠的地方,一路上蹦蹦跳跳地東瞧瞧西看看,看見飛過的不知名小鳥也要去追一下。 陳少陽又發現一樣,兩個小徒弟雖然體力十分弱,但是恢復能力卻異常的強,還有一點就是吃得也比一般的小孩兒多很多。 陳玄念又跑去看奇怪的機械,陳少陽和大徒弟陳玄真跟在后面。小男孩兒陳玄真不知為何,自早上晨練之后,情緒就有些低落。 “怎么了?”陳少陽問道,他自然注意到了徒弟的異常。 小男孩兒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有什么事就告訴師父,師父給你解決?!标惿訇栒f道。 “師父,徒弟是不是特別笨???”陳玄真弱弱地說道,想必是早上被自己的meimei刺激到了。 “沒有啊,我看上的徒弟怎么會笨呢?!标惿訇栃Φ?,自然馬上明白了心智超前成熟的徒弟在想什么。 “可是早上,師父的拳法meimei看一遍就記住了,徒弟卻一招都記不住?!毙∧泻壕趩实?。 “哈哈,你有你的長處,你meimei有你meimei的長處,自然是不能比的?!标惿訇柟Φ??!澳鉳eimei是個天才,但是你也不弱,不過你的長處不在這里,你長處是不同尋常的意志力和決心,所以你只要肯加倍地努力,以后的成就定然不會低于你meimei。傻徒弟,師父很看好你的,瞎想些什么?!?/br> 陳少陽說完,加快步伐去找陳玄念了。 小男孩兒想了想,攥了攥拳頭,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跑著跟了上去。 “師父師父,前面有人?!毙∨呵宕嗟穆曇魝鱽?。 就在前方,一條‘街道’出現在眼前,兩邊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建筑,中間穿插著一些低矮樓房,一些行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旁邊竟然還有一些店鋪。 傳聞中的黑街,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