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睜眼的環境很陌生。 陽光透進來,空氣里有熟悉的氣味。蔣青檸看著上方一盞透明的水晶吊燈,宿醉的意識還很混沌。 她撐著手肘起來的時候,覺得雙手有點酸疼。床頭有很多揉成團的紙巾,凌亂地堆放著。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下擺很寬大,是一件男性的T恤。 她打開門,面前是一條暗色的長廊。墻上掛了很多油畫。主人家大概很喜歡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走廊盡頭有一副巨大的裸女畫,地上散落著各式畫具,大概還沒完成。 畫上的女子身材豐腴,渾身赤裸,性器官袒露在空氣中。 大膽的視覺沖擊撕扯著她,明明是沖破束縛,打破教義的革新,她卻聞到情色的味道。 蔣青檸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人。她沿著樓梯往下走,看到大廳里醒目的鋼琴。 漆黑的光澤透出沉穩的氣息,靜默地擺放在那里,卻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誘人上前。 她伸出手,指尖觸到鋼琴的表面,光滑的鏡面倒映出她的面容。 "你醒了。" 背后有聲音響起。低低的嗓音好像在冰水里浸泡了一夜,帶著薄冰的沙礫感,她轉身看見了陳然。 蔣青檸覺得自己好像又醉了。 她抬眼勾勒著陳然清冷的眉眼,想起了昨晚夢里被情欲熏紅了眼的他。 夢里的她,好像在陳然的床上,被陳然壓著干了。 蔣青檸第一次發現,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可描述,滿腦子都是黃色了。 醉酒后的大腦是空白的。但是她看著陳然,語氣篤定地問他:"你昨晚,親我了?" 陳然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你說的是什么時候?" 她氣急敗壞,想也沒細想就說出口:"在包廂的時候。" 陳然很平靜地"嗯"了一聲。 嗯"就完了?? 蔣青檸看他從容淡定,滿腔的質問在舌尖打轉,想了想反而覺得自己沒意思,剎那間歇了火。 陳然垂眼看她,薄薄的衣服裹不住她的身材。胸前的柔軟隨著她惱怒的動作上下抖動著,乳尖被衣服勾勒出了形狀。 他想起了昨晚。 蔣青檸看著陳然的目光盯著自己胸前,急忙抬手遮擋住,滿臉都是不自然。 "我的衣服呢?昨晚……誰幫我換的?" 陳然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她的臉蹭的紅了,張口準備說話,陳然止住了她,"餓嗎?吃點東西?" 他在問她,又好像沒給她選擇的機會,徑直往前走。 蔣青檸停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搖了頭,"不了,我想回去。周末我約了人。" 陳然沒理她,薄唇輕啟:"是百嘉的師傅做的甜點。" 蔣青檸默默跟了上去。 去他的梁一鳴。 蔣青檸拿起一塊糕點,清香入鼻,綿綿的手感暈得腦子里的想法全沒了。 陳然盯著她。 她吃東西的時候很饜足,心無旁騖,仿佛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全在這里。 他想起了她裸躺在身下,雙手被他包裹著握上他性器的樣子。她燥熱地呻吟,勾纏著,他差點忍不住cao了她。 蔣青檸抬頭的時候,撞進陳然目光沉沉的眼眸。她若無其事地別開頭,飲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舌尖有些微的苦。 她在這里待了很久,細想卻想不出來做了什么。陳然帶她逛了整個房子,她看著他嘴巴張張合合,卻半個字都聽不進去,滿眼都是他。 她到后來才知道陳然一個人住在這里,他父母很忙,一直在國外。 陳然送她出門的時候,倚在門框不說話。 眉骨到側臉的輪廓隱在暗處,看起來脆弱極了。 就當是答謝那些美味的點心吧。 她收回跨出門的半步,轉身奔向他。 手腕被人拉著往前,陳然踉蹌了一下,隨即腰際被一雙手虛抱著。蔣青檸把頭靠在他胸膛上,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跳得那么猛烈。她踮起腳尖湊近他耳側,輕聲說了句謝謝。 手下的這具身體高大又單薄,她忍了忍,掐斷自己四處泛濫的柔意,跑了出去。 陳然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他后悔沒有cao她了。 —— 糾結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變成第一次rourou,寫了幾次廢章。 后來發現我還是喜歡變態陳然肖想女主的樣子。 大概再過幾章吧。rourou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