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溫甜回過神,懷中已經被室友塞了厚厚的一刀公司簡歷表。 室友是個圓臉的妹子,叫阮阮,姓和名都一樣的,十分好記。 阮阮道:“溫甜,你想好去哪兒了嗎?” 溫甜搖了搖頭。 她:“不過你沒有想好也無所謂,你成績那么好,肯定很多公司爭著要?!?/br> 溫甜只笑。 她笑起來時,眉眼相當動人,阮阮看了一會兒,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哎!溫甜,你和那個溫憐惜,長得好像??!” 溫甜說道:“哪個溫憐惜?” “你連她都不知道,溫甜,你活在上過世紀哦!《白鷺傳奇》的女主演??!” 溫甜道:“是嗎,我沒看?!?/br> 阮阮笑道:“你一天到晚就只看書學習,電視劇不看就算了,戀愛也不談?!?/br> 她:“學校里那么多男的追你,你真的一個都看不上?” 溫甜沒回答她。 阮阮早就習慣這女人的冷淡,于是自顧自說道:“你該不會是有男朋友吧?” 溫甜笑了一聲:“你確定好公司了嗎,現在有這么多時間來cao心我?!?/br> 阮阮吐了下舌頭:“我想去中恒?!?/br> 溫甜還沒說話,去買水的張琴回來了。 她是溫甜的另一位室友。 張琴把水塞給二人,樂道:“諾,阮阮,你抬頭望一下,站在這里的有半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想去中恒的,你覺得你進的去嗎?” 阮阮道:“我進不進得去倒是其次,但是我知道,溫甜想去,肯定進得去!” 張琴接話:“咱們整個大三才二十個名額,幾十個專業加起來,搶的過來嗎?” 阮阮:“你想去?” 張琴:“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于妙肯定要去中恒?!?/br> 聽到這個名字,阮阮切了一聲:“她嘛,肯定進得去啊,膚白貌美大長腿,她去干什么?去中恒當代言人嗎?” 張琴:“你就是嫉妒人家美貌?!?/br> 阮阮:“錯了,我是嫉妒她又美貌,成績又好,行了吧?!?/br> “行了,別說她了,咱們都不在一個專業,人家是外語系的大美女,美女的人生都開掛的,不需要我們cao心。張琴,你選好了嗎?” 二人在溫甜的面前,像兩只嘰嘰喳喳的麻雀,說了半天,各自選中了心儀的公司,禮拜一的時候就去面試。 回宿舍樓時,溫甜說道:“你們先走吧?!?/br> 張琴看了一眼樓下的大樹,樹下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帥哥,模樣是非??∏蔚?。 阮阮:“你那個姐夫又來啦?” 溫甜糾正:“他單方面的?!?/br> “我姐沒結婚?!?/br> 阮阮笑道:“好吧,你單方面的姐夫可長得太帥了。我們先上樓,一會兒你上來帶兩瓶水,這天渴死了,一瓶都不夠喝?!?/br> 溫甜上前道:“你來干什么?” 花朝笑道:“你jiejie找你去吃飯,小甜,你的生日,你自己還記得嗎?” 溫甜:“剛記起來?!?/br> 她不記得自己生日,溫憐惜倒是很惦記著。 只不過溫甜的生日應該是下個禮拜一,可惜禮拜一溫憐惜有拍戲安排,不能出來,因此便擅自把她的生日給調到了禮拜六。 去酒店的路上,花朝開著車,同她說起了裴燁的事情。 裴燁的事,她總是愛聽的,興趣也比其他瑣事濃厚一些。 溫甜當年搬出去之后,她這位便宜丈夫在家里作了兩個月,后來又不知道發了什么瘋,一定要到南大來找她。 結果當然是沒來成。 裴燁大概做過一番心里拉扯。 他認為溫甜這么走了實在過分,又覺得自己再上去死纏爛打,又十足的沒有面子。 這個拉扯大概維持了一年,大二的時候,裴燁的面子就不算是面子了,他要是再不去南大把溫甜抓回來,他的少爺脾氣就不叫少爺脾氣,能自己痊愈了。 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大二的時候,裴燁的作品在國際上拿了個什么金獎,國外有個小組一定要見他一面。 裴燁當時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南下去抓逃跑的前妻,哪兒有功夫理會什么國外的小組不小組的。 國外的總統來了他都不管! 此事事關國家榮譽,多少個優秀的年輕人想參加都參加不了,裴燁肩膀上驟然壓下來一個國家代表的擔子,壓得他喘不過氣,所以,裴父也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亂來。 因此,這位小祖宗還沒南下找老婆呢,便被自己親爹五花大綁的送出了國。 他簡直要郁卒了! 這一耽擱,在國外就耽擱了整整半年。 半年后,京大的校長跟江琴兩人一合計,沒問過裴燁的意見,就把他留在國外,一留就是一年多。 江琴怕這小兔崽子發起火來,指不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她難得硬氣的跟自己兒子說了兩句話,說人家溫甜擺明了不喜歡你,你還要這樣糾纏不休,我要是小甜,我非討厭死你不可。 裴燁打著越洋電話和江琴發火,說要回國,又說你怎么知道溫甜不喜歡我,她……她…… 他結巴了半天,大概是也沒從那三年的相處中,看出溫甜有哪一點表現的特別喜歡他,因此說到后面,自己也沒了底氣,嘟囔了兩句。 大致意思是,她喜歡不喜歡我有什么關系,大不了我多喜歡她一點。 江琴聽罷,愁的頭發都要掉了,直說她的小祖宗,要是高一的時候有這么直率,哪兒還能彎彎繞繞的走三年啊。 她在最后提醒了一句裴燁,要不是認真的,就不要再去招惹溫甜。 裴燁掛斷了電話。 當然,這些關于裴燁的事情,都是花朝陸陸續續告訴溫甜的。 她聽得格外認真,有時候聽到對方犯蠢的地方,便在車里笑的開懷。 花朝嘆了口氣:“你這幾年過得很不好?!?/br> 溫甜的笑聲慢慢的止住。 花朝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再吃藥了,一天三餐,你當飯吃呢?” 溫甜我行我素的閉上眼睛,表示不打算聽花朝講話。 花朝也沒打算看溫甜的臉色行事,他自顧自的說道:“你既然知道離了他會過得不好,你當初何必要走這么一步?!?/br> 溫甜開了尊口:“閉嘴?!?/br> 花朝說到了她的痛處。 她這幾年確實過得不好。 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每到深夜總是睡得渾渾噩噩,很不安穩。 “你這又是何苦呢?!?/br> “不關你的事?!?/br> 花朝笑道:“是,不關我的事,貧僧只是覺得你這招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十足的蠢?!?/br> 溫甜不肯再說。 晚上和溫憐惜短暫的相處過之后,禮拜一的面試終于來了。 阮阮說著自己進不去中恒,結果還是口嫌體正直的來面試。 南大作為全國排名第二的綜合類大學,本身就是一塊敲門金磚,不過來中恒來面試實習崗位的學生,除了南大之外,甚至還有不遠萬里來實習的京大的學生。 京大一來,她們的金磚就成了銀磚。 阮阮在門口看到幾個眼熟的同學,便指給溫甜看:“那些人是京大來的,我見過,好像是京大辯論社的?!?/br> 溫甜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我不認識?!?/br> “你當然不認識啦,我們溫meimei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認識什么人?!?/br> 阮阮繼續打量,除了京大的這批學生之外,她還在中恒的門口看到了先前討論的于妙。 于妙在南大是一個風云級別的人物,大學四年又是學生會秘書長又是學校的代言人,出盡了風頭,簡歷上拿的出手的獎杯十行都寫不下。 阮阮十分羨慕的感慨一句:“真好啊,于妙肯定能進?!?/br> 說完之后,又怕拂了溫甜的面子,連忙補充:“當然,你也能進!” 中恒的面試從下午持續到了傍晚。 十月份的白天很長,六點多左右天都還是大亮的。 張琴面試的公司在一眾招聘公司里面算中等的,因此沒有花多少時間。 她買了星巴克匆匆趕過來,溫甜和阮阮還在中恒的門口等著。 張琴一來,除了帶來吃的,還帶來了一個八卦。 她神神秘秘道:“我跟你們說件事兒?!?/br> 阮阮大口大口的吃著蔬菜沙拉,口齒不清:“什么事???” 張琴道:“中恒集團的少東家今天要來?!?/br> 阮阮張大了嘴巴:“中恒的?少東家?他……他來干什么?” “看你這么驚訝,你認識???”張琴反問。 阮阮搖搖頭:“我不認識?!?/br> 溫甜破天荒的在二人談話的時候,主動插了一句嘴:“中恒的少東家是不是姓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