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我不行嗎
樓上的住戶“咣當”一聲甩上大門。 騶虞也顫抖著嘴唇攀上了浪潮的頂端,注意到對面甘霖在幽幽出神,她站直了身子,又嗔怪著去捏著他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看到他抬眼,她有些怕他真正生氣,又討好地去用半截粉舌輕輕舔舐。 “疼嗎,對不住?!?/br> 無辜到仿佛剛才強著人家用腿快活的不是她自己。 內褲黏著很不舒服,但騶虞樂得看到他褲子上被自己染了一大片濡濕的痕跡,像是弄臟了他的褲子,就能弄臟他人一樣,騶虞剛才被勾起的爛情緒被一掃而光,像個床笫間饜足的男人似的壞笑著用手點了一下,才軟聲捏著嗓子:“不好意思哦,你一抱著我,我就忍不住……” “賠你條褲子?” 其實是想賠他身子。 騶虞還想往他胯下有意無意地去撩撥,可是她沒摸到那根已經翹起來的大東西,甘霖已經轉過身子先幾大步下了樓梯。 騶虞愣一下,當然是不知道他身體變化,還以為人家是嫌棄了她的低俗。幾步跟過去,可是她那雙腿再怎么修長哪里是身高一米八幾甘霖的對手。 對方身姿頎長,拐杖也不要了,跛著腳都能大步流星,她則只能捏著那根硬木頭,有限地跨著小碎步在后面追。 眼看對方就要消失在旋轉的視線里,她立刻跌坐在地上,“哎呦”一聲,捂著那只傷腳嚶嚀。 演戲她是最會,凄凄涼涼地叫得好不可憐。 可這扮可憐也要人買單,叫了有十幾聲,她也沒聽到對方去而復返的腳步。 八成又見鬼似的跑了。 數一數他都丟下她跑了三次,哦這當然是不算十年前那次的。 “媽的,這狗東西。老娘這么用心演一副活春宮?!?/br> 要是旁的男人,早就急不可耐地舔上來了,不禁舔還要又插又捅,快活不死她。 騶虞罵一句臟話,正用手撐著滿是鐵銹的欄桿站起來,彎腰拍著裙擺上的灰塵,視線里,她的紅色高跟鞋對面赫然無聲地出現了一雙干凈的男鞋。 她低著頭沒敢抬,看了幾秒,知道這雙鞋的主人沒打算再走。 才訕著唇角與他對視,帶些躲閃的,她又夾起了狐貍尾巴,吸了吸鼻尖兒嘟起失掉顏色的紅唇。 “沒說你,我說我這腳?!闭f著騶虞已經甩開了鞋子,恨不得把這濃重的血腥味兒直接摸到他臉上去鄭證明自己,“你看,狗東西把我扎成這樣。都流血了……” 鞋子叮叮咣咣地順著臺階被扔到了一樓,甘霖視線隨著那動靜飄下去,之后又飄回來,一片云彩似的落在她眉眼,口氣是妥協的。 “扶你去酒店?!?/br> 樓外夜風徐徐,一輪明月當空高,甘霖那只扭傷的腳踝是左邊遂不影響開車。 兩個瘸子互相攙扶著下了樓,甘霖就把她往一輛臨牌的黑車旁邊送,騶虞一點都不想去酒店,可是她私心貪戀著甘霖和她相處的時間。 皺眉瞅了瞅車標和車型,騶虞進了副駕駛,才知道他今天下午躲開她去干嘛了。 拿了車損金湊湊去提新車。 可買車怎么還能做到連車型都不換換樣兒的,未免也太戀舊物。騶虞還沒開口打趣,從駕駛位上來的甘霖就直接伸手過來把她右側的安全帶拉出來,直接插進了卡槽里。 一臉生硬地有備無患。 甘霖身體一瞬間離得很近,騶虞睫毛都能碰到他的耳后那片薄薄的,藏著脈搏的皮rou了。鼻息間有一絲屬于她的味道,甜,又腥。 明明剛才還做過那么露骨的事情,臉皮都不要了,但是此刻騶虞卻情不自禁地挪開了眼神。 咬了咬嘴唇的功夫,甘霖已經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帶 看書請箌YùЩǎηɡSんё.Mё更新塊人壹步,正襟危坐松了手剎。 騶虞明早是真的要歸組了,扯皮耍賴只能跟甘霖這種正人君子耍耍,普天之下吃這套的少之又少,也就只是好人而已。 可惜好人太少,這世界向來是手持權利的惡棍可以霸道橫行。 所以她只好把路指到薊城西郊外,一處距離片場很近的快捷酒店去。 許是有了上次的教訓。 這次路上騶虞不敢放肆,沒撥弄中控臺,老老實實地被捆在安全帶里。 像被捆仙鎖綁住了九尾的狐妖。 只是一張好嘴沒話找閑話地問甘霖:“你平常很喜歡買保險嗎?聽前臺說,你每年要花幾十萬在保單上,用這錢換成理財什么的不好嗎?” 深宵再不濟也是樁夜場。 騶虞不僅不覺得甘霖現在做的生意缺錢,而且她十分曉得他們甘家以前每年光是收取前來算命顧客的入賬,就能頂上她現在兩三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再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現在甘家落魄不再替人算命,那些個古董,老宅都是能變現用的。 他明明那么得寵,全家人都眾星捧月似的熱絡。 真想錢,把這些放到債券股票和期貨里,哪個不比保險來錢更快呢? 但眼下這幾天她也明顯觀察到,甘霖在過生活上和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太清貧太極簡,反倒是像自發受刑的清教徒,沒了以前少年時那種嬌矜在里頭。 她不知道甘霖已經有五年沒回過灣城了,也不知道從那時候起家族也就不再給他提供任何資金援助。 騶虞只是單純用自己的思維揣測,開得起貴價車的人應該更有野心,去想想年度小目標怎么再多賺個千萬,而不是選擇保守的,用商業險去試圖保護自己的資產。 一個人為么要買這么多保險呢? 除了杞人憂天,加上有富裕閑錢外,大概率是因為篤定自己一定會遭遇不測橫死。 想到這兒,騶虞的心莫名緊了一下,不太敢放肆思維深究下去,但胳膊搭在身側悄悄握住了拳頭。 甘霖鳳眼沒什么波動,還在看著前面的車流和路燈,他剛才被騶虞沾濕又干燥起來的漂亮唇形一開一合,但說的是另外的話題,“今天那個姑娘,你… ” 似乎是考慮了半天名頭,過了一段紅綠燈,他才接著把話續下去,“你助理,住得近嗎?” 騶虞挑起俏麗的眉梢,下頭灼人的眼睛斜了他一眼。 沒細想,一張嘴就是醋歪歪地吃味,“干嘛,不喜歡我,喜歡她???你想和她去酒店?” 這話是完全的胡鬧,前因后果間根本沒有任何邏輯關系。 甘霖被她噎了一句,沉默幾秒才扭頭到另一側去看后視鏡耐著性子道:“接她來陪你?!?/br> 一來一回,騶虞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思索著他是為自己考慮,剛才的問題也拋到腦后,神情放軟了,手指絞在一起,撥弄了幾下才羞羞答答撩起睫根:“可人家不想要她陪,你陪陪我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