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第109章 惡人惡磨 解氏聽了原苓冷冰冰的話, 頓時就有些傻眼,不過她猶自不甘心, 摟著女兒原芙就沖著原苓哭道:“姑娘,大姑娘,芙姐兒是你親堂妹??!那什么遺書必是個誤會, 幾十年前的事, 怎么就能由一封不知道哪里來的遺書斷定?芙姐兒是不是原家的骨rou, 難道還有誰比我更清楚的?這可關乎你堂妹的一輩子??!大姑娘,你也是個姑娘家, 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堂妹被毀了而狠心不管??!你二叔可就這么一丁點血脈在世??!” “大姑娘,若是, 若是你不信,就讓我們, 我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 自證清白好了!也好過在外被人誤會, 指指點點,讓你堂妹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 有家歸不得, 一輩子背了污點……她,若是原家不要她,我們娘倆,除了死哪還有什么別的活路?大姑娘……” 可惜她再怎么哭求原苓都是面帶譏誚冷冰冰的看著她, 沒半分同情有心軟的跡象。 解氏此時也是真的急了, 若是原家真的不管她們娘倆, 她們的日子可咋過???她哭著哭著沒打動原苓,倒是自己真陷入了那絕望悲傷的情緒,悲從心來道,“二爺呀,二爺,您怎么就拋開我們母女倆先去了呢,您看看我們孤女寡母的,已經被人趕出去流落街頭了呀,可要怎么辦呀?您當初那么疼芙兒,可是您的侄女她竟是這般待您唯一的骨血啊。二爺呀,您等著,不若我們今日就一起死了,去尋你好了……” 原芙聽她母親這般喚著自己爹爹,不由得就想起爹爹在世時是多么疼自己,可要說是千依百順的嬌寵著也不為過,可這半年多來自己受的委屈…… 原芙的悲傷也終于貨真價實起來,她也哭著叫著“爹,爹爹呀”,然后被母親解氏暗里推了一下,就爬出了母親的懷中,口中轉喚了“jiejie,jiejie”,就向著原苓腳下爬去,大概是想拽原苓的裙擺還是抱原苓的腳什么的,可惜原苓卻是在她靠近時側過了身子,避開了,原芙還待再接再厲,地下卻刷地竄出條小紅斑點蛇來,嚇得她尖叫一聲,倏地往后退到解氏身邊,只嚇得面色慘白,渾身顫抖,連那哭聲眼淚都戛然而止了。 解氏看著那斑點蛇也嚇得瞪大了眼,先前那走投無路哭得悲慘無比的情緒也給嚇飛了,摟著女兒原芙瑟瑟發抖的往后縮。 原苓看著這母女倆眉頭終于微微皺了一皺,她可不吃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其實是他們原家人就沒人會吃這一套。 她輕哼一聲,開口道:“你們不愿意去官府就不愿意去官府,跑到容家的莊子上要死要活做什么?這里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你們敢跑到太子妃娘娘的娘家莊子上哭著喊著要以死證清白?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跑太子府上或者太子妃娘娘娘家喊著冤屈要以死相逼了?我看你們是嫌當初拖田家人去大獄的兵士把你們給漏了吧?想死就出門隨便轉,外面懸崖多得很!” 說著就喚了一直守在外面的侍衛,道,“把這兩人拖出去,不要污了這映梅山莊的地方,好端端把這養梅的風水好地都給染上了濁氣,明年的梅花茶都不好做了?!?/br> 轉頭時看到地上的解氏似乎又要開口,便又出聲斥道:“不要再在這里試圖跟我哭鬧喊冤什么的,你們是什么東西做過什么我很清楚!哼,你們也知道我的性子,我是不耐煩聽你們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惹得我煩了,就送你們點□□,或者讓些毒蛇毒蝎咬上你們一口,讓人拖出去扔下那懸崖喂狼喂鷹也不會有人管,你們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原苓說著話,地上那條鮮紅的斑點蛇還在沖著解氏母女“嘶嘶”吐著性子,蛇頭伸伸沖著她們躍躍試試…… 原芙早就被嚇得縮在解氏懷里只全身打顫,解氏看原苓眼中露出的冰冷仇恨,再看她手上銀針寒光閃閃,心中懼意也升了起來,她知道,原苓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狠毒蛇蝎女,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解氏越想越怕,不待侍衛拖她們,已急忙拖了女兒原芙起身,忙就往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悲傷念叨:“大姑娘您真是好狠的心,我們走,我們走,哪怕你們不認,芙兒她也是你二叔的骨rou,我們不沾你們的光,不要你們養。芙兒,別怕,娘討飯也會好好養活你的,不行的話,咱們就去尋你爹……” 靜姝一直都在隔間瞅著這一出大戲,待解氏母女離開了才進了花廳,看原苓只自顧讓侍女擦拭地板,又重新去沏一壺茶,神情半點不受煩擾只似嫌棄那先前的茶水沾了濁氣的樣子,心中著實喜歡,她就是喜歡原苓這副什么事也能如弾塵埃一般半點不沾身的性格。 靜姝笑道:“要不要我派人幫你處理一下,趕出京城讓她們自生自滅也好,免得做出什么有礙聲名的事,拖累到你或者原家?!?/br> 原苓抬眼,搖了搖頭,不屑道:“她們早就不是原家人,做出什么事也不關我們原家的事,虛名這種東西,我們原家也沒人在意?!?/br> 又看了靜姝一眼,扯了扯嘴角道,“不過剛剛還借了下你的名頭,狐假虎威了一番,不介意吧?” 靜姝笑著搖頭,兩人便岔開了話題,說說笑笑,又一起轉去了外面院子里,讓人取了些新鮮的花草,靜姝便坐在一旁,看原苓做些護膚的花脂,把剛才那段插曲便完全拋開了。 只是兩人萬萬沒想到,她們不過是玩了一會兒,就有侍女上前稟告說徐鎮撫求見原醫官。 這徐鎮撫正是西寧大將徐正達的紈绔次子徐維,之前跟隨姜琸去了北地立功回來后就被他大哥塞進了京衛指揮使司,任了一個從五品的鎮撫,也算是了了徐大將軍的一樁心事,他這個次子總算是走上了正軌了。 徐維靜姝自然也認識,聽說他來訪,詫異的看了一眼原苓,見原苓眉毛都沒動一下,心中也是好笑,不過卻是坐在那里半點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反正又不是不認識。 原苓也沒理會靜姝避沒避開,她覺著靜姝就是閑的,她有孕她最大,只要她開心就好。 徐維進到院中來,見到靜姝在也沒意外,他早知道當初在西寧時見到的那個和原醫官形影不離的姑娘就是原先的肅郡王妃,現在的太子妃,只不過現在漂亮了些,但在他眼里卻是沒多大分別的。 徐維就是喜歡玩,喜歡新奇古怪的玩意兒,卻對美人沒啥感覺的。 他還覺著,他現在和原苓也算是朋友了,靜姝和原苓關系又是非同一般的好,那他和靜姝不也應該算是熟人了嗎? 說來徐維自到京中就一直和原苓有聯系,他喜歡原苓手上稀奇古怪各種功能的藥物藥草,而他性子活絡,到了哪里都很快就能和當地的三教九流熟絡起來,能弄到的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多,他知道原苓喜歡那些偏方偏藥什么的,就常弄了來送給原苓,再從原苓那里換些奇怪的藥物去坑人。 這次徐維跟著姜琸能在北地立功,雖和他自己的機靈還有一流的逃命功夫脫不開,但主要還是歸功于原苓送的那些瓶瓶罐罐。 所以說他和原苓的確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且說徐維進得院子來,先跟靜姝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然后第一句就沖著原苓皺了眉道:“原醫官,你那個堂妹,是不是真的堂妹?那兩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靜姝和原苓原先一個是戲謔的旁觀,一個是若無其事的該干啥干啥,此時聽徐維這一開口,卻都詫異了番,同時齊齊看向了他,面色古怪。 照徐維他爹徐大將軍說,徐維雖說可能沒什么大智慧,卻也是有些眼色有點小聰明的,此時他看兩人神色,便知這其中必然有問題了。 他齜了齜牙,面上也不知是苦色還是尷尬之色,卻不知道是懶還是什么的,也不自己說,就揮了揮手讓跟著自己的小廝阿六上前說。 阿六自小跟著徐維,嘴巴利索得很,一串兒話就把剛剛發生的事給繪聲繪色的說了個遍,連模仿幾人說話都非常到位,聽得原苓眉頭直皺,靜姝卻是差點樂出聲來。 卻是徐維感激從原苓那里換來的東西在北地派了大用場,在北地還有回京途中就搜集了不少東西準備送給原苓的,只可惜原苓在宮中,這段時間他都沒尋著機會見到原苓。 這日他好不容易休沐,又聽說原苓跟著太子妃到了長梅山別苑,便就找到這邊來了。 他從長梅山別苑那邊打聽到原苓此時正在映梅山莊,就又轉往這邊,路上過來時卻正好碰到了在山路邊一身狼狽,惶恐垂淚的解氏母女。 徐維算不得什么多喜歡管閑事之人,可在這山嶺之間,一對大概還算是有那么點姿色的女人這滿身狼狽的在山林里滿臉驚嚇的哭,還真不好當看不見。 不過徐維卻也是個警覺性很高很怕麻煩之人,他沒自己上前,只吩咐了自己的小廝阿六去詢問,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那解氏看到作小廝打扮的阿六,心思就是一動,忙四處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了還算得上儀表堂堂貴公子模樣的徐維。 解氏心思動了動,立時便摟了摟女兒原芙,沖她暗中使了使眼色,然后便在阿六面前拭了拭眼淚,擺了擺姿態,恢復了正經夫人的矜持之色,自稱是原家的二夫人,太醫院原醫官的嬸娘,又問阿六是何人。 這下子阿六可得跟自家主子稟報了,他回身稟告了徐維,徐維雖覺得怪異,可這地方離映梅山莊不遠,當即便就親自過來問詢。 接著便是解氏和原芙在徐維面前好一番唱作俱佳的落難戲,只道是她夫君是原家的二爺,而她則是夫君在外地娶的妻室,可是夫君去世后,原家卻不肯認她們母女,把她們母女身無分文的趕出了家門,現如今,現如今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其中當然也說了夫君原二爺在世時給女兒定了和田家的婚事,田家和原家有滅族之恨,可能就是因此原老太爺遷怒自己和女兒,哪怕是女兒和田家解了婚約,也仍是不肯接納她們。 原芙在解氏訴說時,一直只垂著首一聲不吭,默默落淚的樣子真真也算是一番可憐可愛,奈何徐維他就是個瞎子,而且他狐朋狗友多,什么地方沒去過,什么勾人騙人的手段沒見過,解氏母女可能自認表演的很好,那些自我圓說的話也沒問題,可聽在徐維耳里卻是漏洞百出,還有原芙那勾人的小手段也實在太不夠看。 他覺得她們是不是失心瘋了,怎么隨便碰上個人就直接上來就又騙又勾的,這要是真遇上貪花好色的,這對母女是不是不用哄自己就跟著上門了? 徐維覺得太不對勁,就隨便扯了幾句扔了錠銀子順便還留了個朋友開的花樓的地址就跑了。 “花,花樓?”靜姝好笑的重復道。 徐維聳了聳肩,道:“她自稱是原醫官的嬸娘,她女兒是原醫官的堂妹,但那言談舉止行為可半點也不像,且就算是真的,原醫官家不肯認她們,把她們趕出家門,必是有內里原因的?!?/br> 他認識的原苓,雖外表看起來冷淡,但卻最是清明不過。 “我給她們那地址,正經人家的夫人小姐會隨便跑去找一個路上偶遇的陌生男子家去嗎?心有邪意,找上那種地方也是活該。就算真是我弄錯了,那地方是我朋友開的,屆時招呼一聲也就是了?!?/br> 說完他就瞅著原苓,到底怎么做,他當然還是得聽原苓指示,長期接觸下,他早習慣了看原苓臉色,是半點不肯得罪原苓的。 原苓其實根本就無所謂,不過看徐維那巴巴的模樣,還是言簡意賅的解釋了幾句,道:“她原本的確是我二嬸,但婚前不貞,女兒也非我原家骨rou,已被原家休離,她女兒也被原家除族。另外,她們還勾結了田家,引了亂匪去我原家密室,屠殺了原家全族,搬空了原家密室中的所有藏書和藥材秘藥?!?/br> 驚心動魄滿是陰謀和血淋淋的事,從原苓口中說出來卻似半點情緒也不帶,只陳訴了個事實而已。 徐維卻是聽得皺眉,他道:“做了這些事,那她們還敢四處喊冤,然后還有臉皮一直纏上來鬧騰?” 瞅著那母女在映梅山莊附近擺出那么一副凄慘模樣,想必就是在原苓這里碰了釘子了。 原苓請哼一聲,不在意道:“她們也鬧不出什么花樣?!?/br> 徐維看了一眼原苓,接觸了這么久,他很清楚原苓的性子,她覺得那對母女是無關緊要之人,下場也必不會好,便已是報了仇了,說不理她們便不會再理她們。 可徐維卻是個頂頂的世俗中人,他可見不得這對母女還打著原家的牌子四處賣弄姿色行些丟人惡心的事,看那兩人那樣子,怕最后不是被人養了就得做了暗娼,說不定還可能會被人利用來坑原家,與其如此還不如永絕后患。 思及此,徐維沒再繼續說此事,心中卻自有了打算。 第110章 試探反嚙 原苓對自己那被休的二嬸解氏和被除族的堂妹原芙之后的狀況, 根本就沒什么興趣知道后續。 但靜姝卻是注意到徐維若有所思的神色,徐維對原苓的特別,靜姝早就察覺,一來解氏母女所為到底可能還是會對原家有影響, 二來靜姝也想間接了解多點徐維的品性和真正行事的風格, 便派人盯了盯解氏母女后面的情況,看徐維會不會做些什么。 不久之后, 解氏就帶著女兒原芙改嫁給了一個據說是西寧來的“富商”做繼室, 跟著那富商去了西寧,在京中這邊也就銷聲匿跡了。 不過探子查到的消息很全面,那所謂的“富商”其實不過是西寧山區一個專賣山物的商行的其中一個收貨掌柜。 因這掌柜是山里獵戶出身, 對山貨精通, 商行東家有意讓兒子跟著這個掌柜長長對貨物的眼力,此次京城之行便特地命了這掌柜陪了兒子少東家到京中來交接貨物的。 而徐維和那商行的少東家有些交情, 說通了那掌柜, 不過是略施小計, 那解氏不愿過苦日子, 正滿門心思的想著找棵大樹依靠, 誤以為那掌柜“有錢”,就渾身解數的貼了上去。 那掌柜品性倒不差,但他獵戶出身,性子卻很直爆, 家里的老母親更是治家嚴苛, 他還偏偏侍母至孝, 他家中前妻的子女也都已經長大成人成親,家中雖略有薄產,但老太太把錢抓得緊,又節儉成性,家里卻是連個仆婦丫鬟都沒有的,平日里過得還是半個獵戶的生活。 解氏嫁過去,不作妖其實日子也還過得,但她是個貪慕富貴愛慕虛榮好逸惡勞的,就是跟著原二,她身邊也沒少了人服侍,吃的喝的穿的戴的原二也是盡力滿足她的,這嫁去山里,過從沒過過的山野生活,要cao持家務,侍奉那掌柜的母親,前妻兩個兒子的兒媳婦更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嫁過去日子定是不會好過的,而原芙以后大約也只能在山里找個人嫁了。 想來她們怕是不會甘心的,可惜徐維通過那少東家給了那掌柜一些好處,解氏嫁過去只會被管的死死的,在那老太太手心里,定是作不出什么妖來的。 這其實已經很好了,靜姝搖頭,其實解氏所行惡毒,原家沒直接喂她些□□怕到底還是念了原芙……大約還是不能肯定原芙到底是不是原二的骨rou,眼不見為凈,命數由其自定的意思吧。 不過事情既然查了,靜姝自然會跟原苓說上一說。 靜姝是在藥房里跟原苓說此事的,原苓聽完了,眉毛挑了一挑,神色很有些不以為然,一邊繼續給她的寶貝藥草淋著水,一邊就輕哼一聲道:“多管閑事,就是閑的?!?/br> 靜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師姐口中“多管閑事,就是閑的”之人指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徐維了。不過通常能讓她用這番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反而說明那人已經得了她的認可,入了她的眼甚至她的心了。 當初原苓最喜歡譏誚著調笑兩句的人可不就是靜姝自己……這徐維,雖然很多時候好像不靠譜,但說實在的,關鍵事上,他可從沒掉過鏈子??! 靜姝在長梅山別苑住了段日子,每日里和母親說說話,逗逗圓哥兒,再跟著原苓一起搗鼓些用花草調制的胭脂水粉,還有姜琸每日也會盡量抽時間陪她在園子里走走,又因她有孕,京中貴夫人們也很有眼色沒有敢這個時候邀她出席宴會或非要不識趣的湊過來給她請安什么的,因此日子過得很是舒心自在。 只是姜琸不可能待在長梅山別苑太久,不說別的,這過了不到一個月,眾大臣就已經奏請了數次請太子回東宮。 更有甚者還道太子妃娘娘有孕若是身體不適,可以自己住在別苑,但太子卻應該搬回東宮,更應該再納側妃,一來廣開枝葉,延續皇家子嗣,二來也好協助“身體不適”的太子妃服侍太子,打理東宮。 據說就是在皇莊的景元帝那里,還有宮中的太后娘娘那里,也是有不少人耍了不少花樣進言,希望太子能多納上幾個太子良娣良媛什么的。 但誰不知道,那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皇家子嗣什么的,真心的怕是沒有幾個的,不過是眾舊臣想拿捏一下這位非陛下之子而半路被封的太子罷了。 一來總有人想早點將自己女兒塞進未來陛下的后宮,增加自家未來飛黃騰達的幾率,二來也擺擺譜試探一下新太子的脾性底線。 尤其是這位現任太子妃娘娘家世低微,在朝中可是一點底蘊也沒有,將來能否成為后宮之主還難說,說不得自家女兒才是天命的鳳凰也不一定。 可惜眾位大臣們算計的很好,卻是估錯了姜琸。這位新任太子可沒有半點討好拉攏他們這些舊臣老臣的自覺,戰戰兢兢的任由他們拿捏。 此時正值大周和北真國以及西域諸國停戰和談,北真國和西域諸國使臣來訪,送來了一披美人,又向大周提出求娶大周貴女和親,他們也知道大周國可沒什么待嫁的公主,便也沒要求定要求娶公主啥的。 眾臣的架勢擺得很高,也絲毫沒意識到這跟自家有什么關系,對自家有什么危險性,畢竟他們認為大周才是戰勝國,北真和西域諸國還有刺殺他們太子的把柄在手里捏著,因此面對這些使臣還很有些優越感。 至于那和親,歷朝歷代的規矩都是公主先上,就是沒有公主,也還有大把的宗室女,這和親人選,八成也該是從幾位藩王的郡主縣主里面選上一選,嫡出的不舍得,庶出的總可以吧,這可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啊,徇私不得。 景元帝早將這些事全數交給了姜琸處理,就在京中幾位藩王世子戰戰兢兢之時,令眾臣再想不到的是,太子沒理朝堂上下的吵吵鬧鬧,突然就下旨冊封了幾位大臣之女,冊了從公主到縣主的不等爵位,下令由她們和親嫁去北真國和幾個西域小國。 這其中就還包括蜀王世子妃娘娘的姑家表妹戶部侍郎梁家的小姐梁纖纖。 雖說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下的旨,但那上面蓋的卻的的確確是陛下的玉璽,頒的是陛下的圣旨。 圣旨已下,就再沒有更改的余地。 幾位大臣震驚之余還有些蒙圈,內心更是十分的不滿,但接著就是太子分別召見“撫慰”了他們一番,從太子書房出來,幾位大臣莫不是面色蒼白滿臉苦色雙唇緊閉的回家去吩咐夫人替女兒備嫁去了。 自家釀的苦果自家噎,他們也總算是知道了下這位名聲在外的太子的手段。 朝中大臣都是人精,前后略一思索便知道了,這幾位大臣不正是那幾個家中有適齡女兒,私下蹦跶攛掇得最厲害,從各個渠道想把女兒塞進東宮的那幾家? 如此,朝中請立太子良娣良媛的聲音才終于平息了下來,一片詭異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