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真他媽自己才是有病。 一路上,任清野不說話了。 池中月戳了一下他手臂,“生氣了?” 任清野一臉“別煩我”的表情,揮開池中月的手。 池中月想,惱羞成怒了吧。 于是,她轉了個話頭,說:“明天我就二十一歲了,你呢?你多少歲了?” 任清野說:“二十七?!?/br> 池中月說:“二十七了啊,不小了,談過幾個女朋友???” 任清野張口就說:“一個?!?/br> 池中月本來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說了。 就這簡簡單單兩字子,池中月心里就有點不爽了,她問:“才一個?談多久?” 任清野眼睛也不眨一下,說:“五六年?!?/br> “真的假的?” “騙你有意思嗎?” 這下,輪到池中月不想說話了。 五六年啊…… 那該是多刻骨銘心的一段感情。 但池中月還是忍不住問:“她長什么樣???” “很白?!?/br> “身材呢?” “很瘦?!?/br> “高不高?” “一米六?!?/br> “性格好不好?” “愛哭,嬌氣?!?/br> “行了!”池中月說,“不想聽了?!?/br> 任清野斜眼看了她一下,笑著說:“是你要問我的?!?/br> 池中月陰陽怪氣地說:“記這么清楚,忘不了吧還?” 任清野沒回答她的話。 他剛才就是隨口那么一說,故意照著池中月的反面來說的。 而至于那個人,他快記不起她的模樣了。 池中月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窗外,心里卻跟貓抓似的。 明明剛才心情還好好的,問了這么個問題,簡直就自己給自己灌了一大瓶醋。 自找的。 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你們為什么分開???”池中月還是沒穩住,“分開多久了?” 任清野停了車,走下去,拋下一句:“你問這么多干嘛?” 池中月連忙下車,跟著她的腳步,“問問不行嗎?” 任清野步子邁得大,后面的池中月小跑著才跟上。 聽著她這急切的聲音,任清野莫名覺得很解氣。 爽。 “不行?!比吻逡罢f,“個人隱私,不想說?!?/br> “好?!背刂性抡f,“不問就不問?!?/br> 池中月閉上了嘴,暗暗想,心里再好奇,她也絕不再多問一個字。 任清野:“……” 臥槽,居然還真不問了。 也是這時候,池中月才注意到他們進了一個小倉庫,黑漆漆的,四周亂七八糟地堆著貨物,整個空間都充斥著劣質塑料味兒和一股發霉的味道,就只有中間開了一盞昏黃的燈,擺著一張破桌子,桌子旁坐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鐘崢,還有一個人池中月不認識。 鐘崢看到池中月,倒是不驚訝,池中月也不是第一次參與這些事兒了。 他問任清野:“有煙嗎?” 任清野一摸包,空的,“沒了?!?/br> 鐘崢站了起來,說:“那咱倆出去買點兒?!?/br> 兩人剛轉身,池中月就說:“我也去?!?/br> 任清野說:“你怎么哪兒都要跟著?” 池中月捏著鼻子,說:“這里太臭了,我不想待?!?/br> 任清野嘀咕了句“矯情”就走了,池中月便跟在他們倆后面。 倉庫位置偏僻,他們開著車出去的。晚上十一二點了,這兒的店鋪基本都關完了,好不容易才在一條街的盡頭找到了一家便利店。 任清野和鐘崢就站在柜臺前買煙,池中月去冰柜里拿了一瓶水。 結賬的時候,她四處瞧了瞧。 總覺得這便利店怪怪的。 “就這些對嗎?”收銀員問。 任清野點了點頭,煙是他常常買的,兩包□□十,加上池中月的一瓶水,他拿了張一百的給收銀員。 收銀員是個小姑娘,看樣子年齡不大,她看著任清野和鐘崢,臉上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她接過錢,打開抽屜,拿了零錢出來,說:“一共找您九十五?!?/br> 任清野拿著錢,愣了一下。 他把那張五元的留下,把剩下的錢推了回去。 收銀員沒接,說:“先生,我們這兒不收小費?!?/br> 任清野目光微凜,他一把抓住收銀員的手,說:“是不收小費還是嫌小費少啊小meimei?” 收銀員臉色一下子慘白,雙唇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任清野說:“要不我給你再加兩百,陪我玩玩?” 收銀員轉為渾身發抖,拼命搖頭,“不……不是……” 池中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任清野。 他發什么瘋? 這在池中月滿腦子驚詫的這一瞬間,任清野突然往前一撲,抱著那收銀員的肩膀,整個一用力,隨著貨柜霹靂嘩啦的一陣亂倒,收銀員就已經被任清野從柜子后給抱了出來。 鐘崢和池中月都嚇了一跳。 “任清野你他媽吃多了是吧?你……你!” 鐘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在一片狼藉的貨柜后面,蹲著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 那男人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穿著一身黑,手里拿著一把刀,倏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野哥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警察的天性,對他人求救信號的敏銳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給野哥打電話!我!晉江王祖賢!命令你們!給野哥打電話! 第26章 那男人一站起來, 雙手舉著刀,豎在胸前, 橫眉瞪目。 但他也在發抖,刀上反射的燈光一晃一晃, 嚇得收銀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池中月給任清野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動。 鐘崢站在一旁,臉色陰暗。 他抹了一把嘴角, 一腳上去踢落了歹徒手里的刀。面對兩個高大的男人,那歹徒毫無還手之力,刀被人踢落, 他更慌了神, 手忙腳亂地要去撿刀。 池中月一腳踩住刀,踢開撿刀的男人。 任清野立馬上前, 輕而易舉地把那歹徒反手扣在地面上。 到了這時候,三個人倒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他們不說話,只有收銀員還在哭,大概是嚇壞了。 她哭得驚天動地, 慢慢的,周遭的燈開始亮了, 有人要來了。 池中月說:“報警?” 那歹徒一聽到報警兩個字, 跟個垂死的蟲子一樣掙扎了起來,任清野用力按住他,一巴掌打上去,那歹徒立馬暈頭轉向, 抽抽了兩下,不怎么動了。 一個是動不了,二個是他也慌了,不敢動。 鐘崢看著任清野,說:“報警?我們?” 真是個笑話。 池中月說:“我們怎么就不能報警了?我們救了個小姑娘,抓到個搶劫犯,說不定還被表彰見義勇為呢?!?/br> 鐘崢冷笑,“多管你媽的閑事?!?/br> 這時候,隔壁店鋪里睡覺的一個男人穿著條褲衩,披著件外套出來了,眼睛都還不怎么睜得開,佝僂著背走過來,一看,“怎么了?!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