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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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里丁芳能不能接受這個落差,真的要看她自己的修行了。 …… “廠長,雪玢姐,咱的鋼管兒又丟了五根兒,”華鎮跟衛雪玢一大早才進廠,焦紅梅就一頭汗的跑過來,“我今天早上五點多就來了,想再點一回,沒想到數更少了?!?/br> 焦紅梅是廠里的庫管員,前兩天盤貨她跟衛雪玢對賬發現進的鋼管少了兩根兒,這東西那么長,又沉,兩人沒當回事,以為是點錯了,說好找個時間再點一回。 焦紅梅心細,想了兩天,也沒想起來她跟衛雪玢對賬的時候到底錯哪兒了,晚上睡不著,干脆今天起了個大早,也不叫衛雪玢了,自己來庫里再點再對一回,結果,竟然比原先的數又少了! “走,去看看,”那么長的東西怎么可能丟啊,抬著那個,廠門兒都休想出去, 衛雪玢信得過焦紅梅,要不是對自己的查點有信心,她絕不會直接說“丟”字的,她跟華鎮商量了一下,也沒叫保安,兩人帶著焦紅梅李春生,先在庫里看了一遍,出來后默默的廠里轉起來。 “廠長,廠長,”李春生心細,圍著庫房轉了一圈兒,就發現了后墻上有幾塊松動的磚頭,“你看這兒,” 李春生一使勁,就把那幾塊磚給推進去了,墻上登時露出個不大不小的窟窿來,庫房里只要有人,就能把鋼管從窟窿里順出去。 “行了,報警吧,”他們廠的無縫鋼管可不便宜,這些人偷了直接就當廢鐵給賣了,早點報警,沒準還可以從廢品收購站把東西找回來。 “嗯,我去,”華鎮又仔細檢查院墻,果然在一個角落里,同樣發現松動的磚頭,“這廠里出內賊了??!”廠子外頭是麥地,只要鋼管順利遞出去,還不是想拉到哪兒都行? 華鎮一臉輕松的騎著車走了,衛雪玢把焦紅梅跟李春生叫到身邊,叮囑他們誰也不要把廠里丟東西的事泄露出去,這賊拿贓,他們得抓個現型,才好把這些吃里扒外的東西給一鍋端了。 “雪玢姐,都怪我,這么大的事我都沒發現,還有庫里的鑰匙,”這鑰匙只有三把,一把放在華鎮那兒基本不動,剩下的就是她跟衛雪玢了,可她的鑰匙還好好的在口袋里了,這鎖怎么開了? “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至于咱庫門上裝的大鐵鎖,看著挺大,擱人家高手手里,也就十幾秒的事,都不帶用鑰匙的,”衛雪玢拍拍焦紅梅,“這事你有疏忽,但不能全怪你,就算是我看著庫房,也想不到有人在后墻上動手腳了,” 那庫里黑乎乎的,因為防盜,本身就沒有將窗戶,只是在房頂那露的采光跟通風口,焦紅梅一個小姑娘,哪會兒想到敵人那么狡猾呢?連衛雪玢自己,也被上了一課,她可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廠里會有小偷的問題! 華鎮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了,等進了辦公室,他一直扯著的笑臉再掉下來,“真是絕了,還有人敢偷咱們廠?膽子不小,” “別生氣了,派出所的人咋說?”衛雪玢更關心抓賊的問題,抓住了狠罰一下,以后這事兒就少了,“這會兒上頭可要嚴打呢,他們膽子夠大?!?/br> 當年嚴打的力度衛雪玢可是記憶猶新,國家下了狠手,雷厲風行的蕩清了風氣,這會兒他們報案,公安局應該也會挺重視的。 “王所長已經報上去了,說這幾天加強對咱們這一塊兒的巡邏,我也跟他們說了,叫他們去市里的廢品收購站查一查,我覺得吧,咱們也不能光等著他們抓賊,咱們自己也得盯著點,給他們抓個現行!” 方法華鎮路上就想好了,衛雪玢的小院看著離華勝廠的大門挺遠,其實就是一墻之隔,當初廠子沒徹底蓋好的時候,還圈在里頭呢,后來廠子建好了,才分開了,“這幾天咱跟春生躍進,還有寧縣招來的那幾個青工,輪班兒在你那邊盯著,外頭有公安局的人呢,其實只要抓住了一個,就不怕他不招出同伙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給我留評的小天使們,每條留言都會認真看的,謝謝大家! 長評更感動啊,好像沒有置頂功能?不然我就把這些掛的高高的,自己沒事兒看兩眼,也挺開心! ☆、第147章 盜竊團伙 朱相慶這陣子日子過的還算輕松, 熬了一個月,他終于不用再去廠辦做思想匯報了, 而弟弟宋懷慶, 似乎也找到事干了, 也不跟他成天鬧著要工作了,連錢都問他要的少了。沒有這個吸血蟲,朱相慶的手頭多少也寬松了許多。 等看到了面前的公安時, 朱相慶要不是扶住手邊的車床, “你說懷慶咋啦?” 小盧看著面前這個臉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的男人,要不是以前跟他家打過交道,這會兒他都該同情他了,“宋懷慶涉嫌盜竊, 已經被我們拘留了,他說你是他哥, 我們帶你回去配合調查?!?/br> “盜, 盜竊!不可能,我們懷慶是個老實孩子,”朱相慶兩眼發黑,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懷慶這些天在外頭, ”他說找了個工作,可是又不跟自己說到底是干啥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要真是偷東西, 還叫公安抓了,他弟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姓朱的也是絕了,誒,你說,不是他叫他弟來偷咱廠的吧?”守了幾天,終于叫華鎮他們來了個人贓并獲,內賊也抓住了,是他們廠子請的保安,就是當地人,而跟他里應外合的,是洛平的一個盜竊團伙,里頭居然有一個熟人—宋懷慶! 衛雪玢搖搖頭,奉公守法朱相慶還是能做到的,不過前世宋懷慶就有手腳不干凈的毛病,因為去局子里撈他,衛雪玢沒少去找海智遠幫忙,“反正人是抓著了,下來就看公安局怎么查了,咱們慶幸那些鋼管兒還沒出手呢,”雖然沒丟多少,但找回來也比叫他們賣了強。 宋懷慶偷東西被抓,而且公安局一查,還不是只偷了華勝廠這一起,他參加的那個團伙,把整個洛平快偷一遍了,甚至還偷過火車站的貨運專列~ 沒想到自己丟了幾根鋼管,還牽出大案來了,華鎮跟衛雪玢都不由嘖舌,尤其是衛雪玢,前世宋懷慶也不過是小偷小摸,這一世沒想到居然叫他干出大事來了,竟然都偷到鐵路上了,加上現在這個局勢,恐怕神仙來了也保不住他。 找回自己廠里丟的東西怎么能解華鎮的氣?敢偷到他的廠子里,尤其是那團伙里還有朱相慶的弟弟?你叫他不陰謀論那是不可能的,好吧,既然人家送上門了,他要是裝不知道,不顯得他太沒脾氣? 華鎮也不瞞衛雪玢,直接跑到公安局跟法院轉了一圈兒,又跟賀局長訴了把苦,這小偷也知道柿子撿軟的捏,專撿他們這種不是“國”字頭的廠子偷??!他們這種民營廠子日子過的未免也太艱難了,這要是形成風氣,那以后華勝廠不用生產了,工人們干脆排班防盜算了。 衛雪玢對華鎮這動作也沒反對,在她看來,不管是宋懷慶,還是他所在的小團伙,都該狠狠整治整治,年紀輕輕的不走正路,早點進去接受改造,也等于是造福社會了。 倒是廠里保安出了內賊的事,更叫衛雪玢警惕,雖然內賊當晚就被押送到派出所了,但衛雪玢還是去了下關村一趟,他們廠子用的地是屬于下關的,所以當初承諾過,優先從村里錄取工人,因為許多青壯文化程度不符合標準,而且這會土地承包正如火如荼,許多年青人更想在自己新分的土地上一展拳腳呢,對招工的事也不算積極,所以衛雪玢干脆就從村里招了幾個四五十歲的村民來當保安,這樣既能兌現承諾,也不與村里爭勞力,沒想到卻招了個監守自盜的。 下關村的書記村長也已經聽說華勝廠的事了,見到衛雪玢,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他們推薦的幾個人,也是有私心的,這回坑了華勝廠的那個,在村里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他們原想著這人不愛干農活,出去當個保安既輕省還能掙工資,省得在村里成天招貓逗狗無是生非,卻沒想到這連半年都裝不了,就捅了這么個簍子?! 衛雪玢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以后隨著社會發展,城市化程度越來越深,用人地要解決村里的生計問題,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所以她才一早就提出了優先招下關村村民到廠里打工的方法,但出了這樣的事,下關村也不能沒有一點表示,最起碼,以后招工上,村委得給他們一個擔保,再出了這樣的問題,廠里是要追究下關村的連帶責任,同時減少從下關村的招工數量! 總不能把華勝廠當個垃圾桶,村里不想要的人,就推到他們廠子里來。 衛雪玢的提議村里的幾個領導沒有一個反對的,這半年多他們也冷眼看著,去華勝廠當保安的那幾個老兄弟,手頭明顯比在家種地的寬裕,日子也滋潤多了,已經又有村民向他們打聽,看看能不能通過村里,把他們招到廠子里了,哪怕是農閑的時候過去打個短工呢,這會兒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想再往華勝廠塞人的想法都不好開口提。 現在衛雪玢并沒有直接說不再招工,更沒有要把那幾個人退回來,只需要他們以后再向廠里推薦人的時候,寫個推薦信,做個人品及家庭情況的擔保,這太簡單了,都一個村兒的誰還不了解誰?而且這會兒調動個工作都得查幾代了,人家用人查一查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華鎮覺得衛雪玢是想的太多了,這用人嘛,合用就留,不合用就走,哪兒那么多考量?就下關村出的這場事,華鎮真的有些不太想再用他們村的人了。 衛雪玢沒法告訴華鎮跟村里搞好關系的重要性,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在華鎮這兒也沒有用,他只會告訴你那是“龍”還不夠強!所以只好拿以后華勝廠如果再擴建,繼續征地方便的借口來忽悠華鎮。 華鎮跟衛雪玢在做“善后”工作,而朱相慶也在為弟弟的事情奔走。 出了這樣大的事,不但南固的朱大妮兒兩口子,連鄭原的朱學文也趕過來了,可是來了又能如何,人在公安局關著,宋家人除了哭,再沒有其他辦法,每天就是逼著朱相慶去問消息,想托人走關系,可朱相慶在洛平連個熟人也沒有,現在幾個人坐在屋里,只覺得兩眼一摸黑,除了嘆氣,跟哭,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咋樣?見著人沒?你給人家提東西了沒有?”朱大妮兒哭的眼淚都快睜不開了,這會兒看見朱相慶跟朱學文回來,立馬撲了過去。 朱學文搖搖頭,“我們過去問了,懷慶什么都招了,他不是主犯,聽公安局的意思,就算是將來判,也就幾年?!彼裉烊iT了解了一下宋懷慶的案情,又在路上問了朱相慶外甥在洛平這兩個月的表現,說實在的,判幾年已經算是輕的了,好好在里頭接受教育,回來還能重新做人,比這么浪蕩著,將來鑄成更大的錯誤強。 “啥?判幾年?”朱大妮兒眼一黑,一頭栽到地上,嚇得宋老二手里的煙袋都掉地上了,“他娘,他娘你可別嚇我,”宋老二一家之主雖然當慣了,但也清楚,要想叫朱學文幫忙,還得靠自己妻子說話,“你這是要我的老命??!” 朱學文嘆了口氣,上前逮著朱大妮兒的人中很掐了一下,見jiejie長喘一口氣醒了過來,才道,“明天你們也去看看懷慶吧,叫他好好配合公安的調查,交代自己的罪行,爭取從寬處理,” “學文,學文,你可不能不管你外甥啊,那是你外甥啊,”朱大妮兒才緩過神,就聽見朱學文要甩手不管,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撲到弟弟身邊,“學文,姐求你了,你給想想辦法吧!” “相慶,相慶你也想想辦法,你在洛平也兩三年了,能沒有一個熟人?你救救你弟??!” “娘,我是來洛平幾年了,可我就一個普通的工人,誰也不認識,上次你跟懷慶被抓進去,你也不是也見了,我要是有本事,就不會叫你們給關那么久了,”從他被公安局帶去接受調查,朱相慶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無能,現在別說救宋懷慶出來了,就是想多見幾回宋懷慶,也是朱學文來了,找到他在洛平工作的老同學,才給想的辦法。 朱學文看著恨不得把頭扎到地縫里的養子,“你別為難相慶了,我見過他們車間的領導了,你們上次去衛雪玢的廠子里鬧,你跟懷慶叫關了不說,后來相慶也被廠里處分了,連他那個師傅,都跟他解除師徒關系了,”他姐過來鬧一場,沒坑到人家衛雪玢,反而把兒子給坑了一把,“這相慶背個處分,兩年內都進不了級,評先入d還有漲工資,都不用想了?!?/br> 如果沒出宋懷慶的事,宋老二夫妻聽見這個肯定會心疼的不行,可現在跟馬上要蹲監獄的宋懷慶比起來,朱相慶這點兒事算什么?他就算不漲工資,不當先進不入d,也照樣有工作有商品糧,自己兒子呢?關進去幾年吃苦遭罪不說,就算是出來了,那一輩子也是毀了! “現在不說這,學文啊,你比我們這些農村人懂的多見識廣,你給咱指條路,下來咱該咋辦啊,懷慶可不能進去啊,”宋老二也不在朱學文跟前擺姐夫的架子了,腿一軟就要給朱學文跪了,“算是我跟你姐求你了,救救我家懷慶吧!” 要是他能救,自然不會不管,可外甥盜竊被人家人贓俱獲不說,還是屢犯,“姐夫,姐,我只是個教師,還是在鄭原上班兒,在洛平真的不認識啥人,而且這事別說咱們小老百姓了,就算是市里的領導,也不能徇私枉法不是?” 朱大妮兒才不管能辦不能辦呢,她就想要兒子出來,宋懷慶可是要給他們老兩口養老的,關進去可怎么行?“學文啊,算姐求你了,你想想辦法吧,要是花錢,姐這兒有,給你,都給你,你外甥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他哪是那種壞孩子啊,肯定是叫人給誣賴的!” 朱相慶再他娘一直在逼他爸,忙過去扶著她,“娘,不是我爸不管,是真管不了了,懷慶他全招了,也摁了手印兒了,我聽公安局的人說,去偷華勝廠,還是他出的主意,”這不是作死嗎?“咱現在只能跟他說,叫他配合人家公安局調查,爭取有立功表現,將來也好早點出來?!?/br> “啪!” 朱大妮兒一個耳光打在朱相慶臉上,“你還有臉說?懷慶在南固好好兒的,你說給他找工作,結果人來了,工作呢?” 朱大妮兒越想越氣,又一巴掌打在朱相慶臉上,“沒工作也就罷了,他是你親弟,你要是但凡盡點兒心,孩子能出去亂跑叫人哄了?還有那華勝廠,那不是衛雪玢上班的廠子嗎?她是故意害咱懷慶的你知道不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把懷慶還給我!” 朱大妮兒拽著朱相慶的脖領子要跟他拼命,“我跟你拼了,不就是把你送給你舅了,你就這么恨我們?要不是把你送給你舅,你能活到現在?啥光都叫你沾了,你個不知感恩的東西,還來害懷慶,你把懷慶還給我,你賠我兒子!我的兒啊~” 朱相慶長的白,被他娘幾巴掌打的臉通紅,他呆呆的看著朱大妮兒,“娘,你這是說啥話呢?懷慶是我親弟弟,我會舍得害他?我也跟你們說過,我只是個工人,給懷慶安排不了工作,是他非不走的,他在我這兒,我不缺他吃不缺他喝,他那么大個人了,我又不能成天看著他……” 朱相慶自問從宋懷慶到洛平開始,自己就沒有虧待過這個弟弟,可現在他闖出這么大的禍,挨罵的卻是他,好像宋懷慶出去偷東西是他指使的一樣! 宋老二看著淚流滿面的長子,心里不恨是假的,如果朱相慶能多給兒子點錢,他手頭不那么緊,會干這種事?但這會兒他們宋家還得指望著朱學文跟朱相慶呢,“相慶啊,你媽也是心里急,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這父母啊,手心手背都是rou,你日子過的好,你娘也希望你能拉拔拉拔懷慶不是?” 朱學文已經在一旁氣夠嗆了,來了兩天了,jiejie姐夫只逼著他們去救宋懷慶,沒有一個人想想宋懷慶為啥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們也別光怨相慶,懷慶那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啥該干啥不能干?這去偷到鐵路上了,得多大的膽子?” “這事兒已經成了市里的大案了,我看你們還是接受現實吧,咱們國家現在講依法治國,不是過去了,再說懷慶這回犯的案也不是靠人情就能解決的,咱們還是等著看人家怎么判吧,”自己一個高中老師,家里有個住牢的外甥,叫人知道也是恥辱,“我學校還帶著課呢,不能在洛平待的時間太長,明天就走了,” 他看了一眼朱相慶,“相慶你也不能老是請假,你本來就背著處分,得好好表現才行,再這么折騰下去,唉,”這輩子啥前途也沒有了。 朱相慶哪會不知道這個?現在他真成了機械廠的紅人了,誰不在嘴邊議論他兩句?可是這種議論他一點也不想要,想想當初自己才分配到機械廠的雄心壯志,朱相慶覺得自己就跟做了場夢一樣,“是啊,我也得上班了,再這么請假,恐怕得扣工資了?!?/br> 家里這么多人過來,到處都得花錢,加上宋懷慶這事,朱相慶這幾個月存的那些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可他現在連個借的地方都沒有。 這小舅子跟兒子都不打算管了?宋老二這下慌了,他暗地里一捅老婆,“學文,相慶,你們可不能不管懷慶??!” 朱學文皺皺眉,“不是我們不管,是管不了了,現在他在局子里,我們咋管?咱們等著國家怎么判吧?!?/br> “那,相慶,你去求求衛雪玢去,不是說懷慶偷了她們廠子的東西嘛,偷了啥,你雙倍賠給她!”這民不告官不究這道理朱大妮兒還是有的,衛雪玢這是恨著他家呢,只要把她哄住了,她家懷慶也能回來了,“不行的話,娘去,娘給她跪下,給她磕頭!” “娘,這跟衛雪玢沒啥關系了,懷慶不止偷了華勝廠,”不過卻是被華勝廠給抓住了,朱相慶無奈的揉揉臉,“我問過了,他們那個團伙去華勝廠第三回,就叫抓住了,總共也沒偷著多少東西,主要是他們以前作案次數太多,公安已經盯了他們有一陣子了,還有,他們偷到鐵路上了,人家鐵路公安也過問了,那是獨立的系統,咱們洛平的公安也管不到那邊的,” “那也是因為她,她又不是不認識咱懷慶,又不偷她多少,抬抬手把人放了,哪有后頭的事?這事全怨她,我就跟你說,你這輩子毀就毀在這個喪門星身上了,從你跟她結婚,種家就沒有好過!”朱大妮兒終于找到“罪魁禍首”了,“我找她去,她敢不放你弟,這條老命我也不要了,我跟她拼了!” “娘,你別再鬧了行不行?你去找她鬧,再被關到派出所?我跟你說吧,她現在找的那個對象,人家爺爺是老革命,現在人家爸媽還當著大官兒呢,人家一句話,能叫懷慶一輩子都出不來!你不想要懷慶了,就去鬧吧!” 為弟弟跑的這幾天,朱相慶沒少花錢送禮,也算是掏出幾句實話來,“上次你們去人家華勝廠鬧,為啥我把你們領不出來?為啥人家派出所會直接把電話打到我廠里來?” 見父母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朱相慶心里的氣順了一點,“你們去鬧那一回,人家派出所里的人跟我說,好幾個人過去打招呼呢!” “打招呼?打啥招呼?”朱大妮兒有些聽不懂。 朱相慶看了母親一眼,“就是要給咱家點顏色看看!” 朱大妮兒跟個xiele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倒在宋老二身上,“他爹,這可咋辦???!” 在她樸素的世界觀里,民不與官斗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可怎么辦??!相慶……” 能怎么辦?宋老二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朱相慶,“我早就說過,叫你不要跟那個衛雪玢鬧,你好好的哄著她,不離婚哪有這樣的禍事?現在白白的把你弟弟折了進去,他虧不虧?!” 這都怨到自己離婚頭上?朱相慶心里發堵,但他對親生父母一向乖順慣了,尤其是現在罵他的還是宋老二,朱相慶只能低頭聽。 朱學文看不了朱相慶沒出息的樣子,自己這jiejie姐夫他算是看出來了,嘴上說著相慶姓朱,其實呢,心里還是把朱相慶當自己的兒子,自己不過是替人養娃的傻子罷了,想到這些,朱學文不免心灰意冷,他懶得在這兒聽這一家子怪這個怪那個,“你們慢慢商量吧,我回招待所了,” 他看了一眼朱相慶,“懷慶進去了,你爹你娘身邊也沒有個孝敬的人,這樣吧,以后你還回南固吧,我跟你妗子以后看看能不能收養一個孩子,”不是從小養的,還是養不親??! “啥?學文,你,” 朱大妮兒嚯的從床上坐起身,卻被宋老二從后頭拉住衣裳,“學文,你這是戳你姐的心??!”這個時候跟自家撇清關系?那她家以后還指望誰? 朱學文推開jiejie的手,他忽然想起他來洛平時王秀梅的冷笑,“姐你當年為了供我上學,把從宋家得的財禮都拿出來了,這恩情我一直沒有忘,可三十年了,我覺得我還的也夠了,懷慶進去了,你們還有相慶跟來慶呢,我聽說現在村里的日子也好了,以后有相慶幫襯著,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再像以前那么艱難了?!?/br> 說完也不等朱大妮兒再開口,直接開門走了,他得去火車站看看,要是有去鄭原的火車票,就連夜回去。 朱相慶茫然失措地看著轉身離開的舅舅,他舅走了,他該怎么辦呢? ☆、第148章 蜂窩煤球機 轉眼到了七月, 宋懷慶的案子終于判下來了,有期徒刑六年。 朱大妮兒心里有氣, 加上兒子真的是進去了,也就不管不顧起來, 沖到華勝廠門口又鬧了一場,結果,不等華勝廠的人出來, 下關村的村民就不樂意了,直接跑出來幾個本地媳婦, 把朱大妮兒給臭罵了一頓, 連帶著過來勸的朱相慶跟宋老二都沒逃過,一人被撓了個滿臉花! 衛雪玢都不用問,也知道這事兒出自華鎮跟韓延亭的手筆,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兩個算是很好的把這句話給落到實處了。 但他們很快就把這件事給扔到腦后了,因為各地訂脫粒機的電話跟電報已經陸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