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我拉住幽夜,言下之意。說不定巫崢山受了刺激,改變主意,不愿解除冥婚約。 幽夜聽后,果然頓住腳步??∧樣l陰沉。 我把幽夜拉離病房,問道:“你們沒有找到煥顏花和生肌草吧?” 說到這個,幽夜就來氣,“他哪里是要我們找這兩種藥!” “咋回事?”我聽幽夜這語氣。覺得不對勁,他們好像被巫崢山耍了一樣。 “早就滅絕了!”幽夜憤然咬牙。 原來他和我媽不知哪里有煥顏花和生肌草,就回城隍府,問鬼大夫。 一問之下,才知道煥顏花和生肌草本就稀少,早在前幾年滅絕了,陰陽兩間都無這兩種藥。 我啞然,也不知該說啥了,過了很久,我媽從病房飄了出來。 “媽,你——”我剛開口,目光觸及她身上的血跡,喉間瞬時堵塞。 第292章 感情升溫 “媽!你做啥了?”我指著我媽身上的血跡,嗓音不由發顫。 我媽該不會殺了巫崢山吧?這個猜測,令我驚駭不已,更難以接受。 不等我媽回答,我就要沖進病房,我媽知道我誤會了,及時拉住了我,“我沒殺他!” “他自殺了?”我腦子嗡嗡作響,一時沒反應過來。 “亂想什么?我沒殺崢山,他也沒自殺!”我媽無奈道。 “血是咋回事?”我半信半疑,好端端地咋會有血跡? “就算殺了他,也是他該死!”幽夜憤憤道。 我媽瞪了幽夜一眼,語氣淡然道:“我們解除冥婚了?!?/br> 解除冥婚約的方法有多種,其中一種是取人的血,滴撒于鬼的魂體上來施法。 這個方法我也知道,只是我媽懷怒進病房,出來身上就帶有血跡,不怪我想岔了。 知道是個誤會,我也松了口氣,便很想知道我媽和巫崢山談了啥。 幽夜也一副想知道的表情,他大概怕我媽不高興,示意我問。 我有些無語,以眼神回道:“你自己不會問?” “你問什么,你媽都不會惱?!庇囊雇瑯右匝凵竦?。 我媽心情很低落。沒發現我和幽夜用眼神交流。 其實問了也沒啥,可這時候問,合適嗎?想歸想,我還是忍不住問,“媽,你們——” 我媽阻斷我的話,她溫柔地撫著我的臉,愧疚道:“阿音。我和他都對不起你?!?/br> “妍妤,過去的就別想那么多,以后我們好好疼阿音就是?!庇囊剐奶鄣?。 “你們聊,我去看看他?!笨戳丝次覌尯陀囊?,我覺得巫崢山挺可憐的。 “阿音!”我媽叫住了我,遲疑了一下,“你會不會怪我和他解除冥婚約?” 我媽語氣難掩緊張,我知道她見我和巫崢山看似處得不錯,巫崢山又是我生父,她怕我怪她棄巫崢山、選擇幽夜。 “媽,別忘了是我勸你和城隍大人在一起的?!?/br> 無需多說,只這一句話,足以表明我的立場,但有一件事,必須告訴我媽。 “要不是巫鬼醫,恐怕我沒命在這里和你說話?!?/br> 我并非夸大其詞。當時玄尸教主是瞄準我的要害,巫崢山推開我時,令箭偏離了角度,如果直接射在我身上,我十有八九會沒命。 我媽有些錯愕,她還不知道巫崢山是為我擋箭。 我不再說啥,推開病房的門,見巫崢山站在窗邊,表情哀傷、而痛苦,面上掛著未干的淚痕。 “譚音,我想到處走走?!蔽讔樕經]有回頭,便知道是我。 “去哪?”我問,他蕭寂、孤獨的背影,刺得我心口生疼。 “天下之大,去哪都好?!蔽讔樕娇嘈?。 ****** 巫崢山傷還沒好,就趁我不在,悄悄走了。 他臨走只留下全陰散的藥方、和一張寫有清除杜玉衡所中尸毒方法的紙。 除此,巫崢山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寫了要我保重,別擔心他之類的話。 我心里難過得要命,也擔心不已,畢竟他有傷在身,萬一遇到玄尸教的人,咋辦? 巫崢山以這種方式離開,必然是不希望我找他。 樓湛天修為未恢復,我脫不開身,也不知該去哪找巫崢山。 終究是不放心,我把藥方給鬼大夫后,忍不住請他幫忙卜算巫崢山的下落。 鬼大夫卜算了許久,都算不出結果,他眉頭緊皺,“算不出來!” 不管鬼大夫咋算,關于巫崢山的一切,都呈一片迷霧。 鬼大夫想不通是咋回事,便問我,“他知道有鬼印記?” “知道,難道被破解了?”我和巫崢山說過鬼大夫賞識他的事,提過鬼印記的事。 倒不是我多嘴,鬼大夫下鬼印記,是出于對巫崢山的賞識。偏偏他又臉盲,反正沒有惡意,說了也沒啥。 但我現在后悔不迭,巫崢山知道自己被下了鬼印記,也許破解了。 “鬼印記不難破解!”鬼大夫說道,他想和巫崢山交流醫術的想法落空了,語氣不免有些埋怨。 我黯然不語,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巫崢山? 這么一想。我心里生出再無相見的悲涼之感。 此后,巫崢山確實杳無音信,我再也沒見過他。 以致多年后,已安穩度日、對往事已釋懷的我,每每想起巫崢山,都后悔不曾叫他一聲爸。 ****** 鬼大夫根據藥方,以尸髓草制成了全陰散,順利幫樓湛天打散了凝聚成團的修為。 這段時間。我一直陪在樓湛天身邊,以前我經常受傷,都是樓湛天照顧我的,這次換我照顧他了。 這天,我端了剛熬好的鬼湯藥,走進房間,“湛天,喝藥了!” 樓湛天盤膝坐于床上修煉。見我進來,立即收勢回掌。 他看著我,笑得極為溫柔,“阿音,你喂我!” 歷經種種,我和樓湛天的感情愈深,雖然他之前對我也極好,可他是不擅表達的鬼。慣常的笑容,總少了一種暖意。 而現在,他看我的眼神,溫柔得令人心悸。 在這份感情里,我已越陷越深,但我理智尚在,很怕有一天,會受傷。 在聚尸葬拿到的鬼棺交給了他。一則是出于信任,二則是我們在一起,他肯定會發現我有鬼棺,而且,放在他的鬼空間更安全。 至于我要用到鬼棺的話,到時再說吧,如果鬼棺與我性命攸關,相信他不會不管我的。 眼下。我依言把藥一勺勺地喂進他口中,說起陸縉的事。 “他運氣倒好!”一說陸縉,樓湛天臉上笑意驟褪。 他也覺得可能是我被爺爺打傷時,血恰巧濺到陸縉身上,陰差陽錯之下,令陸縉形成僵尸。 “我們要趁他還不成氣候,滅了他?!毕氲疥懣N,我總覺得不安。 “當然!”樓湛天說著,揉了揉我的頭發,面上又重現了笑容。 我豈會不知,樓湛天是聽到我親口說要滅掉陸縉,心情大好。 樓湛天剛知道陸縉不僅離開了沼澤下面,還成了飛僵時,有多惱恨,我是看在眼里。 喝完了藥,樓湛天看我的眼神有些灼熱,“阿音,我們好久沒——” 樓湛天沒把話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好久沒干嘛,當然是沒做那個了。 “你傷還沒好,能行嗎?”我口太快,說完,才意識到不能懷疑男人不行。 樓湛天破天荒地沒有要以行動證明自己很行的意思,他居然說,“我如今體力有限,充當‘主力’的話,確實不怎么行,不如由你在上面?” “你、你——”我指著樓湛天,竟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話咋聽起來有些黃?不像是他會說的,害我都差點懷疑他是其他鬼幻成的。 “你忘了鬼大夫說過,養傷期間適合與你的九陰之體‘調和’,傷會好得快些?!?/br> 樓湛天含住我的耳垂,大手輕輕摩挲過我的頭發。 明明是他自己想做了,還推到鬼大夫頭上。 不過,我感受著樓湛天如玉箸般的手指、插過我發根的那種難言的觸感,不禁感到情熱,神差鬼使地頷首同意了。 他把我拉入懷里,緩緩往后倒,讓我趴在他身上。 衣服盡褪。我置身于他上面,宛若在海上騎游,耳邊仿佛響起了潮水激涌聲,似向我拍打過來。 我的腰被緊緊扶著,在他上面挪動磨蹭,將自己的所有交給了這只鬼……………… ****** 時間過得很快,除去我去聚尸葬之前的日子,轉眼,我和樓湛天在陰間住了快一個月。 這種每日相依相伴,沒事到陰街上逛逛,或在城隍府種種陰花草,時不時讓鬼大夫教我醫術的日子真好。 我好想這樣過下去,奈何還有很多事未完。 這期間,我跟幽夜也相處得不錯,他以繼父自居,真心把我當女兒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