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一路上有人看到后,皆很好奇,于是紛紛加入隊伍中。 還沒到鎮口。我身后的隊伍、已如一條長龍般。 也不知道賴父有多兇戾,如果發起狂來,要傷人的話,人這么多,想逃命都難,我心道。 我多次試圖驅散人群,但這些人,一個個都跟打雞血似的,一心想著看熱鬧,哪里肯走? 無可奈何之下,我冷笑道:“我已勸過大家,既然大家堅持留下,不管出了啥事,我概不負責!” “姑娘,你就別危言聳聽了,要真出了事。誰會去賴你??!”不知是那個人大聲道。 這話竟引得不少人贊同,反正都這么說了,我干脆懶得理他們,只希望到時候他們別礙手礙腳的。 來到那條河時。已經人滿為患了,好在沒人敢擋我的路。 我和樓湛天走到河邊,往橋洞里面看去,只覺得黑乎乎的。洞口外的地面盡是一些排污穢的泄物,臭得要死! 似有一股陰森森的氣流從洞口直往外涌,隱有尸氣散出。 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嚷著要進去一看究竟。還揚言不怕尸體的晦氣。 見他們真的要進橋洞,我提醒道:“不想死,就別進去!” 在場大部分人不知道我的身份,特別那幾個年輕人。壓根就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 我冷眼看著他們嬉笑著、走進橋洞,他們剛進橋洞不久,似看到啥恐怖的東西,尖叫著沖了出來。 其中一人跑得慢,腳下打了一個趔趄,一頭栽在洞口,整張臉埋進一堆排泄物中。 沒等他爬起來,他的腳腕就突然探出來的漆黑、且枯瘦的手抓住、并拽進橋洞里。 “啊——”那些原本抱著看熱鬧心態的人,看到那只黑手,都嚇得四下逃竄。 留下來的只有賴家人、以及本家人,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以為我能保護他們,才敢留下來的。 我沒理會他們,往離得有些遠的洞口砸出一張五雷轟頂符,疾聲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敕字一落下,靠近橋洞口的地方,綻出了一陣藍色的亮光、直射進洞里。 隨即,從橋洞里響起一陣爆炸聲。和古怪的暴吼聲。 那個年輕人的尸體被丟出橋洞,接著,一個穿著壽衣的人一晃一晃地蹲在洞口。 不用說,這人肯定是賴老頭。他啃咬著一只黑絨絨的老鼠,猛地抬起頭。 他的眼睛里冒著綠光,嘴里全都是血,還沖我齜牙裂嘴。 賴春生哆嗦個不停。說道:“是我爸、是我爸!” “是詐尸!”我從賴老頭的形態,看出他是詐尸,而不是被尸鬼咬到。 詐尸屬于尸變的一種,尸體完全沒有思想。很喜歡把活物咬死,而不是吃。 反正,就是只要是活物,在他的面前晃動。他就抓住、直接咬死。 自樓湛天告訴我雞尸里面有尸鬼的毒,我就以為賴老頭被尸鬼咬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尸鬼闖進賴家靈堂,把賴老頭驚得詐尸了。把他老伴給咬死了。 尸鬼不拘任何的動物血都愛食,才把賴家的雞鴨的血全吸光了。 如果以上猜測沒錯,那么小黃肯定沒對我說實話。 若連小黃都在騙我,可真讓我寒心。我嘆口氣,把小黃放在一邊,任它叫得再起勁,都沒理它。 我拿出桃木劍,準備把賴老頭引出橋洞,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對賴春生道:“你爸這樣子得燒掉?!?/br> 賴春生對此很不在意,顫聲道:“要燒就燒吧,省得禍害人,給我家惹麻煩?!?/br> 而他旁邊一個婦人一聽到燒尸體,急嚷道:“不行,不能燒啊,很不吉利的!” 這婦人是賴春生的婆娘,她從前也不知聽誰說燒尸體不吉利,所以這會,極力反對。 “菜花。你犯啥傻?不把爸燒了,咱們以后還得擔驚受怕?!辟嚧荷鷼饧钡?。 那些本家人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人說,“人都死了。啥都不知道了,他根本感覺不到疼,哪還會不吉利?” “現在不燒,把尸體在放進棺材里。只要是來個像老鼠、貓之類的活物,尸體還會起來!”我嚴肅道。 賴老頭是被尸鬼驚得詐尸,和其他詐尸方式不同,即便我能用別的方法制住他。也只是一時。 眾人還議論個不停,我不耐煩了,冷聲呵斥,“尸體尸變后。耳朵都很靈,要是讓他記住你們誰的聲音,小心遭他報復!” 我故意嚇唬他們,令他們害怕得不敢再多說廢話了,有幾個人嚇得縮到人群后面,正在悄悄撤退。 賴春生撇下自己的婆娘,也想溜之大吉,被我看到了,大喝道:“站??!” “譚、譚姑娘,我留在這里、幫不上忙??!”賴春生哭喪著臉。 “我要你一些血!”我逼近賴春生,擒住他的手。 “不要、啊——”賴春生剛開口,就轉為殺豬般的慘叫聲。 第229章 吐得昏天暗地 我用桃木劍割開賴春生的手指頭后,把他的血滴在一張‘烈火符’上面。 做完這一切,我對賴春生道:“你可以走了!” 我說完,不再理會賴春生,這時,賴老頭枯黃的臉上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的鼻子一個勁地吸氣,還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緩緩地朝著我和樓湛天轉過頭來。 賴老頭的動作看起來明明緩慢如龜??伤蝗豢v身一躍,竟變得無比靈活。 樓湛天要出手,被我攔住了,“不過是詐起的尸體,我一個人就能對付!” 說話間,我沒立即用烈火符,拿出一張引爆符。 我抬手一揮,引爆符咻地一下,砸飛到賴老頭的尸身上。 這種符紙的威力不是那么大,我是用來暫制賴老頭的行動力。 隨著我大喝一聲‘爆’,符紙瞬時爆炸了,賴老頭只是后退數步。 他喉嚨動了動,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大張著嘴巴,嘶吼著向我沖來。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我迎身直上,手里的桃木劍,直刺向賴老頭的胸口。 尸變后的賴老頭絲毫不會思考,更不會退縮,胸口被桃木劍插個正著。 賴老頭扭曲著發黑的臉,發出‘吼吼’的慘叫聲。 我趁機把沾了賴春生的血、的烈火符砸在賴老頭身上。疾聲大喝:“血親相克,無道六合,緣乃化戾,敕敕敕!” 其實烈火符的原咒語是‘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添了被貼符者血脈至親的血,轉變成‘凝氣火焰符’。 所謂凝氣火焰符,就是把尸物體內的尸氣吸干,不管是僵尸、還是普通尸物,體內一旦沒有尸氣支持,便不具備攻擊力。 隨著咒語落下,轟地一聲,賴老頭周身燃起了火。 他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成了一具黑乎乎的焦尸。 癱坐在地上的賴春生等人見狀,都松了口氣。 除了焦尸味。我還聞到一股尿sao味,惡心得直皺眉。 我往氣味的來源望去,原來是賴春生嚇得尿褲子了。 就這點膽子?和拿刀準備宰小黃時的兇煞樣,簡直天差地別。 我厭極這種只會欺軟怕硬的人。一臉嫌棄道:“賴春生,把你爸的尸體處理掉!” “好、好!”賴春生顫著聲音,連連點頭。 “這下,你還認為小黃吃了你爸?吃咬死你媽?”我從地上抱起小黃。冷笑道。 “我不敢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你表弟的話,冤枉這小畜、不。是小黃,我媽是我爸咬死的!” 賴春生快哭了,他見識了我獨斗他詐尸的老父,對我生出了一種懼到極點之感。 “也許你家里藏有一具會咬人吸血的僵尸!” 我故意嚇唬他。其實尸鬼吸完雞血,就離開賴家了,如今已不知所蹤。 而小黃很有可能追著尸鬼到賴家,見到滿地雞尸,順道飽餐一頓罷了。 賴春生聽后,整個人都懵了,等他反應過來,我和樓湛天已走遠了。 ****** 回到旅館后,不管我咋問,小黃都不改原來的說詞。 最后,我火大,把小黃放在床下,就不理它了。 “嚶嚶………………”小黃像只被遺棄的小狗一樣沖我搖尾巴。 “你不老實交代,別想我理你!”我冷哼道。 “去洗澡,然后睡了!”樓湛天道,他對我不理小黃的行為很滿意。 “好!”我應道。本想問樓湛天他在白天去哪,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頓時問不出口。 洗完澡,我們躺在床上。都懷著心事,相擁無語。 直到半夜,床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原本閉目沉睡的小黃突然睜開眼。 小黃把爪子放在嘴里。沾了些口水,在地上劃寫下幾個字。 漆黑的夜里,小黃視物如晝,用口水寫出的字與普通的水不同。顯出幽幽的綠光,可以維持大半天。 小黃寫完字,就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悄無聲息地開了門。 等小黃走出房間后。我猛地睜開眼,下了床,往地上看去。 ‘小主人,小黃對不起你’。這幾個字晃入我眼界里。 我心下一緊,急忙沖到門口,小黃還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