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樓湛天的傷算是大好了,他使用鬼術。把我帶離島嶼。 我們要去的是位于貴州東南部,一個名叫雷山鎮的偏遠小山鎮。 雷山鎮的蠱術很發達,很多人會下蠱。古時候,被人稱為苗疆圣地。 我們途經貴陽市,往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而去。 白天用鬼術飛行的速度比較慢,還得避開人多的地方,我們第三天晚上才抵達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 本來夜間趕路比較好,天氣不熱。還沒那么多麻煩。 可夜間的陰氣重,樓湛天使用鬼術的話,釋放出的鬼氣會加重。我身體會吃不消。 我們找了個旅館,住一個晚上,第二天才去雷山縣。 這里離雷山縣不遠。樓湛天不再用鬼術,和我搭乘汽車。 我們到了雷山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下車。入目到處都是穿著苗族服裝的姑娘。 她們驚于樓湛天出眾的容貌,又好奇我為啥被樓湛天背著。 一個個都露出羨慕的表情,弄得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今天的太陽很大,連樓湛天都有些不適,只能在一家旅館入住了。 進了旅館的房間后,樓湛天告訴我,千萬不要和當地人說蠱。 這個我倒知道,雖然這里養蠱的人多,但因歷朝歷代都把毒蠱列為十惡不赦的大罪,當地人是不會和外地人談蠱。 之前說過,并非湘西才有最正宗的蠱,其實蠱最開始就是在滇南一帶發源的。 雷山鎮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苗族人,但不管穿衣風格、還是生活習慣都十分漢化了。 不止是雷山鎮,其他地方的苗族城鎮都是這樣,只有一些山上與世隔絕的一些山村還會保留著苗族真正的生活習慣、和習俗。 而距離雷山鎮不遠有一座雷公山。算比較出名的旅游景點,隱于山后面有一個寨子。 據說這寨子的人口很少,不喜和外人接觸。更不像其他苗寨一樣對外開放,甚至很多人都叫不出寨子的名字。 我問樓湛天,“那寨子叫啥名?” “丘水寨!”樓湛天淡淡道,神色有些恍惚。 他走到窗口,眺望著遠方,背影有些落寞。 樓湛天肯定是陷入與季箐筠的回憶中??此@樣,我心里怪不舒服的。 等到下午,我忍不住道:“湛天,難得來一次,我想出去看看?!?/br> 丘水寨的人肯定不會把圣王蠱給我們,只能用偷的,偷完就得走。 既然不多做停留,以后也沒機會再踏足雷山鎮,當然得趁機看看了。 主要我的腳現在不疼了,樓湛天肯帶我出去的話,倒沒啥。 原以為樓湛天會以我的腳不方便為由,把我拘在房間里。 沒想到他竟同意了,點頭道:“出去看看也好?!?/br> “給我找根拐杖吧?!蔽铱刹幌朐僖俗⒛苛?。 樓湛天沒吭聲,徑自走出房間,沒多久,他就拿了一根老舊的拐杖來。 “你從哪弄來的?”我問,這拐杖看起來用很久了,他該不會搶人家的吧? “旅館老板借的?!睒钦刻斓?。 原來旅館老板的老父親腿腳不好,常年拄著拐杖,樓湛天剛才下樓,向他‘借’了。 我真以為是借來的,也沒多想,試了下,覺得還不錯。 出了旅館是一條大街,因為是專門給游人觀光的地方,滿街都是琳瑯滿目、充滿了民族特色的服飾首飾、和小玩意。 我看得眼花繚亂,便到各個攤子看看,好在這里的人都很淳樸,沒人對我的丑顏、投以異樣的眼神。 看了一會,我瞧中了一個小攤上的一面造型古樸的小銅鏡。 攤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她把小銅鏡遞給我,用蹩腳的漢話說,“姑娘,這鏡子照起來很清晰?!?/br> 我拿起小銅鏡,看清鏡里的自己,還來不及震驚胎記上的硬疤脫落的程度,就透過鏡子看到、一道略顯熟悉的身影在我身后一閃而過。 僅看一眼,我就認出那身影是屬于那天和展昇說話的神秘人的。 我無暇多想那人咋會來這里,便扯住樓湛天的衣袖,“湛天,快幫我捉住那人!” 第177章 金玉丸的來歷 含鉆石滿200顆加更 樓湛天沒有多問,閃身過去追那人,我心焦不已,也追過去。 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拄著拐杖竟跑得極快。 那人進一條巷子里,我到的時候,他已被樓湛天擒住了。 樓湛天把這人帶到我面前,狐疑道:“你要捉這個人?” 我對上一張陌生的蒼老面孔,心下一黯,搖頭道:“不是他!” 雖然這老頭身上的衣服和神秘人一模一樣,但一看就知道是普通人。 而且,他滿臉驚恐,更不可能是神秘人了,我也不相信他的衣服恰巧和神秘人一樣。 神秘人太狡猾了,居然在瞬間的時間,就把衣服換在這老人身上。 我強扯出一抹笑容,問老頭,“老人家,別怕!我們沒有惡意,就想問問,是誰讓你穿上這衣服的?” 老頭愣愣地看著我。好似聽不懂我的意思般。 他看起來像苗族人,這里大部分人都會說漢話,我不信他聽不懂。 我還想再問一遍,老頭哆嗦道:“我、我不知道??!” 老頭說,他剛經過這條巷子,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眼前一抹黑。整個人暈乎乎的,意識清醒后,身上的衣服已經變了。 我皺眉,那是啥術法,能在瞬間惑住人、把人的衣服換掉? 樓湛天瞥了那老頭一眼,對我道:“既然不是,讓他走?” “你走吧!”我對老頭道,心情很低落。 老頭撓了撓腦袋,一臉迷茫地走出巷子。 樓湛天問我,“還逛?” 我本來想說不逛了,轉念一想,都不確定神秘人的身份,覺得沒必要因此壞了心情。 于是,我們又回到剛才那小攤上。我還惦記著那面小銅鏡。 我又照了下小銅鏡,撫上臉上的胎記,自語道:“只剩下一點了?!?/br> 覆在胎記上的硬疤已被我摳掉了大半,露出的皮膚依舊是淡淡的粉色,沒有原來那么難看了。 但我有些茫然了,恢復正常容貌后,我變得和季箐筠一般無二。那樓湛天豈不是……………… 我不愿往下想了,既高興快擁有的容貌,又害怕頂著和季箐筠相像的臉。 沒人能理解我的糾結,樓湛天聞言,怔看著我,竟有些出神。 不想讓樓湛天看出我的心境變化,我故作喜悅道:“湛天,你說我沒有胎記,會不會很好看?” 樓湛天頓了很久,淡聲說,“最美!” 最美?他語焉不詳,說的是我還是季箐筠? 我突然覺得自己快瘋了,最近總愛拿自己和季箐筠比較。 可季箐筠再優秀,她是她,我是我,根本沒必拿自己和別人作比較。 即便明白這個道理,我還是忍不住,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就在我內心痛苦不堪時,樓湛天已把小銅鏡買下了。 他見我臉色有些蒼白,問道:“累了?” “不累,有些餓?!蔽遗卤粯钦刻炜闯龆四?,不敢直視他。 “去吃東西?!睒钦刻鞝恐业氖?,準備離開小攤。 突然,一個濃眉大眼、皮膚黝黑,穿了一身繡著各色漂亮的圖案,下面的裙擺吊著穗子的苗族服飾的年輕苗女、擋住我們的去路。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樓湛天,笑問,“兩位是來旅游的嗎?需不需要導游?” 我定看了這苗女一會??傆X得她很眼熟,又想不出在哪見過她。 “不需要!”樓湛天冷聲道,以冷冽的眼神逼迫苗女讓道。 普通人根本受不住樓湛天帶來的威迫力,但苗女白著臉,卻分毫不讓。 同時,苗女也發現我一直盯著她,不解道:“這位姑娘。我臉上有東西嗎?為何這樣看著我?” 苗女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臉,眼里閃過一絲嘲諷。 我察覺到苗女對我有敵意,明明頭一次見面,咋會有敵意? 努力翻找了下記憶,只想起自己在歸云山認識一個叫阿瓦麗的苗女。 阿瓦麗是諸葛婉云的朋友,當時受諸葛婉云指使。針對于我,還妄想對我下蠱。 仔細一想,阿瓦麗和眼前這個苗女倒有幾分神似,卻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況且,因阿瓦麗對我下蠱,被秦少軒廢了雙手。 即便這個苗女和阿麗瓦有關系,那也不可能啊。她也沒見過我??! 我想不出所以然,就不再多想了,言不由衷道:“不認識,我是見你長得好看,就多看了幾眼?!?/br> “走了!不必和她廢話!”樓湛天不耐煩了。 他抬手輕輕一掃,就把苗女掃到一邊,帶著我往不遠處的餐館走去。 苗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她在我們身后,大喊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