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好好好,顧逸洲笑著點了點頭道:“失陪了,我先出去一下?!?/br> 第63章 俞承澤坐在包間最中間的位置, 余光瞥見一旁宋昕瑤杯子里的紅酒見了底, 貼心的又為她續上。宋昕瑤蔥白的手指挽了挽垂下的發絲, 柔柔的沖俞承澤笑了笑。 看上去好一對俊男美女,簡直是佳偶天成。 “俞承澤!你他媽到底什么意思?” 包間門猛然被大力推開,“哐哐哐”撞在墻上, 屋內四人停下動作訝然抬頭看去。 真是好一副闔家歡樂的畫面啊,顧逸洲瞇著眼看著屋內的場景。俞承澤一身黑色西裝,宋昕瑤純白色連衣裙小鳥依人,旁邊還坐著上了些年紀的一男一女, 想來就是王總說的宋昕瑤父母吧。 俞承澤皺了皺眉,顯然對顧逸洲的突然到訪感到意外, 也不滿意他高分貝的臟話, 畢竟是個公眾人物, 待會兒被拍了傳到網上去不知道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俞承澤扶著西服站起了身, 邁步走到顧逸洲身后,伸手將包間門關上,問了句:“你怎么在這兒?” 俞承澤的聲音壓的很低, 卻足夠在場剩余四個人聽得見。顧逸洲能聽的到他語氣里的責備與強壓下去的不滿。 “我怎么在這兒?我要是不在這兒, 還不知道你丫頂著和老子一樣的發型跟別人見家長呢!”顧逸洲的眼神里滿是銳利, 雙唇一動吐出的就是滿滿的嘲諷,他用眼神掃過宋昕瑤和她父母的臉,不帶任何溫度。 俞承澤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伸手拽住了顧逸洲的胳膊,隨后提高了些音量, 語氣里又加了些威脅和警告的意味:“你瞎說什么呢!” “我瞎說?” 顧逸洲覺得呼吸都不通暢了,他曾經以為五年甚至五十年對兩人來說都不算什么,卻沒想到這只他的一廂情愿。他以為這段時間俞承澤態度的模模糊糊,只不過是因為想對他有點“小懲罰”,卻沒想到俞承澤能做出這邊撩著他,那邊都要和人家談婚論嫁的事情來。 憑什么? 俞承澤只能是他顧逸洲的。 什么道理?通通不講,他顧逸洲就是道理。 顧逸洲掙開了俞承澤的手,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隨后突然用胳膊肘抵著俞承澤的胸膛將他按在門上,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俞承澤的手腕,然后用自己的唇貼上了俞承澤的唇。 這是個毫不溫柔的吻,充滿著顧逸洲的戾氣和霸道。 他想俞承澤,他想要俞承澤。 這五年來的日日夜夜,他都想念俞承澤體溫,想念俞承澤的唇,想念俞承澤懷抱,想念和俞承澤距離為負的接觸。 他要這個人記住,記住不管過多久,他都是他的。 顧逸洲狠了狠心,用小小的虎牙咬破了俞承澤的嘴唇,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現在是什么情況? 顧逸洲強吻了俞承澤?俞承澤居然還把手摟在顧逸洲腰上? 這是……洲澤嗎? 不不不,這可是我正經的情敵,我怎么可以看的津津有味? 宋昕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忙用喝酒掩飾尷尬,旁邊的兩人更是目瞪口呆,尷尬的不知道該把眼珠子往哪兒轉。 顧逸洲松開了俞承澤,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看著他,抬手粗魯的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俞承澤就靠在門上,眼神里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揚,隨后他用大拇指蹭了蹭被自家小兔子咬破的唇。 笑笑笑,笑個屁??! 顧逸洲又用胳膊將俞承澤的脖子摟住,強行把這個比他高了好幾厘米的人夾在自己腋下。 他揚了揚下巴,其實心里沒底得很,卻還是表現的非常囂張,沖著尷尬三人組高聲道:“看到沒?你,別打俞承澤的主意。你們,也別指望他能做你們女婿?!?/br> 見席上的三人都沒說話,只是臉色尷尬的看著他,顧逸洲又微微低頭看了看俞承澤,隨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頭頂,說道:“他是我的?!?/br> 俞承澤覺得又好笑又好氣,稍稍用力掙開了顧逸洲的束縛,舔了舔嘴唇,人模人樣的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西裝,對席上的人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處理一下家務事兒?!?/br> 宋昕瑤僵在那里,早已被剛剛的熱吻和俞承澤嘴里的“家務事”三個字沖擊的接受不了。剩余兩人也是匆忙回過了神兒,沖俞承澤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您先忙?!?/br> 俞承澤反手抓住顧逸洲的手腕,隨即緩慢向下滑動,和他十指相握,把顧逸洲拽出了包間。 “你傻不傻?” 俞承澤眉眼含笑,雙手環胸看著靠在墻上的顧逸洲,隨后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挑他的小下巴。 “你別他媽動手動腳!”顧逸洲毫不客氣,抬手用力打開了俞承澤的爪子,惡狠狠的抬起膝蓋頂了俞承澤的小腹一下。 毫無防備的俞承澤痛的皺著眉捂著肚子彎了彎腰,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被顧逸洲狠狠地推開。 “你他媽才傻,不僅傻,還是個傻逼王八蛋!” 顧逸洲大聲罵了一句,怒目圓睜,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怕啊,他剛才那么不管不顧的當著俞承澤女朋友和未來岳父岳母的面兒親了他,還宣示主權,還當場出柜。萬一俞承澤要跟他說倆人不可能了怎么辦? 他不僅怕,他還氣,氣的直委屈,委屈的鼻子酸眼睛紅,直想掉淚。 俞承澤揉了揉肚子,哭笑不得的扶著墻看著顧逸洲離開的背影。 這他媽都哪兒跟哪兒??? 俞承澤晃了晃腦袋,冷靜了冷靜回屋先收拾了爛攤子。 “我送你回家?!?/br> “好?!?/br> 宋昕瑤今天顯得尤為沉默,以往兩個人只要單獨相處,她總會想方設法的活躍氣氛,就算俞承澤并未怎么回應她,她也能一個人自說自話,但今天這一路,她嘴唇都沒有動過一下。 “是不是只要我不主動,咱們兩個人在這兒坐上一天一夜也一句話都不會說?!?/br> 到達目的地,宋昕瑤突然開口,眼眶通紅的看著俞承澤,牙齒狠狠地咬著嘴唇,殷紅一片。 俞承澤有點尷尬,他完全沒注意到剛剛兩個人沒說過話,滿腦子都是顧逸洲。 “我知道我輸了,你對他跟你對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br> 宋昕瑤聲音顫抖,眼睫毛撲閃撲閃一合一睜,兩滴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我知道你喜歡他,五年前第一次見你就該知道的。那時候只要順著你的眼神就一定能看到顧逸洲,你看著別人的時候永遠是不帶感□□彩的,但只要看著顧逸洲,你的眼睛里就全都是濃情蜜意?!彼侮楷幎⒅岢袧伞拔抑牢也粦撟圆涣苛Φ?,可我以為這五年我陪著你多多少少你會對我有些感情,我以為只要我夠堅持夠努力,但從上次在酒會上遇到顧逸洲開始,我就知道都完了?!?/br> 俞承澤嘆了口氣,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宋昕瑤,輕聲道:“對不起?!?/br>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也覺得說什么都不對。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彼侮楷幮α诵Α澳銖膩頉]給我任何虛假的希望,是我一直自欺欺人?!?/br> 宋昕瑤的聲音很輕,混雜著車外的雨聲飄進俞承澤的耳朵里,有點模糊有點虛幻。其實她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從來沒給過她希望,沒給過任何人希望。他以前不會愛別人,直到遇到顧逸洲。他已經把這一生所有愛別人的能力用在顧逸洲一個人身上了,哪有余力再去想別的人。 宋昕瑤苦笑了一聲,然后聳了聳肩,故作輕松的說:“好啦,我也不想在你們兩個人的愛情故事里飾演惡毒女配了。從今天開始,我宋昕瑤,會努力不喜歡你的?!?/br> 俞承澤脫下西裝外套將宋昕瑤攬在懷里,自己淋著雨把宋昕瑤送到了樓上。 這大概是兩個人認識六年多來,距離最近的一次吧。 俞承澤坐在車里看著玻璃上的雨刷掃來掃去,抬手將旁邊的盒子拉開,從里面抽出一根萬寶路,不太熟練的點燃。 有點嗆喉嚨,俞承澤瞇眸看著窗外的雨。 他以前從不吸煙的,顧逸洲喜歡這個牌子,他也一直在監督顧逸洲戒煙。但也知道他偶爾會壓力大需要排解,就一直在車里備著。后來顧逸洲出國了,這個習慣他也沒有改。 俞承澤在這些年里經常大半夜開車停到橋邊,然后點燃一根顧逸洲最愛抽的煙,任由它嗆喉嚨嗆得眼淚都要留下來了,卻覺得在朦朧的煙霧里好像能看得見顧逸洲的輪廓,香煙觸及自己的唇瓣仿佛能感受到顧逸洲的體溫。 他就這樣靠著幻想過了這么多年,沒人知道他有多想顧逸洲,沒人知道這五年來的每一天他過得有多煎熬。 抽煙這事兒他不在行,五年了還是動作生疏,就像小孩兒偷偷摸摸學大人抽煙似的。 真不知道這破玩意兒有什么可抽的,顧逸洲那家伙怎么就那么上癮? 俞承澤皺了皺眉,輕輕咳嗽了幾聲,將還未燃盡的香煙捻滅,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隨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腳下油門一踩躥了出去。 第64章 俞承澤熟練的輸入了密碼, 沒敢開燈摸著黑關上了門。鞋架上整齊的放著顧逸洲的鞋, 是他今天穿的那雙vans, 俞承澤記得很清楚。白毛黑鞋,上白下黑,首尾呼應。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雙眸中滿是星星點點,俞承澤心跳的厲害,摸著墻小心翼翼的往臥室里走。 他的腳步放的很輕,配著腳下那雙淡灰色的毛絨家居拖鞋, 更是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 顧逸洲套了件紅白條紋的t恤,藏藍色的大褲衩子,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即使天已經挺冷了, 他還是把被子蹬到了一旁, 露著平坦的小腹和小腿。 他睡得很香, 呼吸平穩,胸腔有節奏的一起一伏。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濃密的睫毛輕顫, 五官怎么就那么正好長成了俞承澤喜歡的樣子。 俞承澤吞了口口水,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脫下拖鞋整個人趴在顧逸洲的身上,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處深吸一口氣。 睡夢中的顧逸洲被突如其來的壓力驚醒,皺著眉頭緩慢的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抬手剛想用力把這個不明物體推開,就被一陣久違了的熟悉感震得心里酥酥的。顧逸洲咽下了已經跑到嘴邊的臟話, 右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動了動嘴唇沒說話,慢慢的將手放在了俞承澤背上,輕柔的拍了幾下。 俞承澤沒聽見顧逸洲出聲,卻覺得他在自己背上的輕撫就像是一聲尾音極長的嘆息。 顧逸洲都不用打開床頭的臺燈,也不需要去摸出眼鏡戴上,僅憑心跳他都能感受的出來這是俞承澤。 俞承澤也沒有說話,僅憑著生理上的沖動掀起了顧逸洲的上衣,帶著點繭子的指腹在他的肌膚上撫摸揉搓。 顧逸洲比他還要沖動,腰部熱烈的貼合著俞承澤的腰身,抬起手撕扯他的衣服。 …… 這就是一場無聲的相互愛撫,夜色中只能看到兩具燃燒著nongnong雄性荷爾蒙的身體纏抱在一起。 俞承澤的雙手撐在顧逸洲腦袋旁邊,眼神緋紅的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 太久未曾開發過的地帶極其干澀緊致,顧逸洲咬著牙一聲沒吭,俞承澤小心翼翼也是一頭大汗。 顧逸洲突然伸手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俞承澤的肩頭,沒松口,越發用力。 俞承澤沒敢動,也沒舍得動,僵著肩膀任由顧逸洲啃咬,直到兩滴guntang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肩膀上,很燙,他覺得皮膚火辣辣的疼,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這兩滴guntang的淚水灼傷了。 顧逸洲終于松了口,也松開了俞承澤的脖子,通紅著眼眶楞楞的躺在枕頭上。 俞承澤沒顧得上肩頭的疼痛,緊張兮兮的開口,卻發現嗓子有點干澀:“怎么了?弄疼你了?” 顧逸洲吸了吸鼻子,突然抬起雙腿,用力的纏在俞承澤的腰上,搖了搖頭,委委屈屈的問道:“你是來和我打分手炮的嗎?那可要久一點?!?/br> 話音剛落,忍了這么多年的眼淚就再也受不住了,扁了扁嘴,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滑落下來。 顧逸洲不是個愛哭的人,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都要咬著牙把眼淚忍回去,俞承澤幾乎從來沒見到他哭,就算是顧逸洲皺一皺眉,紅一紅眼眶,他都覺得心臟像被揪著一般疼。 現在這個讓他放下倔強,嗚咽的像個孩子一樣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