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來人,備馬,”殷清流高聲喊道,眼眸流轉間,便是一片璀璨星光,“我們回營!” ——就用今日之事為引,就用齊凌煬的鮮血為祭,宣告她的崛起! ** 齊凌煬收到許諾的求助之后,心里激動喜悅,面上卻不染半分,只作出怒火萬丈的樣子,引得許諾向他透露更多。 齊凌煬心中一陣暗喜,這曦城的狀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百倍! 看來這些問題在殷清流在的時候就已經存在,只不過等到殷清流身死之時才全面爆發,這曦城混亂得可怕! 當初殷清流帶了那么多副將親衛離開,導致這曦城副將親衛不足一半,主將殷清流和那么多副將親衛都死去了,整個曦城一片混亂,曦城都亂成這樣,更里面還不更亂成一鍋粥了? 這對他很是有利。 齊凌煬忍不住在心里輕哼一聲,滿是嘲諷與輕蔑,這女子還想征戰四方、保家衛國、統治江山?真是天方夜譚! 不過西南方幾座貧瘠的城池,就被殷清流弄得一團糟,這女子還想與她并肩,豈不可笑? 想起當初殷清流對他說,要為他征戰四方、打下江山,齊凌煬心里就一陣膈應,他想要的他自己會去拿,用不著一個女人幫他??! 她以為她是誰? 不過是一個女子,還真被別人兩句話說得找不著自己的位置? 女子天生就該依附男子,誰給她的信心讓她以為她能征善戰?以為有上上萬女兵就了不起了?要不然他身后的數萬男兵,怎么可能打得下東南這片繁華之地? 日日拋頭露面,一介女子毫不懂溫柔體貼、三從四德,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還說要與他并肩,他為皇,她為后,她可為他保護江山,當真是可笑至極! 她這樣的女人,哪里配為他的妻子? 那日逃出去又怎么樣?還不是被顏耀欽滅了? 齊凌煬近乎輕蔑地勾了勾嘴唇,對那幾個使者一陣痛罵,表現出極大的憤怒和傷心,又向許諾道了歉,并承諾定會殺了這幾個使者為殷家女兵討回公道。 許諾感激流涕,看著齊凌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救她于水火的英雄,讓齊凌煬十分受用。 許諾感激道:“齊江軍大仁大義,真乃當世英豪,我將軍……” 她頓了頓,似乎有些傷心,“去了,姐妹們也不知道日后如何,如果將軍不棄,愿意領導殷家女兵,真乃殷家女兵之大幸?!?/br> 她說著,又結結實實地給齊凌煬一個大禮,眼眸中滿是赤城之意。 齊凌煬心中喜不自勝,面上卻做出一副不敢不敢的樣子,更是連連擺手,軟聲道:“我何德何能,能讓殷家女兵投靠?” “齊江軍難道看不起我們女兵嗎?”許諾難過道,“殷將軍已去,女兵群龍無首,而當世英豪,只數齊將軍,只要齊將軍看得起我們,我們女兵愿為齊將軍征討四方!” 齊凌煬心中更是不屑,面上卻是一副不好不好的樣子,最后在許諾的勸說和懇求之下,才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勉強地接受了許諾的請求。 許諾十分高興,于是委婉地提出那幾名使者的事情,齊凌煬順勢而為,許諾更是直言,“愿敞開城門等待將軍而至!” 齊凌煬心中更是滿意,便試探著帶兵而行,本以為會有幾分阻力,沒想到許諾大力贊同,并贊譽齊凌煬的英雄行徑,齊凌煬更是對曦城的混亂情況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識,知道此時是他拉攏人心的好時機,便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直言現在而行,更把許諾感動到淚流。 齊凌煬微微一笑,昨天文鈺涼與他通信時,還將曦城及殷家女兵的狀況描繪得十分可悲,更言那女兵上桿子求著他們供著他們,又有他曾經安插在殷清流軍隊中的幾個釘子,有的都爬上了親衛的位置,昨天從她們嘴中得到的消息,也知道曦城危矣,再看看今天許諾的表現,齊凌煬對此事更是有十分把握。 欽帝那人他雖不熟悉,但到底了解一二,知道這位帝王絕不是會作出自打臉舉動的人,他更是派人連夜趕到都城查看一番,果真看到街頭巷尾的告示,再聯想那日沒捉到殷清流,估計是殷清流背水一戰跑去都城,結果卻被皇帝抓住斬了。 果然上天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皇帝親自做了這件事,并昭告天下,可比他再栽贓嫁禍容易多了,省了他多少事??? 齊凌煬更不會擔心殷清流會聯合皇帝,殷清流作為殷家獨女“叛國”,估計都被欽帝恨到骨子里了,他兵權向來死死地握在手里,只有殷清流手里這個是一個例外,可見他對殷清流對殷家的信任,結果殷清流卻帶兵“叛國”了! 這不僅僅是“叛國”,更是直接揮了欽帝一個耳光! 要是欽帝連這個都能忍,還與殷清流聯手,他還做什么皇帝?直接做圣人算了! 更何況,齊凌煬勾唇冷笑,一個女子,哪里配讓那九五之尊與她聯手? 齊凌煬對曦城之事更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也為了收買人心,展現自己大將之風,便只帶了三千人馬,全是精英,這數量并不算少,可見即使是十拿九穩,他也是十分謹慎的。 許諾心里閃過百般想法,面上卻不動聲色,感激涕零。 到曦城,果見城門大開,夾道歡迎,齊凌煬更是自得,知這一事絕對沒問題,收復殷家女兵和其他男兵,再好生安撫一二,打著為殷清流報仇的旗號,動員這些女兵和男兵,讓他們沖在最前方,做他齊家軍的“先鋒”,如最后,女兵還能存活一些,軍/妓都有了。 齊凌煬舔了舔唇角,仿佛看到自己揮軍北上、直指都城的那一刻。 這時候,那些使者與女兵已經鬧至外面,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讓,李秀蓮在離愁的暗示下,將一切托盤而出,反被污/蔑/勾/引使臣,李秀蓮氣急,卻被文鈺涼冷笑嘲諷道:“我們想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為何會纏到你身上?還不是你久未見男人,一見男人便……喜歡上了,邀寵不成反持刀傷人,更是顛倒是非黑白,離副將,你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李秀蓮氣得整個人都在抖索,看到那個男人輕蔑不屑的表情,更不得直接拿刀捅死文鈺涼! “就是!”文鈺嘯更是底氣十足,“我們幾個都已成婚,夫人雖不算高門大戶,但也知書達理、溫柔可人,更有幾位嬌妾,哪需要見到女子就動手動腳?” “更何況,”文鈺涼接過話來,溫爾有雅道,“女子為兵,巾幗不讓須眉,更是值得人尊敬,我等皆是讀書人,豈是那種孟浪之輩?” 文鈺嘯默契地接過堂兄的話,正義凜然道:“我等尊重殷將軍,更尊重殷將軍手下的女兵,南征北戰的艱辛我們都懂,又總會對這么值得尊重的人孟浪?” “那是讀書人的恥辱!”文鈺涼正義凜然地補充道。 李秀蓮氣得都要暈過去了,她整個人都在抖,咬牙從嘴里罵出來兩個字,“——無恥??!” 她身邊的女兵不動聲色地扶住李秀蓮,安撫般拍了拍她的后背,用眼神示意她冷靜,另一個女兵握住她的手,阻止她把自己的手弄壞。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 齊凌煬翻身下馬,怒喝道:“文鈺涼、文鈺嘯,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