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這可謂是思慮十分周到了。 成婚之前,房遺直一直把羊舌玉佩當寶貝似得保存,因為查案,經常會出入一些非常之地,因為怕玉佩不小心刮落,房遺直都是將玉佩揣在懷里。 成婚之后,李明達某天偶然注意到房遺直并沒有戴這個玉佩,就問他何故。 得知原因之后,李明達道:“這玉佩還是要戴在外面才好看,早料到如此了,所以準備做了九個,也不怕摔,咱們還有備用的?!?/br> 房遺直就聽話地將玉佩掛在了腰間。 李明達生下房延青之后的第三個月,房遺直告知李明達羊舌玉佩就剩下最后一塊了。 李明達驚訝,“這才多久,八塊都沒了?” 房遺直點頭。 “丟了那么多塊,就沒給你提個醒?”李明達問? 房遺直點頭,“沒有?!?/br> “總是丟,你就不會不戴了啊?!?/br> “玉佩一定要戴的,公主之命,必從?!?/br> “你少胡說,我的命令你要是真聽的話,每天晚上我也不用這么累了?!崩蠲鬟_說罷,臉上就不自覺的飛起一抹曖昧的紅霞。 房遺直笑了笑,望著李明達若有所思。 李明達等了半天,不見他回,眼睛還像是挑貨品一樣上下打量她,似乎在琢磨著她能賣多少錢似得,遂納悶問他:“看什么呢?” 房遺直溫溫地行一禮,看起來還真是很有禮貌很斯文?!盎啬镒拥脑?,我在琢磨著今晚先從哪里下手,這眼睛、耳朵、鼻子、嘴、臉頰,還有脖頸、肩膀往下都……” 李明達臊紅了臉,看看四周,好在只有幾個婢女在此,一邊打發了他們,一邊狠狠瞪房遺直,意圖用氣勢鎮住他?!翱熳∽?,不然我讓你十天見不到延青?!?/br> “他已經從我這里硬霸占了娘子十個月,如此不見他更好,正可以專心致志陪娘子?!狈窟z直說罷,就笑著走過去,不容分說地就把李明達抱起。 李明達沒料到房遺直這么快,剛剛還以為房遺直過來,只是像往常一樣親她一下,所以還配合的閉眼,結果身體一懸空,她也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雖然夫妻日子過得也挺久的,但李明達還是禁不住臊紅了臉,把臉埋在了房遺直的胸口,發出的聲音悶悶地。 “從出了月子之后,你就沒閑著。這還是白天,還是不要——” “娘子竟忘了么,我早就喜歡白日宣yin?!狈窟z直說罷就把李明達輕輕地放在床上,淺淺地吻了一下,還是挺斯文的,下一刻就開始‘禽獸’了。 李明達剛生子不久,某個部位更加凸出。房遺直最近十分迷戀,就是做完事了,還是要揉來揉去,不時地吸兩口。每次對方一碰,李明達的身體就會有異樣,所以事畢之后,她就不太愿意讓房遺直碰,立刻用被子裹著身體,背過身去,嘴里順帶罵他一聲“禽獸”。 罵完了,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把剛剛心里想的又說出口了。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 李明達在心里小小內疚了一下,覺得自己這么說房遺直似乎不大好。就回頭試圖觀察房遺直的臉色如何,不想頭一偏,正好就被一張放大的臉貼了上來,嘴被堵上了,他舌頭婉轉靈活地在她口中攪動,手也不老實起來。 李明達用堅強的意志奮起抵抗住了全身的小酥麻,喘著氣推房遺直解釋的胸膛,終于把他推得和自己有一段距離,雖然這個‘距離’仍然是屬于親密的范圍內。 “你真瘋了么?我們才完事??!”李明達用被裹著自己抗議。 “公主之命不得不從?!?/br> “我沒命令你什么?!崩蠲鬟_還認真回想了下,雖然她有點孕傻了,但剛剛發生的事她還很清楚的記得,她沒說過她想要。 “禽獸么,不再來一次怎能稱得上禽獸?!?/br> 房遺直扒著李明達的肩膀親一口,嘴角含笑,見李明達沒反應過來地驚訝地看著他,嘴微微嘟起有些可愛,就一口‘咬’了上去。至于李明達剛剛裹緊被的‘反抗’,對房遺直來說太容易不過,夫妻這么久,娘子身體他都再熟悉不過,深諳挑撥每個敏感之處,如何令身下人化成柔軟。 第二次總是要比第一次長一些。 李明達平復喘息之后,像一只軟腳蝦無力地趴在房遺直的胸口,瞧他摟著自己微微地迷上眼,似乎是累了。 李明達眼珠子一轉,戳戳他的胸口,決定挫一挫對方的銳氣。 “不是禽獸么,再來啊?!?/br> 對方睜開了眼,真的如她所愿,眸里的光亮如禽獸。 “玩笑懂不懂,你就當……這是情趣,別當真啊?!奔幢闶枪?,該認慫的地方還是要慫。 “這才是情趣?!?/br>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某處…… 次日一大早,尉遲寶琪就等在明鏡司的門口,長安城外的馬黃村一個姓孫的富戶家出案子了。本來這種案子不歸明鏡司官,但京兆府那邊處理不了,京兆府因苦哈哈地來求助,念在往日京兆府也沒少協助明鏡司的份兒上,就答應了。 今天,大家約好了在明鏡司集合,一起前往馬黃村查看現場,詢問證人。照以往的慣例,‘一早’那肯定是天剛蒙蒙亮就要出發的。所以尉遲寶琪巴巴地早起,趕早明鏡司等,卻是左等右等沒有人,眾人太陽當空照得他連都要燙人了,才見公主駙馬這對夫妻騎著馬姍姍來遲。 “怎么這么晚?” 尉遲寶琪忍不住抱怨,等了會兒沒得到回話,他看看那邊一貫神采卻有點冷漠的房遺直,又看看那頭沒精打采的李明達。 “怎么?小夫妻吵架啦?”尉遲寶琪八卦地問。 “比吵架還嚴重?!崩蠲鬟_斜一眼房遺直,讓尉遲寶琪趕緊上馬,這就出發。 尉遲寶琪笑著應一聲,趕緊跟著騎馬走。 半個時辰后,一眾人開始馬黃村的孫員外家查看現場。 尉遲寶琪跟著房遺直,“你們倆到底怎么了?真吵架了,我可以出個主意?!?/br> “琴瑟和鳴?!狈窟z直邊查看書房的環境邊對尉遲寶琪說道。 “那我看公主怎么……”尉遲寶琪愣了下,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頭,“啊,瞧我這腦子,我知道了,一定是公主昨晚為了哄延青沒睡好。你也是的,怎么不幫幫忙?!?/br> 房遺直看一眼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你是孩子的父親,你也要負責的,別什么都讓公主一個人cao心。公主懷孕的時候,我就見你常悶悶不樂,是不是不喜歡這孩子?我也奇怪了,哪有父親不喜歡兒子的,再說你這么大齡,都二十多了才有第一個兒子,該喜歡才對?!?/br> “我們的孩子自然喜歡,你瞎cao心了?!狈窟z直用扇子敲了下尉遲寶琪的腦殼,“倒是你,收收心,好好回家待你妻女?!?/br> “噢?!蔽具t寶琪摸摸腦袋,不大明白的點點頭。 案子查完歸家之后,尉遲寶琪就和妻子程蘭如說了今天這事。 程蘭如正抱著女兒哄弄,聽了這話,罵尉遲寶琪蠢笨,說著就把孩子送到了奶娘那里,打發去了。 “我怎么蠢了?” “我問你,夫妻兩人晚起,能是什么事?房大駙馬說‘琴瑟和鳴’的意思如何你竟不懂?” “剛不和你說了么,他倆可能是為了哄孩子——”尉遲寶琪發現程蘭如用‘你真是個蠢人’的眼神看自己,咽下后話,愣了愣,方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昨晚,他們——” “自然是?!背烫m如垂著眼眸,“你當人家夫妻跟我們似得,便是有了孩子,也是日日如膠似漆,真叫人艷羨。當年圣人千挑萬選,可真沒看走了眼,選對了人?!?/br> 尉遲寶琪看著程蘭如一臉落寞,忙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這段時間是我不好,我發現我這人沒有長性,我以后改!” 尉遲寶琪隨即讓人把圣人賞賜給他父親,父親又傳給他的金鞭拿來,呈給了程蘭如,“以后我要是不好,你就拿鞭子打我。你打不動,就讓你二哥來?!?/br> “感情這種事哪是能逼迫來的,我知道你的心思,當初嫁給你也是我自己愿意?!背烫m如忙把鞭子還給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愣了愣,他們夫妻從來沒就這件事談過,他還以為程蘭如并不知道,畢竟她二哥程處弼真是個悶葫蘆,也和自己保證過。時至今日,忽然這么挑明了說,令他頗覺得地不起程蘭如。 “我……我……” “你什么,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時候大家情竇初開,你喜歡公主,我也喜歡你,再正常不過。但我比你厲害,我得到了我喜歡的人,你沒有?!背烫m如爽朗的笑一聲,驀地安靜了,盯著尉遲寶琪,“喜歡得都是心甘情愿,我可以等你一輩子。反正現在女兒也有了,我知足?!?/br> “不不不,我早就不喜歡公主了。從前是有那么一點敬佩愛慕的意思,但從知道她和遺直兄一起后,我就發現自己其實也沒那么喜歡,而且甚至有點為他們高興。畢竟他們才是真真正正天造地設的一對。和你大婚,說實在的,是受了父母之命。但婚后和一起之后,我發現日子沒我想的那么瀟灑?!?/br> “你這是何意?”程蘭如不解問。 尉遲寶琪垂著眸子,不敢直視程蘭如:“因為我以為我還能像以前,心中了無掛念,那么瀟灑。我是說我是喜歡你的,我們可以好好一起?!?/br> 程蘭如白了他一眼,“不然呢,女兒都有了?!?/br> 尉遲寶琪嘿嘿笑,臉上洋溢著幸福。 “對了,聽說你覺得我們日子平淡不新鮮了是吧?”程蘭如臉色冷下來,見尉遲寶琪一直搖頭,根本不在乎,直接命令道,“鞭子拿來,我教你個絕對夠新鮮刺激的?!?/br> …… 梁國公府。 李明達背著手在屋中央徘徊,轉而抬手看著掌心的那塊羊舌玉佩,“這太奇怪了,接連沒了八塊?!?/br> “都怪我不小心,”房遺直認錯后,提議道,“晚上娘子可以懲罰我?!?/br> 李明達瞪他一眼,“那叫懲罰么,那是獎勵?!?/br> 為了晚上的生活有保障,房遺直意外地沒聽話,跟李明達狡辯:“我身子的都要被榨干了,怎么能是獎勵?!?/br>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真不知道你眼睛下邊鼻子旁邊長地是什么?!崩蠲鬟_轉轉眼珠子,忽然笑了,對正抹臉的房遺直諄諄引誘道,“晚上想要懲罰么?那就把羊舌玉佩丟失的案子給我破了,不然沒戲?!?/br> 房遺直怔住。 李明達囂張了,忍不住一連大笑三聲。 房遺直行禮,趕緊匆匆去了。 至深夜,李明達還不見房遺直回來,打個哈欠,很愜意地準備睡覺。 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有涼風吹后背,李明達往被窩里頭鉆了鉆,忽然感覺一陣涼意在脖頸間,緊接著就是突如其來的炙熱包裹自己。李明達摸了下腰,發現是熟悉的房遺直的手,也沒說話,閉上眼繼續睡了。 早上李明達剛睡眼朦朧地動了眼皮,把眼睛瞇開一條縫,就被房遺直抱了起來,和他面對面。 事畢之后,李明達疲憊地打個哈欠,累是累,人卻精神了睡不著??捶窟z直定了定神,才反應過來,點著他的肩頭道:“昨天怎么說的,案子沒破,不許上床,沒有給你的懲罰!” “玉佩找到了?!狈窟z直道。 “哪里?” 房遺直輕笑,修長的手指撫著李明達的頸間。 李明達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串玉珠,質地和羊舌玉佩一般,用手摸了摸上頭還花紋。 “是兕?!狈窟z直道。 李明達愣神的功夫,房遺直就把自己的玉佩和項鏈碰在一起,“如此剛好相配?!?/br> “改成這種小圓潤的小玉珠子,上頭還雕了這么栩栩如生的花紋,可不容易,宮里的工匠都未必能做出來。 ”李明達嘆道。 “剛好碰見個高人?!狈窟z直笑,摩挲項鏈的手隨即往下滑,“該要懲罰了?!?/br> “不行,可是你騙了我!你說玉佩丟了,我才要你找!所以這個命令不成立?!?/br> “娘子再想想,‘丟’是誰說的,我只是說其余八塊不見了,而今也確實不見了?!狈窟z直耐心溫柔聲音還很低沉磁性地解釋著。 李明達仔細回想,房遺直確實沒說過‘丟’。 “一塊玉佩于遺直來說就夠了,會寶貝地不損一毫,用不著備用?!狈窟z直湊到李明達耳邊呢喃道,氣息若有似無地吹著李明達的耳際。 李明達心中一動。 “來,玩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