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也累了一天了,都下去歇息吧?!?/br> “婢子們本就該伺候公主,這是婢子們的本分,萬不敢累?!北淘泼π卸Y道。 房遺直忍不住輕笑一聲,他一邊拉住了李明達細嫩的手,一邊回頭對碧云等人溫言相勸道:“下去吧,是嫌你們礙事?!?/br> 碧云怔住,隨即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連忙帶人給李明達磕頭賠罪,隨即立刻起身帶著人畢恭畢敬且速度極快地退下。就好似他們倆人好容易熬到這一天,多么急不可耐要做什么事似得。 李明達臉更紅了,抽了抽手,卻沒有抽動,仍然被房遺直攥得緊緊地?!澳銍樦淘屏?,好像我們多著急似得?!?/br> “不是好像,我一直很急?!狈窟z直垂首,試探著把李明達拉過來,見李明達沒有異議,這才稍微加快速度,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懷里。懷中抱上那一剎那,房遺直一手托著李明達的頭,自己的腦袋也微微偏了過去,讓他自己的臉緊貼著李明達的面頰。倆人的臉都是熱的,如此一貼,更加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對方的溫度像是一道閃電般,倏地一下就化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覺,通遍了全身。 房遺直緊抱著懷中的人,頭上揚,抬首看著上方,大大地松了口氣。 “很急?那我之前也沒看出你怎么急?!崩蠲鬟_還在糾結房遺直之前的回話。 耳邊又傳來房遺直的輕笑,房遺直雙手托著李明達的臉頰,很近地認真地看她,“我總不能和自己的岳父搶人。公主這般好,我自然是早想讓你在我身邊,其實一天都不想多等。熬過的這五年,感覺就像……” “就像什么,就想做夢一樣?”李明達半開玩笑地接話道。 “不,現在才像做夢。過去的五年,如果非要用個詞來形容,該是渡劫?!狈窟z直道。 “啊,怪不得你松口氣,原來得到我,你就成仙啦?”李明達順坡下驢,跟著逗趣道。 房遺直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明達,隨即雙手抓著她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腰間,意在讓李明達抱著自己。李明達低著頭,兩只手在房遺直腰際處懸空了會兒,才慢慢地試探放下,在與其接觸的剎那,心咚咚跳得似乎要沖出胸口。 房遺直感受到李明達的觸碰之后,勾著嘴角,把手放在了李明達的背上。他凝神看著她,直到李明達把飄忽的目光最終定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他才開口說明:“是真的成‘仙’了,云雨的仙?!?/br> “噗,”李明達以為房遺直在應和自己的玩笑,所以他一回答就本能配合的笑了下,接著她反應過來所謂‘云雨’真正的意思似乎是……再對上房遺直分外灼熱的目光,她可以確定這四個字的意思就是自己所想了。 “你想什么呢!太壞了!” 李明達伸手推一下房遺直,豈料對方把自己摟得太緊,李明達的手往他胸口一推,反倒沒起什么實質作用,更像是她撒嬌求什么似得,特別是配合她那句‘太壞’,就更像了。都怪她她脫口而出,沒多想?,F在她眼睜睜的看著一雙溫如玉的眸子變成了狼眼,好似饑餓了很久,把她當成食物似得盯著。 “娘子甚是了解為夫之心?!?/br> 李明達活這么大就沒這么蠢過,她剛剛竟然會不小心地把自己的心里話嘟囔出來。 忽然天旋地轉,李明達定神的時候,人已經穩穩地被放在了榻上。房遺直附身把唇印在了她的嘴上,起初淺嘗輒止,就立刻分開了。房遺直弓著腰,看著李明達的臉,接著又猛地吻下去,比之前多了三分力道,再之后便是一遍遍地廝磨,深入淺出,攻城略地…… 青廬一夜,李明達方知道,什么長安城第一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那就是房遺直做戲給別人看得。 第163章 番外大婚二 成婚后第三日,李明達和房遺直一同前往太極宮拜見李世民。 李世民見自是歡喜,也不知怎么地,忽然開口提拔房遺直為揚州大都督,卻并不之官。所謂‘并不之官’就是官職給他,但可以不必親自去揚州上任。 房遺直忙謝恩,起身之后,不動聲色地看一眼李明達。 李明達湊到李世民跟前告饒道:“阿耶可饒了他吧,再冊封,只怕御史要天天去梁國公府拍門板了?!?/br> “胡說八道,御史要拍也是拍太極殿?!崩钍烂襁呧凉掷蠲鬟_不領會自己的好心,邊捻著胡子打量房遺直,俊雅瀟灑,從頭到腳端正軒昂,竟無一處不滿意的地方,。這個女婿而今,他是越看越滿意,于是就忍俊不禁想把自己覺得最好的東西給他。 不過兕子說得也對,帝王若對一個人太過關注和寵愛,反會引人嫉妒和不忿,給這對年輕的新人平添不少麻煩。 “罷了,就縣如此,三年五載的先不動他,你可滿意了?”李世民笑問。 “那要看他政績如何,阿耶秉公辦理就好?!崩蠲鬟_道。 李世民點點頭,轉即見房遺直一直沒有說話,讓他隨意講講,有什么想法。 “全聽公主的?!狈窟z直雅致地行一禮,表現得很‘乖巧’。 李世民見狀,更加滿意地哈哈笑起來,晌午時設宴,與倆孩子一起用飯。 李明達因沒見到李治,遂問起他的去處。 “淮南道出了點事,你大婚第二日就派他去了。怕擾了你們難得新婚小日子,就沒和你們說。他事情辦完就回來,耽擱不了多久。你們現在就只管顧著你們的事就好了?!?/br> “我們的事,我們沒事了?!崩蠲鬟_道,轉而她笑嘻嘻地懇請李世民,讓她從明天開始可以回明鏡司當值。 “怎么,又出案子要你負責了么?”李世民問。 李明達:“沒有,但兕子可以先——” “行了,別的理由不聽。既然沒案子,你就好好地在國公府適應一段日子,新婦剛進門就往外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公主多難伺候,挑剔駙馬一家呢?!崩钍烂窨囱鄯窟z直,然后小聲地跟李明達打商量,“那么好的夫君,你忍心欺負他?” “這才大婚多久,阿耶就向著他說話了。兕子才沒有欺負他,都是他——” 李世民看著李明達,等著她后半句話。 李明達噎住不說了。 李世民何等聰明,但見李明達也沒有多害羞,就偏偏故意問她:“他什么?” 李明達轉了下眼珠子,跟李世民道:“他養了一只貓,叫黑牛,偏不讓我抱?!?/br> “這也值得你告狀?”李世民笑嘆一聲,轉而去問房遺直是否有此事。 房遺直道:“貓怕生,又爪利,畜生無腦,只怕它一不小心商了公主,所以沒讓公主抱它,還要等漸漸熟了才好?!?/br> 李世民贊同地點頭,跟李明達道:“是這個理?!?/br> “那我知道了?!崩蠲鬟_笑了笑,總算是把之前的話搪塞過去了。 李世民也不拆穿,鄭重囑咐他們夫妻二人以后要夫妻和鳴,相敬如賓。又囑咐他們以后要互相體諒,不要彼此生了間隙。李世民隨后又格外體貼的房遺直,警告敲打他要謹記婚前的承諾,不可負了他的寶貝兕子,更不可有其她的女人。 這里所謂的“其他女人”意指以任何途徑結識的女人,包括外面的舞姬歌姬,即便在外應酬不帶回家也不行。說白了就是讓房遺直為李明達守身。 這個要求李世民可從來沒有在其他的駙馬身上提過。其實駙馬尚主之后,偶爾碰下婢女歌姬之類再正常不過。但是兕子終究是不同的,或許就是因為房遺直能夠恰好滿足他如此苛嚴的要求,令李世民越發喜歡房遺直。說實話,這個要求換成他自己絕對是做不到,他覺得房遺直不簡單,就越看越覺得滿意。 房遺直利落地應承李世民之后,就同李明達雙雙退出了立政殿。 臨走前,李明達看了一眼自己屋子所在的方向。 “以后就不住這里了?!?/br> “以后有我?!狈窟z直拉住李明達的手,與她相攜往外走。 男性氣息距離他很近,便是和房遺直已經做了兩日的夫妻了,李明達仍有些沒適應過來,她臉熱地盯著地面,心漏跳了一拍。 房遺直見李明達低著頭不說話,還以為她仍舊難過于不能像以前那般居住在立政殿。房遺直便忽然把唇湊到李明達耳邊,努力說明:“至少不會孤枕難眠,有個暖被窩的?!?/br> 李明達臉更紅了,轉瞧別處,想讓自己的害羞快點過去。殊不知這一幕在房遺直看來有多誘人。單論李明達的容顏本是偏艷麗多一些,五官漂亮得大氣,臉盤白凈,一雙眉眼更是清亮,也正因為平日里這雙眼靈活百變,時而閑淡恬靜,時而機靈百變,故才叫人覺得她冰雪玲瓏,亦靜亦動。而今她垂著眼眸,長睫毛遮住了那她那雙靈氣的眼睛,白皙的臉頰浮著紅霞,如此再配上她那張美艷的臉,無意識抿起的嘴瓣兒像是彎月,無一處不勾人。 房遺直喉嚨微動,偏開目光,拉著李明達快步走。 “趕緊回府吧?!?/br> 二人剛回到國公府之時,就有一封信呈給房遺直。房遺直立刻打開來看,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把信撕毀,錯成團丟到落歌的手里,讓其焚毀。 “何事?”李明達問。 “沒什么緊要?!?/br> 李明達“哦”了一聲,也沒有多問,要去見盧夫人,好歹告知她一聲她們進宮的情況。不想房遺直攔下了,只打發落歌去說。接著就拉李明達急忙回屋去,似乎有很要緊的事。 回屋之后,見房遺直立刻更衣,李明達就坐下來先喝口茶,讓他有事可以說了。 “什么事?” “你這么急拉我回來,不是有事?”驀地對上房遺直的眼睛,李明達奇怪問,“那你剛剛看的那封信——” “一些廢話,沒什么用?!狈窟z直道。 李明達:“你明知道我聽得到,這是尉遲寶琪給你的信。倒奇怪了,你們都在長安城,彼此熟悉得很,平常他來你家比在自己家都不客氣,說見就能見的,今怎么突然給你寫信了?” “他想要絕交,自然是不肯來來見我?!狈窟z直悠悠道。 “絕交?”李明達驚訝,“為什么?” “因為我們大婚了?!?/br> “就為這個?”李明達覺得不可思議,尉遲寶琪五六年前對她有點意思,可這事兒早就過了,他也已經快要成家了,為何還在計較? “圣人指婚的旨意在月前才下,他在那時候才知道我們二人的關系。聽說是有些接受不了,怪我一直瞞著他,便要絕交?!狈窟z直仔細解釋道。 “八成是在怪你隱瞞,我說呢,他已經快成婚了,怎么忽然計較這件事?!崩蠲鬟_彈罷,就跟房遺直道,“那你好生和他解釋解釋吧?!?/br> “沒必要?!狈窟z直冷淡道。 “你這態度可就不好了,就不怕失去這么好的朋友?”李明達試探問。 “是以他的理解能力,我就是給他解釋了,他也不明白、過不去,不如等段時日,他自己自然就會想通了?!狈窟z直道。 “也好?!崩蠲鬟_知道不如房遺直了解尉遲寶琪,反正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李明達也就不摻和了,隨房遺直自己的意思去處置。 “好了,不說他,辦我們的正經事?!狈窟z直說罷就抓住李明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屋內時候的婢女見狀,悄然告退。 李明達愣了下,對上房遺直曖昧的眸子,驚訝挑眉問:“你不會是想……白日宣yin吧?” “果然夫妻同心?!?/br> 房遺直剛剛更衣,只脫剩一件單薄的青色中衣。李明達的手被放在胸口,立刻感受到從房遺直那邊傳來的炙熱。房遺直這時順勢把手往左一推,李明達的手就從衣襟口處滑了進去,碰到他guntang皮膚的剎那,李明達整個身體繃緊了。 “我們今早才剛……怕你吃不消?!崩蠲鬟_欲訕訕收手,覺得自己不能再被男色誘惑。不想手又被房遺直一把捉住,堵在胸口。 “我喜歡,縱欲無度?!?/br> 李明達對上房遺直忽然飄出野性的眸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正好‘激怒’了房遺直。強大的男性氣急整個籠罩了下來,明明氣勢洶洶,附身下來的吻卻是分外溫柔,指尖所到之處,如羽毛輕輕劃過肌膚,令人癢得難耐,又忍不住渴望更多。 李明達被小心地托到榻上之后,用手指抵住房遺直的唇,假裝厲色對他命令道:“本公主不準?!?/br> 房遺直盯著李明達,朗朗側顏忽然冷了,立刻停手。 “公主可知剛剛圣人為何不準你回明鏡司?” “為何?” “雖大婚了,卻仍有個圣意沒完成?!狈窟z直說著目光就從李明達的眸子里往下滑。 李明達低頭看了。 “須遵圣命?!?/br> “好你個房遺直,直接架空了本公主的命令,不饒你!” 剛剛因為被房遺直抱著到榻上,李明達衣衫微微凌亂,而今是盛夏,本就穿的不多,她此時抬臂一指,那邊的衣肩就滑了下去,露出大半鎖骨來,白嫩得誘人。 “貴主已經在折磨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