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楚彧不開心:“阿嬈,你怎么不抱著我睡?!?/br> “你不是熱嗎?” 他怏怏不樂:“你不抱著我睡,我會夜不能寐的?!?/br> 蕭景姒便聽話地滾回楚彧懷里。 不大一會兒—— “阿嬈,我熱?!?/br> 一條白尾,晃出來了,纏著她的腿,好不安分。 楚彧一雙水汪汪的眼看著她:“阿嬈,你摸摸我?!?/br> 她懵了一下:“摸哪?” “尾巴?!?/br> 楚彧歡歡喜喜地就抓著她家阿嬈的手,放在自個尾巴根上,百轉千回地撒嬌:“阿嬈,你摸摸?!?/br> 她聽話,很輕很輕地摸…… “阿嬈,你別摸了?!背ひ魡×?,“我難受?!?/br> “阿嬈~” “入春了……” 然后,他抓著他家阿嬈,一起在春天的碧波里蕩啊蕩~ ☆、第一百零六章:熄燈之后芙蓉帳暖(一更) “把東西卸下來,帶走?!?/br> 這白衣男子取下蒙面的黑布,正是傾國傾城絕色美顏的常山世子大人。 溫思染嘖了一聲,作一番感嘆狀:“侄孫啊,你是不是跟蕭景姒學壞了,都開始打家劫舍了?!?/br> 想想自家侄孫以前的種種事跡,啥時候干過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哪一次不是光明磊落地殺人放火,怎么,暴君從良了,跟著蕭景姒當佞臣了? 楚彧說翻臉就翻臉,毫無征兆:“不準你說她壞?!?/br> “……”溫思染哼了一聲,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不恥下問了,“你搶朝廷的物資作甚?” 楚彧答:“我阿嬈自有用處?!?/br> “所以,”溫思染高度總結,“你是來替蕭景姒打家劫舍的?”感情,是給她女人賣命! 楚彧不置可否,那神色,理所當然得緊。 溫思染覺得自家侄孫在蕭景姒跟前,那深入骨髓的奴性已經沒得救了,抱著手,有意調侃他:“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不是?!?/br> 還好,還剩一點骨氣,溫思染正欣慰著,又聽見楚彧著重補充了一點:“阿嬈沒說,是我自己愿意的?!?/br> 溫思染:“……”奴性根深蒂固了,沒得救了。 楚彧抬頭,看了那隱于云層的月,目光似墨玉,瑩瑩光澤,道:“你既非要跟來,這里便留給你處理,我要去阿嬈那里?!?/br> 心心念念著阿嬈啊…… 溫思染不樂意了,垂死掙扎:“你家女人在宮里逍遙自在,我等在這天寒地凍里給她打家劫舍,末了,還要留我孤家寡人在這處理后事,你兩卻去溫香軟玉,楚彧,你說這又是個什么理?”溫思染試圖動之以理曉之以情,“你可別太厚此薄彼?!?/br> 楚彧用稍微有點嫌棄的眼神冷冷瞥了溫思染一眼:“別拿你和我家阿嬈相提并論?!?/br> 溫思染僵:“……” 楚彧還說:“會折損了她的身份?!?/br> “……”溫思染猝! 這等為了女人插長輩兩刀的,前所未見,這般厚此薄彼,也前無古人,溫思染突發奇想,問楚彧:“楚彧,要是你的阿嬈掉進一個池塘,我掉進另一個池塘,”想了想,覺得不太穩妥,他還是再加上幾個,“你爹,十六十七宣王侄孫,還有菁華,我們都掉進另一個池塘,而且我們都不會游泳,你去哪個池塘救人?” 楚彧給了他一個看白癡一般的眼神。 溫思染秒懂了,又覺得不可思議,“我們這么多人都不能和她相提并論?” “你們要有自知之明?!?/br> “……”溫思染欲吐血身亡! 楚彧懶得跟他胡扯,直接上馬,要去宮里找他的阿嬈。 溫思染站在原地思考,蕭景姒到底是給楚彧灌了哪個品種的**湯,這般奇效,搞得他都想借鑒借鑒,給鳳十七也灌點,好讓他也到鳳十七跟前耀武揚威一下。 夜闌,大涼宮中,星月殿里燭火未泯,烏壓壓的天際,毫無星子,似染了厚重的墨色,一片影沉沉的霧靄。 “砰——” 墨色的天,忽而裂開一朵絢爛的煙火,盛世灼灼。 紫湘笑道:“是楚世子發的訊號?!?/br> 蕭景姒依于窗旁,抬眸,眼底映進一片璀璨的流光溢彩:“天冷得緊,你去多添些炭火?!?/br> 主子這是在等世子爺吧,世子爺都在星月殿的偏殿里留宿了好幾個冬夜了,好在,入主子寢殿暖榻的還是杏花。 煙花將冷,古昔便從殿外而來。 “主子,方才平廣王進宮面圣了,這會兒怕是已經知曉了皇上的病情?!?/br> 紫湘添火的動作一頓;“那平廣王爺,肯定會去取攝政詔書,嗯,”紫湘想了想,“以正國本?!?/br> 想來也是,平廣王府素來便忠于大涼鳳氏皇朝,很得順帝寵信,是以才會攜帝令詔書,以防外臣專權,如今華涼國師當道,靳炳蔚自然要擁立太子,以匡扶皇家血脈。 “既如此,”蕭景姒拖著懶懶語調,“古昔,傳我的令,將平廣王拿下?!?/br> “古昔尊令?!?/br> 更聲響,二更天了,永延殿外,平廣王府的侍衛風塵仆仆,侯在殿外,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平廣王靳炳蔚便從殿中出來了,腳下匆促,神色慌忙,一出殿,一刻也不曾停留。 “快,立刻回府?!?/br> 副將方行立刻隨行:“王爺,可是朝貢物資被劫一事皇上怪罪下來了?” 靳炳蔚搖頭,臉色凝重:“這大涼,已經不是皇上做主了?!?/br> 方副將一頭霧水:“王爺此話是何意?” 靳炳蔚加快了腳步:“圣上病危多日,不省人事,如今乃國師大人暫代朝政,當日遣派本王押運朝貢物資的圣旨,只怕不是圣上所下?!?/br> 圣旨不是圣上所下的話…… 方副將十分驚愕,竟有人只手遮天,如此膽大妄為:“那是何人假傳圣旨?” “國師,蕭景姒?!?/br> 方副將難以置信,他雖沒見過那位國師大人,可曾聽聞,那位女子才不過剛剛及笄一載,不過是個足不出戶的閨閣女子,衛平侯府早便垮了,又沒了依仗,到底哪來的能耐平步青云,坐到與帝君比肩的高位。 靳炳蔚刻不容緩:“速速回府?!?/br> “是,王爺?!?/br> 平廣王府一行十幾人,火急火燎地趕出宮,奈何,方到南宮門,便被宮門守衛攔下。 “何人出宮?!?/br> 幾百守衛,皆持劍而立,嚴陣以待。 方副將高聲回道:“平廣王府?!?/br> 宮門守衛打燈照去,見平廣王靳炳蔚一身戎裝,風塵仆仆,正沉著臉,面色凝重。 守門侍衛立刻見禮:“屬下參見平廣王?!?/br> 靳炳蔚疾言厲色,催促道:“快開宮門?!?/br> “是!” 正當守門的侍衛長開宮門放行時,有馬蹄聲由遠及近,馬上玄衣男子端坐,大喝一聲:“慢?!?/br> 敢在宮中肆意縱馬的,除了欽南王府,還有一處,星月殿。 今個兒是吹的什么風,大晚上的,怎么都不睡覺,守宮門的侍衛長頭皮發麻:“屬下見過古將軍,不知古將軍前來是所為何事?” 古昔冷面陰沉:“捉拿佞臣?!?/br> 佞臣?指的是?侍衛長看向平廣王府一行人,聞見平廣王爺先發制人,喝道:“是何人擋路?” 他一人,一馬:“星月殿,古昔?!?/br> 星月殿…… 方副將愕然,那不是那位國師大人的居所。 靳炳蔚心生惶恐,卻強裝鎮定,面色不露一分慌亂:“識相的話,速速讓開?!?/br> 古昔置若罔聞:“傳國師之令,”字字高亢,擲地有聲,古昔念道,“附屬國朝貢物資被劫,平廣王看守失責,此其一罪,隱而不報欺上罔下,罪加一等,即刻將平廣王收押大牢,聽候發落?!?/br> 好啊,好個先下手為強!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靳炳蔚面露怒色,灼目相視,“圣上病危,理當太子輔政,這鳳家江山何時輪得到她蕭景姒一個女流之輩來指手畫腳,本王倒要看看,誰敢動本王一根手指!” 誰敢?看來平廣王爺還沒領略過國師大人的厲害,守宮門的侍衛長暗暗拍了拍受驚的胸口,果然,聽見星月殿的古小將軍令下:“拿下?!?/br> 宮門侍衛毫不遲疑,尊令。 這,便是事實——這鳳家江山就是已經淪落到了國師大人一個女流之輩來指手畫腳。 靳炳蔚頓時咆哮:“你敢!”火光熊熊的鷹眸怒視古昔,“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對本王無禮?!?/br> 古昔面無表情,重復:“拿下?!?/br> 鏗—— 劍已出鞘,侍衛軍逼近,平廣王一行人在劫難逃。 已近三更天,星月殿外,有燈火打近。 楚彧抬眸看去,見來人,立刻起身,跑過去,一臉擔心:“阿嬈,你去哪了?我等了你許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