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她一親他,楚彧便被寬慰到了,噘著嘴要她再親一下。蕭景姒無奈,對著他的唇,啄了好幾下。 楚彧還是有小情緒,吸吸鼻子,手被凍得有些僵硬,牽著阿嬈往屋里走:“阿嬈,你既是要我的,那你為何還要我娶別的不相干的女人?”他言明,“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只要你,我只娶你一個人當妻子,不要妾,也不要通房,她們都是不懷好意的小妖精?!?/br> 在北贏就總有一些小妖精覬覦他的身體,哼!他的身體也是阿嬈一個人的!他當然要為阿嬈守身如玉! 蕭景姒點頭,自然知道楚彧的想法:“我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娶別人的,拒婚不過只是緩兵之計,你的世子妃,只會是我?!彼H了親他的臉,“我善妒,也容不得其他任何女子?!?/br> 楚彧被她親的暈暈乎乎的,心情忽上忽下,是飄著的,一口咬定說:“我自然是阿嬈你一個人的?!彼肓讼?,很嚴肅的樣子,“阿嬈,是不是有人脅迫你?你告訴我,我去殺掉他?!闭f完,又改口,“你要是不喜歡我這么粗暴,我也可以用別的計謀害死他的,我還很會下毒的!” 不是不善謀,他只是懶得迂回費腦,順者昌逆者亡,簡單粗暴的殺戮,是他最喜歡的,因為立竿見影。 她卻搖頭:“我只是不想你擔了抗旨不尊的罪?!彼D開眼,不看楚彧。 他家阿嬈不善說謊,不誠實的時候就會躲開視線,怕被看穿。 楚彧很肯定:“阿嬈,你有事瞞我對不對?” 她不說話,確實,不想楚彧擔了抗旨不尊的罪,只是其一,她顧及的是蘇暮詞手里的紫茸,事關楚彧,她必須如履薄冰。 楚彧捧著她的臉,不讓她躲開:“你告訴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幫你?!?/br> 若是楚彧知曉,怕是會棄了那株藥,他舍不得她,每次就會舍掉自己。 蕭景姒不吭聲,沉默以對。 楚彧很不開心了:“你瞞我!你不誠實!”雖然他也瞞了阿嬈一些事情,可是不一樣,阿嬈不告訴他這件事,就是不寵他不依他了,楚彧很生氣,“阿嬈,我惱你了,不想理你!” 然后,楚彧轉身就走,生怕自己回頭似的,跑著出去了。 “……”蕭景姒蹙眉,她是不是做錯了,問紫湘,“我要不要去哄哄他?” 主子這男女之事,還是一知半解啊。 紫湘點頭:“要的,畢竟主子說什么常山世子都會聽話,主子這番有所隱瞞,常山世子生氣也是應當?!?/br> 蕭景姒點頭,覺得是自己獨斷**了些。 “常山世子那邊不急,主子放心,世子爺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弊舷嫦日f正事,眼下,世子爺的婚事耽誤不得,說道,“主子,屬下去查過了,昨夜陳太妃確實差了人去國舅府請蘇三姑娘看診,那株紫茸也的確相贈給了她?!?/br> 蕭景姒沉吟。 紫湘繼續道:“更為蹊蹺的是,皇帝下令賜婚之前,陳太妃去過永延殿?!边@事怕是有隱情,紫湘十分謹慎,“順帝繼位后,陳太妃便獨守琉璃宮,深居淺出,與宮里各位主子都不往來,甚至許多新進的妃嬪都不知曉還有這么一位太妃,陳太妃也多年不曾踏進永延殿,此番,委實不尋常?!?/br> 蕭景姒思忖須臾,道:“陪我走一趟琉璃宮吧?!?/br> “是?!?/br> 因著陳太妃避世,琉璃宮所處之地有些偏僻,一座陳舊的院落,院中宮娥侍衛寥寥幾人,中了幾棵常青藤,內院,似乎是新種的灌木,蔥蔥綠綠的一片,遠遠望去,有些荒蕪幽靜。 紫湘小聲道了句:“主子,這里怎生如此陰冷?” 蕭景姒也發覺了,這陳太妃的琉璃宮中,確實比外頭森冷陰寒些。 宮人將蕭景姒引進殿內:“太妃娘娘,國師大人來了?!?/br> 殿中,傳來女子的聲音:“進?!?/br> 紫湘總覺得,這陳太妃雖年輕,也過了而立之年,這嗓音,倒像妖媚的年輕女子。 ------題外話------ 在群里看了福利的,不要看完就退群,福利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畢竟,我是資深司機。 以后退群的,再加群會不予通過的,所以,請別進進出出,增加管理員的驗證工作,請小仙女們諒解。 月票月票月票! ☆、第九十八章:翻滾而來的醋酸味(二更) 紫湘總覺得,這陳太妃雖年輕,也過了而立之年,這嗓音,倒像妖媚的年輕女子。 推門而入,陳太妃隔著珠簾,端坐在軟榻上,瞧不清模樣,只見長及曳地的宮裝裙擺繁復,墜著墨青色的紋路。 “臣見過陳太妃?!?/br> 蕭景姒行的,是平禮,以國師之尊行禮,也算給了這位太妃體面。 “給國師大人看座?!标愄p咳了幾聲,“本宮身體欠安,便不起身相迎了?!?/br> 這個聲音,音色倒是未曾聽聞,只是這般慵懶邪肆的語調,卻似熟悉,蕭景姒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落座,道:“是景姒叨擾,太妃娘娘不必客氣?!?/br> “國師大人駕臨琉璃宮,不知所為何事?” 隔著珠簾,隱約可見背后女子張張合合的唇,嫣紅似血。 蕭景姒道:“為了紫茸?!?/br> “國師大人來晚了一步,那紫茸本宮已將之送給了國舅府的蘇姑娘,國師大人怕是要失望而歸了?!闭f著,陳太妃重重咳嗽,“本宮有病在身,有些乏了,便不便作陪?!?/br> 蕭景姒淡淡頷首,便起身。 這一盞茶未涼,琉璃宮的訪客已去。 待訪客走遠了,宮女隨即急急忙忙進殿來稟報,似是極其畏懼這位太妃,跪在地上一直發抖:“娘娘,偏、偏殿的人跑了?!?/br> 女子嗓音幽冷,懶懶散散般:“那你還在這做什么?”字字陰厲,哪里還有半分病態。 那宮女連忙磕頭:“奴、奴婢這便去找?!彼p腿發抖,是趔趄著走出寢殿的,便是前幾日開始,太妃忽然性情大變,琉璃宮伺候的人,死的死,貶的貶,現在還活著的,也只剩在外院伺候的粗使丫頭。 殿中,珠簾驟然被扯斷。 陳太妃身邊的紅衣女子立刻伏地:“主上息怒?!?/br> 女子抬眼,墨綠色的瞳孔閃著幽冷的光,她伸了伸舌頭,舔了舔唇,嗓音邪肆:“沒用的人類,把看守的宮人,全部剁碎了,喂給它們當晚飯?!?/br> “紅茗領命?!?/br> 遠去琉璃宮百米,風吹得高懸的宮燈搖搖晃晃的。 “主子,可有蹊蹺?!弊舷鎲柕?,主子自從琉璃宮出來,眉頭便沒松開過,這陳太妃想來有些詭異。 蕭景姒搖頭。 紫湘也有幾分不安,她早前也聽聞過這位陳太妃,據說是個溫婉剔透的人兒,待人和善,卻極是聰慧,今日一見,說不上何處不對,只覺得那珠簾后的女子陰邪得很。 “這太妃娘娘無欲無求了多年,與主子和常山世子都并無仇怨,只是若非是她從中作梗,此事也甚是巧合?!弊舷孢€是覺著這陳太妃可疑。 蕭景姒揉揉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必庸人自擾?!?/br> 紫湘便也不再多想,往前走了百步路,遇上了搖華宮的芊妃娘娘,她揮退了隨行的宮人,走近來,對蕭景姒欠身行禮:“國師大人?!?/br> 這芊妃,自從將那花開不敗的杏花樹送來星月殿后,對蕭景姒便十分恭敬有禮,甚至有些戰戰兢兢了。 蕭景姒回禮。 芊妃瞧了瞧四面八方,掩著嘴小聲道:“國師大人,以后若是無要事,莫要來這兒了?!彼衩刭赓獾臉幼?,嘀咕說,“這里有妖氣?!?/br> 蕭景姒愣了一下。 芊妃信誓旦旦:“真的,這里妖氣很重,是大妖!” 又叮囑了幾句千萬不要來之類的話,隨后芊妃便快步走了。 紫湘笑道:“這芊妃娘娘倒有趣,聽云離說,我們在倉平時,芊妃娘娘時常來星月殿,給院里那棵開不敗的杏花澆澆水,除除草,對那棵樹甚是照顧有加?!?/br> 蕭景姒想來:“許是愛花之人?!?/br> 能不愛花嗎?那株杏花,可是她用她的精血呵護的??! 百米之外的琉璃宮,殿前的宮燈熄了,森森冷冷的,坐落在后宮最靠西的位置,便是白日里也照不進光,常年會點著燭火,平日里少有人煙,夜里,更是死寂陰冷,偶爾,有殿中的宮女打燈走過。 突然,有女子尖叫。 “啊——” 原是琉璃宮里兩個當值的宮女,驚了神。 其中年長些的宮女立刻捂住女子尖叫的嘴:“怎么了?你叫喚什么?若擾了太妃娘娘,有你好看?!?/br> 那年輕的小宮娥驚魂未定,顫著手指院中的灌木叢:“有、有蛇?!?/br> “這時節,蛇都冬眠了,哪來的蛇,定是你眼花了?!?/br> 小宮娥搖頭,她嚇白了臉,一口咬定:“沒有,真的,我看到了蛇,好大一條?!?/br> 同伴的宮女顯然是不信,拉著她快些走開:“凈胡言亂語,快些將東西送去偏殿,若是耽擱了又要被掌事姑姑罰了?!?/br> 那小宮娥便不再耽擱,提著食盒快步繞過灌木叢:“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你有沒有聞到一股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小宮娥提起來,嗅了嗅:“是血氣味兒?!?/br> “別瞎說,快些走?!?/br> 那日晚上,冷宮的香榭院外,也是不大安生,剛入夜的時辰,外頭卻吵吵吵嚷嚷。 沈銀桑起身,披了件外裳出去,詢問殿外守夜的元嬤嬤:“方才是什么聲音?” 元嬤嬤打著宮燈過來回話:“娘娘,是有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跑進了院子里,怎么趕都趕不走?!?/br> “知不知道是何人?” 元嬤嬤道:“那女子蓬頭垢面的,臉上生了瘡,嚇人得緊,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又是個瘋癲的,說話顛三倒四的,也問不出什么話,怕是這冷宮哪個院子里跑出來?!?/br> 想來,是冷宮的棄妃,如今落得這般模樣,也無人問津。 沈銀桑心軟:“罷了,給她些吃的,讓她暫且住下,明日再去太醫院給她請個大夫瞧瞧?!?/br> “是,娘娘?!?/br> 欽南王府,這會兒,正用晚膳,因著世子爺心情不好,不想用膳,這晚膳已經熱了三回了,再熱,嘴挑的世子爺怕是又要挑剔了。 華支上前:“世子,該用膳了?!?/br> 楚彧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都端開,我不想吃?!?/br> “出息!”楚牧看不過眼,嚷嚷,“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先吃飯?!?/br> 楚彧理都不想理他,自顧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 鳳朝九同鳳容璃叔侄一起從屋外進來,正巧瞧見這一屋子傳膳的下人被趕出去,鳳朝九好笑地揶揄:“喲,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