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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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準出證,賴佳帶著傅芷璇出門,兩人剛走到門邊就看到大鐘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飛快地把兩人推了進去,急切地說:“不要出門,昨夜,兩個參將的人打了起來,梁軍也不知為何與我們起了沖突,消失許久的史副將突然回來了,現在軍營里一片混亂,街上到處都是士兵,城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br> 他邊說邊關上了大門,還找了一根大腿粗的圓木抵在門后。 光聽他這么說也知道現在城里的形勢有多混亂復雜,傅芷璇有些著急,她昨晚跑了,也不知武午一個人能否對付得了那四個家伙,還有她一直沒回去,他們恐怕要著急了。 “這里安全嗎?”傅芷璇扭過頭問大鐘。 大鐘抓了抓腦袋:“這附近沒多少士兵過來?!?/br> 也是,逃兵的目標是銀錢,他們知道倡營里都是無依無靠的苦命女子,沒什么銀子,自不會過來。至于甘源錢世坤他們的嫡系搶地盤殺人和謹防被殺都來不及,更不會管這破地方。 會到倡營來的,頂多是個別勢弱的逃兵,不過有大鐘在,應該能應付過去。 傅芷璇按捺著焦急的心情,坐在門口,偷偷往門縫里望去。 很快,倡營里其他的女子也接到了消息,一個個都回了房,收拾好細軟,隨身攜帶,然后把門緊緊關上,躲在里面默不作聲。個別膽小的,忍不住偷偷哭了起來,一時之間,倡營里到處都壓抑的哭泣聲。 聽到這此起彼伏的哭聲,傅芷璇愈加煩躁,忍不住站了起來,焦躁不安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賴佳見了,拉住她安慰道:“夫人莫急,等街上平靜一些,讓大鐘送你回去?!?/br> 這種情況下,她一個弱女子上街,無異于找死,傅芷璇只能接受賴佳的提議,點頭道:“嗯,那就勞煩你們兩了?!?/br> *** 城外,陸棲行陰惻惻地盯著曹廣:“說好今晚動手的,你為何不知會本王一聲就提前一晚?” 曹廣往后退了兩步,舉起手,晃了晃,吊兒郎當地說:“你這是生哪門子的氣?我這不也是沒辦法,誰叫好巧不巧的,昨天萬昆的人恰好到了西郊。正好,西郊那邊布置好了,提前一天動手也無妨,免得今日還要想辦法引萬昆的人到西郊,多費功夫還不一定能做到現在這樣不露痕跡?!?/br> 他說得不無道理,昨日確實是動手的好機會。陸棲行沒法反駁,只是……他盯著遠處緊閉的城門,心情變得惡劣無比的。 他答應了傅芷璇要回去的,可現在曹廣提前一天動手,導致城門昨夜關上后,今日都沒再開,把他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除非強攻,否則城門一時半會絕不可能會被打開。 但是,曹廣一旦露面,下令攻城,城里甘源、錢世坤與萬昆都會立即拋棄現在的嫌隙與敵對,一致對外,這對己方不利。即便此戰能勝利,他們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陸棲行閉上黑沉沉的眸子瞥了一眼遠處巍峨的城墻,扭頭問曹廣:“你今晚準備讓多少人暗中登城?” 曹廣想了一下,說道:“不多,我一共準備了五十人,他們都是攀爬的好手。西門往東走三里左右的那段城墻是用夯土所建,僅有兩丈,是安順城墻的薄弱處,最近城里大亂,此處的守衛也會相對松懈一些,速度快點,興許可以取勝?!?/br> 陸棲行頷首:“算本王一個?!?/br> 聞言,曹廣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你這么著急進城做什么?安順城現在內訌得厲害,糧倉又被我們動了手腳,要不了幾日他們就會投降,你何必急于這一時?!?/br> 陸棲行斜了他一眼:“你問那么多作甚,這是本王的私事?!?/br> “私事?”曹廣瞇起眼打量著他,“你在這安順城里能有什么私事?這私事重要得過你的安全?” 見陸棲行不搭理他,他又問章衛,章衛嘴緊得跟河蚌,任他怎么問都不肯說。這成功地引起了曹廣的好奇心:“行,要去大家一起去,我今晚與你們一道進城去瞧瞧熱鬧,順便會會甘源這王八羔子?!?/br> 第90章 是夜, 一行五十三人穿過冰冷的護城河, 來到了西門東邊那段由夯土所造的城墻下面。 這段城墻原也是石頭所建,但在一次戰火中倒塌了,因為缺少石料,就改由了夯土建造。因而比周邊的城墻要稍微矮一些, 相較石料所建的城墻,這一段墻面沒有那么光滑平整,更容易攀爬一些。 今夜這五十人登城是早前就規劃好的事,因而一道約定時間就有人在上面接應他們。 聽到三聲嘹亮的貓頭鷹叫,曹廣立即來了精神,站起來, 兩手放在出唇側, 做喇叭狀,跟著回應了兩聲貓頭鷹叫。 很快,上面丟下來十來條兩根指頭粗的麻繩,訓練有素的士兵立即抓住麻繩呼哧呼哧往往爬。 連續爬上去兩批之后,曹廣才招呼陸棲行與章衛一起爬上去。 不過三人到底沒經過長期的訓練, 不懂技巧,比這些嫻熟的士兵差遠了, 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攀爬上去。 “老了,都不中用了?!辈軓V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不管他旁邊還躺了兩個昏迷不醒的南軍士兵,拍了拍手,自嘲了一句, 旁邊的士兵立即上來跟他匯報城里的情況。 陸棲行與章衛兩人站在城墻上,遠眺內城。 城里一片死寂,只有遠處偶有零星燈火在閃爍,完全沒法想象,這座看似平靜的城池底下潛藏著多少洶涌的暗潮。 “喂,看什么呢?”不知何時,曹廣走到了他們后面,拍了兩人的肩一記。 陸棲行回頭看他:“你的事忙完了?” 曹廣拍拍手,幸災樂禍地說:“完了,城里現在就那樣子,聽說錢世坤重傷,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甘源跟他徹底杠上了,兩人鬧得正起勁兒,不過不知為何,兩人鬧得很克制。我讓他們再查查,爭取再添一把火,同時也給史燦減輕點壓力。走吧,這些事自有人cao心,我帶你們逛逛安順?!?/br> 他的樣子輕松寫意,不像是來打仗,倒像是去郊游一樣。章衛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原先他還以為曹廣只是說笑的,哪知他晚上真的跟來了,而且還放下公務不管,非要跟著他們,堂堂一軍之帥,這么隨意任性,真的好嗎? 章衛偷偷覬了陸棲行一眼,夜色中,他的臉色不明,只聽他說:“既如此,你帶路?!?/br> “好?!辈軓V沒有拒絕,當先一步,往通向券門的石梯而去,才踏出幾步,陸棲行忽然上前,手搭在他的肩,曹廣回頭一瞧是他,嘿嘿一笑,“干嘛呢?” “本王覺得,你還是回你該回的地方比較好?!痹捯粑绰?,陸棲行手一旋,抓住曹廣的肩就把他往城墻外推去。 曹廣一時不察,上身一歪,重心不穩直直往城墻下方墜落而去。 “陸棲行,你混球!”曹廣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雙手一翻,五指用力扣住城墻邊緣,止住了下滑的趨勢。 陸棲行見了,毫不猶豫地朝他手背上重重踩去:“別忘了你的職責,滾回去?!?/br> 曹廣吃了一腳,手背生疼,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整個人也跟斷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往下墜,撲通一聲,濺起大片水花。 “什么人?”不遠處垛子上輪值的士兵聽到響聲,立即手執火把朝這邊而來。 曹廣帶來的那五十人以及城里接應的人都傻眼了,這兩個位高權重之人發生了內訌,他們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不快走,等著被南軍發現嗎?”陸棲行低斥了他們一句,帶著章衛毫不猶豫地下了城墻。 余下這些人看著地上仰躺著的十幾具尸體,也不敢過多的停留,趕緊跟著跑下了城墻,趕在士兵們過來之前,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只有被人放了冷箭的曹廣氣得在水中罵娘,不過為了避免被城墻上的士兵盯上,罵咧了兩句,他就頭一埋,潛入水中,游到護城河的另一邊岸上去了。 陸棲行與章衛下了城墻,飛快地往三塘巷的方向而去。 夜半的安順城靜得可怕,每家每戶都緊閉門扉,不安地蜷縮在屋子里,生恐那些兇神惡煞的逃兵找上門。就連更夫也全躲了起來,寬闊空寂的街道上竟只有兩人快速移動的身影。 因為夜色太濃,兩人對安順城的地形又不如曹廣那樣了如指掌,因而走錯了路,繞了一圈才趕回三塘巷。 章衛上去輕輕敲了敲門。 不多時,門后出現了烏文忠蒼老的聲音:“這么晚了,什么人???” “舅舅,我回來了?!标憲休p輕應了一聲。 聞言,提著油燈的烏文忠連忙打開門,把他們兩拉了進去,然后飛快地關上了門,詫異地看著陸棲行:“城門不是關了嗎?王爺怎么回來的,路上沒遇到危險吧?” 陸棲行避重就輕地說:“曹廣知道一條進城的捷徑?!?/br> “哦?!睘跷闹倚乓詾檎?,拍著胸口感慨道,“那就好,那就好?!?/br> 陸棲行抬頭瞧了一眼黑沉沉的院子,沒有傅芷璇的蹤影,他猜測她應是睡著了,便道:“太晚了,烏伯伯回房休息吧,不用招呼我?!?/br> 烏文忠瞧他的目光不時地望向廂房,急切都寫在了臉上,心一沉,張了張嘴,語氣發澀:“老夫慚愧,有負王爺所托?!?/br> 聞言,陸棲行一抬頭,目光如電,直直盯著烏文忠:“烏伯伯這是何意?” 烏文忠嘆了口氣:“王爺,傅夫人丟了?!?/br> “丟了?”陸棲行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反復質問道,“丟了是何意?一個大活人怎么會丟了?” “王爺不必為難烏老,是屬下失職,沒保護好夫人?!甭劮綇牟穹坷镒吡顺鰜?,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請王爺責罰?!?/br>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弄丟傅夫人,實在是無顏見王爺。 陸棲行深呼吸了一口,眸中怒火焚天:“責罰?責罰你,她就能回來了嗎?說吧,究竟怎么回事?” 聞方立即把事情說了一遍:“武午把那四個逃兵解決了之后,在那附近轉了兩天,都沒找到夫人?,F在街上亂得很,咱們也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只能暗中進行,因而效率頗低,到目前還沒有什么進展?!?/br> “聞方,安順城破后,你自己去領罰,按違反軍令加倍處罰?!标憲泻诔脸恋捻佣⒅念^頂,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氣,“知道本王為何要重罰你嗎?聞方,你太令本王失望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忘了你的職責!” 聞方一愣,驚訝地抬頭,只看到陸棲行揚長而去的背影,他跪在冰冷的地上,眸中一片迷茫,他做錯了嗎?可是他也是為了幫大家,他是斥候,斥候不就是應該在這時候出動,替后方的大部隊收集信息嗎? 章衛見他執迷不悟的樣子,搖搖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聞方,記住,你先是一個將士,以服從為天職?!?/br> 聞方愕然,猶如被人撥開了眼前的迷霧,他慚愧地低下了頭,這事確實是他做錯了,哪怕他本是好心。 烏文忠拄著拐杖進了堂屋,布滿褐色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王爺,此事是我的責任,是我以為只有一晚上不會發生什么意外,支持聞方去的?!?/br> 季文明和錢珍珍相繼前來,確實是一件意外。不過真正的原因還是烏文忠與聞方他們都沒把傅芷璇當做正經的主子看待,因而對她的安全不夠重視。易地而處,若是他負傷躺在這里,失去了自衛能力,聞方還會為了探聽錢世坤的消息就這么輕易地離開嗎? 要改變這種局面,避免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只能讓他們看清楚他的態度。 思量片刻,陸棲行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對章衛道:“去把聞方、武申兄弟幾人叫進來?!?/br> 章衛拱手應是,飛快地走到院子里把人叫了進來。 不過來的只有聞方和武申,武午三人還在外面找人。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聞方急于將功折罪,率先表態道:“王爺,小人愿立軍令狀,若是不找回傅夫人,小人自請受千刀萬剮之刑?!?/br> “聞方!”武申焦急地拉了他一下,跟著跪地叩首道,“王爺,聞方一時口急,請王爺別與他一般見識。此事我們兄弟幾個也有責任,非聞方一人之責,請王爺……” “夠了,你們是不是覺得她回不來了?”陸棲行厲聲打斷了武申,眸子里醞釀著狂風暴雨,似乎武申再敢說話,他就能把他撕裂了一般。 章衛見了,知道這兩人觸及到了陸棲行的逆鱗,連忙往前一站,擋住了武申和聞方,拱手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傅夫人一定無事,當務之急是找到她?!?/br> 聽到這話,陸棲行的臉色總算好轉了一些,挪開目光,不看聞方二人。 聞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表態:“小人這就安排咱們所有的人手去尋找夫人,一定會盡早把夫人找回來?!?/br> 陸棲行沒接話。傅芷璇已經消失一天一夜了,若能回來她定然早就回來了?,F在外面亂糟糟的,她一個弱女子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安順,不知會遇到什么意外。多耽擱一刻,她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至于聞方所說的派出所有人手去尋找,安順這么大,除了曹廣的人,他們現在能調動的人手不過幾十人,無異于大海撈針,這么下去,猴年馬月才能找到人。 越晚找到她,她就越危險,陸棲行不敢冒險,他目光一閃,問聞方:“安順城里現在是什么情況?” “問我啊,他哪有我清楚?!辈軓V陰魂不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陸棲行抬頭看向門口,就見曹廣穿了一身南軍的軍服,笑呵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陸棲行,他還賤賤地揚了揚剛才被踩了一腳的手背。 “你很閑?那就想辦法早日解決了安順這個爛攤子?!?/br> 曹廣拉了張椅子往上一靠,食指不停地晃動:“這不是在想辦法嗎?別瞪我,陽順的士兵有將領指揮呢,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br> 他就沒一句正形,陸棲行懶得搭理他,側過頭看著聞方:“錢世坤死了沒?” 聞方搖頭:“沒死,不過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了。他截了一條腿,從動亂開始人就沒出現過,一切事務都是由季文明和那個叫魯達的出面處理?!?/br> 聽說錢世坤已經廢了,陸棲行換了目標:“萬昆和甘源呢?這兩人現如今是什么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