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直接湊上來求抱抱。 駱羊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咩咩rou眼可見的胖了不少,放在手中的分量比上一次來的時候重了蠻多,她一邊擼貓一邊對薛燼道:“咩咩現在看上去跟剛撿到他的時候差了好遠,現在就像個小王子?!?/br> 薛燼望著這個公貓,心想,那還不是我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么? 他哂道:“之前就跟個小rou絲似的?!?/br> 咩咩聽了,很憤怒的喵了一聲,大概是對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對自己層出不窮的惡劣稱謂感到不滿。 駱羊把它抱緊一點不讓它亂跑,然后做這一人一貓之間的和事佬:“這都是你的功勞,才把咩咩養得這么好?!?/br> 薛燼呵呵,連他自己都覺得能夠收留這樣一只貓在家待這么久,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它倒是越發的油光水滑,他卻接近被它折磨瘋了。 她又開始變得憂心忡忡:“不知道什么時候要給咩咩做手術,它現在看上去這么健康,會不會藥物治療也能解決?” “我問過寵物醫生了,手術是必須做的,等過兩個月,它的身體素質再強一點,”他的語調放緩一點:“不用擔心,它能挺過去?!?/br> 咩咩似有所感,舔了舔駱羊的手背以示緊張。 薛燼把它從駱羊的懷里拎起來,“走吧,學習?!?/br> 駱羊猛然想起自己是來補習的,只好對戀戀不舍的咩咩道:“乖啊,我先去認真一會兒再陪你玩?!?/br> 薛燼沒再讓他們上演人貓情未了的場面,直接把書房的門關上。 世界清靜了。 駱羊第一次進他的書房,十分明顯的薛燼風格,書柜書桌椅子,別的沒了。 不過,跟其他家具相比,書柜顯得分外的大。 幾乎占據了一整面的墻壁,而被擦的干干凈凈的書柜上陳列著很多書籍,擺放的整整齊齊,高低薄厚都有講究。 一看就知道書柜的主人絕對是個強迫癥患者。 駱羊家里也有書柜,不過上面多數是課程要求必看的四大名著和國內外名家小說散文,剩余的都是漫畫,她有一整套的圣斗士星矢和灌籃高手,翻得邊角都快爛掉了。 但薛燼不是。 駱羊注意到,他有一整面的地方都留給了化學。 都是些她看名字就覺得十分頭大的書籍——《高等無機結構化學》、《高等有機化學》、《人名反應》、《有機反應機理的書寫藝術》等等。 還有的是她根本看不懂的英文書名。 而這些顯然都不是九年制義務教學的化學課程中需要用到的東西。 駱羊由衷的發出一聲感嘆:”你好厲害啊?!?/br> 薛燼抽了把椅子讓她坐下,聞言,嘴角倒是稍稍牽起:“哪里厲害了?” “哪里都厲害?!彼f:“你每天要應付學校那么多事情,保持年級第一,還能準備競賽?!?/br> 薛燼不由得失笑。 駱羊還來不及感嘆多久,一摞卷子從天而降,疊放在自己面前。 在她眼里,薛燼瞬間變得冷酷殘忍無情,他說:“既然來了,開始做題吧,活絡活絡腦筋?!?/br> 薛燼一如既往的采用題海戰術,不過,相比起其他苦逼復習的學生來說,她能得到的優待是遇到不會的題目可以隨時請教身邊的學神大人。 而薛燼的講題方式十分的與眾不同,總是用最直接的思路解答,簡單粗暴。 時間慢慢的過去,薛燼也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化競賽書讀著。 駱羊覺得很枯燥,咬著筆桿偷偷看他。 薛燼的睫毛很長,垂眼看書的時候,能看到他眼瞼被覆蓋著一層淺淺的光影,他的鼻梁也很挺,嘴唇紅潤。 他認真的樣子很帥很帥。 駱羊想,大概就是這樣的薛燼,最吸引她。 腦子一片放空的時候,薛燼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問:“看夠了沒?” 被捉了個當場的她臉紅,“我……” “我很好看?” 駱羊猛然覺得自己不該這么心虛啊,說好的好好表現呢?難道她看一眼都不行么。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講話就從容許多:“不能看嗎?你還在考察期呢,不要兇我?!?/br> 薛燼一下子就拿她沒辦法了。 耳根微紅,虎牙閃現的她。 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他說:“可以啊,你想怎么看都行,要不要再湊近點?” 說罷,還真把臉往駱羊面前湊。 她在他的逼近中退后,“不用不用?!?/br> “我還在考察期呢,得好好表現不是,你想看,就讓你看個夠,”薛燼理所當然的道:“親一親也可以,恩?” 駱羊推他的胳膊,“誰要親你,自作多情?!?/br> 薛燼好脾氣的道:“是我要你親的,我自作多情?!?/br> 真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 但駱羊害羞,急匆匆的舉出擋箭牌:“你不是說……要滿意15次才能親一下嗎?” 薛燼嘴邊的笑意更深,望著她露出的小虎牙,“恩,對,還有18次,一點沒忘?!?/br> 他接著道:“所以這兩天幫你補習,能算幾次?” 駱羊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問題了,只好裝傻,問:“薛燼薛燼,你以后想做什么?” “你就拿這個話題來搪塞我?”他明顯不爽。 “恩……你說嘛?!?/br> 薛燼仰了仰頭,道:“想研究無機化學?!?/br> 并不意外的回答,但在此之前,駱羊以為他是為了競賽而競賽,沒想過薛燼竟然是真的熱愛化學。 “化學好復雜,”她說:“我光看那些方程式都分分鐘想死,而你卻要做化學家?!?/br> 提起化學的他卻似乎眼睛里有光在流動:“無機化學是一片很廣闊的天地,還有許多值得人類去探索的地方?!?/br> 駱羊深情而動容的道:“不懂?!?/br> 薛燼:“……” 薛燼:“那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駱羊想了想,“我想學法律,做律師?!?/br> 薛燼并不太能想象眼前這個不會同人爭執的、脾氣軟糯的小姑娘站在法庭里揮斥方遒、侃侃而談的模樣。 駱羊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告訴他:“我就想鍛煉一下自己,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律師永遠不會沒飯吃,還能為人主持公道,這是很有成就感的事?!?/br> 薛燼沉吟道:“這也不錯?!?/br> 駱羊覺得自己的想法被人認可,尤其那人還是薛燼,就挺高興的:“是吧,你也這么覺得?!?/br> 薛燼沒再回話。 這也不錯,反正我做研究的錢應該也夠養活家里,就算你當律師的收支不盡如人意,也還有我在。 他想。 …… 兩人在一起度過的時間總是很快,傍晚,駱羊把餛飩煮了,他們分著吃了以后,她就要回家。 薛燼一定要送她。 美其名曰:要表現,增加滿意次數。 駱羊幾乎對“滿意”兩個字起了化學反應,忍不住的羞赧。 反正明天還要來,自行車索性留在薛燼的家里,他陪著她步行回家。 過紅綠燈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 牢牢的,十分自然。 駱羊偏頭,薛燼卻目不斜視:“好好走路,別分心?!?/br> 什么啊,明明是在他叫自己分心了。 她想著,就不服氣的在他手里捏了一把。 薛燼頓時變得有些僵硬,隨即更緊的包住她的小手。 一如既往的,他把她送到了弄堂口。 這一次,倒是有些依依惜別的味道。 他的話不多,就是深色的眸子盯著她不放。 最后還是駱羊催促他走開:“我媽可能快回來了,明天見吧?!?/br> 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他們有種偷偷暗戀的錯覺,仿佛時刻害怕家長發覺。 他終于松開一直黏在一起的手,“進去吧?!?/br> 駱羊說:“你先走?!?/br> 兩人傻的非要看對方的背影才覺得滿足。 當然,最后她還是拗不過他。 駱羊腳步輕快的回家,心情好的就連地上的水塘都想踩一腳。 她走到樓底下,剛要上去,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駱羊!” 連著叫了兩聲。 那聲音很熟悉,弱弱的,似乎很怕被旁人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