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第一次親吻的時候,她就不吝嗇對他的贊美。 尹桑很喜歡沈峯的唇,觸感,形狀,都喜歡。當然還有他的身體,她尤其喜歡他的肌rou,不賁張,結實有力,那硬挺感,帶著男人特有的狂性,令人著迷。 她無從對比,只是覺得他的,就剛剛好。他也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只要他主動,她便無所適從。 他們第一次親吻,是在書房里。 沈峯在抄家訓,老爺子派尹桑去監督。他當時穿著白襯衫,卡其色休閑褲,剛沖過澡頭發還微濕,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她坐在邊上看他寫。袖子挽起露出小臂,運筆時經脈微動,她都瞧得仔細。 “給我拿杯水?!彼f。 當時尹桑到沈家還沒有多少時日,和他幾乎沒說過話,被冷不丁這么一使喚,尹桑心里頭翻白眼,還是去給他拿了。 “謝謝?!彼攘艘豢?,把杯子擱邊上,頭都沒抬。 尹??吭谧肋?,淡淡說:“你謝誰?” 沈峯這才看她,盯著她黑亮得眼睛看了兩秒,說:“謝謝?!?/br> 說完又低頭去寫,尹桑彎唇角,笑呵說:“我剛才,親自試了試水溫?!?/br> 他果然又抬頭,眉頭皺著,看看那杯水,又看看她,“你喝過?”還撂了筆,轉身正對她站立,居高臨下看她。 那種厭惡感幾乎要從眼神里溢出來。 她發育晚,那時才剛到他胸口。她笑意斂下來,靜靜回視,絲毫不讓,仰著頭也氣勢不減。他鼻息里哼出一口氣,正要說什么,她踮起腳勾他的脖子—— “蠻好的感覺?!彬唑腰c水的吻,親完尹桑還勾著他的脖子,淡淡說。 那時候她普通話還說不明白,知道自己平翹舌前后鼻不分,平日里盡量規避著有翹舌有后鼻的發音。 其實她更想說。 感覺真好。 15歲的尹桑,把20歲的沈峯,給調戲了。 然后她拿著沈峯抄寫的家訓,去交差,不再看沈峯的眼神。 她還是有一點,后怕的。 從那以后,沈峯沒再使喚過她,所以這么些年,也就使喚過那么一次。 “蠻好的感覺?!?/br> 沈峯的聲音,在耳后響起。 尹桑已經有些意亂情迷,聞言睜開眼,還有些迷糊,沈峯的臉盡在眼前,比起以前,線條更硬朗了些。 他在看她被親吻后不甚清醒的樣子,眼神有些得意。 尹桑感覺到他的異樣。 沈峯的眼神果然帶著警告。 她輕哼,“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毙τ臉幼?,得意極了。 如果沈峯知道這句被玩壞了的話的出處—— 尹桑肩膀縮了一下,她還是點到為止比較合適。 沈峯拉起中控臺,貼近了她。尹桑下意識往邊上靠,他手在座位邊一滑,撲了個空。 整個車廂都震了一下。 “咚咚”兩聲,敲車窗的聲音,伴隨著冷硬的男聲,幾乎是扯著嗓子喊,“使館區不準久停,趕緊離開!” 尹桑別過臉,外頭站著人高馬大的兵哥哥。 沈峯趴在她胸口,竟在笑。 她推開他,眼神惡狠狠地。真是囧透了。 她推開門下了車,說了聲抱歉,走到前頭,鉆進駕駛座,車子絕塵而去。 透過后視鏡,見他還在笑,沈峯見她看過來,說:“緊張什么?” 竟有臉問。 她嘴上絲毫不讓,“呵,怕是有人的時長要受到質疑了?!?/br> 從車子???,到被驅趕,只有一刻鐘,說是不讓停,實際上如果車里沒動靜,停一整天怕是也沒什么事。沈峯的臉色果然黑下來。男人不就最忌諱這些。 尹桑揚起笑意,算是又贏了一回合。 回到五道營,咖啡廳還沒打烊,尹桑架著沈峯搖搖晃晃進店。 “還不來幫忙?”尹桑喊。 米瑞趕忙上來攙扶,剛碰到沈峯的手臂,他就揮了一下,身子也立起來一點,手往尹桑另一邊肩膀搭,被甩開的米瑞愣怔看著二人—— 沈峯整個人像是掛在尹桑身上,軟趴趴的模樣,往下看,腿分明站得直直的。米瑞低頭偷笑,有客人呼叫服務員,她趕緊逃離套路現場,“客人叫?!?/br> “誒!”尹桑喊,有客人投來好奇的視線,她撐著他,無語望天......花板。 路上他還好好的,快到的時候她叫他,他已經不應了,半躺在后座一動不動,呼吸均勻。 八成是裝的,她兀自下了車,還沒進店就收到小林的短信。 “太太,老板今晚喝的是混酒,這會兒還好,但后勁兒大,麻煩你了?!?/br> ...... 她返回,幾乎是扯著他下車。 好不容易到了房間,尹桑的胳膊都快斷了,把他扔床上,自己也給帶了下去,索性她就躺在他邊上揉肩膀。 休息了一會兒才起來,正要往洗手間走,瞥見他鞋子都沒脫,返回給他脫。起來見他臉頰泛紅,大概是暖氣熏的。 “真把自己當祖宗了?!闭f著跪坐床邊脫他的外套。 一邊手臂提出來了,扯另一邊,太沉,扯不動,繞到另一邊床,再扯,一個反彈,她身子后仰眼看就要跌下床。 手腕被扣住了,她驚魂未定,沈峯直起身,反手就把她扣在床上。她躺著仰視他,神色清明,哪里有醉酒的樣子。 被耍了。 抬起腿就要踢。沒成功,他跨在她身上,控制得更嚴實。他動作的順序充分證明了,他一點醉意都沒有。 他掀她的裙子,不急著脫,從下頭直接往邊上扯,刺激了一下。 尹桑不喜歡這樣,外邊衣服嚴嚴實實,暗地里偷情的感覺,“沈峯你毛病嗎?” 他壓下來,封了嘴。 點了一下,緩緩磨蹭,摩挲一會兒,點一下,探進一點,又轉一下,合十手掌,往上撫一下,如此往復,極有節奏。 尹桑的小腹在收縮。 “誰的身體更誠實?”他下邊動作沒停,抬頭說。她已經睜不開眼,嘴唇微張,喘著氣,頗急促,像邀請。 嘴角濕亮。 沈峯收了手,扒褲子,尹桑很配合,拱身抬腿,一邊解著他的扣子,解四顆,撈起衣角給他脫掉,一口就咬住他。 沈峯一個激靈,揉著她的腰的手一使勁兒,感覺就要把她折斷,尹桑這會兒的呼痛聲也格外玩味,接著被盡數吞沒。 這次沒有誰輸誰贏,兩人都急不可耐,解決掉最后一道屏障,沈峯推到她,撈過她的腰找地兒,視野里,尹桑一手掀著頭發,一手抓著床單,已經緊握。 “套!”她喊。 倒是記得清,沈峯跟沒聽見似的,該怎么還怎么,如愿聽到她被刺激得悶哼的聲音。 他不等她反應,節奏強勁。他撈著她的腰,她一只手就扣在他手上找支撐點,撐不住了往下跌,他又撈上來,一上一下,抖得尹桑直問候他祖宗。 等她老老實實,呼也呼不出來了,他把她翻過來,“我祖宗,不就是你祖宗的祖宗!” 他停下了。 尹桑真想去他大爺!明顯她快到了,他慢條斯理了。別人是前戲慢條斯理后頭爽快,他反著來,她不信他舒坦,除了折騰她,不做他想。 她撐著最后一點氣力,勾住他的脖子,呵他耳垂,咬一下,又放,再呵一下,順著他的頸線親吻。 招不再多,管用就行,這么些年就伺候他這么一個祖宗,哪哪她不清楚? 沈峯果然低罵了一聲,她聽不清他說了什么,因為他這一動作,她已想不了別的。 抽搐感令人無助又期待,她始終抓著他的手腕,最后時刻,感覺不長的指甲,盡數沒入他的rou里。 尹桑在睡著前,在想,怎么就不能給男人安裝一個自動的套套,免得擦槍走火。明日,該吃藥了。 嗯,這個提議,可以寫到書里。 她和沈峯,是第二次沒戴套做。上一次,便是第一次。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那一次沈峯也是喝醉了,不同的是,她當時也喝醉了。她大四那年,老爺子過大壽,沈峯也從美國趕回來。晚上大伙都喝了不少,平日里不這么喝酒的尹桑,也是一杯接一杯。 沈母有攔著,老爺子卻應允了,“都快畢業了,高興就喝些,不礙事?!?/br> 她想喝醉,喝到能夠掌控自己,又讓人看起來有醉態到程度。她把握住了。 這還是沈峯教她的。 在高三謝師宴的時候,她被灌醉了,他被派去接她,回程他說教了一路,那是印象中,沈峯同她說話,最多的一次了。她安靜聽著,沒聽進去幾句。有些還是記得的。 “擔心不喝就失禮,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醉掉,但不是真醉,得把握在看起來確實醉了但仍舊能掌控自己的程度?!?/br> 他一直都這么精明,如果他想要騙她,大概是輕而易舉。不過他連騙她,都沒興致吧。 那晚上,她能控制自己。她清醒的知道,她強吻了他,抓著他的手探進自己的衣帶。 可他應該是真醉了,他連問都沒問,幾乎沒有睜開眼,撲倒她。 一切順理成章,孤男寡女,**,酒后亂性。 第二天起來,沈峯洗了個澡從里頭出來,尹桑對著他,笑了一下。 沈峯坐到床邊,說:“我們結婚?!?/br> 尹?,F在想不起來,當時的反應?;蛟S每一個后來想起來的時候認為不可思議的瞬間,當時也不過是那么平常地過去了。 她還是笑:“說笑話呢?” “難道你不喜歡我?”沈峯問,“為什么勾引我?” 尹桑說:“你不是輕而易舉就上鉤了么?不過就是一夜情,難道,你是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