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這個夢中只有兩個場景,他夢到了自己和未婚妻,于夜晚站在高足有近五百米的上海東方明珠頂上俯視著上海燈火輝煌,姹紫嫣紅夜景的一幕,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向未婚妻求的婚。然后他又夢見了在飛機場,他因為臨時有任務,沒趕上送未婚妻的飛機,只能站在飛機場邊上,看著飛機起飛的一幕。 這兩個場景與其說是葉塵做的一個夢,還不如說是葉塵記憶之中最重要,印象最深的兩個場景。 沒錯!玉道香通過施展的入夢秘法,也看見了這兩個場景。 一道哭聲破了玉道香的秘法,二人身體一震,徐徐睜開眼。葉塵神色中滿是悲傷,玉道香卻一臉難以置信和駭然欲絕。 古代之人于夜晚站在東方明珠上看見大上海那燈火輝煌、姹紫嫣紅、車燈如織般移動會是什么感覺?然后又看見飛機起飛上天又會是什么感想? 再加上玉道香早有認定葉塵可能是仙人下凡,那玉道香又會做出什么樣的判斷? “這就是仙境,這真是仙境,難道真的有仙境。前面他記憶中布滿整個夜晚的那是仙光,兩三百丈高的建筑也只有仙人所能夠打造,而能夠飛上高空的龐然大物,恐怕就是道教典籍中所記載的仙人法寶?!庇竦老阒桓杏X自己此時心神搖撼,難以自制。 此時此刻,玉道香再看向葉塵的眼神又有了不同,除了一絲莫名情愫之外,從心底深處又有了一些畏懼,她一時間對父親曾經對葉塵的推測深信不疑。 葉塵對于自己剛才中了玉道香的入夢秘術絲毫不知,醒過來擦去自己的眼淚,暗自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此生此世恐怕沒有可能回到后世了。雖然知道穿梭時空與那天星玉佩有關,但要想利用天星玉佩回到后世,幾乎一點可能都沒有。 “是誰在哭泣?”葉塵想起將自己美好回憶打斷的罪魁禍首,心中有些不滿,聲音便有些嚴厲。 這句話將玉道香從無盡的驚駭中拉回到了現實之中。跟著葉塵向哭泣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順著涼亭一頭的木橋,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水池邊上的精美曲廊,通過月亮門,那隱隱綽綽哭泣聲變得清晰起來。 只見月亮門后面站著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素衫少女,正是剛才給玉道香送來琵琶的那名婢女。 這名婢女叫喻葉,因為名和葉塵姓相同,且讀過書,又懂得一些詩文,能寫會算,很是機靈,而容貌也周正標致。所以,麻剛子便挑選出來給葉塵當貼身侍女。 葉塵看著喻葉梨花帶雨的傷心樣,已經不忍心說什么,只是驚問道:“喻葉,你為什么在此哭泣?” 喻葉眼見驚動了爵爺,趕緊強止住哭聲,跪下道:“爵爺!奴家剛才聽著夫人的琵琶聲隱隱傳進耳中,便不知為何想起了一些傷心事,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所以哭了出來,打擾到爵爺和夫人,還請阿郎責罰?!?/br> 葉塵心想自己近日忙于大事,卻忘記了關心身邊人,后面來日方長,整日面對,若是不知根知底,或者關系不夠親密信賴可不好! 想到這里,葉塵便溫聲問道:“喻葉有什么傷心事,可以告訴我,我或許可幫你解決?!?/br> 喻葉一聽,眼睛一亮,一邊輕輕地拭著淚水,一邊將自己心中傷心事說了出來。 原來這喻葉是這宅子舊主人喻皓的親戚,準確的說是喻皓的親侄女。 而這幢木工精制的大宅子主人叫喻皓,是大宋著名的木匠,一身木工之技聞名大宋,且因十幾年前主持修建皇宮諸殿,被賜予正七品官身,擔任匠作監司一職??墒遣磺傻氖?,就在晉陽城墻倒塌,大宋攻下北漢,趙匡胤暗中派人宣傳自己乃是真命天子的當天,開封剛好電閃雷鳴,崇政殿那鐵銅鑄造的金龍浮雕柱子遭了雷擊,受到了破壞。 此事由后方八百里加急快馬傳到趙匡胤耳中,趙匡胤大怒,下令對曾經主修宮殿之人進行嚴查嚴辦。所以喻皓便遭受了無妄之災。 且此事不能訴諸于口,皇宮里面知情人世也被秘密處決,而喻皓卻是以當年修建皇宮諸殿時,私賣大量金絲楠木,以及私藏皇宮建筑圖紙的罪名被開封府尹押到菜市口砍了頭,且被判抄家,財產充公,兒子判斬刑、女兒發配教坊司,其余人等全部造冊為奴。 這位喻皓家里人丁稀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叫喻清妍,年方十八歲,本來早已許配正六品監察御史王悅風的兒子??墒峭跫疑贍斶@幾年一心科考,說好等明年考上進士之后,再娶喻清妍,所以這婚事就拖延下來了。結果現在喻清妍又被抓進了教坊司。 喻葉還有一個哥哥喻文,是個秀才,沒考上功名,現在也在葉府中,還是前院的賬房管家。喻皓的兄長,也就是喻葉兄妹倆的父親早年病死,喻皓便把哥哥一雙子女接進家來照應。但不想剛過了一年,便家破人亡。 原來好生生一個家庭,頃刻間便稀里糊涂的家破人亡,這些傷心事本來藏在心中,然后還要盡力服侍新主,可是不想被玉道香的一曲琵琶給引發出來,且一發不可收拾,失態而大哭。 葉塵聽了喻葉的敘述也不禁心中惻然,即使玉道香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妖女也是心生感慨,心中暗自冷笑那趙氏皇家的無恥殘忍。 喻葉看出葉塵心中的同情,好似溺水之人看見了一根樹枝,只想著拼命的去抓住,只聽呯呯呯聲中,喻葉向葉塵不斷叩頭,光潔柔嫩的額頭接連砸地,說道:“爵爺,我那meimei是個知書答禮的小姐,生性善良,從小便拿出自己私房錢救濟城中窮苦百姓,如今被送到那種地方叫人糟蹋,對她他說,是生不如死??!求求爵爺救救她,求求您了,求求您了?!?/br> 等葉塵反應過來,喻葉額頭卻已經見血,葉塵本還不想摻合這種事情,但以他的心腸,看著喻葉這樣,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只是趕緊彎身將喻葉拉了起來。 若是尋常人,以葉塵的身份,從教坊司要個人,應該也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可是對方是欽犯,這就不是輕易可以招惹的事兒了。他的女兒能隨便往外救么?下面的人敢背著皇帝私放人嗎? 同情可憐是好,可是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也得惦惦自已的斤兩呀,這事兒直接通了天子。趙匡胤能夠同意放人? 第68章 教坊司 葉塵正在猶豫不定,喻葉一見這情況,便又砰地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哀求:“爵爺,求求您救我meimei出來,她知書答禮、為人善良,救過開封城不少的窮苦人家,一直都在做善事,求爵爺能夠救她?!?/br> 喻葉嗵嗵又是幾個頭磕下去,嬌嫩的額頭已經見了血,玉道香不知道是不忍,還是心中另有打算,這時突然說道:“葉郎,女子名節那是何等大事,人家又是這樣一個好女孩兒。既然葉郎住進了人家府中,也是一場緣份,怎好見死不救?” 葉塵見此,便暗嘆一口氣,說道:“好!我去!我現在便去教坊司?!?/br> 其實就算玉道香不說,葉塵已經打算出手相救,當然這是葉塵不知道這事背后的真實內情,不知道此事已經通到了天子那里,且給趙匡胤真命天子的身份摸了黑。否則他或許就會猶豫起來。 不過,葉塵如今想的是,都過了快兩個月了,那喻清妍若是不肯屈從,恐怕早已自盡身亡了,若是怕死屈服,現在已經不知生張熟李的接了多少客人,救也晚了,若她真是落得這般下場,還會愿意回來見到她的親人和舊日的家仆么? 葉塵心中想著,一低頭又看見那個猶自不??念^,額上已血跡斑斑的少女,趕緊蹲下將喻葉又拉扶起來,嘆了口氣,自己轉身向外走去。 玉道香跟在葉塵后面,看著葉塵,神色復雜不比,心中不由暗忖道:“你這位被打落凡塵的仙人只有陷入各種麻煩,我才有機會出手幫你解決麻煩,從而不斷被你信任,拉近與你的關系??!” 葉塵帶著三十名護衛,騎著馬向教坊司行去,而玉道香卻已經隱在暗中跟隨。 葉塵一邊想著如何救人,一邊想起喻皓及其家人的下場,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暗暗警醒自已,這封建王朝官場仕途兇險??!今日我在大宋風光無限,萬一哪一天栽了,那是什么下場? 葉塵心頭一寒,心中凜然,想道:我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隨波逐流了,隨遇而安,一味將自己安危依靠皇帝的寵信,大宋的官職爵位上,看來還是不夠保險,看來我還要努力想辦法擁有更大的自保能力。如果有人試圖對我不利,哪怕他是皇帝,也要有所顧忌才行。 葉塵在官場上比白丁好不到那去,更不認識教坊司任何人,不敢莽撞行事,先去找到皇城中當值的羅耀順,聽說要救的是欽犯,羅耀順因為也不清楚喻皓一案實際情況,所以對此事沒有多少懼色。本想陪葉塵一起去,但因當職不能離開,想了一下,說以葉塵如今的爵位和在天子的寵信,此事輕而易舉,然后仔細給葉塵提點了些教坊司的規矩。 大宋教坊司由開封府和宮中內廷共管,設左右韶舞、左右司樂各一人,另有宮中派出一名管事太監總體負責,這地方可不只是管理官妓,教坊司是朝廷的禮樂機構,宮廷各項大禮需要的音樂歌舞同樣需要教坊司負責。 教坊司分妓、樂兩司。妓司男子,其妻女皆從事賣笑生涯。而樂工,一般來說其妻女皆為歌妓。一旦入了教坊司,世世代代生男為奴、生女為娼,如今教坊司不少的妓女還是十多年前后周時候一些犯罪的官宦世家、大臣王侯的后代。都被如今大宋給繼承了下來。 教坊司雖說由開封府直屬的左右韶舞、左右司樂具體負責,但是由于宮廷禮樂常常需要教坊司負責排練演奏,為了方便調遣,這些年宮中內廷派遣的管事太監權力越來越大,慢慢的將具體事務到接手了過去。不過小事這位太監管事可以做主,但要想讓喻清妍脫籍,還是要找開封府負責此事的推官任志亮。 這些就是葉塵從羅耀順那里打聽到的情報信息。 葉塵去開封府官衙去找任志亮,但被告知出城查案去了,人不在。明天可能才回來。 葉塵本想就此回家等明天再說,但一想最好還是到教坊司面見一下喻清妍,一是掌握一下此女情況,是否已經開始接客,當面問一下此女自己的意思。二是進一步了解一下喻家這案子具休情況,好明天找任志亮辦事時,心中有個數。 開封城南的教坊司附近,三步一樓、五步一院,京都相當一部分的妓院歌樓大多集中于此,算是開封城最著名、最有人氣的“紅燈區”之一。 教坊司內,管事太監馬峻斯坐在上首主坐上,茗了一口茶,對面前站著的人說道:“教坊司中還有多少人能夠榨出油水來?” 馬峻斯面前那人年約四旬,身穿官府小吏的服飾,一臉的麻子,始終弓著身子,陪笑道:“總管,近日犯官較少,只有一個多月前喻家被抄沒了,一家子全拿作了奴仆,如今又被開封府尹大人送給了那祥符伯葉塵,不過那喻皓的女兒喻清妍還在,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將喻清妍清白還在的消息透露給了與喻家有婚約的王御史家,可是那王御史這一個多月中一直沒有派人來,看來是那種愛惜自家羽毛的偽君子,應該不會為喻清妍舍得花銀子?!?/br> 馬峻斯不悅地哼了一聲,那喻家犯的事可是有些特殊,他雖然不知道具休事因,但知道是天子親自下令查辦,這樣的犯官家眷雖然自己做不了主為其贖身,但一般情況下還是都能夠在其它方面賺取大批銀錢,可是不料那王御史家竟然不予理會,真是倒霉??! 教坊司的妓女有歌姬、舞妓、樂妓等不同種類,天子的旨意沒有明令接客,那么教坊司就有權利安排這個妓女從事三種職業中的任何一個。 如果王御史家肯花上大把銀子,雖然喻小姐贖身之事他做不主,這一輩子做定了妓女,而且將來如果成了家,生了子女還要世代為娼,但不一定便是賣身的娼妓。馬峻斯還以為能撈上一把,如今瞧來喻家果然是墻倒眾人推,再也沒人肯扶持一把了。 他把茶杯一摞,瞧見那一臉麻子的小吏還站在跟前,不由把眼一瞪,喝道:“王麻子!還愣著干嗎?都浪費一個多月了,這要少賺多少錢??!去!叫幾個婆子把那位喻家大小姐洗涮趕緊,收拾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出去,就說喻家大小姐今晚就掛牌接客?!?/br> 王麻子一臉諂笑,討好地說道:“總管,那喻家大小姐姓子可烈著呢!讓他一個生瓜直接去接客,可別一不小心傷到了客人那就不好了。不如,由小人先給她開苞。這女人??!有了一次,也就破罐子破摔,死了那些心思,聽話乖巧了?!?/br> 馬峻斯一聽,一聲冷哼,笑罵道:“你倒是想得美,咱們教坊司有年頭沒進來有身份的女子了,這位喻家大小姐的詩文之才在開封城可是出了名的,且又是大美女一個,這開封城中排著隊想嘗她滋味的人多的去了,拔頭籌的價錢更是不知翻幾倍。你若想要也可以,一千貫的內部價,怎么樣?嘎嘎嘎嘎……” …… …… 葉塵帶著三十名護衛,剛來到教坊司外,那教坊司內走出一個小吏,左手拿著一張告示,右手提著漿糊,三兩個將那告示給貼了出來。葉塵隨意看去,不由驚訝出聲。這告示上面寫的不就是那喻家大小姐今晚被開苞的事情,且直接說明在晚上戌時一刻準時進行拍賣,價高者得。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剛才還在愁著以怎么個方式去見那喻清妍,如今倒剛好是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他看了一眼身后背著一大袋錢的喻文,心想哥可是帶著不少錢來嫖的。 葉塵轉頭看了一眼無不眼睛發亮看著教坊司的三十名護衛,暗罵一聲老色鬼,這些護衛可都是四十多歲從禁軍退下來的老兵,而軍中赤佬不管是當世,還是后世,可都是喜歡往妓院跑,特別是沒有成家的,拿命換來的俸祿,倒有不少交給了妓院這些女子。 想到這里,葉塵便對大伙說道:“這些天大家也辛苦了,提心吊膽的,今天我請客,你們隨便去玩吧!” 眾護衛精神一振,個個喜形于色,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當過都頭的李彪說道:“爵爺!您的心意兄弟們領了,兄弟們去嫖了,誰保護您的安全???” 葉塵向教坊司里面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能夠保護我安全的那位美女可早已經進了這教坊司了。但嘴里面說道:“今天我的安全你們不用擔心,我得到準確消息,欲對我的不利的賊人受了重傷,短時間內不會找上門的。好了!機會只有一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br> 眾人這才猶豫了一下,向葉塵躬身一拜,然后嗖嗖聲中,全跑進了教坊司,很快便只剩下背著錢袋子的喻文。 葉塵看著眾護衛背影,心中對剛才試探的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蛟S距離麻剛子那樣堪稱死士的忠心相比,還有些差距,但這些護衛最基本的忠心已經具備了。 葉塵雖然穿的只是尋常富家公子的打扮,但帶著三十名護衛集體嫖妓,這引起的動靜,還是驚動了教坊司內不少客人和門口的不少路人。特別是他忽略了自己如今在開封城的知名度。 第69章 特殊的拍賣 一個月前,北伐回來,葉塵因為種種事跡,被開封城家喻戶曉。但是,除了認識的人外,尋常百姓并不知道葉塵長什么樣子。 可是,經過兩天前,葉塵去春風樓將裝扮成琵琶女王的玉道香贖回府的一幕,當時圍觀數千人,一路上他又騎著高頭大馬,卻有不少人將他樣貌給認下了。 當然,這點人數相當于整個開封百萬人,最多也不超過百分之一而已??汕傻氖?,就這百分之一中的一個,此時剛好正在教坊司門口走過,目睹了葉塵讓三十名護衛集體嫖妓,然后自己也走進教坊司的一幕。最主要的是他認出了葉塵,然后當場驚呼出聲,旁邊兩名同伴聽見了,旁邊幾名路人也聽見了。 可以預料到,若是后面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葉塵帶著三十名護衛集體嫖妓的事情,定會猶如清風一般,很快傳遍整個開封城內外。并且,按照以往經驗,這種事情傳著傳著,就會被夸大變形,比如三十名護衛被變成六十名,葉塵明明只去了教坊司,且只有這一次,結果說成葉塵經常帶著大批護衛干這種事。 可惜,葉塵今日來到教坊司,注定了他要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還好,教坊司里面的人暫時還沒將葉塵認出來,外面消息一時也沒傳進來。所以,葉塵跟著三十名護衛后面走了進來,雖然引起教坊司里面不少人側目,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并沒有引起多大動靜。當然,這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葉塵身份的原因。 葉塵走進了教坊司便直接表明是沖著喻清妍而來,本想著商量著多出點錢,直接將喻清妍開苞之權買過來,可惜被告知不行。即使葉塵偷偷的將自己的身份透露,那管事太監馬峻斯匆匆出面,極為客氣的親自將他引入二樓一間裝修精美的包廂中,給足了面子,但就是不答應葉塵的請求。 理由是告示已經貼出去,且散布消息的人也已經派了出去,甚至還給一些教坊司的??桶l了帖子。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取消晚上的拍賣,失信于人,會得罪很多人不說,還會砸了教坊司的牌子。 葉塵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人家說得是實理,只能一邊和喻文喝茶,一邊等著戌時一刻的到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封城內不少有錢,且喜歡“吃鮮rou”的色狼都來了,葉塵坐在二樓包廂,透過窗戶看了一眼,一樓大廳中已經坐了三十多人,有身穿錦衣的衙內公子,也有一身員外服飾的豪商,甚至還有一些偷偷摸摸用扇子遮著臉,穿著便衣,但看氣質神色,明顯是當官的。反倒是幾名明顯出自禁軍的武官將校,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坐在那里。 最主要的是,其中還有一位熟人,李繼勛的長子李元佑。 這位李衙內在葉塵第一次在春風樓上聚宴上就已經認識了,給葉塵的印象就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真正執垮。當時司洛意出現時,武將世家出身的衙內就他最是不堪,沒有出手也就算了,和那趙恒大呼小叫躲得遠遠的??芍^是丟盡了李繼勛的一世英明,聽說事后沒少被他老子懲罰。 兩日前,葉塵娶琵琶女王為妾時,這小子也來了,還帶了重禮,但老想著往后院跑,一睹琵琶女王的真容,但目的沒有達成。不想今日又跑來這里偷腥。 葉塵耳力出眾,樓下眾人談話,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中。且這些人除了談論喻清妍之外,談論最多的竟然是他。 從這些人談話中,葉塵得到了兩個消息。一是外面正在傳著他帶數十名護衛集體來教坊司嫖妓的事情。二是教坊司這幫狗日的將他背著一大袋錢,于下午申時便趕來教坊司,等著拍賣喻清妍開苞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甚至葉塵從李元佑口中還聽到,這小子今日來著教坊司沖著喻清妍而來,便是因為聽到第二個消息,得知葉塵也在打喻清妍的主意,所以才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樣的心理。 李元佑在樓下坐了一會,和幾位熟人說了幾句話,便叫來小吏,問了一句什么,然后便上樓向葉塵所在包廂走了過來。 “祥符伯!你果然在此??!”李元佑一進包廂,便遠遠一抱拳,笑著說道。 葉塵起身,同樣笑著回了一禮,說道:“李兄不也來了?!?/br> 李元佑緊接著臉上充滿了抱怨和不滿,說道:“祥符伯,不是哥哥說你,你這也太貪得無厭了一些,那琵琶女王仙女一般的人兒,已經被你卑鄙的以仙術讓他對你一見鐘情,主動給你送上了門,被你壓到了胯下。這喻清妍開苞的消息剛一傳出去,你便第一個來了。你這是不想給兄弟們活路??!” 葉塵聽得一陣無語,心想自己以仙術讓琵琶女王對自己一見傾心的說法,估計這兩天已經在開封城這些執垮中流傳,只是自己還沒聽到。至于這李元佑說得低俗不堪,他倒沒什么,就怕不知道藏在何處的玉道香聽了,會不會忍不住出手教訓李元佑。 想到這里,葉塵看了一眼包廂側壁,他隱隱感覺玉道香就在隔壁包廂之中。 這樣想著,葉塵搖了搖頭,對李元佑說道:“李兄!你這是勸我對喻清妍放手,可是小弟有著不得不對喻清妍出手的理由?!?/br> 李元佑一聽,先是一愣,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臉大吃一驚地說道:“我明白了,這喻清妍身上定是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想那琵琶女王你娶進家門后說她身懷絕世武藝,看來是除了弄上床之外,是想給你當保鏢。難道這喻清妍也是什么高手不成。咦……不對不對,喻家的案子不簡單,沒有宮中的特赦,是贖不了身的,而你也只是沖著喻清妍的處子之身而來?!?/br> 說到這里,李元佑一臉沉思,故作神秘狀停頓了一下,盯著葉塵,又接著說道:“前些天在開封樓,聽那說書人講起一個江湖傳說故事時提到,世上有純陰、純陽之體,據說與他們做那事的男女會得到莫大的好處,特別是第一次,難道這喻清妍便是傳說中的純陰之體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