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鶴丸國永搖頭:“我是知道了,其他人就不清楚了。她這個人總喜歡這樣嘛,好像覺得她什么秘密都和你說了,但是到最后你會發現身邊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事情,而你還傻乎乎的以為她只把這件事和你說了?!?/br> 沈笙想了想,點頭:“很對,雖然我覺得也可能是她太傻了。目的一眼就看得出來?!?/br> “和你一樣嘛?” 鶴丸國永笑出聲,隨后他想到了什么扭過頭金色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小姑娘不好奇你的父親是誰么?她可是懷著你的時候就逃出了本丸呢?!?/br> 女性審神者出了付喪神外,幾乎接觸不到什么男性。 鶴丸國永托著腮掛著微笑的看著她,沈笙倒酒的姿勢一頓,有些許透明的液體灑出酒盞;她將酒盞和酒杯一起放回去,一抬頭,正看到他和自己相似的金色眼眸,里面有……慈愛? 鶴丸國永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一變,連忙點頭指了指自己:“是哦,沒錯,我就是你的老父……” 他話說道一半,就看到眼前有什么東西閃過,嘴里又被沈笙塞了一口米飯。 本丸上空再次響起鶴丸國永的咳嗽聲。 沈笙調整好坐姿,面無表情的放下筷子,舒了口氣:“鶴丸先生,請不要占我便宜?!?/br> 被芥末嗆到的鶴丸國永委屈巴拉的揉了揉臉,等自己口里那股子味道緩和了點,他才開口:“什么占便宜嘛,小姑娘年紀可是我零頭,叫我一聲爺爺都算便宜你了?!?/br> “哦?!鄙蝮侠淠?。 過了會:“鶴丸爺爺?!?/br> 鶴丸國永別過頭去沒再看她,似乎是在為她的話感到傷心:“小姑娘居然叫我爺爺!” “您不是說我叫您爺爺都是便宜我的么?” “……” 鶴丸國永重新看著她,半晌:“你真的不好奇你的父親?” 沈笙搖頭:“我知道是誰?!?/br> “你怎么知道的?!” “小時候見過?!?/br> 鶴丸國永聽著她的話呸了一聲:“那個家伙!” 沈笙看著他的反應覺得奇怪,問:“您喜歡我母親?” 鶴丸國永連忙擺手:“你母親我帶大的,我當她是女兒呢;她當初跑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和那誰去私奔?!?/br> “然后呢?” 鶴丸國永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然后我看到了那家伙在本丸的時候,突然就有種很開心的感覺。讓那家伙來的那么晚還搶我女兒?!?/br> 沈笙看著鶴丸國永一臉憤恨的表情,覺得溝通無能。 隨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扭過頭去:“不過他還是找過來了?!?/br> 鶴丸國永的笑聲停住。 沈笙托腮想了想:“我那天回家的時候看到門口有個人,他說他是我爸?!?/br> 鶴丸國永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沈笙放下托著腮的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述職裝:“緊接著我把他關外面了?!?/br> “哈哈哈哈哈哈哈?!柄Q丸國永拍了拍她的的肩膀,一臉做得好的表情:“啊真想看他的表情?!?/br> “挺有趣的?!?/br> 一個女控和母控在某種程度上立場一致。 …… 不知何時開始,有烏云過來遮住了殘月,夜晚的微風帶著濕意吹來,沈笙看著外面暗下去的熒綠光芒,又抬頭看了看天空,烏云厚的連月光都投不出來。 鶴丸國永收拾著一旁的托盤,看著上面的飯團有些遺憾:“啊,飯團沒有吃完,要被光忠罵了?!?/br> “如果不是鶴丸先生在里面放了這么多的芥末,我們還是吃的完的?!?/br> 鶴丸國永決定忽略這個話題,他端著托盤站了起來;鞋底擊打在瓦片上的聲音在大晚上格外明顯,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宴會的原因,大家都喝醉了回去休息了,本丸有些安靜。 沈笙看著鶴丸國永,試圖自己站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保持不了那個平衡,找不到重心,并不能像鶴丸國永那樣在屋檐上如履平地。 沈笙站在原地,試探性的走了一步就被鶴丸國永伸手扶住。 “你們怎么做到的?!鄙蝮蠁?。 鶴丸國永扶著她走到窗邊,看著她跨了進去,站在屋外:“走多了就會了吧?” 沈笙點頭表示理解。 “我才第二次上屋頂?!?/br> 鶴丸國永對她的數據有些奇怪,正想問她以前也上過屋頂么,腦子里突然出現了某個畫面:“第一次是指長谷部把你抱上去的那一次么?” 沈笙點頭。 鶴丸國永把托盤往窗臺邊一放,自己坐到了窗臺上。他一條腿盤起來一條腿垂放著,手肘抵在腿上托著腮,歪了歪腦袋:“上屋頂的意義在于看月亮喝小酒,你那次上去是去打架的,和上屋頂悠閑的意義相駁了?!?/br> 沈笙聽著他的話,一時之間很難找出反駁的話。 屋外不知何時開始,風有些大,鶴丸國永落在外面的羽織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進來吧,你這樣堵著窗戶不太好?!?/br> 白團子鶴丸國永,看著她房間的地板:“我不脫鞋踩進去,地會臟的?!?/br> “您剛剛從這里出去拿飯團的時候就已經踩臟過一次了?!?/br> 鶴丸國永噎。 沈笙走到門邊開燈。 ‘啪’的一聲,鶴丸國永瞇了瞇眼,看著站在門邊開燈的沈笙,半晌:“真不像?!?/br> “您看出來了啊?!?/br> 屋外有細密的雨滴滴落在屋檐上,發出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庭院中的金魚草似乎是感受到了雨滴的滋潤,肥胖的身體在空中搖晃著。 “看得出來,更何況你學的一點都不像。你們母女兩,只是在性格上很像,其他的地方不怎么像?!?/br> 沈笙沒有回答,她走到窗邊,將窗臺上的托盤托起,看著屋外下起的雨,關上了樟子窗。 鶴丸國永倚在窗邊看著沈笙,跟著她走出了房間。 樟子門被拖拉發出的摩擦聲、木制回廊上的腳步聲、雨滴落地時發出的聲音,兩人的對話聲。 許多的聲音按理來說應該嘈雜,可不知為何在秋夜更加的安靜。 沈笙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看向遠處的櫻樹;那顆枝干可以站人的巨大櫻樹被夜色奪取了色彩,看不出面目。 她收回目光,耳邊是鶴丸國永的嘆息:“還來得及的。你母親不姓沈,既然你沒有給予真名就可以回現世的。那不是逃避?!?/br> “不?!倍酥斜P的審神者面色平靜,語氣更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如果我放棄了,誰還能帶她回家。我做不出大事,只是用著她留下來的,有用的東西,帶她回家而已。您都說了,現世那么繁華那是屬于人類的地方,可她只在那里待了十年?!?/br> “可對于短暫的人生來說,十年算長了?!柄Q丸國永說道。 這句話從生命冗長的付喪神口中說出,讓沈笙覺得有些好笑。她看著漆黑的回廊,仿佛前面有著什么奇怪的陷阱與能至于她死地的敵人。 沈笙往前走著,沒再說話。鶴丸國永有些暗恨太刀在夜晚的偵查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還是固執的要頭破血流。 “小姑娘。你太固執了?!?/br> 漆黑的回廊里,僅有腳步聲。 …… “我要怎么樣,才能讓它活下去呢?” 黑發的女孩趴在桌沿看著魚缸里的金魚問道。 不遠處正看著菜譜的女子揉了揉腦袋,沉吟了一下:“把魚缸里臟了的水倒掉,然后灌進新的水,它就可以活的更久了?!?/br> 那我要怎么樣才能帶你回來呢? “把舊的水倒掉,倒進新的水。很容易的?!?/br> …… 夜晚的那場大雨淹了本丸后院耕地里剛出芽的苗。 長時間負責耕地內番的陸奧守吉行和江雪左文字難過的早餐都沒吃幾口,一個消沉的能在他腦袋上看到黑線,另一個不知道為什么念起了經。 屋外雨還在下,滴滴答答的聲音令人心生懶意。 馬當番也只是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就結束,正巧大家都懶洋洋的,沈笙索性連今天的切磋也免了。 今天的本丸沒有出陣與遠征,內番與演練場都停了。 短刀們坐在回廊上看著庭院里泥濘的土地,跑進了和室玩游戲。 索性和室夠大,本丸目前的付喪神全部聚在這里也有多余的空間。 亂,鬼燈和燭臺切光忠坐在一邊看著宮廷大戲,不喜歡宮斗的厚和新來的博多還有其他短刀聚在一起看op。 長谷部被平野,前田,今劍還有不動行光拜托帶著他們開黑,外放的游戲音效中有冷冽的女聲說了句:“first boold?!?/br> 沈笙坐在鶴丸國永旁邊看著他玩著白色相簿,托著腮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嚇得他連忙關掉,拿出一旁的平板想要和長谷部他們去開黑,但是看到那五人已經開始游戲,連忙打開了某游戲:“小姑娘來看我拯救人類之理么?” 從昨天晚上開始,對方就改口叫自己小姑娘了。 沈笙想了想試圖做自己外公的鶴丸國永,覺得讓他對著自己叫了那么久的‘主公’有些委屈他。 她搖了搖頭問:“你氪金的小判除了跑遠征哪兒來的?” 鶴丸國永低下頭刷材料裝沒聽到。 燭臺切光忠看著他兩,放下了懷中的亂藤四郎走到了沈笙身邊:“主公?!?/br> “怎么了?” 燭臺切光忠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個海報:“椎名先生那天過來的時候是來送這個的,不過昨天你似乎太累了,就沒及時交給您?!?/br> 沈笙接過他手中的海報看了看,問:“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