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這回不止季元青看著眼熟了,徐文昊面色有些古怪,把煙熄滅在煙灰缸里,他們這個位置不錯,靠近比賽的臺子那邊,看的更清楚些。 “元青……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男孩看著很眼熟?”徐文昊遲疑道。 季元青垂眼一看,頓時雙眼睜大,“對,我剛才看他在楊家那邊,就覺得他長得很眼熟了,但是又想不到哪里見過他?!?/br> 季元青都快抱著腦袋冥思苦想了,一路學霸的人生走來,但凡他見過的,就沒有說不出個五四三的??山裉炀谷豢匆娨粋€覺得眼熟,卻又說不出名字的人。 徐文昊看看那個少年,再看看擰眉苦思的好友,突道:“你不覺得你們的眉眼間,特別相似嗎?有些地方雖然不像,但是和你高中時候的模樣幾乎像了七八成?!?/br> 季元青驚了,不過卻是想歪了,“我這么大肯定不是我的私生子了,這人該不會是我爸在外面找人生出來的私生子吧?!” 季元青的三觀幾乎炸裂,季父季母在他們這一代人眼里,那幾乎就是神仙眷侶,一輩子沒吵過架沒紅過臉,正正經經的讀書人。 一個b大教授,一個文化部長,要說出軌……這事比季元青變性還讓人難以接受。 徐文昊無語了,好友這是看多了戲劇,腦子里裝得都是什么啊。 “我是說,他這個年齡,這個長相,和你那前姐夫,不是也很像嗎?你說會不會是……”徐文昊沒把話說完,季元青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是!對啊,我怎么想不到,當初這事我就覺得不對勁!他一定是!”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再更一章,么么么。 ☆、挨揍 徐文昊第一次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直接把人攔住,硬拖著把季元青這個風一般的男子給按在座位上。 “瞎鬧什么?先不說這事確不確定,人家現在還忙著呢,你湊什么熱鬧?!毙煳年徽嫦肭瞄_他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什么,真不想承認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把他整個學生時代襯成了渣子。 “你忘了這里還坐著誰?要是讓夏子清發現,我看你們也別想吃到什么好果子?!?/br> 畢竟怎么算, 夏子清都是鳩占鵲巢的那個冒牌少爺, 就算他的血液里流動著夏弘文的血, 要是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 十八年過去了,這孩子也有資格去分得屬于他的那份資產。 這可是生生的從夏子清的嘴里奪食,即便他們是瞧不上那些個家當, 不代表別人不在乎啊。 “誰要他們的臭錢?如果jiejie的孩子還在世……那我肯定要接回家。夏家那些個爛攤子,誰愛要誰要去?!奔驹嗖恍嫉? 當初jiejie的條件在那一代也是拔尖的, 偏就被夏弘文那個騙子給騙回了家。 “這事你說不清, 我也說不準, 先確定他的身份再說吧?!毙煳年辉娇丛接X得這個少年眉眼和季元青幾乎可以重合,但凡熟悉季家的都可以輕易看出一點端倪。 不過,方向肯定歪了, 不像他們腦洞那么大,直接聯想到了他jiejie身上,畢竟只有季家覺得這里頭有些蹊蹺,卻苦于沒有證據。 現在, 這人走到了他們面前,真真是,緣分啊…… 宋謹瑜站在臺下看著蔣浩然在石頭間穿梭,腦子里還在思考這時候什么賺錢,買地?買房?還是買彩票? 之前他想著慢慢發家致富,但是現在時間不夠了,他只能想些穩妥的又能快速積累金錢的辦法。 側頭看見大伙拿著大哥大點著數字鍵,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逝,要論這未來的十年什么發展的最迅速,那必然是手機、電腦、網絡刮起的颶風,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他身在其中竟然都忘了這些,不知道現在那些創始人需不需要投資呢? 宋謹瑜還在思考呢,蔣浩然早就把宋謹瑜提示給他的毛料標了下來,這三塊都是宋謹瑜特別說明一定要最快速度拿下來,哪一塊要送去比賽解石開來,也早就有了方案。 別人還在臺上仔細觀察毛料,無比選擇最好的那幾塊,然后擇其一送過去,蔣浩然上臺不過五分鐘,就把事情做完了。 當然這些人可不會覺得蔣浩然是小孩子,所以輕看他,能站在這里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尤其一肚子的彎彎繞繞,讓他們見到蔣浩然只會露出溫和的面具,像是欣慰現在后繼有人了還是怎么樣,總之大家絕對不露聲色。 “走吧,去旁邊坐一會,等會兒再過來?!笔Y浩然自然的走過來拉著宋謹瑜的手腕朝楊家的座位處走去。 兩人雖然動作有些親昵,不過大伙都很有眼色,幾乎不會去關心別人的私事,大約只有某個不長眼色的人撞到蔣浩然眼前。 “呦,哪來的小兔子,長得真不錯。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跟著爺?”夏子清一般是沒腦子也不會當場搶別人的兔兒爺。 大約只有鬼迷心竅可以來形容了,這個兔兒爺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清清冷冷又長得極精致,眉目如畫,就想看著這人哭喊流淚的模樣。 再看看宋謹瑜身邊的蔣浩然,自然而然的厭惡就帶了出來,說不清為什么,看著他那張臉,生理性的就產生一股厭惡感,大約是這人長得太像季元青這個死對頭了。 宋謹瑜察覺身邊氣息一冷,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把剛才這人的話消化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他說話? “你剛才是和我說話?”宋謹瑜再次確認到。 夏子清特別矜持的點了點頭,微微揚起的下巴顯露出一張算是英俊的臉,可惜這臉很快就要掛彩了。 一記漂亮的上勾拳直接砸了過去,還沒弄懂怎么回事的夏子清就被蔣浩然一拳揍到了地上,一腳踩上了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還敢打我!”夏子清捂著腮幫子,嘴里一股鐵銹味,模樣狼狽的很。 也就是今天他自己甩開保全來了這里,不然能讓這小子揍了他?!等會兒他非得打個電話把人都找來好好收拾這窮酸一頓! 一道寒冷入骨的聲音傳來,“你再說一遍,你要做什么?”蔣浩然加重腳上的力道,夏子清立馬哎哎叫起來。 宋謹瑜立馬側過身子把兩人堵住,虧的這是角落,別人離他們還有點距離,不然還不得發現了。不過…… 宋謹瑜抬頭看看二樓,由于光線問題,他看不清樓上的情況,不過要是他們想看,還是能輕易發現這里的動靜的。 徐文昊拍了下桌子,樂不可支的笑道:“哎呦喂,這必須是你外甥吧?這拳頭飄亮的,手腳真是干凈利索,我早就想這么揍夏子清了,和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實在煩人?!?/br> 季元青比較矜持,輕輕頷首道:“孩子還年輕,是沖動了些,以后我肯定好好教他,動什么手?打這人就是臟了自己的手?!?/br> 徐文昊輕瞥了他一眼,他也就笑笑不說話,這死傲嬌,明顯就是滿意的不行。嘴巴上說著要教訓他,這眼神分明是十分滿意,還隱約有些引以為豪? 被踩在地板上的夏子清才覺得自己真是沒有做足萬全的準備,這次搭訕真是遭遇了滑鐵盧,小美人還時不時的走過來順腳踩了幾下他的手。 雖然想服軟,但是多年高高在上的口氣一時半會也是改不過來的,“你放開我,我就什么都不和你計較,不然等人來了,你可別怪我給你好看!” 蔣浩然沉著臉,反正他一窮二白的,他怕什么?“你這算是提醒了我,反正都會被你找麻煩,那我還不如把你打個痛快?!?/br> “別別別,”夏子清要是在這里被人揍成豬頭,他的臉也幾乎都丟沒了?!拔业狼?,我道歉!真的對不住,我剛才就是眼神不好,認錯人了?!?/br> 蔣浩然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他守在心尖上的寶貝被人這么說,他能不氣嗎? “咳咳,我說我們打他幾下就好了,你看那邊又要開始了,一直呆在這里也不好?!彼沃旇るm然覺得這人欠揍,卻還是分得清局勢的,在這里要干什么不該干什么,也得有個數。 蔣浩然腳下力道加重,拳頭緊握,眼神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把人踢了一腳才說道:“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比賽第二輪也開始了,宋謹瑜拉著蔣浩然趕緊往回走,回頭時看見夏子清捂著自己胸口怨毒的看著他們,稍微挑眉看了眼就不放在心上了。 楊穹既然請他們過來,想必也是能擺平這事的吧?宋謹瑜有些不確定的想到。 當然,他不知道,楊家和夏家比,自然是楊家更勝一籌,只不過,有些人瘋起來,道理都是說不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明天見!晚安同志們。 ☆、對賭 有了宋謹瑜這個帶掛的鬼跟在身邊, 蔣浩然就不像別人還要看看開出的小窗里,種水如何的問題,信手點了兩下,再一次快速的下了臺,眾人難免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來找事的。 即便是真有真材實料,不仔細看看就確定了, 未免有些兒戲。年輕一點的雖然不快但是巴不得蔣浩然選錯了倒霉, 也懶得費心提點他。 會場里也有年紀大的老頭在臺下早就注意到這個年輕的后生了, 第一次如果說是盲選, 看運氣,可能是沒什么辦法就隨手選了。 但這回明顯可以憑知識仔細挑選,出錯的幾率也小一點, 可他是怎么做的呢? 沈老就是這么一個老古板,家里經營著珠寶店, 一線城市幾乎都開滿了分店, 規模雖然不比那些大牌子, 但是口碑是經營起來了。 全部歸功于他們不論做任何事都是認真、負責的態度, 所以看蔣浩然這樣隨意的對待這次比賽,沈老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看宋謹瑜和蔣浩然談笑著走過身前,蒼老的聲音意有所指道:“有些人仗著自己年輕, 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哼,可笑。不過是只井底之蛙罷了?!?/br> 宋謹瑜和蔣浩然停下腳步,才走了下來的楊穹一聽這話就挑起了眉梢, 定睛一看,果真是這個老古板,規矩忒多。 “沈老說的有理,有些人的確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睏铖沸χ胶偷?,紙扇攤開搖了起來。 沈老臉色脹得通紅,那是氣的。他可不會認為楊穹這是認同自己的話,這是在嘲諷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楊穹,這里不是你可以取樂的地方!如果你們覺得這是隨隨便便就能贏了的比賽,那就大錯特錯了!”沈老對玉石的執著念頭,楊穹是無法理解的。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對指手畫腳的沈老感到礙眼,如果是宋謹瑜那可能會好言好語的解釋一番,楊穹則是勾起唇角,噙著一抹笑說道。 “不如……我們添點彩頭?”眼神意味深長的掃過沈老和蔣浩然。 蔣浩然……蔣浩然當然是沒什么意見了,這些人的交鋒和最后的得利與否,和他其實是沒什么關系的。他也期待宋謹瑜選擇的能釋放出怎樣奪目的光彩。 沈老有些懷疑的看看楊穹,再看看身邊的那兩個年輕的少年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賭什么?”沈老稱身說道,眼神定定的看著楊穹。 周圍早就趁機走過來幾個‘路過’的人,聽到他們要打賭,都感興趣的不走了。 賭石這玩意在他們間是很尋常的,對于別人的能力有所質疑,兩人對賭,看能解開怎樣的翡翠或者石頭,這也是種樂趣。 尤其這兩人一個是享譽國內坐擁玉石軒的沈老,另一個是楊家新冒出來的黑馬——楊穹,這兩人要賭什么?賭產業還是賭玉石? 楊穹收起折扇一邊握在手心,一邊抵著光滑的下巴上,有些憂愁的想了想,最后道:“不如,把玉石軒抵給我?” 這話一出大伙都紛紛擰眉不贊同的看著楊穹,在他們眼里楊穹就是太過年輕不知天高地厚,對賭可以,但賭注都是彼此可以接受的。 像這樣一張嘴,就想把人家一家分店給吞了,也不怕消化不良?以后沈老要是給他穿個小鞋,有他哭的時候。 種種同情、輕鄙、看熱鬧的眼神投到楊穹臉上,楊穹連眼波都沒動一下,依舊是那副懶懶散散的姿態。 “怎么,是怕輸不起?”楊穹輕笑一聲,沈老臉色落了下來,眼神里也有些惱火。 “好吧好吧,沈老您是前輩,我怎么會提出這么離譜的要求呢?“楊穹眨眨眼,宋謹瑜心里暗道,你就是這樣的人啊。 “聽說您兒子才購買了b市郊區的一塊地,不如,拿來賭吧?!皸铖窡o辜的眨眨眼,可惜嘴角那抹笑徹底破壞了無辜的感覺。 這話倒讓大伙鬧不清楊穹是不是早就看上了這塊地,b市近幾年是開發了不少地方,但是吧,沈公子買的那塊地;離市中心可還有段距離,拿下時花了幾百萬,面積還不小。 想必玉石軒在b市繁花街道和多年口碑的情況下,二者還是沒什么可比性的,鬼知道政府開發到那里是要到什么時候了。所以現在,那其實就是一塊空地。 如果條件都變成這樣沈老還不同意,那他真的要被人笑話沒膽氣了。 “沒問題。你要賭的呢?” “就賭我開出的是不是全場最好的翡翠,如果不是,我在b市的產業愿意拱手相送?!?/br> 哎呦,這可就玩大發了。別看楊穹處在挺邊緣的位置,但他是楊家人,成年的都會分到一處分店經營。 而他媽是誰?那可是坐擁柳家所有財富,差點躋身一流世家的柳家,近些年雖然有些萎靡,但是在b市的產業可就多了去了。 楊穹這是極度自信,還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眾人暗暗撥起了小算盤。沈老沒有意見點點頭,表示交易達成。 楊穹眉梢挑起看向蔣浩然,蔣浩然回以淡淡的一眼,足夠楊穹繼續得瑟的到處約戰了。 不過可沒人想湊熱鬧,楊穹這敗家爺們可不是他們能敗的起的,是騾子是馬,帶出來遛遛,看看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楊穹的那一手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