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跑不掉的,不將大黃蜂斬草除根,在你衣服燃盡后,必定還會攻擊我們,你兩條腿跑路,總比不得人家飛的快!”我與大虎再次向回走去,不過我們并沒有帶秦教授,他歲昏迷了,但留在這必定會比回墓室要安全的多。 當我們再次返回到那間墓室之后,陡然間發現,我們之前所見到的那幾具蠟尸都已消失了,只留下了蠟黃色的頭顱骨,以及少許的肢骨,而且,這肢骨上,還有些許齒痕。 見此番狼藉而恐怖的畫面,我愣住了。 我突然間想到,我們之前遇到的那間墓室之中,所見烹食器里的骸骨,上面也有齒痕,也許那些烹食器里,原本也出盛裝蠟尸的,而這些蠟尸,不過出大黃蜂成長的養料而已。 在我的意識中,無論任何一種蜂類,最讓我忌憚是蟄痛,沒見過哪類黃蜂會用嘴咬人的,這太過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這種過于詭異的物種,在古墓中,對我們有著巨大的威脅,必須要消滅。 但這墓室之中,光線太過于昏暗了,一個手電筒根本就不夠看,想要找到這些拇指大小的黃蜂,還真有些犯難。 為了避免遭到大黃蜂的襲擊,就必須要有火,為了能讓衣服燃燒的更久一點,我將上衣撕成了條狀。 “嗡嗡!” 當我們剛剛將布條點燃時,隱藏在墓室陰暗處的黃蜂如遇天敵,爭先恐后的飛回到了甕缸之中。 這到省去了我們很多的麻煩,我與大虎帶著點燃的布條,小心翼翼的靠近甕缸,而那些大黃蜂都縮在蠟黃的人頭骨中,并未對我們發出攻擊。 “呼!” 在我將燃燒正旺的布條丟入甕缸的那一剎那兒,帶有油質的蠟黃頭顱骨劇烈的燃燒了起來,藏匿于其中的黃蜂都被燒死,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這無疑讓我們的工作更為輕松了,隨后,我與大虎將之前幾口打開的甕缸都燒了個遍,衣服撕成的布條還富裕很多。 為用絕后患,我與大虎逐個將所有的甕缸都打爛,焚燒蠟尸。 這蠟尸畢竟沒有被啃食,歲比正常人要小一半左右,但因油質過多,一經焚燒,火勢很旺,整間墓室的溫度也驟然提升數倍,充斥著令人作嘔的燒焦味,熏得大虎忍不住蹲在地上嘔吐起來。 忙活了一個小時左右,整間墓室的幾十口甕缸都被焚燒個遍,我與大虎也才放心離開。 當我們再次找到秦教授時,他還沒有清醒過來。 但臉上已有了些血色,不似有中毒的跡象,呼吸勻稱而有力,似熟睡了一般。 “咳咳……”在大虎將清水灌入秦教授口中時,他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李幕?大虎?你們怎么到這來了?”考古系本就人少,秦教授為人嚴謹,每堂課都必點名,故此張口就喊出了我們的名字。 “我……” “秦教授,你怎么會被困在甕缸里?”我不想將寶xue及詛咒的事暴露,大虎剛欲開口,就被我打斷了。 “唉,一言難盡,我帶幾個實習的學生走調查,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盜洞,就跟就進來。 卻不想這沖動的決定,竟然害死了幾條年輕的生命!”秦教授說著,竟流下了眼淚,可見他所經歷的,必定極為驚險! 我與大虎都為插嘴,等待著秦教授的下文。 “我們進入盜洞后,發現這古墓規模極大,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本想派人出來報信,卻發現盜洞的入口已被封死,無奈之下,只得想辦法再找出口。誰想,這古墓結構復雜,以我多年的考古經驗,竟連古墓的年代都無法斷定。 我們遇到了蠟尸,這種蠟尸制作過程十分殘忍,讓活人吞食蜂卵,關在甕缸之中烘烤,將人體內的油質烘出體外,形成人油蠟殼,以密封蜂卵。 我以前在考古發覺中,見過這種東西,以火焚燒,解除了危險。 卻不想,這地下古墓,竟如迷宮一般,找不到出路,所有的電子儀器都失靈了,手機也無法接受信號,我們的處境糟糕到了極點,甚至連時間都無法計算了。 在這種情況下,竟遭到了一股未知敵人的襲擊,幾個學生為了保護我,慘遭毒手?!鼻亟淌谠秸f越悲,竟落下了眼淚。 “秦教授你節哀,人死無法復生,想要為他們報仇,將慘無人道的劊子手繩之以法,必須要盡快找到出路,離開這里?!蔽覍η亟淌趧裾f道。 “能逃出去,我們就不會被困在這里了!”秦教授意志很消極,精神異常萎靡。 這讓我暗暗皺起了眉頭,秦教授在考古這行干了大半輩子,主持發掘的大墓少說也有百十余座,連他都沒有任何信心,作為初出茅廬的我們,活著離開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秦教授,你們這一路上,可曾見過毒煙障氣之類的機關?”回想起之前被毒死的那人,我對秦教授問道。 “地下古墓,一般是不會有毒煙障氣之類的機關的,任何毒煙,只要空氣流通,必定會散發掉。也只有秦始皇陵墓中,以水銀灌注江河湖海,會有重金屬汞揮發的毒氣才會聚而不散,但縱觀中華民族五千年歷史,也只是那一座墓能有如此手筆,畢竟以古代的生產力水平,提煉這種重金屬,太難了!”秦教授一講起墓葬方面的知識,神色就趨于穩定了。 而我聽到秦教授的話之后,卻大為詫異。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死者,身上并無任何傷痕,所以判斷其必定是吸入了毒霧障氣而身亡的。 現在看來,這種推算似乎也不成立了。 “秦教授,在我們剛進來時,也遭人襲擊,但我們將那人制服后,他便中毒身亡了,在其身上,我們并未發現任何傷口!”我無法想通那人是因何而死的,但這地下古墓中機關重重,弄清那人的死因,是有必要的,秦教授見過識廣,也許能想出問題的關鍵。 “你們帶我去看看尸體!”作為資深考古學家,秦教授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我話音剛落,就急不可待的站了起來。 秦教授畢竟剛剛清醒過來,身體還有幾分虛弱,我與大虎攙扶著秦教授向我們來時的入口走去。 “這……這就是襲擊我們那伙人,他們太兇殘了,殺人不眨眼!”秦教授見到尸體時,失聲喊道。 他圍著尸體轉了一圈之后,俯下身來,撥開了死著的嘴巴,望了望。 “這人確實是中毒而亡的,但所中之毒,并非出于古墓之中,而是咬碎了毒牙!”探查了片刻之后,秦教授臉色陰沉地對我解釋道。 毒牙? 我當即就愣住了,在我的記憶中,也只有在諜戰影視劇里,才會看到這樣橋段,沒想要如今卻被我們遇到了。 “此人被制服之后,立即咬碎了毒牙,說明其不想讓你們從他的口中問出什么秘密,看來這古墓之中隱藏的秘密太過于驚人了!”秦教授擔憂地嘆息道。 “秦教授,你說,這人是什么來路?”我對秦教授問道。 “依我的經驗來看,他們必定是盜墓組織的人,是沖著地下珍貴文物而來的!”秦教授不加思考地回答道。 秦教授是偶然間發現盜洞,帶著學生進來探查,遭到了這些人的襲擊,以他此番經歷來說,做出這樣的判斷無可厚非。 但我卻不并這么認為,畢竟這人身上有特殊的文字符號刺青,與古墓墓磚上的文字符號完全一致,兩者之間,必定有著什么聯系,所以我并不單純的認為這些人是盜墓賊。 我并不想將文字符號的事說出去,見秦教授如此判斷,我也沒做出反駁。 “我與一幸存的女學生,遭到了這人的追殺,為了能逃走一個,我們分開逃跑,唉……可能那女學生已經遇害了吧!”秦教授目光中,閃爍著淚花,低頭說道。 “您那女學生是不是穿白衣服的?大約有這么高!”我想起之前突然消失的那女子,比劃著對秦教授問道。 “是見過,當時還把我們嚇得不輕,她跑到一死胡同里突然消失了,我們還沒來得及探查原因,就遭到了這人的襲擊!”大虎搶先說道。 “在哪?我們快去救人,她必定是觸發機關了!”秦教授當時就急了,瞪著眼睛吼了出來。 第8章 推算主墓室位置 “那女人就是在這消失的,您看,她最后的腳印就到這里,突然消失,無跡可尋!”大虎指著邊上的地面,對秦教授說道。 “呼!呼!”秦教授聞言,立即爬了地上,對著那片沒有腳印的石板地面吹了兩口。 見秦教授作出如此怪異的舉動,我和大虎有些蔫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完了,人沒救了,這是單向翻板陷阱,一旦陷入,必定會被憋死!”秦教授泄氣般地坐在了地上,一臉悲痛。 “教授,單向翻板陷阱是什么意思?”大虎好奇地對秦教授問道。 “你們看,周圍地面,因灰塵,都會留下足跡,但這片地面的灰塵異常均勻,沒有任何足跡。 其實這些均勻的灰塵,是在布置陷阱時,就提前用樹質膠粘好的,是翻板的下一面。 人在踩中翻板之后,落入陷阱,這翻板向下的一面就翻到了上面,所以看到的灰塵依舊均勻質密,不會有任何足跡。 翻板機關也會在那一瞬間卡死,里外都無法打開,墜入陷阱的人,必定會被活活悶死。 這種單向翻板陷阱,是一次性機關,結構復雜,在古墓中極為少見。但效果也很明顯,會造成一種人憑空消失的錯覺?!鼻亟淌陔m面色悲痛,但講起知識來,還是蠻有條理的。 而我與大虎也知曉了那女人突然消失的原因,但當時第一想法就是遇見了鬼,并沒有探查的如此仔細,再加上遭遇襲擊,也沒有過多的探查機會。 雖秦教授講的很清晰了,但我心中依舊有解不開的謎團。 那女人消失之前,口中一只哭喊著“別吃我!”這三個字。 被我們制服,中毒而死的那人,斷然是不會吃人的,這女人究竟是因為神經錯亂了才還出這樣的話,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心中一團霧水,卻無法向眼前的這兩人傾訴。 大虎雖可信,但膽小,與他商討,只會為他增加恐懼。 而秦教授必定是省考古所的人,我們雖救了他,卻屬于私進古墓,追究起來,我與大虎必定會遇到諸多麻煩,搞不好還會吃官司坐牢。 “秦教授,這人脖子上的刺青,像是文字?”我知道秦教授考古經驗豐富,也許會知道這種特殊文字符號的含義,就旁敲側擊的將其注意力引到死者脖子處的刺青上。 “這……這也許是此人個人愛好,或許也有可能是盜墓組織的標志,我也沒見過類似的圖案!”秦教授打量了半晌,搖頭說道。 見秦教授都不識得這文字符號,我有些泄氣了,但我心理清楚,這文字符號,定有特殊的意義,絕非是個人愛好,也絕非是盜墓組織的標志那么簡單。 “秦教授,既然人救不了,您得想辦法帶我們離開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了!”大虎苦著臉對秦教授問道。 “這古墓結構復雜,墓室通道縱橫交錯,沒有圖紙,想要離開,可能性不大!”秦教授面色陰沉,皺眉說道。 而大虎聽秦教授這么說,絕望的癱在了地上,差點沒哭出來。 “不過,凡是古墓,離不開祖制,自有商代以來,天子墓四墓道,王候墓兩墓道,達官貴人一墓道,無論我們在什么位置,主墓室必定是在墓葬范圍最中間的。 只要我們找到主墓室,必定會找到墓道,打開墓道機關,就能離開這里了。 但現在,我們卻連身處何處都無法知曉,方向也難以判定,想找到主墓室,只能靠運氣了!” 主墓室! 看來秦教授與我的目的不謀而合了。 我仔細思考著,按理說,如此規模的大墓,墓主人的棺槨必定會葬在寶xue正xue眼上。 雖說我對這地下古墓不熟,但祖上畢竟是風水師,在爺爺與父親的雙重敲打之下,祖傳的尋xue術“天地衍”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天地衍”顧名思義,天代表天上的星辰,以星辰定時;地表示方位地形坐標;衍即衍算規則。 具體運算是將十六字的天干地支字數,分成八組,前四組代表年、月、日、時;而后四組,則以北斗星為基點,縱橫交錯,四線交于一點,確定坐標。 搜尋寶xue,確定xue眼坐標,這我是做不到的,就連爺爺與父親傾盡一生精力,也沒有尋到。 但這已經是在寶xue的范圍之內了,而“天”字決中年、月、日、時四組數據已得其三,推斷xue眼的位置就不是沒有可能了。 “秦教授,您知道進入盜洞時位置坐標嗎?”我對秦教授問道。 “那盜洞已經被巨石封死了,我們出不去的!”秦教授不解地說道。 “秦教授,您與我們明顯不是從一個盜洞里進來的。 以之前那布滿甕缸的墓室為基點,必定會形成兩條直線,兩條直線各自的終點,以弧線連接,也就形成了半圓,無論這半圓的邊緣是不是整個墓葬區域的邊緣,但只要我們求出圓心的位置,就必定是墓葬區域的正中心,也就是主墓室的位置?!蔽覍η亟淌诮忉尩?。 “對!這個方法可行,雖說gps在古墓內部無法使用,卻還能打開,顯示的最后一個坐標地點,就是我們進入的位置坐標!”秦教授也恍然大悟,快速的從衣兜里翻找出了gps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