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像是察覺到她緊張,顏冬青悶笑一聲,低聲道:“床夠睡,還過去干什么?!?/br> 傅冉不適的扭扭身子:“被人瞧見不大好,臣妾怕被人掛破鞋游街...” 頓了頓,她又問:“皇上,您不怕么?” “......”顏冬青閉著眼無奈嘆嘆氣:“傅冉,你可真煞風景,朕就是想抱你睡?!?/br> 傅冉臉紅紅的,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說起來,他們還沒同床睡過呢。 分得清事情輕重,顏冬青到底是松開她了,還親自把人送去隔壁,仔細檢查一遍門窗,看她彎腰鋪床,眼里透著幾分暖意,聲音也透著溫柔:“朕幫你把床挪靠墻,害怕了就敲敲墻,朕聽得到?!?/br> 一瞬間,傅冉心里像被灌了溫水一樣,蕩著暖意,朝顏冬青行了個禮,聲音輕快:“謝皇上?!?/br> 顏冬青突然擺起了譜:“沒誠意?!?/br> “......”傅冉擱心里嘀咕,這樣沒誠意,要哪樣才算有誠意吶! “過來親親朕?!鳖伓噍p啟嘴角,淡淡扔出幾個字。 傅冉睜大眼,總覺得眼前這位主子在耍流氓,可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兒,實在難以想象剛才那句話是從他嘴里說出。 傅冉抿抿嘴,瞧了眼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的顏冬青,良久,湊到顏冬青跟前,探身在他臉頰上親了下。 顏冬青像是沒忍住,突然嗆咳一下,耳根子通紅,不言不語的,把臉轉個方向,示意傅冉親另一邊。 傅冉舔舔嘴,湊過去又親了下。 剛要離開,顏冬青驀地轉過頭,追上去在她唇角啄了下,故作淡定道:“朕還一個,禮尚往來不是么?!?/br> 傅冉瞬間羞得捂臉,直想跺腳,很想告訴這位主子,禮尚往來可不是這么用的。 顏冬青心情極好,也不用傅冉搭手,自個把鐵架床挪了位置,又晃晃暖壺有沒有熱水,臨走前叮囑道:“把門銷插好,椅子抵在門后?!?/br> 傅冉乖乖點頭,把皇帝送出去,洗臉洗腳躺上床。 剛才還困得睜不開眼,進進出出這么一折騰,傅冉一時半會兒反倒沒了睡意,耳朵貼在墻上仔細聽著隔壁動靜,鬼使神差的敲敲墻。 她剛敲完,隔壁也敲了三下。 咚咚咚。震得傅冉一顆心小鹿亂撞。 她又敲敲,隔壁也跟著敲敲。 傅冉像是玩上了癮,又敲,再敲,還敲。 這回那邊沒敲墻聲了,傅冉扯被捂住臉,突然響起敲門上。 她忙不迭下床,趴在門上輕聲問:“誰呀?” “是我?!?/br> 聽出聲音,傅冉忙開門,門外顏冬青臉色發臭的站著,涼颼颼的警告:“傅冉,你再敢亂敲,信不信我揍你?” 傅冉縮縮腦袋,默默無言把門關上,這下徹底老實了。 一夜酣眠,轉天大早,傅冉是被一陣“咚咚咚”的敲墻聲吵醒的,捂耳朵繼續,那邊又敲。 被吵得沒法再睡,傅冉只能敲敲墻回應,不多時,敲門聲又響起,傅冉去開門,見顏冬青著裝整齊的站在外頭,道了聲:“三哥早?!?/br> 顏冬青嗯一聲,催她:“不早了,洗把臉出來,我帶你去吃早飯?!?/br> 昨天到農場太趕,傅冉都沒空好好看,眼下隨顏冬青去顏冬雪住處,才發現整個農場一眼望去壓根看不到邊,全是農田和牧場,除了來支援的學生,還有不少穿軍裝的軍官同志。 顏冬青邊走邊和她解釋:“這個農場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農場,它比南州城還要大,這里的軍官和大魏的戍邊的將士差不多,既保家衛國,也開墾荒田自給自足?!?/br> 傅冉聽得一知半解,瞧見有巡防的軍官同志路過,手里豎著槍,小聲問:“那這里是不是也很亂?” 顏冬青神色嚴肅的點頭。 早飯是蒸紅薯和小米粥,農場食堂里,全是飯勺刮飯盆的茲啦聲,夾雜著一陣接一陣的吸溜聲。 顏冬雪很快吃完飯,對他倆道:“冬青,你帶著小冉隨便轉轉,我要下地干活了,昨天接你們已經落下一天,今天再不去,管工的該有意見了。 跟去農村插隊的知青散漫的生活方式相比,農場軍隊化的管理模式更嚴苛,過來支援建設的知識青年們也不敢怠慢,就怕考核不合格,回城遲遲無望。 傅冉拉住顏冬雪的手:“姐,你在這習不習慣?” 顏冬雪把手掌攤開給她看,手心被磨的全是繭子,還有破了皮的水泡:“沒啥事是習慣不了的,剛來那會兒,我來麥苗都識不清,現在還不是照樣干活吶?!?/br> 傅冉嘆嘆氣,“我和三哥跟你一塊去吧,幫你干活,反正我們也沒啥事可做?!?/br> 顏冬雪也怕他倆亂跑,出了啥事不好跟家里人交代,就道:“那成,我帶你倆去地里,不過先說好,可不能給我闖禍?!?/br> 正趕著小麥成熟的時候,放眼望去金黃一片,地里烏泱烏泱全是人,道兩旁停著數輛拖拉機,莊稼漢舉著鐵叉,一垛接一垛往拖拉機車斗里打垛。 顏冬雪戴上草帽,叮囑顏冬青和傅冉不要亂跑,就在田埂上等她:“你兩去拖拉機上坐著,別跟我下地了,太臟?!?/br> 說話間,地里有人喊顏冬雪,她忙答應一聲,來不及多說,匆匆下田。 田埂上坐著個莊稼漢,見他們是陌生面孔,主動問他們打哪來。 顏冬青和他聊了幾句,才知道他原來是個專門負責開拖拉機的師傅。 時下會開拖拉機的占少數,可是一門大本事,眼前這個莊稼漢就因為會開拖拉機,也不用去田里做活,就等著別人打好草垛,他直接開走拖拉機,把麥穗送到打谷場上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