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沐青簫在巧兒起床之后,還真睡著了,隨后一睜眼,發現女人不見了。 沐爺腦子一蒙,連外衣都沒穿,塔拉個拖鞋就跑出來了。 不知為什么,那一刻的心慌,會讓他覺得心丟了,似乎再也找不出來。 整個人,如墜冰窖。 沐爺奔到廚房,看到坐在灶洞邊,正往里添柴的巧兒時,丟了的心,似乎又找了回來。 安安穩穩的落回他的心上,這滋味很美妙。 “你怎么穿這樣就出來,”巧兒嫌棄他此時的形象,蓬頭垢面。 衣服亂也就算了,頭發也亂作一團,胡茬過了一夜,又冒的濃密黝黑。 看清巧兒眼中的嫌棄,沐爺瞬間回血,扒拉了下自己的頭發,笑嘻嘻的道:“還不是有人夜里睡覺不老實,又是壓著爺的腿,又是扒著爺不放,不信你瞧,我這兒還有你留下的口水呢!” 沐青簫扯開領口,把脖子露出來。 巧兒撇了下嘴,對他的無賴行為,已近乎麻木。 所以巧姑娘很淡定的收回目光,頭一回反撩回去。 “哼!我不瞧,跟個流浪漢似的,有什么可瞧的,還不如昨兒被我救回來的男人呢!” 沐爺的臉色刷的,拉下來,“你覺得他很好看?” 這話怎么聽,都有點陰森森的味道。 “難道不好看?想當初,他肯定也是美少年一個,只不過命運不公,讓他受了這么多的苦,珠玉蒙塵,現在好了,只要我能治好他的腿,人家還是妥妥的一個美男子?!?/br> 巧兒越說越起勁,南宮霄是她第一個病人,該怎么治,她已經有了底,也很有信心。 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到,沐爺臉色又陰了幾分。 突然,沐爺拂袖往外走。 “噯,你干什么去!”巧兒驚呼,這家伙腦子抽了吧! “把他弄走,丟進深山里喂狼!”沐爺聲音涼涼的,眼瞅著已經沖到院門口。 “你回來!”巧兒知道這家伙真能干的出來,只好起身,跑過去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往回拉,“發什么神經呢,他現在連炕都下不了,你也好意思跟他計較,快些洗漱,待會吃了飯,把院子收拾一下,過幾日陪我進山采藥!” 本來不想帶著他,但是現在看來,將他留在村里,似乎更危險。 ☆、第92章 鐵柱病了 可憐的南宮霄,隨時都會成為沐爺的出氣筒。 沐爺聽到她的話,陰沉的臉,立馬放晴。 這女人終于對他有了信任,最好以后她要干什么壞事,都帶著他。 大雪還在下,可是巧兒深知,有些珍惜的草藥,只有在冰天雪地中,才可以找得到。 沐青簫興沖沖的洗漱完畢,樂顛顛的吃了早飯。 巧兒坐在里屋熱乎乎的炕上,捧著醫書,看的認真。 透過窗子,瞅著沐青簫樂呵呵的笑臉,她反正是一頭霧水。 有那么值得高興嗎? 沐爺用過早飯,掄起鐵鍬,將院里的積雪,清掃干凈,連雞籠也不放過,硬是把縮在一起的小雞們拎出來,任它們在大雪里待著。 田玉成跑來敲他家的門,“巧兒姐,你快去瞧瞧吧,鐵柱病了,正發燒呢,身子guntang,人都燒迷糊了?!?/br> “他怎么會燒起來?”巧兒此刻正坐在里屋的炕上,推開窗子,便看見田玉成一身風雪的立在院門口。 “不知道呢,可能是受了風寒,秦婆婆急壞了,這會也沒法去鎮上,你不是會一點醫術嗎?” “好,你等等,我馬上來?!?/br> 巧兒快速爬下炕,在小棉襖的外面,又披了件外套。 沐青簫扛著鐵鍬,精神抖擻的從外面回來,一抬頭,見田玉成杵在自家門口,“你站這兒干嘛,要么進去,要么回家!” 田玉成回頭,“我……我也來巧兒姐的,鐵柱病了,燒的厲害,大哥,你一早這是上哪去了?” “病了?哦,肯定是昨晚在雪地里凍著了,可憐的娃,有娘還不如沒有,”沐青簫難得八卦一回,可他說的話,換作鐵柱聽了,估計得吐血。 巧兒這會已經跑出來了,見著沐青簫,也沒理他,只看著田玉成,“我沒有可用的銀針,可能要麻煩些?!?/br> “你要的東西,已經在路上,還有兩三天便能到,”沐青簫放下鐵鍬,替她整理了衣領,隨后低頭,又看見她腳上的布鞋,想到畏寒兩個字,臉色立馬又沉了下去。 “穿著布鞋怎么能在雪地里走,上來,我背你!” 沐青簫轉了個方向,在她面前變下身。 “不用了吧,也沒多遠,就幾步路而已,”巧兒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田玉成還呆呆的看著他們呢! “背跟抱,你選一個!”沐爺低沉著嗓門吼她。 田玉成眨眨眼睛,笑著說道:“巧兒姐,還是讓沐大哥背著你吧,也沒多少人看見,沒關系的?!?/br> 巧兒心里擔心鐵柱的病,便沒再糾結,爬上沐青簫的背。 沐青簫熟練的抄起她的大腿,抄的時候,肯定是要碰到她的大腿內側。 一時心癢難耐,他捏了兩下,只要再往上,就能摸到大腿根處,那里可是個好地方。 沐青簫心更癢了,吃不到,也看不到,每晚隔靴搔癢,人家也是年輕力壯的猛男好吧! 巧兒感覺到他做壞的手,身子一陣酥麻。 剛好沐青簫的耳朵近在咫尺,她憤憤的捏住一只,恨恨的威脅,“不準亂動!” 可是她的威脅,帶著幾分嬌軟,聽在沐青簫耳朵里,威脅是沒聽出來,撒嬌倒是聽出來了。 “沒亂動,怕你摔下來,這樣不是更好!”他圈著巧兒的大腿,忽略不掉的是,巧兒豐滿的胸,壓在他的背上。 意識到這一點,沐青簫呼吸變的急促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該抱她,背著似乎更好。 田玉成走在前頭,雖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是他能感覺到,人家夫妻二人氣氛很好,應該是在打情罵俏呢! 到了鐵柱家,進了廳堂,沐青簫才將她放下。 田坤也在,跟鐘春二人坐在廳堂里商議著什么。 鐘春看見沐青簫進來,本能的站起身,“青簫跟巧兒來啦,是來看望鐵柱的吧,這小子也是命苦,怎么就突然發燒了呢!” 里屋的門開著,巧兒一進來就瞧見秦阿婆坐在里屋的炕邊,一夜之間,似乎又老了很多。 巧兒對他們道:“你們慢坐,我進看看?!?/br> 田玉成也緊跟著進去了,沐青簫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也沒走進去,而是在桌邊坐下,看向鐘春,“我要的東西,最快什么時候能到?!?/br> 他說的隱晦,只有鐘春能懂。 “這個……至少還得兩日,雪天路不好走,可能會耽擱?!辩姶喝鐚嵒卮?。 田坤好奇的問道:“什么東西???既然是急著要,為什么不從水路走,現在淮陽河還沒有完全封凍,河面上還有行船?!?/br> 鐘春呵呵笑,“就是些要用的東西,水路不方便,突然降下的大雪,可是封了不少的路,聽說鎮上的客棧都快要住滿了?!?/br> 他有意告訴沐青簫,沐老夫人因為大雪,還沒有離開,估計納蘭赫也沒走。 田坤不知情,點頭道:“幸好我們提前儲備了不少過冬的物品,否則現在肯定要著急了?!?/br> 巧兒進了里屋,安慰的拍了拍秦老太的手,“阿婆,您別著急,我會盡力診治,您要相信秦家的醫書,鐵柱底子好,這個季節又是容易生病的時節,會發燒害病,也很正常?!?/br> 秦阿婆抬起頭,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他這是急火攻心,身子扛不住,燒的迷糊了,一個勁的叫著娘?!?/br> 炕上的鐵柱,嘴巴動了動,巧兒靠近了,聽見他的確叫著娘。 這大概是一個人的本能,潛意識到,母親這個詞,是最大的依賴。 “我先給他把脈,”巧兒坐到炕沿邊,從被子底下,找到鐵柱的手。 她的手指很涼,觸到鐵柱的皮膚,對比鮮明。 秦阿婆注意到她把脈的手法,與普通大夫的不同,也與秦家的醫術有些出入。 她用三指,在脈搏處有規律的輕微跳動。 只過了片刻,巧兒便收回手,將鐵柱的手腕塞回被子里。 “阿婆,鐵柱受了寒,引發傷寒,來勢洶洶,我推測他最近幾年,都沒有生過病吧?” “是,這小子身體一向壯的像牛,連個噴嚏都不打,所以他這回得病,我能不緊張嗎?” 巧兒可以理解,“您緊張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這傷寒之癥,萬萬不能急著醫治,需讓他全部發散出來才好,否則寒毒入骨,現在又是冬季,恐怕會落下病根?!?/br> ☆、第93章 女人間的對話 “這么嚴重?”秦阿婆大驚失色。 “不嚴重,用對了藥就成,可惜我現在沒有銀針?!?/br> “你學會下針了?這,這怎么可能,你才學醫多久,怎么可能!” “也不能說全部學會,只是略有見解,”巧兒不敢說,她已背熟了人體四百多個xue位,三十六個大xue。 她記憶力好,只看一遍,就能全部記住。 只是這施針的力道,還需要實踐。 秦阿婆覺得自己得重新審視孫巧兒,此刻的孫巧兒,與她初見時,已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