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要不怎么說有些變態的腦回路,正常人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呢。 我正想著這些事,我的oppo手機又響了,還是張強,“喂?” “你那邊忙什么呢?”張強好像是在一個非常吵雜的地方打得電話。 “我姐出了點事兒,中招了。你那邊太吵了,能不能換個安靜的地方?!?/br> “你等會兒?!睆垙娔弥謾C走了一段,關上了一扇門,“你姐怎么樣了?” “黃書郎已經替她解咒了?!蔽艺f道。 “那就好?!睆垙娬f道,“知道是誰下的手嗎?施咒人被反噬了嗎?” “已經知道是誰動的手了,下手的人已經吐血進醫院了?!?/br> “那好,你把你姐暫時留在家里,跟黃書郎、皇甫燦一起來二院我有事找你們幫忙?!?/br> “哦,好吧?!蔽胰メt院能干嘛???不管怎么說張強的話我還是要聽的。 “讓黃書郎把解咒、凈化的東西都帶齊了,尤其是朱砂,有多少帶多少,再給他老家捎個信兒,讓他爺爺把收藏的朱砂勻出來一半來,你讓黃書郎告訴那個老摳兒,我不白用他們家的朱砂,我拿一件法器跟他換?!?/br> “嗯?!蔽抑肋@是城隍那邊要有大動作了,出了這么大規模的邪靈事件,許判官也好,別人也好,都不能在躲懶裝死混日子了。 我這邊剛掛斷張強的電話,正想著和黃書郎跟他說朱砂的事,我四叔的電話也到了,“四叔……” “你姐咋樣了?” “已經沒事了?!?/br> “那行,你趕緊的到五院來……”我四叔說道。 “???”張強找我去二院,四叔找我去五院?“四叔,我已經答應張強去二院了?!?/br> “他那邊不缺人,張峰手下一幫的小兄弟呢,天師道什么時候缺過人?你過去也就是添把柴,來五院。多帶朱砂?!蔽宜氖甯静蝗菸揖芙^地下了指示就掛斷了電話。 我瞅著電話一陣愣神兒。 “怎么回事?”黃書郎耳音好,他其實什么都聽見了,還要來問我。 “張強讓我去二院,四叔讓我去五院?!蔽乙趺催x? “張強還跟你要朱砂了吧?”黃書郎說道,“你們真是越活越回楦了,連朱砂都做不好?!?/br> 我能怎么說?送個白眼給他要不要? “你四叔說得對,張強那邊不缺人,他那個便宜兄弟張峰是天師道的人,隨便劃拉也能劃拉出十來個好手,你四叔那邊……”黃書郎嘴角上翹嘲諷地笑了笑,“他結交的都是些花架子,到真章了屁用沒有,要依我說,朱砂給張強,咱們去幫你四叔,你四叔現在代表的是鄭家,城隍這次肯定是把人手撒在各大醫院了,幾個高手各領一攤,你四叔把事兒演砸了,砸的是鄭家的招牌?!?/br> 招牌這東西,砸容易,樹立起來難!他最后一句話完全說服了我?!昂?,我這就給張強打電話?!?/br> “鄭多,你沒病吧?”鄭姚從頭到尾都在場,雖然自己中了詛咒這種原來聽起來虛無飄渺純屬迷信的事,但聽我和黃書郎頭頭是道地講著事兒,她還是有一種聽精神病人互相對話的感覺。 “姐,我沒病?!蔽艺J認真真地回答她,“姐,這里面的事兒你知道的越少越好?!?/br> 平常人知道多了有啥用?走夜路搭地鐵回家的時候會懷疑地鐵站里會不會有鬼?一個人走在樓道里會想著會不會撞鬼?得罪了人會想著會不會被人下咒? 除了平添無數煩惱之外完全沒用,更不用說鄭家女人因我而起的寡婦命了。 “別人都下咒害我了……”鄭姚對發生的事心有余悸。 “你放下,下咒害你的人被反噬了,不會有好下場,你要是害怕就暫時在我家呆著,我跟黃書郎出去有點事兒,冰箱里有凍雞,離我家不遠就有超市,你們在這兒做飯吃吧。等我回來估計事情就平熄了?!?/br> 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對事件是否能平息并不抱太大希望,就算我們在醫院治療了那些中咒的人,還是會有人不斷償試給人下咒,治本之道是找到那些邪靈! 我給張強打了電話,說了我四叔找我的事,同時又保證一定讓黃家的人給他把朱砂及時送去,張強對這件事表示理解…… 我心里有一種感覺,這老狐貍一開始就想要朱砂,先讓我去醫院幫忙,只是為了喚起我的愧疚感罷了。 真特么的……玩不過啊,這人太有心眼子了,他使出一成功力就夠把我玩得團團轉的。 我跟黃書郎、皇甫燦到五院的時候,被急診的情形嚇壞了,省城的醫院最牛x的是省醫院、武警醫院、一院、二院、四院,五院最擅長的是腫瘤……急診人真沒這么多過…… 可以說是推推搡搡人滿為患,醫生護士忙得滿頭大汗不說,患者家屬哭天抹淚又哭又嚎的不知道有多少。 我四叔就站在急診室的外面,他身邊還有一個像是醫院領導的人。 “我不管上級怎么安排的,這次的群體性暴發事件肯定是由未知病毒引起的,我已經上報到了疾控中心……”顯然這名醫生并不情愿配合我四叔。 “我們就是疾控中心派來的?!蔽宜氖逍χf道,面對猜疑他顯出了虛懷若谷的大家風范,“您是專家,想必也清楚辯識出新病毒是需要時間的,更不用說治療方案了……而中醫在這方面有獨到的優勢……” “什么優勢?放血嗎?”另一個匆忙走過的醫生聽到我四叔說中醫吐槽道。 “提高全身免疫力調動起人類自身的免疫系統對抗病毒……”我四叔說道。 “呵呵呵……”那個匆忙路過的醫生冷笑了一聲走了。 “這么說你是省中醫院的人嘍?我怎么沒見過你?”那個陪著我四叔的人說道,我四叔說得是對的,辯識出新病毒是需要時間的,可患者卻不一定有這個時間。 “不是?!蔽宜氖逭f道。 “你有行醫資格嗎?” “沒有?!?/br> “對不起,我不管上面怎么說的,我是不會讓你這種江湖行腳醫生碰我的患者的?!蹦莻€人說道。 “四叔?!蔽易吡诉^去,真難得還有我四叔搞不定的人,說來也是,學西醫的從骨子里就排斥中醫,一聽說我四叔連行醫資格都沒有,更是沒得談了,這是骨子里的執念,改不了的。 “多多,你在那邊等一會兒?!蔽宜氖逍α诵?,低下頭跟那人小聲說了幾句話。 只見那人臉一陣紅一陣白額頭上汗出如漿…… “哈哈哈,我開個玩笑啊,不用當真?!彼氖逭f完笑了起來,像老朋友一樣捶了捶那人的肩膀。 “哈哈哈,老弟……沒想到老弟有這樣的長才,行!既然有吳部長的指示,你就放開手腳大膽地干吧!”那人也笑了起來,招手叫來一名小護士,“你去把你們主任叫來?!?/br> 我四叔伸出手指勾了勾……我趕緊過去了,“四叔?!?/br> “黃書郎也過來?!彼纸悬S書郎。 黃書郎走了過去,臉上依舊滿臉的不在乎。 “黃書郎你認得這個嗎?”我四叔拿出一張紙,“你負責把紙上的符咒用朱砂畫在指定位置?!?/br> “可以?!秉S書郎點了點頭。 “你帶的朱砂不一定夠,我已經打電話讓人送了?!蔽宜氖逭f道。 明明比較資深人脈也廣的人是張強,可偏偏是我四叔手里有大量的朱砂……你說有趣不有趣? “鄭多,藥我已經讓人熬了,你的任務是分辯出患者,把藥發到每一個患者那里?!彼诨颊吣抢锛恿酥匾?。 “明白?!蔽尹c了點頭。 “皇甫燦呢?”我四叔說道。 “隨時可以召喚來?!蔽艺f道 “行啊,丫頭不笨啊?!蔽宜氖逍α诵?,“讓他到急診之外的地區調查,把患者辯識出來?!?/br> “好的?!?/br> “包括太平間?!蔽宜氖逭f道。 “明白了?!?/br> 辯識出患者對我來講難度不大,邪靈的受害者特征很明顯,最嚴重的一種是一團黑色縈繞眉間不去,牙關緊咬,目下發黑,毫無外傷卻高燒昏迷不醒,在身體的某處有像針扎過的痕跡。這種患者只有兩個而已。 中等程度的是突發高燒,胡言亂語狀若瘋巔,這種的多一些,有九個,醫院已經給他們打退燒針和鎮定劑了,在藥效下躺在床上直哼嘰。 這兩個和九個是醫院的重點關注對象,畢竟屬于“無緣無故”高燒,癥狀相似暴發集中,經過**的洗禮后,醫院以為是又有什么疫情暴發,通通隔離了起來,雖然看不出有傳染性,要不是有院長和主任開綠燈,我真進不去。 癥狀輕的就是無緣無故摔倒,就算是平地摔的也會摔到骨折;在自己家喝水嗆水,嗆得差點兒斷氣;吃東西吃到釘子扎得滿嘴血。這種“意外”,這種最不好辯識,他們也都不在急診這里,被分流到各科室了,全是皇甫燦找出來的。我數了一下有二十個之多,估計有些更輕的還在家呆著呢。 四叔給我打電話告訴我藥來了,讓我去后門取藥。 我來到門口看見一個奔馳suv停在那里,醫院的保安已經眉頭想要趕人了。 “鄭多,這里?!眘uv里面的人拎著兩個巨大的車載保溫箱出來了,我認出他是平時跟著我四叔的助理,好像是姓鄒的?!袄锩孢€有一個小的?!?/br> “好的?!蔽疫M到車里面拿了一個小的保溫箱。 我到急診那里,打開了保溫箱,要不怎么說我四叔會辦事呢,所有的“藥”都做成了中藥飲劑的樣子,包裝上正規地印著“中醫研究院”的標識。 拿著這些藥,我給患者一個一個地灌了下去,讓患者喝藥不難,畢竟我有言靈絕技在身,對于這些已經麻醉到神智不清的人我對話就是金口玉言,讓張口就張口,讓喝藥就喝藥。 那些醫生一個個的看著我跟我是虎姑婆一樣,可礙于上面對我毫無辦法。 “我不知道你們在胡搞什么,我不準你們碰我的病人!還有那個亂涂亂畫的……我已經拍照了,院長不管你們,有人會管你們的!”剛才路過吐槽中醫只會放血的醫生說道。 他還沒等說完呢,更讓他受不了的事情發生了,醫院的廣播系統忽然開始播曲調很怪異的——神曲兒! “媽蛋,是誰?誰放的?”那個醫院大聲罵道。 管是誰放的呢,沒有院長準許誰敢放? “行了,我聽二院的同事說,他們那里都放道經了……”另一個醫生無奈地說道,邪門!太邪門了。這是哪兒來的一堆人?一個個的奇奇怪怪的!偏偏部里竟然大開綠燈,醫院領導也都同意他們胡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喝了藥的高燒患者猛地坐了起來,不顧手上還扎著點滴呢,趴在床沿哇哇地吐黑水。 我姐當時確實是受傷害比較輕的,又第一時間被救了,吐的黑水沒有這么多,我總算見識到了黑水的可怕,黑水吐出來瓷磚地面都烏黑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那些被他們認為只是意外傷害卻被我們灌了藥,沒有隔離的病人也開始吐起了黑水…… “你們給他們喝了什么!”那個醫生憤怒了。 “稍安勿躁?!蔽铱戳怂谎?。 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第一個吐黑水的病人安靜了,躺回了床上……臉色卻比原來好看了很多。 醫生們都是受過嚴格的科學訓練的,這次卻集體見識了迷信的力量(中醫中藥在他們眼里也是迷信),所有的患者在半個小時之內都有明顯的改善,昏迷患者們都意識清醒了。 四叔往我的手機上發了一條短信,“撤?!?/br> 我們悄悄撤離了。 我們走出沒多遠,就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又狂燥地響了起來,應該是被反噬的人出現癥狀了,可惜這不是我們能救治的,用邪術害人者,終究會被邪術所害。 “邪靈怎么辦?”我問四叔,不治邪靈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張強有了一個主意,原來城隍那里還不準許,我也不同意,太有傷天和了,可出了這么大的事……全國都遭秧了,咱們能救的只是一部分,不知道枉死了多少,邪靈的能力也空前強大了……我也吃不準了,許判官跟全國城隍開會的結果估計也是傾向于張強的解決方案的?!彼氖暹€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可我知道他反對張強只是因為那是張強的提議,他必須站隊許判官。 “什么解決方案?” “利用楊麗把邪靈拘住?!彼氖逭f道。 “楊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