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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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暖氣熱烘烘的, 謝朝口干舌燥地從蓬松的鴨絨被子里爬出來, 渾身都不得勁, 肌rou酸軟得很,尤其是大腿那塊兒,就像是跑了場漫長的馬拉松, 后遺癥非常之可怕。 他眨了眨眼, 想把眼睛睜大點,只感覺眼皮子沉重,貌似水腫了。 昨天過得太刺激, 謝朝回憶了幾個片段,后牙槽都咬得疼起來了,以后再也不想看見書房那個據說是皮質親膚柔軟的大椅子了。 他掃視了整個臥室,安格斯已經不在了。謝朝咬緊了牙, 等老子好起來,你等著瞧, 虐死你。 銀白色的門把手發出輕微的轉動聲響, 安格斯隨后進來了,鞋子踩在地板上幾乎沒聽到聲音。他看見謝朝已經醒了,這才大聲說話:“肚子餓了么,剛好家里還有些杏仁, 就熬了點杏仁粥, 現在起來剛好吃熱的?!?/br> 他把床頭柜上疊好的衣服遞過去,蒼白修長的手指搭在深色的家居服上,異常的顯眼。 謝朝的屁股反射性地疼了一下, 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這手上滿是粘稠液體的模樣。他微不可見地紅了臉,側過頭,匆忙接過衣服,直接往身上套。 安格斯雖然幫他洗過澡,但沒替他穿睡衣。謝朝蹙著眉,在心里默默吐糟了兩句。他現在不想說話,嘴里干澀著,想喝點有味道的水。 新衣服居然是盤扣的,料子是親膚的絲綢。盤扣開得有些松,謝朝又瘦,隱約能看見衣襟縫隙處白皙的皮rou。 “有飲料么?”謝朝馬馬虎虎地扣好了,問。 安格斯回過神,望了望他干燥的嘴唇,唇色淺白,“我去廚房拿一杯?!?/br> 謝朝搭上拖鞋,提了提寬松的褲管,不經意瞅見小腿上一塊淡淡的淤青,瞬間漲紅了耳根???,下次老子一定掐死你。 他彎下腰揉了揉淤青,手上染上了藥膏的味道,看來安格斯給他擦過藥了。 柔和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泡了蜂蜜水,溫水比較好?!?/br> 謝朝直起腰,腰板子也不舒服。他瞪了瞪眼,捧著水杯,灌了一大口水,蜂蜜的甜味都沒嘗到。 “怎么不甜?”反而有些苦澀。 一出口,嗓音沙啞,破鑼嗓子像長年失修的鼓風機,吱吱呀呀的。 謝朝說完這一句話,立馬閉嘴,太難聽了。 安格斯斂眉:“抱歉?!焙芾蠈嵃卜?、宜家宜室的樣子。 謝朝默了,深吸一口氣,我們要理解雛兒剛開葷的心情,技術不到位可以改正。謝朝晃了晃腿,自以為他自個兒身經百戰似的。 “喝完了?!敝x朝悶不做聲地干掉一杯蜂蜜水,“下次多放點蜂蜜,沒味道?!?/br> 安格斯點頭,眼神在他身上轉悠:“身體還好么?” 謝朝乜他一眼:“你說呢?” 安格斯握緊他的手:“上過藥后怎么樣?” 謝朝頓了頓,敷衍地說:“還行?!卑档乩镔€咒,下次一定不會再去書房呆一個小時及其以上。其實剛開始是舒爽的,后來就成了煎熬…… 他提起步子,慢吞吞地往廚房旁邊的小隔間里走。 安格斯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眼力見識十足地拉開座椅:“先坐會兒,我去盛粥?!?/br> 座椅上是軟乎乎的沙發靠墊,特別蓬松,兩邊還有亞麻色的流蘇墜子,和這抽象立體的亮色椅子不搭,看來是安格斯臨時找來的替代品。 謝朝坐塌了一個沙發靠墊,無所謂地想,壞了就讓安格斯再去買。 粥一直溫在鍋里,溫度適中,入嘴不燙,滑入胃里,卻又熱騰騰的,暖得喉管都很舒服。粥里的大米已經熬得稀爛,帶著些許濃稠,入口綿柔,杏仁的苦味也嘗不到,倒是有股植物淡淡的清香,混著米油味,聞起來很有食欲。 也許是謝朝太餓了,昨晚七點到今天中午十一點都沒吃過東西,還消耗了堪比馬拉松長跑的體力,這會兒一口氣喝了兩大碗,還把一罐頭他在超市里買到的最嫌棄的白蘿卜配菜吃光了。 安格斯欲言又止,白蘿卜可能有點辣,不適合謝朝現在吃。但是辣味也不是很重,他想想還是算了,謝朝要喝一天的粥,應該沒事的。 謝朝抹抹嘴,摸著肚皮:“這粥做得不錯?!彼野稍野?,想起來安格斯的承諾,他可是要點一輩子菜的人,“可惜就是太淡了,晚上來個油燜大蝦?!?/br> 安格斯皺眉:“太油膩了,吃著腸胃會難受?!?/br> 謝朝重重地敲了敲飯桌:“說好的隨便點菜呢?” “等過了這幾天,隨便點?!卑哺袼管浵侣曇?,這是他的錯,做人要克制,才能長長久久。 謝朝哼唧一聲:“那你說,今晚吃什么?” “滑雞粥吧,里面有雞rou的?!?/br> 謝朝猛咳一聲,差點聽錯,這菜名怪怪的。他瞅瞅安格斯正經的表情,“那好吧?!?/br> 安格斯轉過頭,問:“上次那個照片呢?” 謝朝茫然:“什么照片?” 安格斯明里暗里地催他:“就是在逃婚小鎮里拍的那張?!?/br> 前陣子去的格特納林小鎮有另一個好聽的名字:逃婚小鎮,坐落在蘇格蘭邊陲,以前真的用來逃婚,不過現在用來結婚了。春末夏初經常聚集很多對新婚情侶,他們去的不是時候,不熱鬧。 謝朝上次和安格斯在那里拍了唯一一張照片,是在那個紅棕色雕塑前拍的。 那是個標志性的雕塑,平底里突出兩只手臂,兩只手繞了一圈,虛虛地握著。 謝朝拉著安格斯學著他們的樣子拍了一張,骨節分明的兩只手交叉,手上的戒指在灰藍色的天空下閃著細碎的亮光。 當時他還開玩笑說:“要是哪天公開了,就發這張圖,多有意義啊?!?/br> 謝朝在相冊里翻到這張照片,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你想公開么?” 安格斯立馬回:“想?!?/br> 謝朝下顎的線條崩緊:“那要不要公開?” “我聽你的?!卑哺袼勾瓜卵酆?,深邃的湖藍色眼睛將近被遮住了一半。 謝朝握緊拳頭,又松開,臉上帶著些怔忪:“我們要結婚了,對吧?” “對?!卑哺袼沟偷偷貞寺?。 “那就公開吧?!?/br> 一錘定音。 謝朝側頭望向安格斯,恰好他也正抬頭看他,目光交錯、重疊、膠住。 安格斯盯緊他,眸光閃耀,仿佛深海里的星星,什么也擋不住那光輝。里頭又藏著很多東西,情緒如潮水般翻滾攪動,最后統一歸納為欣喜。 雙目對視。 謝朝率先撐不住,笑了:“意外?” 安格斯玉白的臉頰染上嫩粉色:“我以為……你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適應?!?/br> 謝朝釋然地放松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悠悠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下一秒就后悔了?!?/br> 他的眼前忽然閃過初次見面時安格斯黑得過分的頭發,接兒想到了他風度翩翩在劇組談笑風生的模樣,最后定格為漫天大火里他摟著自己的有力的臂膀。 謝朝眨眨眼睛,現實里,安格斯還有一張如此好看的臉,哪個顏狗能抵抗得住。此刻這張好看的臉正對著他,眼角眉梢洋溢著笑意。 那場大火是轉折點,也許那個時候他就想到了以后,可是卻日復一日的徘徊,不厭其煩的試探。所幸,一切都很明朗,未來依舊敞亮得像歌劇院最浮夸的吊燈。 謝朝縮著肩膀,低頭滑手機,笑盈盈地問:“喂,你說配個什么文字好呢?” 安格斯思索了會兒,笑著搖頭:“不知道?!?/br> 謝朝瞥過去,這張漂亮的臉應該很上鏡吧。他歪著腦袋,還是不要這么快揭秘,讓粉絲和媒體猜猜嘍,聽上去很好玩的樣子。 他翻了翻旁的圖片,發現還有個動圖,色香味俱全的動圖,粗粗看過去,比那些美食博主拍的還誘人。鍋里燉著的牛腩冒著白蒙蒙的熱氣,淡化了蔬菜的綠色,湯底正咕嘟嘟地翻泡兒。雖然動圖沒有聲音,但仿佛能想象到收汁時的美味,耳邊還有那熟悉的冒泡聲。 謝朝編輯了一句話。 “牽一次手,做一輩子的菜,很劃算?!?/br> 配圖1:逃婚小鎮雕塑前牽手照。 配圖2:剛出鍋的牛腩煲。 第95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社交網絡瞬間捕獲住關鍵信息, 傳播得紛紛揚揚。照片上的戒指閃著光澤, 雖然只能見著其中一只手的戒指,但鉆石本身就是個聚光體, 分外顯眼。 安格斯戳開大圖, 保存下來。 謝朝撐著下巴,按住他的手:“噯, 先讓粉絲們猜一猜?!彼眯Φ卣f,“說不定還能炒作炒作,我經紀人估計得開心一回?!?/br> 安格斯輕笑道:“好?!笔值紫骂D了頓,圖片又保存了一次。 謝朝開始刷評論,心情有點微妙,像是腌漬到一半的果干, 水果本身的味道還沒有淡去,蜜糖已經滲進來一小半,有點甜, 又有點奇怪。 他是很多粉絲的特別關注, 一發微博就有了提示,評論蓋得也飛快。 打怪獸:看我刷出來什么?。?! 橙子皮:臥槽,我沒看錯吧,這是戒指吧,還是戒指吧! 大狗子:怎么突然, 從來沒在八卦號上見過謝朝有女友的新聞,一點風聲也沒透露過【深思】 大約是大狗子是第一個占沙發的,樓下很快就討論起來。 喵大王回復@大狗子:兒子都有了, 怕不是隱婚。 snh48—單身鱉回復@喵大王:之前不是已經澄清過了,崽崽沒有mama,感覺是代孕生的。 小王子:這手也拍得也太模糊了,就一個側面,鉆戒要放大才能看得清。不過這兩手都好看啊,手指頭怎么這么長?。?! 謝朝倒過去仔細看照片,灰藍色幕布的天空下紅棕色的雕塑亮眼,他們的手拍得是側面,只有大拇指是完全露出來的,其余只能看個剪影。安格斯手上的戒指看不見,他的倒是在指縫間閃著光,隱隱看出那是個戒指圈兒。 就這么個照片,還能看出手指長,也是比較厲害。 謝朝大致地瀏覽下評論,啊呀,幾乎沒人發現這是兩男人的手,也許真是他拍得太模糊了。他本來以為肯定會刷到“同性戀是變態這種言論”來著,結果評論區居然一干二凈。 不過他完全不在乎這個,他本來就打算把大本營轉到幕后,騰出時間陪陪家人。先前入這行就不知道遭到了多少非議了,欲承皇冠,必承其重嘛。謝朝換個姿勢,趴在桌上,他早就習慣了。然而心里還是不舒服,貶低他的演技可以,有些三次元被壓迫的網友還攻擊家人,簡直可怕。這次公開估計會被攻擊得很慘了。 謝朝眼珠子轉到安格斯身上:“我覺得我們最近要斷網,不然要糟心死了?!?/br> 安格斯低頭看他,他這個樣子有些滑稽,兩只黑眼珠子吊在眼眶上方。安格斯捂住他的眼睛:“你眼睛累不累?” 謝朝打開他的手:“說正事呢?!?/br> 安格斯滑下手:“他們還不知道你未婚夫是誰,甚至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你就想得這么遠?!?/br> 謝朝一想也是,來自網友的謾罵還要過一段時間。他直起身子,瞥見安格斯眉眼淡漠,眉頭仿若籠了層倫敦天際的暗白色云幔。嘖,很明顯的不開心,做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