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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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季風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快炸了,除了屬于原身的記憶不停地在他的腦海里劃過之外,還有一個帶著些許金屬質感的機械音在嘰里呱啦地說著什么。 然而他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屬于大祭司的短暫一生的記憶上面了。 良久以后,混亂的記憶才被季風理順了不少,他的頭疼也因此而消散了,只是突然多出來的記憶依舊讓他覺得腦袋里漲漲的,有些不舒服。 季風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站起身從一旁的大石塊上拿起小竹杯,喝了兩口水潤了一下有些刺痛的嗓子。 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來的機械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季風坐回到床上,裹緊了身上的獸皮斗篷。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個任務:回到大祭司的帳篷,并不讓族人看出異樣!獎勵積分100點!開放第一階段購物欄!獎勵宿主無副作用一秒起效止痛藥一瓶,已放入背包空間,請宿主查收!】 季風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空間,在看見那一個小小的玻璃瓶時,毫不猶豫地就將它拿了出來,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借著手中小竹杯內的水吞咽了下去。 身體各處隱約傳來的疼痛瞬間消失不見,就連腦海里漲漲的感覺也完全退散了。 他將藥瓶放回背包空間里,抿著唇,心底的不甘與無奈因為身體上的舒適而明顯了起來,在他的心里不停翻騰著,讓他煩躁極了。 任誰都不可能在眼睛一閉一睜之后,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來所熟悉的世界時,會繼續保持平靜。更何況,季風才剛剛從頒發奧斯卡小金人獎杯的舞臺上走下來,才剛剛實現他的第一個夢想,他的人生才剛剛起步不久。 他卻被告知,他已經死了,沒有辦法再回到他的世界里去了。 季風的所有反抗都被系統無情地鎮壓,到最后,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接收了這副幾乎可以說是殘破不堪的身體。 除了就此消散在人世間之外,以大祭司風的身份活下去是他唯一的選擇。 季風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心中依舊有一些郁結,卻比之方才淺淡了不少。 【宿主請注意!】系統的聲音又在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第二個任務,獲取瓦格納族人的信仰值。此任務為階段性任務,第一階段:請獲取一名族人的信仰值?!?/br> 季風愣了愣,在腦海里搜索了一圈,才在原主的記憶里找到了有關信仰值的內容。 信仰值,顧名思義,就是指族人對部族祭司的信仰,直白地說,就是好感度。然而在這個世界里,信仰值并不是紙上談兵,而是真是存在的。一個祭司所得到的的信仰值越多,他的神力就會在本身的基礎上累計增加,沒有上限。 也就是說,祭司的信仰者越多,他的實力就越高強,這個部族便會得到更加強大的保護。 原主的神力如此之低,除了那一次莫名其妙的消散之外,也是因為部族內已經沒有一個人信仰他了,也因此,他的神力始終只有那稀薄的一小層,怎么也恢復不了。 季風摩挲著尖瘦到有些咯手的下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有些興味的弧度。 想要得到族人的信仰值,就得刷他們的好感度。而原主之前所做的一切已經讓他的好感度跌破到了負無窮,想要恢復他們的好感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得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祭司大人并不是他們所認為的無情無義之輩,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都是為了他們、為了整個族群的未來。 原主從小便是在老一輩族人們的看護下長大的,在身體染上怪病之前,他溫柔善良的性格在族人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即使現在的他已經黑透了,卻不能否認,之前十數年的印象不可能被完全抹去。 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再加上接手了身體的季風本身的演技,想要上演一出我為你們好然而你們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你們知道,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們不小心發現了我的秘密,這種苦情大戲,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季風別的不敢說,對自己的演技還是有信心的,這畢竟是與他相伴了十數年的技能,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即使換了一個身體,他也可以信誓旦旦地說,他的演技依舊不會被影響。 他沒想到,換了一個世界之后,他依舊能做回他的老本行,只不過以前是演給觀眾看,現在是演給身邊的人看。 只要還能演戲,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沒有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獎項而已,族人們的信仰值依舊可以肯定他的演技,讓他找到演戲的快感與樂趣。 這么一想,季風心里最后的那一絲郁結也消散了。 【宿主,請問你有在聽本系統講話嗎?】系統的機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將季風從自己的思緒里拉了出來,他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坦誠地道:“抱歉,沒有?!?/br> 【……】系統似乎被他直白的回答噎了一下,隨后又恢復了正常的語調,【本系統再重復一次,請宿主認真聽好。第二個任務每完成一個階段,都會發放一次獎勵,若是連續完成數個階段,獎勵會累計并且有額外獎勵,請宿主加油!以一口氣完成所有任務階段為目標,努力成為新一代完成任務小達人!】 季風點點頭,輕聲回答它:“我知道了,系統君?!毕乱幻?,他的耳邊便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提示!本系統有一個狂霸酷炫拽的名字,名為——金光閃閃大寫一個蘇字?!吭谔崞疬@個名字的時候,系統的聲音聽起來快了些許,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是滿意,【宿主可以稱呼本系統為金光閃閃蘇、大寫蘇或者金光閃閃大寫蘇?!?/br> 季風:“……” 似乎是季風的沉默讓系統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幾聲輕微的滴哩聲后,系統又一次在他的腦海里開口,【若是宿主覺得這幾個稱呼太長,也可以直接叫本系統為阿蘇,本系統并不會因此記恨宿主,請宿主放心?!?/br> 話雖這么說,但季風從系統慢吞吞拖長了的音調里聽出了它nongnong的不甘不愿。季風抽了抽嘴角,突然覺得這個系統有一點不靠譜。 怎么感覺……有點蠢呢?和他剛綁定系統時的霸道設定完全不相符??!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頭,季風的腦海里便響起了一聲有些尖銳的滴滴聲,系統界面也跳出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警告!請宿主不要在內心吐槽本系統,這會拉低本系統對宿主的好感度!】 季風一愣,堪堪忍住沒有驚呼出聲,他在腦海里想著,【你聽得到我的想法?】 【愚蠢的宿主啊,你不會現在才發現這件事吧!】系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提示宿主智商保持在線,以便迅速完成任務!】 季風咬牙,惡狠狠地在心底回復它,【你知道嗎,你這樣吐槽你的宿主,宿主對系統的好感度也會下降?!?/br> 系統頓時禁了聲,好半晌才冒了一個泡,【提示!因為綁定宿主,系統能量消耗過大,本系統近期會保持沉默補充能量,如非必要,本系統不會開口說話,請宿主好好干,加油完成任務早日登上世界巔峰!】 說完,系統內便傳來滴哩一聲輕響,就仿佛是下線的提示音一樣。 季風呼出一口氣,沒去打擾補充能量中的系統阿蘇,有些疲軟的躺在了草床上。 這具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僅僅只是坐了一會兒,便累得不行??磥?,在完成系統任務獲取族人信仰值的同時,他也得想想辦法,讓這具身體稍微結實一點才行。 這么想著,季風拉過一旁厚實的獸皮被蓋在了身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季風感覺自己并沒有睡多久,便被帳篷外一陣低沉渾厚的聲音吵醒了,“風大人,您在嗎?” 季風揉了揉眉心,睡眠不足使得他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卻還是很快將這個聲音的主人從記憶里翻了出來。 云山,原主的貼身侍衛,也是瓦格納部族族長云天的長子,更是和原主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 一起相處了十數年的云山很是清楚原主的性子,在族人都在質疑他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跳出來為他說話的人,然而這份信任也隨著時間和原主之后的不作為而消磨殆盡。 現如今,季風從那短短的幾個字里,只聽見了滿滿的失望以及些許厭惡。 他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衣服,取過一旁的兩塊細軟獸皮,包住了自己枯白的頭發,也遮住了自己瘦到雙頰微凹的面孔。 等做完這一切后,他才不緊不慢地拉開了帳篷的門簾,看向了帳篷外單膝跪地的高壯青年。 直覺告訴他,他刷好感度洗白的第一個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蘇:就問你萌有沒有見過像我這么蘇的系統!有沒有! 季風:蠢蘇= = 第3章 云山正垂著眸子半跪在大祭司的帳篷前,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等待著大祭司拉開門簾來接見他。 他知道他們的祭司大人還在帳篷里,因為他聽見了帳篷內傳來的些許輕微的響動,像是獸皮之間相互摩擦所發出來的沙沙聲。 他有些著急,卻并沒有因此而魯莽地闖進去。 他知道,就算他想掀開帳篷的門簾,也是不可能成功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的大祭司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他在帳篷里,帳篷的門簾就一定會被系住,從外面怎么也拉不開。 一塊厚重的獸皮門簾,卻仿佛在他們之間隔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明明曾經的他們是那么的要好,十數年的感情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早已將風大人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了,而風大人也從來都不會對他做出什么防備。 而現在,他想請見一下風大人,都得耐心地在帳篷外等待許久,有的時候還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回應。 以往不用出聲,直接掀開門簾就可以進去的日子早已遠去。 想起曾經的種種,云山有些恍惚。他有時候真希望他沒有和風大人相處那么長時間,那樣,他就不會那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轉變,不用覺得失望和失落。 身前的門簾晃動了一下,眼前出現一塊長度齊腳跟的厚重獸皮,云山定了定神,收起了腦海里那些散亂的心思。 不用抬頭也知道,此時的風大人會是一副怎么樣的裝扮。 除了那雙眼睛,風大人的全身上下都不會露在外面,就像是他想隱藏什么一樣。 可是他有什么需要想隱藏的呢?想起以前的風大人無時無刻不勾起的唇角,隨著微風在身后飄揚的柔順的黑色長發,還有那雙清澈的眸子里一直帶著的溫和笑意,云山又是一陣恍惚。 他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見風大人的容貌了,現在的他只記得風大人那雙純澈的黑色眸子,明明現在那雙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他卻覺得,自己再也看不透其中深藏著的情緒了。 不,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從未看明白過。 云山在心底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番,很快便回過了神。 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并沒有出聲,這段時間的經驗告訴他,風大人正在等他開口說話。 云山組織了一下語言,雖然心中著急,但他依舊用著不急不緩的語速講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風大人,現在天色已晚,平日里外出狩獵的族人們早應該在三個時辰前回歸,可今天,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br> 季風沒有動作,這讓云山內心的急躁又攀升的不少,雖然知道最后的結果很大的可能性還是被拒絕,但他依然抱有那么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將自己以及全族的族人們的請求說了出來:“風大人,屬下代表全族的人懇請您,請您為外出的族人們做一次祈福吧,祈禱他們安全歸來!” 祭司大人依舊沒有什么反應,這讓云山渾身上下都仿佛被淋上了冰涼的水,內心的那一團火焰霎時就熄滅了。 他在心中苦笑一聲,卻怎么也忽視不了那攀升的失望與更加強烈起來的厭惡。 他早就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了,不是嗎? 醒醒吧云山!他對自己說,祭司大人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祭司大人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何必在這里給自己難堪呢! 云山將自己的腦袋又一次壓低了些許,聲音因為壓抑翻騰著的怒火而變得有些沙啞起來:“抱歉,風大人,是我唐突了。請您,繼續休息?!?/br> 說完,云山便閉上了眼睛,等著眼前的人回到帳篷內后,他就可以起身離開這個讓他越來越覺得壓抑的地方。 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天空中也高高地掛起了一輪銀白色的月亮。 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已經太晚了,他是不愿意來這里的。那些外出狩獵的族人們可都是族群里強壯的勞力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云山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覺得瓦格納部族遇上風大人這么一個祭司,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強大的希望了。 但這一次似乎有點不一樣。 云山等了好半晌,都沒有聽見身前的人有什么動靜,他有些疑惑地睜開眼,卻發現那塊厚重的獸皮依舊垂在他的眼前,沒有絲毫移動過的痕跡。 云山抬起頭,對上了季風正望著他的黑色眸子。他心下一緊,只覺得那雙眸子里現在所飽含的感情讓他有些心慌,似乎對方正處于極大的哀痛之中,讓他瞬間就想起了對方還年幼時,失去父母的那一天獨自一人看著月亮的情景。 明明沒有哭泣,也沒有眼淚,卻無端端給人一種心疼感,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他一番。 但下一個瞬間,云山便在心底嗤笑了一聲,暗嘆自己今日的不正常,竟然會覺得風大人很悲傷。 明明他是活得最任性的一個人,就算部族里真的發生什么無法挽回的大事,恐怕風大人的情緒也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許是云山眼里的嘲諷太過明顯,季風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很快便又恢復了平靜。他閉上了眼睛,又睜開,眼底那一片深沉的情緒一瞬間就被他隱藏了起來。 速度快到讓云山暗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方才那一刻所看到的情緒,果然是他的錯覺。 就在云山開始覺得不耐煩的時候,他聽見身前的人輕輕地開口:“等我一下?!?/br> 這個聲音和以往一樣的輕柔,卻讓云山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