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蘇奕南深邃的眼眸清透如鏡,倒映著盛意神采飛揚的側臉,藏著淡淡的笑意。 thia的女裝每年有90%都會進盛意的衣柜,有誰會比她更懂thia呢? 盛意沒注意到周圍人的表情,還在繼續說著:“歐美碼數跟亞洲這邊有點不一樣,亞洲這邊的客戶總是找不到合身的尺碼,針對這個問題,thia會在國內的專賣店推出中國的尺碼,這個問題在發布會上也可以重點講……” 她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己說的好像已經超出了模特選衣的問題了,頓時有些臉紅。她一個菜鳥竟然在這些商業精英面前班門弄斧,太不要臉了……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謝謝各位?!?/br> 她朝眾人笑著微頷首,眾人立即放下手上的紙筆鼓起掌來,錢部長更是頗為感嘆地道:“沒想到盛小姐竟然也商業這一塊這么有想法,果真是虎父無犬女??!” 盛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瞥了眼身旁笑得跟只狐貍似的蘇奕南,心中暗暗腹誹:什么虎父無犬女,這些明明都是他教她的。 會后,她挽著他的手走出會議室,好奇地問:“為什么這個會你都要來,你的副總卻不用來?” “他在負責日本那邊的一個項目?!?/br> 她的眼中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的碎金,蘇奕南心神微動,忍不住低頭吻了她。 那吻如蜻蜓點水般輕柔,又快速,盛意的臉頰頓時飛起兩朵紅云,嗔怒地推開他:“你干嘛?后面的人都看著呢……” 蘇奕南揚唇篤定地說:“他們不會看的?!?/br> “誰說不會看……” 她害羞地回過頭,立馬傻眼了,身后跟著的眾人均默契地低頭看地,一副撞到墻也絕不抬頭的模樣。 廢話!老板跟老板娘秀恩愛,誰敢看??! 盛意一直陪蘇奕南在公司待到下午三點,然后兩人一起去逛超市,買菜做飯。晚上舒舒服服地洗完澡,蘇奕南輕車熟路地鉆進被窩攬住盛意。 “還疼嗎?” 在看書的盛意一愣,把書放到床邊,縮進他懷里搖搖頭:“不疼了?!?/br> 他昨晚很溫柔,而且早上也幫她上藥了。 蘇奕南聞了聞她散發著幽香的發頂,眸色暗沉:“你知道你昨天那么做意味著什么嗎?” 盛意指腹在他睡衣的花紋上摩挲,語帶清淺的笑意:“我知道,我都回答了幾百次了,你還問?” 他是有多不自信。 蘇奕南抱著她柔軟的嬌軀,那份滿足感似泉眼里的清水,脹得要從心中滿溢而出。 “意意,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愛到他自己都覺得可怕,深陷其中無法逃脫卻也不想逃脫。 再痛再苦,只要能擁她在旁,日日受錐心絞rou之刑他也甘愿。 發了瘋一樣地想要她,也只想要她,她就是他的罌粟花,怎么也戒不掉,只愿沉溺其中。 他低沉嗓音中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絲絲縷縷飄入盛意心間,撥動著她的心弦,她雙臂緊環著他的腰身,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覺得世界的紛紛擾擾在這一秒都與她無關。 他也不會知道,她到底要多愛他,那份愛從小就在她心底生根發芽,隨著歲月流轉逐漸占據了她整顆心。 她撐起身體,趴在他胸前直視著他黑曜石般的眼眸,神色凝著認真與眷戀。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她極為珍惜地捧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如鄭重的承諾般,說得十分緩慢而又認真。她眼眶漸漸紅了,似翻騰著紫霞的云彩,映照出萬紫千紅的光芒,直射入他的心底深處。 “不敢與君絕?!?/br> 以后無論有什么困難,他們都一起面對,他有她,而她有他。 (ps:碼字的時候打成“虎夫無犬女”,然后就呆了,這輸入法真相了……明天四人同框,好像是首次同框吧,明天見?。?/br> 第59章 四人行必有我師焉(1) 翌日,晨曦徐徐拉開了新的一天的帷幕,綻放出縷縷金色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溫柔地灑在萬物上,鳥兒在窗邊清脆地鳴叫,讓絢麗多彩的早晨洋溢著蓬勃的生機和朝氣。 盛意一大早就被蘇奕南拉了起來,然后坐上車去西城陸含霜家的荷花湖公園。 她昨晚跟蘇奕南聊得很晚,就在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到了目的地,蘇奕南才叫醒她。 “意意,到了?!?/br> 盛意睡眼朦朧地醒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半夢半醒地低喃:“啊……到了,這么快……” 她推開車門,一陣透著青草香的清爽晨風吹來,霎時間讓她的睡意去了八九分。她打起精神,興致勃勃地往四處看。 “他們在哪呀?開始跑了嗎?我怎么都沒看見?!?/br> 蘇奕南將她松松垮垮的上衣拉鏈往上拉了一些,然后又在她頭上罩了頂帽子:“應該開始跑了,我們起晚了一點?!?/br> “還起晚了?”盛意不敢相信地眨了眨演,“我們七點鐘起床還晚呀?” “嗯?!碧K奕南看了看腕間的手表,也抬眸往湖邊小道上搜尋那兩人的身影?!皢涕w八點半得趕回軍區,現在都快八點了,他們應該差不多跑完了?!?/br> “我的天,也太早了?!?/br> 她算了算第九師軍區到這兒的距離,頓時對喬閣肅然起敬,沒想到他為了陸含霜做出這么大犧牲。 不過也幸好只是周末,不然喬閣可要累死了。 盛意想了一會兒,扯著蘇奕南就一股腦地想往前跑:“那還等什么!趕緊去找啊,他們都快要走了!” 她拉了半天卻發現蘇奕南紋絲不動,立馬疑惑地回頭:“奕南?你怎么了?” “不用去了?!碧K奕南拍拍她的手背,眼神幽深直直地射向湖對面的綠化小道旁,“找到了?!?/br> 此時的陸含霜已經快喘成哮喘了,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她第一次來才繞著公園跑兩圈就快不行了,這才跑了短短兩周,今天他這次竟然讓她足足跑了繞著公園七圈,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心中不斷祈求舒小姐快點出現,救她于水火之中! 喬閣見她又停下來了,厲聲喊了句:“快點!” 陸含霜聽著喬閣那冷冰冰的語氣,氣不打一處來:“我不跑了,你自己跑吧……” 喬閣濃眉深深蹙起,轉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正想拉著她手腕繼續跑,卻別她迅速閃開,抓了個空。 “誒,男女授受不親?!标懞璧睾笸肆藥撞?,“喬先生請慎重,我可是個規規矩矩的女孩,要被人看見跟你路上拉拉扯扯的,那可就名聲盡毀了?!?/br> 喬閣眉心皺得更緊,面容被凜冽的寒氣浸染,陸含霜看著他陰云密布的臉色,別過頭當沒看見。 她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拖泥帶水。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名聲?” 一道如鶯啼般悅耳清脆的嗓音傳來,陸含霜與喬閣齊齊循著聲源望去,只見盛意眉眼彎彎地站在不遠處,她身旁淡然含笑的蘇奕南正悠閑地盯著他們兩人看。 陸含霜在看到盛意那一秒雙眼發亮,激動地大喊著“親人吶!”,然后就向著盛意撲了過去。 盛意被陸含霜猛地一撞差點往后倒,幸好蘇奕南扶了她后背一把,她才勉強站穩。 “你別這么兇猛好不好?” “我這不是激動嗎!”陸含霜在短暫的興奮過后,終于反應過來,奇怪地盯著盛意和蘇奕南看,“你們倆為什么會在這里?” 之前盛意透露過蘇奕南公寓的地址,離這里一點都不近。 盛意與蘇奕南對視一眼,突然默契地笑了。 “我們是來驗收喬閣特訓你的成果的?!?/br> “驗收成果?”陸含霜夸張地大喘了幾口氣,扯出幾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這成果滿意了嗎?” 盛意配合地點點頭:“滿意滿意,喬參謀長果然軍人出身,訓練效果非常驚人?!?/br> “還非常驚人呢……我都快不是人了……”陸含霜氣得快吐血,滿腔憤慨地想要控訴,礙于喬閣在場只得又咽了回去,“……咳咳,對于我這種不愛動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累了?!?/br> “你就該多鍛煉,前段時間那么暖和,你竟然還感冒了?!笔⒁馍熘复亮舜陵懞念~頭,觸到一層薄薄的汗珠,“你回去洗個澡吧,別待會兒風一吹就感冒了,然后我們一起去吃早餐?!?/br> “好啊好??!”陸含霜開心得直點頭,湊近盛意耳邊小聲道,“意意,你簡直是我的救星!” 她感激涕零地挽著盛意的手,完全忘記當初害她開啟這趟痛苦之旅的罪魁禍首就是盛意了。 陸含霜心情燦爛地洗了個香噴噴的澡,走出來看見還佇立在她家客廳的喬閣和蘇奕南,心情立馬就不燦爛了。 “我們先走,你們快點?!?/br> 蘇奕南瞥了眼像只呆頭鵝一樣的陸含霜,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好笑地與喬閣一同走了出去。 盛意提議去陸含霜家附近粵式茶樓,因為離得很近,也不需要開車,直接慢慢地走過去。 于是,蘇奕南和喬閣走在前面,盛意和陸含霜走在后面。陸含霜特意拖著盛意,走得非常非常慢,確保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了,才壓低聲音問:“什么情況???他們也要一起去嗎?” “對啊?!笔⒁饫硭斎坏攸c點頭,“我剛剛不是說,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嗎?” “暈死!”陸含霜氣結,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我要是知道,要以這樣一個陣容去吃早餐,我死都不會去的!” “這個陣容怎么了?男女均衡,挺好的呀?!?/br> “一點都不好!”陸含霜嫌棄地撇嘴,隨即又突然間想到什么,換上一臉的邪笑,“你早上是跟蘇奕南一起來的?昨晚住他家了吧?嘿嘿,有jian情!” 盛意頗為無奈地瞥她一眼:“你還說,你那天就這樣把喝醉的我交給他,你也真夠朋友?!?/br> “哈哈哈哈,”陸含霜笑得意味深長的,歪倒在盛意肩上,“難道我們蘇總趁機將你壓倒了?” 盛意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毫不客氣地把她沉重的頭推開:“明明是我把他壓倒了!” “哦喲……”陸含霜滿含戲謔地朝他挑眉,眸中跳躍著興奮的光,“看來我們家意意是被大灰狼吃干抹凈了,哈哈哈哈?!彼е⒁獾氖直?,四下打量著,“不過蘇奕南也夠溫柔的啊,你看起來什么事也沒有?!?/br> 她挽著盛意的手,邊走邊深深地嘆息:“不像某人,橫沖直撞的,痛死人了……” 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活該他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哼! 她隨意地抬眸,倏地發現前面的蘇奕南和喬閣不知道什么竟停了下來,此時只與她們相隔不到兩米的距離。 她看著喬閣陰沉不定的臉色,嚇得冷汗直流,顫顫巍巍地往盛意身后躲。 天啊,他們該不會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吧,羞死人了…… 蘇奕南垂頭發出低沉的笑聲,伸手拍了拍喬閣的肩膀:“看來你的技術還不到家啊?!?/br> 于是,喬閣的臉不負眾望地更黑了。 “嘆早茶”是廣東人的老傳統,粵式茶點也以其用料精博,品種繁多,款式新穎等聞名中外。陸含霜家附近這家茶樓,被譽為l市最正宗的粵式茶樓,上過好幾次美食周刊和節目的推薦。八點半還沒到,就已經是人聲鼎沸,賓客滿堂了。 陸含霜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坐在了喬閣的對面,但見盛意和蘇奕南面對面地在說話,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要換座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坐,決定化悲憤為食量,多吃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