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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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捕頭,我沒有傷在腦袋上,是否讓你有些遺憾?” 如果他是傷在頭上,那豈不是頭上被系了一個蝴蝶結,而那恐怕更合樂遠岑的心意。 “我當然是希望莊主武功蓋世,無人能傷才對。其實這個蝴蝶結都是布條的錯。你知道的,它太長了,就沒控制住自己?!?/br> 樂遠岑訕訕笑了一下,她真的只是順手而為,這會還是快點撤比較好,“你勞累一場肯定餓了,你先休息著,我去抓魚?!?/br> 西門吹雪看著樂遠岑匆匆跑向了岸邊,他拿起一件外衣批在了身上,再看肩側的蝴蝶結,忽而淺淺一笑,它其實還挺漂亮的。 95.第二十九章 上官金虹的死會讓金錢幫何去何從, 這不在樂遠岑的思慮范圍內。 江湖上每一天都有人死去,各種勢力也是此消彼長。沒有了極具野心的上官金虹,是會有一段時間的安穩, 但并不存在永遠的太平。 不管太平與否,在休假的時候就盡情享受,更何況現下是兩個人都要安心養傷。 西門吹雪傷在右肩, 這傷讓他終不能無視風吹雨打,也要堅持每日練劍了。為了能早日恢復早日握劍, 在養傷一事上, 他比樂遠岑更加自律,兩個多月里從來沒有做過偷偷喝酒這種事。 當兩人抵達廣粵時,傷勢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可以不再顧忌太多地乘船出海去白云城了。在那之前還有一件要做的事情, 夜探平南王府去偷窺一眼平南王世子。平南王久病多年,平南王府的大小事務早已由平南王世子接管。 然而,樂遠岑覺得此事已然生變, 因為當她傍晚進入了廣州城, 就見到了剛剛貼出來的很多張通緝令。 通緝令上赫然是樂遠岑的名字!罪名是捉拿繡花大盜的嫌疑人歸案。 這張通緝令是由皇上御批, 大概意思是說朕很痛心, 因為親自任命的六扇門總捕頭, 竟然會是制造了近期多起慘案的重大嫌疑犯,所以要把人抓回京城刑部問審。 最近, 繡花大盜一案鬧得很兇, 因為作案兇手的手段太過毒辣, 不只是盜走了財物,更是殘忍地刺瞎了受害者的眼睛。其中平南王府也被繡花大盜打劫了,王府管家江重威的雙眼也被刺瞎。 不過,這會是傳了出來,在江重威被刺瞎之前,他成功摘下了繡花大盜的面具,看清了此人正是六扇門的總捕頭。江重威不堪巨大的打擊自縊了,死前卻是寫下血書,請平南王世子為他討回公道,為此平南王世子已經為遠赴京城。 “你們說六扇門的總捕頭怎么會知法犯法?” “都做了刺瞎人眼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還提什么知法犯法?!?/br> “怪不得聽人說,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女人狠毒起來,真是難以預料,當年皇上就該選金九齡做總捕頭才對?!?/br> “皇上的決議,你也敢說?,F在皇上已經親自下捉拿公文了,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br> 樂遠岑聽著人群的議論紛紛,她看著告示欄上的通緝令卻笑了起來,這個故事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想出來的人有些本事。 西門吹雪對著通緝令上的畫像蹙起了眉頭,這件事簡直荒謬之極,可他側頭只見樂遠岑在笑,而且真的不是苦笑,反而笑得很愉悅。 在圍觀的人群之中,他只能壓低了聲音說,“現在你還笑?!?/br> “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你不覺得好笑嗎?”樂遠岑并沒有笑得太過放肆地,畢竟是身在圍觀人群里,她也就湊近西門吹雪耳邊說到,“都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好歹也要畫得像才好。你看這畫像,哪有表現出我的氣宇不凡、風姿卓絕,別說七分了,三分都沒有?!?/br> “我知道了,下筆的人一定非常崇拜我,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寧可犧牲了身為畫師的尊嚴,也要讓我逍遙法外。難說他冒了多大的風險,待來日回到六扇門,我定然好好謝謝他?!?/br> 這會似乎明白了為何通緝犯都很難抓捕歸案,沒有高手畫師出手,依照這種通緝畫像能抓什么人。 “如若不然,就是那些畫師的水平太低了。希望日后大老板別給我加重工作負擔,還要我去提升畫師的畫技,這活多半吃力不討好,何況漲不了幾兩銀子的薪水?!?/br> 樂遠岑說著了一大段,卻沒等到西門吹雪的回答,難道他是被她的言之有理深深折服了? 于是,她不再繼續看通緝畫像,側頭準備去接收西門吹雪嘆服的眼神,卻發現他似乎看著她在發傻? “莊主,你不信嗎?” “如果我不信,你還要證明不成嗎?”西門吹雪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自然地朝邊上移了一步拉開了兩人過近的距離,說著就匆匆朝人群外走去。 西門吹雪倉促而去,樂遠岑卻無法忽視他的耳根竟微微發紅。 這一幕讓樂遠岑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磥碛械母杏X不是錯覺,養傷的兩個月來,沒有一直握劍的西門吹雪多了些許溫柔。 樂遠岑搖著頭將其事擱置一邊,隨即也走出了人群。他們定了明天一早的船票去白云城,原定的行程并不必改。繡花大盜也好,平南王府的管家證言也好,上京求一個公道的平南王世子也好,這些人不管是合謀或是其他,她都要去問一問葉孤城的意思,這里面有沒有葉孤城的手筆。 唯一讓人有些擔憂的是朱旬的安全,朱旬不可能自愿御批這種詔書,他也許被人轄制住了,或是出了其他的事情,才有了如此圣旨與通緝令。 可是廣州與京城相距太遠,一時半刻也趕不及回去查明一切,還不如先按原計劃先找葉孤城,只要葉孤城沒有參與其中,那么事情就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總還是要請人幫忙查一查,繡花大盜究竟是怎么一會事。 如果世上僅有一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還會堅定不移地相信樂遠岑絕不是繡花大盜,那人一定是花滿樓。因為他們都知道眼盲之事有多殘忍,在這一點上,他們都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樂遠岑將有關紅鞋子的疑惑,還有上官金虹半路截殺之事都寫入了信里。 這先通過花家在廣州的產業將這信快速送到花滿樓的手里,那么陸小鳳應該也就會看到了,這之后的事情只能先麻煩陸小鳳了。 入夜后,西門吹雪去平南王府走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南王世子的蹤跡,等他回到客棧,樂遠岑也已經送好信回了房,已經悠閑地坐在書桌邊了。 西門吹雪難免想起了那個雨夜,樂遠岑伸手摸過花滿樓的臉?!澳憔瓦@么相信花公子?” 樂遠岑沒提花滿樓。時到今日,如果可以的話,她并不愿意過多打擾花滿樓。平日里一同賞花觀月倒是無妨,但處理繡花大盜這種刺瞎人眼的案子,她出于私心不愿花滿樓參與過多。眼下也是沒辦法了,誰讓陸小鳳的行蹤不定,一封信只能通過花滿樓轉交。 “我也很相信陸小鳳的本事。既然我分.身乏術,京城的問題請他去查一查,有什么不妥嗎?” 西門吹雪見樂遠岑避而不提,他問了第二個問題,“王府里面沒有南王世子,他的一眾親信也都不在?,F在,你還打算先去白云城找葉孤城嗎?” “辛苦莊主走一趟了。不管怎么樣,明天還先往白云城去,莊主不想見一見葉城主,定一個比劍之期?” 樂遠岑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如果繡花大盜與平南王世子有所勾結,她甚至能大膽猜想到一個更糟糕的可能。 不過,她的口風其實很緊,對于葉孤城是平南王世子師父一事,葉孤城不提的話,她也不會隨意說出去。眼下西門吹雪不理解,也只能請他暫且疑惑一下了。 “說來你我的約戰之期也該定了。我們的傷都差不多好了,不如就在葉城主的見證下比劍,如此也不錯?!?/br> 西門吹雪握著劍的手微微一緊,那一天總要來的,他只是冷淡地說,“劍貴于誠?,F在鬧出了這些麻煩,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影響到了比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