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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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就到了臘月。 樂遠岑在這期間又去了幾次桃花鎮,她沒有去主動打聽阿五,但是根據胡鐵花的小道消息,新上任的柳捕頭來了沒多久就打了一副棺材,落葬了一位朋友。 胡鐵花偷偷去看了一眼桃花鎮外的墓地,還真找到了阿五的墓碑,依照時間推斷,阿五在把書給她之后,很快就死了。 她覺得柳長街可能知道這本書的存在,只不過有幾次她路過衙門與柳長街擦肩而過,誰都沒有提及此事,就像是從未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叩叩——’楚留香輕敲了兩下房門。 在聽到樂遠岑說了請進后,他才推開了門,一進門就有股暖意迎面而來。 時節到了臘月末,山里開始降雪,房里燒起了暖爐,屋內外與外面是截然不同的溫度。 兩個多月以來,樂遠岑都有在在研習摸書辨字,這卻是一個人完成不了的事情,因為需要另一個人去同步確認究竟有沒有摸對字。 白日里,楚留香需要練功,晚飯過后則是摸書的好時候。 兩人每天隨意挑一本書,隨便翻到哪一頁讓樂遠岑去辨識,每日讀上六七頁。經過兩個多月,樂遠岑摸書辨識的速度是越發快了。 “老胡今天不回來了。他托人送了傳了話,有人幫忙帶著師父書信到了桃花鎮,信的內容是說師父要開春之后才能趕回來,因為師叔要在雪山上等一株花開?!?/br> 楚留香知道那必然不是普通的花。只是如此一來,有關續脈的武功線索就要再多等上一兩個月?!八托诺娜耸芰诵﹤?,老胡就留在了醫館里。我們明日不如也去探望一下,那人是叫姬冰雁?!?/br> “靜待花開是一樁美事。何況深冬趕路不如就呆在上山,開春再回來也好?!?/br> 樂遠岑并不著急,她的耐心已經被練得越來越好了?!懊魅杖ヌ酵П阒?,不如明天順便去買些年貨回來,很快就要年節了?!?/br> “好,聽你的?!背粝銢]再談這件事,就隨便抽了一本書,翻了一頁放在了樂遠岑手邊。 樂遠岑摸著書頁上的字,這是翻到了《詩經》的《鄭風》篇,就順著書頁念了下去,直到摸到了之后的第七頁末,“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br> 此句話讀完,今夜的讀書就該終止了。一時之間,卻是有些安靜。 樂遠岑能感覺到楚留香的目光沒放在書上,而是停留在了她的臉上?!俺?,你還沒說我念得多對不對?” 燈下看美人,燭火搖曳之間,楚留香確實走神了。 他這才匆匆拿起了書,像是在確認的樣子,“對,你念得都對?!?/br> 樂遠岑微微挑眉。她的聽力很好,可以確定楚留香拿書之時,書的上下調轉一下,他手里的書拿倒了。 楚留香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尷尬地笑著放下了書,“雖然我沒看書,但是我都有在聽。你說得對,就是‘既見君子,云胡不喜’?!?/br> 樂遠岑聞言愣了一下笑出了聲,“你這樣可不好。所謂紅.袖添香夜讀書,我要的是讀書,可是你仗著自己名叫香香,就想做主為我添香嗎?” 第40章 “香香?”楚留香念著這兩個字, 他呆了一下就笑了起來,邊笑邊說, “要不然, 我就順理成章地認了香香這個名字?!?/br> 其實,屋內根本沒有燃香, 究竟是誰為誰紅.袖添了香, 讓他不太靈敏的鼻子都覺得真的有些暗香襲來,也許正因為燃了一瓣心香。 樂遠岑聽聞楚留香的笑聲, 她的右手也摩挲到了書頁上的那行字‘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她才剛露出了淺笑,卻又想到了被子之下壓著的《太白詩選》,就急速地抽離了放在書頁上的手。 “別惦記著改名字了?!睒愤h岑站了起來將《詩經》放到了書架的最上方, “天色不早了, 你該休息了?!?/br> “岑岑, 你……”楚留香看著背對他的樂遠岑,他似是有很多話想說, 卻又不知能從何開口。 樂遠岑暗中吸了一口氣,轉身笑著說到, “你可以的, 還真喜歡上改名字了?;匕?,留在這里是等我講故事哄你入睡嗎?可是我讀書累了, 不想講故事了。你真要聽故事,下次吧?!?/br> 楚留香見樂遠岑笑得非常溫和,知道他是真的被趕出門了, 心里也有了一絲委屈,但他終究不是勉強人的性格?!澳俏易吡?。晚安?!?/br> 樂遠岑聽到了關門聲,她摸向了藏有《太白詩選》的床被,想要將它拿出來,但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冬雪已至,深山難出,就再等一等,她也想等一等。 翌日,旭日初升,卻是沒有能化去山林里的雪。 兩人再是駕著牛車去了桃花鎮,今日很有可能還要在車上運一個人回來。年節將至,鎮上的店鋪都會關門,姬冰雁要養傷卻無處可去,不如就將他也接來。 這次去鎮上并非兩手空空,還帶了一份謝禮給柳長街。胡鐵花傳話說得不全,但提到了是柳長街斬殺了那些追殺姬冰雁的人。 等來到醫館才知道姬冰雁所受的傷并不輕,胸前與腿上都挨了挨了一刀。他之前在青海與十二星相中的碧蛇神君結了怨,這次進入巴蜀一帶時又遇到了碧蛇神君,在山里遇到cao縱蛇的對手最為麻煩,如果不是遇到了柳長街出手很難說會遭多大難。 “那就多謝了,這些我帶回去與衙門里的兄弟分了?!?nbsp;柳長街巡街時順道去醫館探望了姬冰雁,他并未推辭那些山貨的謝禮。他在接下謝禮之后沒有多留,像只是去確認姬冰雁的傷情得到控制就走了。 不過,柳長街走到醫館的小院里回望一眼屋內,正是看到了樂遠岑望向了屋外。 有些事情等了兩三個月,今日也該說一說了。 在巡街結束后,柳長街就看到了走向衙門的樂遠岑?!白甙?,我請你喝一碗水?!?/br> 是一碗水,不是酒,也不是茶。 兩人就在街角處的小攤邊喝了水,出攤的大叔給了兩人各一碗水之后就暫且離開了,他拜托柳長街看一看鋪子,而他要去吃口熱的午飯。 冬日里的水涼得快,開始還冒著熱氣,轉眼間就要涼了。 涼的不只是水,這樣的冬日,街上似乎除了端著水碗的兩人就沒有人往來了。 “我與阿五初見的時候,他問我為什么要叫柳長街?因為長街是很美的名字,我總想自己是一條長街。楊柳如茵種在長街的兩側,街上是各式店鋪,每一天都有不一樣的人從我身上走過。姑娘、少年、孩子、老人,他們就在身上聊天閑逛,那真是太有趣了。所以,我到處去做捕快,去見一見不同的長街?!?/br> 柳長街也不管是否突兀就了起過去。他說著過去就笑了起來,他的眼角難掩皺紋,但此刻眼中閃爍孩童一般的幻想,但是他笑著笑著,還是不再笑了。 “只是,我走了近三十年,我不能騙自己說街上沒有兇徒,而每多走過一處,我更能明白黑暗無處不在。我能做的不多,或者說殺之不盡。等到開春,我就要離開桃花鎮了。小樂,今天我們隨便聊聊,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有那樣一個地方,不知在何處,不知有多少人。他們抓了少女,刺瞎雙眼,毀去經脈,要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柳捕頭,你見多識廣,聽說過嗎?” 樂遠岑并沒有對誰提起此事,說與不說都是無用的,因為她一點線索都沒有,要從哪里查起?原主的記憶太模糊了,她甚至連原主的家鄉在何處都不知道,連其雙親家人的樣子也都是一片模糊,更不提其他了。如今,她還不死心地問一問柳長街,其實也知道了必然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