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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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是人過的嗎? 人失去了尊嚴、自由、光明,一旦活到如此地步,還是能被稱作人嗎? 樂遠岑在日復一日,絕對的黑暗與可怕的靜寂中,等待著一個機會,逃出生天的機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絕望過,也許有過那么一瞬,但是她不能放棄,只要沒有死,那么就尚有一絲的可能。 在如此壓抑逼仄的小屋里,她最大的敵人不是幕后目的不明的主使者,而是她自己能否堅持到希望來臨的那一刻。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來人是一把提起了樂遠岑的衣領將她推上了馬車,馬車里不只塞了她一個人。 她能夠分辨出還有三個人的呼吸聲,應該都是在此被關押的女孩。也并不只是一輛馬車,這一批有七輛馬車,周圍還有起碼有三十幾個會武功的人,她也聽不太全,總之不會低于這個數量。 馬車在路上行駛著,依舊沒有說話聲。 這些押送的人像是受到過嚴苛的訓練皆是一言不發,不過這次樂遠岑聽到他們身上傳來的另一些聲音,像是錢袋里的碎銀子碰撞的聲音。 可惜的是,一路沒有再傳來其他聲音,就連鳥叫聲都沒有。 也許因為走的是小路,也許此時是天黑夜深無人出沒,可也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些人為了轉移關押的女孩們,是否連周圍的鳥都殺光了,為的就是不留一絲破綻。 這也都指明眼下不是逃跑的最好時機,畢竟有這么多的看守在側,她更是對周圍的環境一無所知,那么能往哪里逃,怕是沒多久就被殺了。 幕后主使者也許是機關算盡,但終究不能算盡一切。 山水有相逢。 山遇水,是險象環生,也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樂遠岑終是聽到了河流的聲音,她看不見這什么樣的河岸,但是她聽到了河水拍打船體的聲音。 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要她們都帶到船上,然后再運送到某一個地方。那么她有了唯一的一次機會,就是在等會被提到岸邊的那一刻,竭盡全力突襲提著她的人,一頭扎入河水之中。而后不管岸上追兵如何,放空一切運行龜息功,正如曾經飄洋大海的一般,在大河底下隨水而逝,能逃多遠就逃得多遠。 ** 巫山,桃源村。 此處,云霧繚繞,風景秀美,人煙稀少。 胡鐵花坐在樹枝上喝著酒,他看著從水中探出頭大口呼氣的楚留香,略帶嘲笑地說到,“老臭蟲,你這樣子還是不行!我覺著師伯因為你那鼻子小問題,設想著讓你用皮膚呼吸,又說在水下練習能夠有所成,這都是扯淡。其實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一點。要是能做到,他還是人嗎?” 楚留香一把擰干了衣服,縱身飛到了岸邊的樹枝上。 他拿過了另一只酒壇,灌了一口酒才緩過氣來說,“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你敢把這話對我師父說嗎?估計你一開口,老酒鬼就要被迫戒酒了?!?/br> 胡鐵花訕笑了一下,他當然不敢質疑師伯的提議。 “老臭蟲,那你就只能繼續努力了,反正也才只努力了一個月而已。依照師伯的意思是,一年之內能夠練成就不錯了。反正這里山明水秀,呆上一年也不錯?!?/br> 別看楚留香與胡鐵花叫著對方老酒鬼、老臭蟲,其實兩人根本與老沾不上邊,他們都還是十四歲的少年。 楚留香坐在樹枝上看著月亮搖頭。 他的鼻子是有些毛病,所以師父提議不如以皮膚呼吸,卻也沒能給出一套相應的武功,而是讓他自己摸索。比如在水底憋氣,憋著憋著說不定就能用皮膚呼吸了,他是覺得有些異想天開。 “經過這一個月,我也覺得練出這門功夫的可能性,就與遇到水中仙一樣,縹緲得根本不存在?!?/br> 楚留香喝了一口酒,他笑著又加了一句,“對,這就和我會想娶水中仙一樣不可能。偷偷說一句,師父為什么要為難我這樣的大好少年,就不能想一個靠譜的武功嗎?” 胡鐵花聞言差點嗆到。 楚留香會這么說,那是真的覺得功成無望了。畢竟,楚留香連用了兩個不可能,不可能遇到水中仙,而更不可能想要娶什么人。 這就讓他戒酒一樣,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胡鐵花看著月下的河流,他還是玩笑到,“老臭蟲,萬一呢?” 第35章 樂遠岑全神貫注地聽著身邊的一切聲音, 她盡力通過呼吸聲去分辨岸邊究竟有多少人,這些人大概是站在什么位置。 然而, 聽覺一定程度受到武功高低的限制。 她表面上要裝作已經是渾渾噩噩的絕望模樣, 不得表露出半分目的,但也是真的無法詳細得知出岸邊的情況, 怎么可能心里一點都不焦急。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一旦被帶上了船, 不知會前往何方,途中也不知會經歷什么, 很難說還有命能夠活下來。 此時,樂遠岑所在的馬車車簾也被拉了開來,她第一個被人拽下馬車。那人依舊是提著她的衣領走向了岸邊,是在排隊等待著上船。 她目前只能大概岸邊判斷有四艘船, 船上原本應該沒有幾個人。駕駛著馬車而來的那些看守, 有一些圍到了岸邊, 還有一些將被關押的女孩一個個提到了船上。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今夜的風有些大, 只能聽見河水拍打向了河岸與船只。此時,無從判斷是哪一條河流, 因為不知所在地域, 所以也無法得知具體的氣候時節。只是,迎面而來的風有微微的涼意, 這不是盛夏的感覺。 終是,到了樂遠岑也將要被提上船。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樂遠岑覺得幕后主使者還是不夠精密,可能是篤定了湯藥的作用, 她沒有被綁住手腳。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的不夠精密,在男人提著想要以輕功躍上船只的瞬間,她用盡全力朝后一踢,一腳踹向了男人的胯.下,咔嚓也許是有什么斷了。 “啊——”一道凄慘的叫聲,終是打破了一直以來壓抑的安靜。 “殺!”樂遠岑只聽到了這一個字,她的身體已經如離弓的箭,借著踢向男人一腳的支撐點,完全反向投入了河水之中。 河水有些冰涼,涼的不帶一絲陽光的溫度,讓她懷疑現在是夜晚。不過,她這一生也許無需再去區分白日與黑夜了,因為睜眼或是閉眼都只有黑暗。 黑暗掩蓋了一切的罪行,卻也提供給了樂遠岑遠遁的機會。 一聲殺字過后,無數箭支沖著樂遠岑的后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