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喵點了點頭。

    系統：“對了，這虛擬世界的雌雄不按自然屬性的男女，而是看運氣?！?/br>
    莫小喵一愣。

    系統：“也就是說，就算你看上去五大三粗，可運氣差就可能是雌性。有女生玩這游戲，也可能前凸后翹卻是個雄性?！?/br>
    莫小喵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莫小喵抓住尾巴的爪勾探出來：“你說，哪里看？”

    系統：“面板屬性?！?/br>
    莫小喵按照系統的介紹點開了面板屬性，物種名稱，天賦異能，這些看著都挺正常。

    但到了性別處，莫小喵驚愕的發現。

    他，根本，沒有，性別。

    莫小喵：“…………”

    莫小喵：“?。。?！”

    莫小喵：“系統，你是在驢我？”

    系統：“按照這游戲的規則，沒二次覺醒的玩家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沒有性別?！?/br>
    莫小喵囧囧有神：“…………”

    他當了那么多年的酷帥雄性貓咪，哪怕是雌性他也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下限原來這么刷的。他，沒，性，別。

    嘴角狠狠一抽，莫小喵瞪眼：“這是歧視！”

    系統呵呵笑了一聲，莫小喵隱約聽出它幸災樂禍，臉都不自覺鼓了起來。

    沒有性別，這個世界他干脆與boss同歸于盡吧。

    系統：“…………”

    這個玻璃心。

    莫小喵瞪他：“你本來沒有性別，不理解這種痛！”

    系統：“…………”這是被人參公雞了吧，是吧是吧。

    莫小喵絨呼呼的小耳朵耷拉了下來，尾巴沒精打采的甩了幾下，下巴搭在小爪子上。

    生無可戀。

    霍弋一愣，貓咪是怎么了？

    后背傳來熾熱的溫度，察覺到boss的珍視，莫小喵郁悶的心情消失無蹤。

    仰起頭用力蹭手掌，莫小喵瞇著眼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霍弋沒養過貓咪，并不清楚貓咪打呼嚕是什么原因，他驚的不敢動彈，生怕因他碰疼了貓。

    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一股心悸。

    過去的無數日子里，他都只能體會孤獨，無趣，深深的毀滅欲望。

    他來這個游戲并非因有趣，只是因為這游戲的編程復雜，足夠他打發時間壓抑心中愈發散開的黑暗，周圍之人冷眼旁觀，指指點點與他有什么關系。如果惹了他不爽快，他滅掉他們的虛擬號就很輕松報仇。

    至于那丟失虛擬號之后會如何痛苦，怎么修復……

    呵。

    霍弋在這半年里基本上復制了這游戲，乃至虛擬世界的大部分數據。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做一件似乎有點意思的事情。如果將所有人的靈魂拉入這個虛無縹緲的世界，再滅掉它，會發生什么呢？

    這種消極心態一直維持到剛才。

    遇見貓咪的前一秒。

    貓咪莫名其妙的落在地上，淚眼巴巴的小模樣狠狠撞擊了冷硬的心臟。

    霍弋首次茫然了。

    身體不受控制一般小心的靠近，將貓咪捧起來，這種溫暖的觸感，他隱隱熟悉卻從未感受過。美好到令他沉迷。原來身體與身體的接觸竟是這么美妙么？

    溫暖的，柔軟的，在他的掌心間，完全被他掌控著的幼小的貓咪。

    想將這只貓咪據為己有。莫名的，霍弋滅掉世界的想法改變了，他要將這個數據搶走。這個數據小生物只應該屬于他才是。

    莫小喵蹲坐起來，扒拉著面板，找到他的幾個技能，點石成金，召喚金玉……

    幾個技能中，大部分都是如何聚財的。

    只有最后一兩個是攻擊。

    他的攻擊大概是最壕的了，用金子砸人，金刀砍人，大招聚寶盆——金刀雨。

    聽上去不錯，但莫小喵總覺得自己是在給人送錢。

    真可真符合招財貓的名字。

    然而，他身為一只貓妖，晃晃腦袋就招財，這設定是不是……

    系統：“比你沒性別的設定還坑？”

    莫小喵：“………………”

    這種伙伴，絕交吧。

    霍弋在第二次詢問后沒得到回復，就不再提契約的事情，但他緊緊攥著貓咪的手卻暴露他的志在必得。一旁看的眼熱的狼英簡直恨不能親貓咪一口，他很想從霍弋手中搶走這只貓咪，然而……

    他，不，敢。

    他這位隊長的戰斗力太強了，他們整個隊隊員一起上都未必能勝出。想起過去他們挑釁的時候，狼英覺得當初自己特別天真，去招惹這個惡魔可不是明智之選。

    狼英輕咳一聲玩笑道：“這原生物的技能挺好，以后發家致富了，隊長?！?/br>
    霍弋冷睨。

    狼英：“…………”

    隊長這么難伺候，他也很絕望。

    沒有最絕望，只有更絕望。

    當狼英驚愕的發現眼前下一秒空無一人，他那冷酷如冰坨子的隊長消失無蹤還找不到人后，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小隊累的快虛脫跟上來，得到的卻是隊長百般嫌棄，如今更是直接下線，連個招呼都沒有。

    狼英郁悶的抽搐嘴角，他身旁的幾人對視一眼，露出無語又不滿的色彩。

    “狼英，咱們要不和酋長說一下吧，這個隊伍都快散了?！睆堉鴥蓚€犄角的男人說。

    狼英嘆了一口氣：“說了沒用的，魔鬼能力太強，想要安撫他不投別的部落，也只有這樣?！?/br>
    犄角男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可是他也太他媽能裝了，咱們幾個累死累活跟來?！?/br>
    狼英心中同樣贊同‘可不是嘛’，面上卻盡量勸解著其他隊員。

    霍弋看似下線，卻也只是看上去。他只是改變了自身的幾個代碼，就增加了個隱身的能力。連帶著他手中的貓咪也被隱身了。

    莫小喵眨了眨眼。

    霍弋：“這里不適合你?！?/br>
    莫小喵不太明白，他只是感覺到身體一陣震蕩，下一秒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門。

    于是不明所以的貓咪就被霍弋堂而皇之的從游戲中帶走了。

    被霍弋搶回了自己的住處，霍弋滿心歡喜的坐起來，沒理會滿身的營養液，反而迫不及待打開小板子，飛速找尋一會兒，終于放下了懸著的心，屏幕角落是一只可愛的貓咪。

    貓咪團成一小團兒，迷迷糊糊的動了動。

    下一秒，貓咪就醒了過來，他趴在一個圓溜溜的小圖標上，只不過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就感到一股墜力，咕嚕嚕的從上面的小圖標上滾到了底下。

    瞳孔驟縮，霍弋心跟著抽緊，手忍不住伸出去接，然而他與貓咪隔著一個屏幕，一整個世界。他的手指被阻隔在屏幕外，眼睜睜的看著方才還感知到溫暖柔軟的貓咪掉出了他的屏幕。

    沒了?。?！

    他的貓咪??！

    霍弋眼睛驟然溢出一絲猩紅，眼底的暴風雨隨時會爆發。

    莫小喵在進入黑色門后，莫名感覺一股困意就睡過去了，醒來也沒想到自己咕嚕嚕的滾下去。幸而底下有什么東西接住了他，他才沒掉到無底洞去。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窗戶，光就是從屏幕中發過來的，除了四四方方的屏幕，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只有不太高的地方懸浮著幾個標志。

    這是什么……鬼？

    莫小喵伸出小爪子扒拉著窗戶邊，笨拙的跳過去，因為腿短，小屁股一拱一拱的，半天才掙扎到了小窗臺，窗臺是銀灰色的，不太粗，看上去也很粗制濫造。

    莫小喵一抬頭，倏地對上熟悉的眉眼，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莫小喵驚喜的探過去，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什么透明的東西上，然后……

    他就在霍弋的凝視下又掉了下去。

    霍弋呼吸一窒，心臟驟然緊縮，眼睜睜看著貓咪撞的嗷嗚叫著掉下去。

    他無能為力。

    甚至不如在虛擬世界抱著貓咪。

    莫小喵捂著撞痛的額頭揉了揉，小心翼翼的跳上窗臺，與上次魯莽不同，這次他蹲坐在窗臺上，與霍弋大眼瞪小眼。

    一個巨大的手指頭從天而降，卻隔離在透明結界之外，莫小喵歪著頭，竟然看清了。

    這指紋一圈圈的，還是個斗。

    然而斗再圓潤，也是無法穿透這個隔閡的。莫小喵鼓著臉哼唧了一聲，他也不知道這家伙給他弄哪里來了?？傊纯茨锹允煜さ臉颂?，他隱隱有了感覺。

    莫小喵望著男人，喵喵喵的叫了兩聲。

    聲音從小板子的喇叭響起，霍弋郁悶的心恢復了一絲熱度。

    霍弋明知道這只小家伙應該屬于虛擬游戲，可他自私的搶走，他沒看到廣闊的世界。

    小家伙還是個初生的智能，霍弋默默看著貓咪。指尖隔著屏幕輕輕撫摸，仿佛真的摸到了似的?？戳丝茨切┖苁俏ｋU的圖標，霍弋眸子一暗，便打開了感應鍵盤噼里啪啦的點起來。

    下一秒，莫小喵就傻眼了。

    他身后那無限的黑暗消失，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幾百平方米的貓咪樂園。

    至于那飄在空中的圖標則被一個個臺階串聯在一起，看上去竟完全連接成了貓爬架。氣泡從角落里噴出來，飄在空中，莫小喵眼睛有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