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昨天談家兄妹排名第七,按照澳方指定的比賽規則,只有第一名擁有帶齊節目組準備的十二件物品的權利,等到了他們這一組,只能挑選六樣東西。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談錦玉看了看meimei示意她上前去選,談庭玉秒懂,上前果斷就拿了六樣東西回來。 某狗娃哥哥興沖沖地過來,翻了半天:“meimei,怎么不拿方便面???” ……哥哥你就知道吃嗎?談庭玉撫了撫額,考慮到做節目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你吃得慣這種口味?” 談錦玉迅速回頭跑去看了一眼,回來頭上的毛都是耷拉下來的。 “噗嗤——”李雅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起先她以為這位談錦玉影帝很難相處才少出來活動,卻沒想到是這種性格,她不得不佩服這位影帝背后的經紀人,到底是如何高桿的手段竟然可以將這么……一個人包裝成高冷男神:“小庭玉,來來來,我們選個好地方搭帳篷吧?!?/br> 搭帳篷,自然是難不倒談庭玉的。托某位哥哥的洪福,她野外某些技能都被迫點滿了,甚至……還有其他各種奇奇怪怪的技能。 別的隊伍里似乎也有野外生存愛好者,不時能夠聽到幾聲驚呼聲,倒是那兩隊俄國高個隊似乎對小島有些水土不服,這會兒極為安靜。 節目組留下后續的工作人員后直接撤離到海中的游輪上,直到三日后才會派船來接他們回去。 “小庭玉,你、你會做飯嗎?”著實是有些苦惱。 談庭玉本來在收拾睡袋,聞言點頭:“會啊,不過沒我哥做的好吃?!?/br> 李雅一聽完全難以想象:“看不出來啊~” 眼睛卻是轉到了另一邊——被嫌棄搭帳篷添亂在地上畫圈圈的某位影帝,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來好不好! “嗯,雖然如此,但這是事實?!?/br> “……”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李雅就被事實糊了一臉,臥槽這個烤魚怎么這么好吃,這不科學!連帶平日里清清淡淡的齊歸眼神都溫柔了幾分,抱著魚吃得一臉幸福。 所以說嘛,她哥人蠢,天生技能卻點滿,她會說她老哥當年是憑著一杯好喝的咖啡俘獲了人生的第一個角色嗎,不會:)。 小紅手廚藝小能手一出手,舍我其誰啊,大佬的腿部上立刻多了幾個吃貨掛件。 已經錄制了兩期,談庭玉也很快適應攝像機的存在,這人呢無欲則剛,她只希望不功不過地錄完,自然就少了許多顧慮,相對而言也簡單許多。 想著想著,談姑娘就有些支撐不住,一點點睡了過去。只不過睡過去之前,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沒做。但奈何睡意太強,還沒等她想起來就被周公拖入了夢鄉。 遠在另一個次元的大師:…… 丕城和濰城其實相鄰甚近,只隔了一片魔鬼嶺,也正是這片魔鬼嶺,讓濰城隔絕了洪水的侵襲。只要翻過了魔鬼嶺,一日便可到達。但這世上,能夠平安無事翻越魔鬼嶺的又有幾人,所以嚴真和尚本來是準備在嶺下再等上三日的,卻沒想到徒兒幾日不見,膽子氣運已經大到了這種程度。 更甚至……隨口一句不會下雨,還真就不下雨了。 “徒兒,快,去敲門!” 此時,他們兩人站在一個院墻高筑的門庭前,上書周府,看著有些古舊,院墻也有些斑駁和脫落,但不難看出昔日里住在這里的主人有多么的輝煌。 連續三天聯系不上人,懷惠心里難免有些焦躁,這也讓他意識到,只要沒有了手中之物,他們之間的聯系脆弱得像一根細繩,只要細細一抽就會崩斷。自此,便如同風中奇遇,只存在于曾經的風中。 想到此,他籠在袖子中的拳頭漸漸收緊,聞言才漸漸放開,走上前輕輕地敲門。 朱門白墻外,有一老一少和尚敲門,皆是一身黑色的海青服,褪去普通古舊的僧衣,青年僧人更顯俊秀風姿,讓開門的小廝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難道是知道府上在鬧鬼,仙師下凡了? 只聽得這好看得不似凡人的仙師開口:“施主有禮,煩請通報,就說有故人來訪?!闭f著,便從寬大的廣袖里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這小廝又看了他一眼,摸不準頭腦,只得留下一句等著,關上門便急匆匆往正廳趕去。 此時正廳里,有一須發皆白的道人正一臉凝重地捻動胡須,似乎有什么感應般,在小廝急匆匆過來之時,睜開了眼睛,施施然道:“周員外,時機來了?!?/br> 被稱為周員外的男人已經年逾古稀,精神卻十分矍鑠,聞言順著道人的視線看過去,可不就是手拿著信的小廝。他一看那信上的標志,登時心里就嘎登一聲,險些從太師椅上摔下來。 這道人一看,心中便有了成算,立刻便要站起來與他分說,卻未料這周員外竟是看都未看他,奪過小廝手中的信便沖了出去。 道人心想難道出了岔子?便也急匆匆地跟了過去,只到了門口,他抬眼望去便看到兩個和尚,一老一少,一高一矮,隔得遠,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蛇@周員外恭敬的動作……道人自覺不好,莫不是自己布了這么久的局要便宜外人? 他臉上不顯,心里卻急得狠。 談庭玉從海島上出來,已經是第三日的下午了。此時她三日未洗澡換衣,齊肩的頭發油得只能帶著帽子出鏡,興許是海外的真人秀都講究真實,到了第二日所有的參賽嘉賓就都是素顏狀態了,她清楚地記得第二日好些隊伍里的姑娘爆發了嚴重的抗議。 反正……后面完全放飛了。 ——節目組真是用心險惡。 從孤島出來,節目組表示他們擁有三天的修整期,甚至澳國官方還訂了當地最好的五星級酒店,期間費用全免什么的,談庭玉沒來得及聽,就直接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中。 本來她以為自己會很快陷入甜美的睡眠,可在看到手機時瞬間清醒。 額……大師咋給她打了這么多的電話啊,是不是有急事找她啊,談庭玉想都沒想就直接回撥過去。 “嘟嘟嘟——”響了大約半分鐘都沒人接,談庭玉不由地有些著急,找到酒店配備的筆電直接登錄想要查探一番,對方就接起了電話。 “喂——大師,你出什么事兒了嗎?”聲音焦急,全無任何的虛情假意。 有那么一剎那,青年禪師想她在他身邊該有多好啊,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快得無人抓得?。骸盁o事,小僧打了太多的電話,讓女施主誤會了?!?/br> “……” “作為回禮,小僧請女施主看一場好戲,如何?” 對方甚是有樣學樣地發來了視頻申請,談姑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松散的浴袍,十分果斷地點了拒絕。 懷惠:…… “大師,你等等?!?/br> 迅速將手機連接到電腦,將手機的攝像頭與筆電相連接,又將己方的攝像頭關閉后才主動發了申請,對方很快同意,寬大的筆記本屏幕上便跳出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 ——有種看古裝劇的感覺。 不過這導演明顯不合格,雖然手機有防抖動功能,但大師不知道將手機放在了哪里,視角……真的好奇怪啊。 “大師,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這可是真真的古代,瞧這一件件東西,如果能夠送她幾件,她還用跑來錄真人秀嗎?直接買祖傳古董寶貝就好了。 “哦,是嗎?這些東西當真如此值錢?” 談庭玉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臉上不由地有些赧然,心中十分慶幸自己將攝像頭關掉了,否則該多么窘迫?。骸笆前∈前?,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嘛,大師覺得呢?” “女施主所言有理,只不過……”屏幕中出現了一只手,很好看,指著院子里道士用來捉鬼的道具:“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br> “……”你說得很有道理,窮逼默默安靜如雞。 談庭玉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院子里,因為角度詭異,她只能看到鏡頭前方的東西,作為一個可轉動的廣角攝像頭,完全沒有發揮作用的余地。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看得很歡快。 嚴真和尚眼睜睜看著自家徒兒的心情由陰轉晴,心中不由納罕,但大事兒面前不好多問,只得心里癢癢的盯著這破道士弄虛作假。 是啊,誰都知道是弄虛作假,不是嗎? “小僧前些日子尋到了師父,師父說夏日天氣煩熱,雨水褪去后恐有瘟疫肆虐,便來到與丕城臨近的濰城,濰城素來被稱為草藥之都,這家人家主人周員外是濰城最大的草藥供應商,前些日子他家鬧鬼弄得人心惶惶,我和師父前來本為求藥,周員外卻恰請了一得道高人祛除妖邪,如今高人正在做法降妖,小僧想著約莫女施主未曾看過這個,便看個新鮮好了?!?/br> ……感覺高僧的形象越來越遠了,看個新鮮這種話,佛道其實本質上都差不多的吧,只不過一個修今生,一個求來世,都是唯心主義啊。 談庭玉不信佛不信教也不信耶穌,倒也沒覺得有多破滅,畢竟是人又不是真的佛,哪里來的那么多超凡脫俗。 “是沒怎么見過,不過大師我們能打個商量嗎?” “什么?” 談庭玉對于這個老早就有意見了:“大師,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女施主了?!?/br> 為什么?他話還沒問出口,姑娘就十分善解人意地給了答復:“事先說明我并不是什么女權主義者,但倘若我是男的,你會叫我男施主嗎?” “……”自然是不會,懷惠瞬間就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 “我姓談,名庭玉?!?/br> 他禮尚往來:“小僧懷惠,談姑娘有禮?!?/br> 嗯,談姑娘也不錯,此時院子里的老道長已經絮絮叨叨半柱香,眼看著晴空萬里無云,一聲驚雷聲響起,那道士手執桃木寶劍,正是沖天一聲長喝。 “額……大師,他這是要做什么?引天雷驅鬼?” 談庭玉小的時候膽子還沒現在大,每到夏天打雷就怕的要死,孤兒院照顧他們的老奶奶就說下雨天打雷是天上的雷公電母在降妖除魔,說那響雷響在耳邊的,都是因那妖邪躲進了人造的房屋墻壁內,必須用響雷才能震懾住驅趕他們。 這雷啊,只劈壞東西,沒做錯壞事就絕對不會被劈的。 當初年幼無知的談小小姑娘深信不疑,每到打雷就祈求上蒼快快誅滅妖邪,即便后來學會科學道理,還是會忍不住想起這個故事。 “談姑娘說笑了,這世上若真有天雷驅鬼,便沒有那么多苦主難民了?!?/br> 談庭玉沒聲了。 直到那道士收了法器從祭臺上下來,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師,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從現代社會穿越過去的?!辈蝗荒阍趺匆稽c都不封建迷信,思想怎么這么時髦!就算是在現代,也有不少人對此深信不疑,光是報道出來的被騙新聞就可以看出了。 “姑娘又說笑了?!?/br> ——他倒是也想啊。 肩膀被人輕輕地碰了一下,懷惠轉頭對著師父道了聲阿彌陀佛,墜在后面隨著人流進入廳內。進到里面,那道士已經吹噓開了,無所謂就是妖邪已除,老道不負所托。 套路話,沒新意,求的不過是錢財。 那周員外也十分上道,當下就吩咐下人準備好酒好菜外加金子,兩人相視一笑,似乎有種心中所想都在笑中的意思。 等到那老道離開,嚴真和尚也不惱,施施然開口:“一別多年,周兄便為貧僧演上這般一出好戲,當真是多年未變??!” 懷惠眼見師父將人說得啞口無言,自覺地退了出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將手機取了出來,還欲說些什么,就聽到對面似有若無的呼吸聲,平穩祥和,怎么聽都是睡著了。 他不由地啞然失笑,難得他想與人開心,這戲就這般乏味嗎?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只是悄悄將手機放了回去,并未掛斷電話。 ** 談庭玉這一睡,便是十二個小時。等到她再次醒過來,兩條胳膊都廢了qaq!艱難地從桌子上爬起來,門外的門鈴還在一直不停地響。 光聽按鈴的方式,就知道是她哥。 “哥,你這么一大早來敲門不累嗎?” 談錦玉敲了五分鐘的門,期間他的腦洞已經延伸到無限長,進門就開始探頭談腦,活像是要抓什么野男人似的:“再累也要吃飯呀,你昨天從島上回來到現在已經失聯十六個小時了,這異國他鄉的,哥哥擔心你呀~” ……隔壁房間睡著,你管這叫失聯?談庭玉表示服氣,她一邊敲擊自己的胳膊,一邊開口:“那你吃了嗎?” 談錦玉自然搖頭:“你都沒吃,做哥哥的怎么可以吃獨食?!?/br> 心又無端發軟。 “好了好了,你等下我換身衣服就跟你下樓去吃飯?!?/br> “哦?!比缓蠊郧傻刈跁狼皵[弄電腦。經過一天一夜,電腦屏幕早就自動跳黑,談庭玉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好像沒有掛斷電話就撐不住睡著了,那么以某位大師的尿性:“哥哥,不要動我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