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最終他停在了村里唯一的一間水泥房前。 李叔轉過頭說:“這是新建的,本來是我兒子的婚房,上次丫頭你來還沒好,這次已經好了,你們肯定住慣了城里,所以土屋就算了?!?/br> 寧檬湊到在時戚邊上偷偷問:“咱們晚上要住這嗎?” 時戚動了動,低聲回答:“不住?!?/br> 寧檬想了想,司機開來的車好像挺大的,應該里面可以住人,比住一個不知深淺的村莊要好多了。 來來回回之間,劉萱已經送走了李叔。 她指著前方的路說:“那條河……從這往前走不遠就能看到,差不多幾分鐘的路,然后順著河往上走,就能看到一座橋?!?/br> 目的地到了,她已經迫不及待。 這一個月來,每天都要面對變成面具的臉,心里的害怕恐懼不是一點半點,別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痛苦。 她不過是貪玩撿了一張面具而已,怎么就攤上這么可怕的事情……幸好有人可以救她。 劉萱默默地看向目視前方的時戚,心里的愉悅就像是荒原上的雜草,拔地而起,瞬間鋪滿整個荒原。 然后她又看到身側嬌嬌嫩嫩的學姐,忍不住心想,這個學姐哪里值得他這么寵著,又不是頂頂漂亮的。 寧檬察覺她的打量,對她微微一笑。 時戚將她的頭掰正,“別亂看?!?/br> 寧檬戳他,她不就是看了一眼學妹,哪里是亂看。 劉萱理了理心情,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找到那張詭異的面具才對,她出聲:“學長,我們現在去河邊嗎?” 時戚應道:“嗯?!?/br> 劉萱在前面帶路,他們走在后面。 寧檬一邊看周圍,一邊小聲問:“手機真不是你弄的?” 旁邊的人又一次否認。 她哼哼唧一會兒,掏出手機,發現這里就沒有信號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弄的,我媽運氣好差的?!?/br> 她運氣也挺差的。 時戚扭頭看她,也沒說話,只是唇角微微揚了揚。 兩個黑衣人穿的是常服,走路十分輕,一點也聽不出來聲音,從頭到尾也不說一句話,要不是人不能隱身,幾乎都要被忽視掉。 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走出了很大一截距離。 村莊已經甩在了后面,現在這地方是一片樹林,十分茂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但樹葉落下了停多。 可以說村口與村尾的差距非常大。 劉萱看了會兒,說:“我們上次就是在穿過樹林后的空地上野營的,那時候天熱,樹林還綠著?!?/br> 村口那邊種植的是四季常青的樹,所以看著郁郁蔥蔥的,田野里卻是金黃與青色相接,成熟的時候快到了。 很快,樹林到了頭。 一條寬闊的河流映入眼簾,河大約十米左右寬,水質普通,水面平靜,往下游看不到頭,往上游可以隱隱看到一座石橋。 劉萱驚喜地看著上游:“就是那座橋!我就是在那座橋上看到的面具!” 她迫不及待地在前面走,速度加快了很多。 寧檬卻心里發毛,咽了咽口水,揪住時戚的袖口,“大……時戚我們走走走?!?/br> 時戚勾了勾唇角,應道:“好,走?!?/br> 寧檬哪里還察覺他的態度問題,跟著他往前面走,一心想著待會會看到什么東西。 那座橋的近景也很容易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大約有十米長,橫跨兩邊,兩邊都是樹林,只不過對岸的樹林后能看到一座不怎么高的山,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了。 劉萱呼吸加促,忍不住跑過去,她就是在這座古橋上發現了那張面具。 她從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圓鏡,對著自己的臉照,果不其然看到的還是被花紋覆蓋住的一張面具。 原本面具是全黑的,只有五官處有洞,現在卻是變成了五顏六色,只有花紋相間的地方有黑色透出來。 活像一個京劇臉譜。 河流一片平靜,劉萱將身后的兩人忘的一干二凈,徑直跑上了古橋,在那邊尋找起被自己丟棄的面具。 寧檬走在時戚邊上,看著對岸。 小說里說有個廟,沒說是在哪里,但看著周圍的情況應該就是對面那小山的半山腰了,被樹林擋住了看不見。 但是從這邊看,那邊倒有點感覺陰森森的。 時戚走到河邊,突然探指伸進水里,放于舌尖輕嘗了一下,皺著眉:“死水?!?/br> 寧檬反應過來:“這么長看不到頭的河是死水?” 時戚點頭,“這條河可能不一般。去橋那邊看看?!?/br> 死水和活水的差別很大,活水因為有源頭和流向,里面可以生活動物,細菌多但是人可以飲用,但死水基本上飲了大多數都死于細菌。 這條河流地圖上沒有標識,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劉萱站在石橋三分之一處,石橋有將近兩米寬,到處是落葉碎石還有一些看不出來痕跡的殘渣。 “怎么會……怎么會不見了呢……”她嘀咕著,睜大了眼睛在橋面上尋找。 半晌,她一臉驚恐地站起來,看向走過來的兩個人,舔了舔嘴唇說:“面具不見了……” 劉萱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和同學開玩笑之后,隨手就將面具丟在了這里,除非是有人拿走的,否則不可能消失的。 那張面具…… 時戚目光環視了一下橋面,沒說話。 寧檬看著她黑氣繚繞的臉,安慰道:“也許是被之前的村民拿走了,或者是有小孩在這邊拿走了也說不定?!?/br> 劉萱只能點點頭。 站在橋上看這條河和在岸邊看完全不同的感覺,一眼望不到頭,河面平靜,偶爾有落葉順著飄下去。 時戚漫不經心地說:“既然沒了就先回去?!?/br> 劉萱也只能作罷,也許真被村子里的人拿走了也說不定,還是回去問問再說。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們來的路上花了將三個多小時,又加上這里的時間,真的是非常浪費時間。 秋天天黑的會比平時早,所以村里人現在都在準備晚飯了,從樹林里出來就能看到炊煙。 外面的人也回來了,偶爾的聚集在一起。 這樣一看,村子里的人還挺多的,約莫有幾十家,每家兩三個人,都有一百多人了,一個村子有這樣的人數不算少。 被稱為李叔的那個中年男人帶他們見了村長。 路上,劉萱裝作不經意地問:“李叔,我上次來是在那條河邊野營的,那河是不是很古老了???” 李叔點點頭:“那條河我反正小時候就能看到,好像很早就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不過我們從來不去那邊吃水?!?/br> 劉萱問:“為什么,離村子也不遠???” “因為那條河是死水,這水是不能吃的,我們吃水都是自家打井用,那條河邊上都沒人去玩?!崩钍宀辉谝獾卣f著,“你關心這做什么,上次我忘了提醒你?!?/br> 劉萱不知道怎么回答,腦子里的想法糾成了一團。 寧檬好奇地追問:“那座石橋呢?” 李叔愣了一下,想了想說:“石橋?也很久了吧,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的,對面有野獸,我們都很少過去的,以前有人過去再也沒回來過?!?/br> 說著,他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 時戚卻是面露深思,細細地打量起這個平靜的小村莊來。 李叔轉了話題:“到了?!?/br> 村子里房子最好的就是李叔他兒子的婚房,還有這個村長家了,都是建的水泥房。 村長也是個中年男人,和李叔差不多大,但是見過的不少,“你們年輕人哪,還真喜歡什么農家樂,我們村里以前都沒人來,人都出去了?!?/br> 青壯年出去了一些,留下的都是種田的。 劉萱見時戚不想說話的意思,只能自己開口和他們聊天,希望得到一些情況。 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她扭捏了下,開口問:“村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張黑色的面具?” 村長話停了下來,“面具?” 劉萱描述了一下,從包里把那張草稿紙放在桌子上:“就是很普通的面具,全黑的?!?/br> 村長盯著看了好大一會兒,吐出幾個字:“沒見過?!?/br> 坐在一旁的李叔臉色不是太好,出聲質問:“你們是來尋寶的?不是來農家樂的?” 早些年聽說有人喜歡尋寶,大晚上的還進別人家里偷東西,騙吃騙喝的,把寶貝都弄走了。 寧檬看劉萱呆住了,趕緊插過來:“不是的,李叔你誤會了,她上次來這邊丟了一張面具,剛剛在河那邊沒找到,所以來問一下……” 這樣一解釋,兩個人臉色才好看一點。 劉萱狠狠地點頭:“是這樣的?!?/br> 時戚面色不虞,在寧檬耳邊低聲說:“沒事不要插嘴?!?/br> 寧檬攤手,回道:“難道要被他們趕出去嗎?” 好說歹說,村長和李叔總算是沒懷疑什么了,最大的一個原因是他們長得很年輕,也才高中生而已。 李叔給他們準備了晚飯,寧檬和時戚沒吃。 也許是因為先入為主對這個村子覺得怪異,或者是那座石橋和面具消失的緣故。 車里有備好的吃的,而且都是寧檬喜歡吃的,她甚至看到了一袋瓜子。 她心心念念的貴族瓜子! 這些日子在寧寧家里都念叨了好久,但是不敢買,因為作為零食,它的價格有點高。 劉萱只以為他們去拿東西,沒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