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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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如歡只當沒看見,照顧著薛陸用了早飯然后才倒了茶水,讓薛陸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最后薛陸道:“這事怨不得別人,都怪我以前識人不清與張武這樣的人來往,若不這樣,也不會有后面這些事,也不會讓娘子無辜受牽連了?!?/br> 他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竟然如此的蠢笨,竟然將張武當成好人,跟著他做了多少的荒唐事。還好有了娘子,才能讓他懸崖勒馬。 他心里這么想著,看常如歡時眼睛更是含情脈脈,柔的都快要滴水。 一直坐在薛陸身旁握著他的手的錢氏看他這樣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寵大養大的寶貝兒子現在眼里只看得見自己的媳婦,自己的娘一把年紀為了他奔波倒比不上他的小媳婦了。 薛老漢倒是很欣慰,自己也看得清楚,兒子長大了,懂事了,現在又能承擔責任了,似乎分家也有好處。他看著常海生,滿含歉意道:“老婆子說話不經腦子,親家兄弟別生氣。您能幫著老五進縣學又讓他們住在這里已經是對我們薛家有大恩了,實在不該說些過分的話?!?/br> 常海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他看的明白,薛家甚至薛陸會變成這副模樣雖然與薛老漢的縱容脫不開干系,但說到底問題還是出現在錢氏身上。 錢氏太過溺愛薛陸,將其他的幾個兒子絲毫不放在心上,這么多年讓幾個兒子無私的奉獻,全都用在薛陸身上已經是最大的錯處。 還好薛陸心地沒有徹底的變壞,否則再過上幾年還不知成什么模樣。 “薛老哥不必如此,我愿意幫他說到底是看在女兒的面上,我不愿如歡過苦日子,希望她日后能有個好的家,所以才想盡辦法將薛陸弄進縣學。當然進縣學只是第一步,日后有什么造化還得看他自己?!?/br> 薛老漢笑,“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鞭D頭又嚴肅的對薛陸道,“老五,你可聽見了,日后可得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了你岳父的一片心意?!?/br> 薛陸頂著豬頭臉嚴肅的保證:“我一定努力讀書,明年考個秀才回來?!?/br> 薛老漢臉色樂開了花,連連點頭,“這感情好,這感情好啊?!?/br> 錢氏一臉不服氣的坐在一旁,心想:我的兒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天生就是考狀元的命,常海生也只是順勢幫把手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br> 但這些她只敢在心里想想,生怕薛老漢再發飆。 為了兒子,她忍了! 薛老漢等人看過了薛陸,知道傷的都是皮外傷,也就放了心,趕在中午之前就走了。 臨走時錢氏不大樂意,想留下來照顧薛陸,被薛老漢呵斥著拉走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讓常如歡很是無語,就算薛陸住在這,可這里是常家啊,一個婆婆跟著媳婦住在娘家,也不怕人笑話。 好在薛老漢不糊涂,及時將錢氏拉住了,否則又得鬧一出笑話。 錢氏無奈,出了院門了還在對常如歡囑咐:“老五吃不得苦,平日給他吃的好些,若是實在沒銀子也別硬撐著,讓人帶信給我,我來想辦法?!?/br> 她一片愛子之心,常如歡雖然不喜,但也不能阻止,畢竟錢氏疼愛的是她的夫君。不過若她是柳氏,估計每天都得和這樣的婆婆打一架。任誰都不喜歡跟著自己過日子的婆婆整天想著補貼分了家的小叔子。 常海生請了半日假,薛家人走的時候還早,索性和常如歡一起去街上扯些布料和棉花回來,好讓常如歡準備冬天的棉衣。 常如歡將薛陸安頓好,又拿了書稿,對常海生道:“正好這些天抄的書也好了,一起送過去?!?/br> 路上常海生突然問道:“怎的你抄的書如此貴?我雖然沒抄過書,但聽幾個學生說抄書抄的好的也就五六百文,你就算寫的再好也不至于這么貴吧?!?/br> 常如歡驚訝,她是門外漢,雖然抄書卻不知道市價多少,這會兒常如歡一說她也摸不著頭腦,她疑惑道,“或許是李老板看我們不容易照顧我們?” 她想不明白,應該也不是因為她寫話本子的事,畢竟她寫話本子是最近才開始的,而且報酬都是另算的。 常海生皺眉搖頭,“商人重利,不會做賠本的買賣?!?/br> 他腳步一頓,轉頭看著貌美的女兒,皺眉問道:“你說上次回來是因為遇見了李老板才得以平安歸來?” 常如歡點頭,“是,若不是李老板及時出現,恐怕當日真的不能善了?!?/br> 常海生沒再說話,等到了書鋪偶然的見到了李老板,眉頭皺的更緊了。 常如歡并沒有對常海生說過她寫話本子的事,怕他說她不務正業,是以她與李老板談論話本子酬勞的時候讓常海生誤以為李讓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兒。 回來的路上,常海生考慮了很久道:“以后交書的活還是讓薛陸來吧,你一閨房女子與外男接觸總是不好?!?/br> 常如歡一愣,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反正酬勞已經談妥,剩下的交給薛陸去談也是一樣。 回到家常如歡便將和李讓談的話告訴了薛陸,“話本子他很感興趣,并且打算在書鋪里以連載的方式進行售賣。收益他七我們三?!?/br> 薛陸眼前一亮,“當真?” 常如歡點頭,“這是自然,不過印刷成本高,而且能買得起閑書的總是少數,咱們也不能指望能賣大錢。只能靠著掙點小錢,一點點積攢?!?/br> 薛陸嘆了口氣有些失落,家里的進項似乎都在娘子這里,而他當真成了百無一用的書生。吃住在岳父家,還要靠著娘子攢錢科考。 他真是沒用極了。 “娘子,我以后一定要賺大錢,讓你過上好日子?!毖﹃憟远ǖ膶ΤH鐨g道。 常如歡毫不留情的打斷他,“你見哪個秀才哪個狀元經商的?還是好好讀書吧?!?/br> 說到讀書,薛陸一下又蔫了。 成親之后才發現,讀書好難,科考好難,掙錢好難! 第43章 薛陸一邊暗搓搓的下定決心, 明年一定將秀才考上一邊又想發揮他的聰明才智給張武一個大教訓。 薛陸心里記掛著這些,常如歡自然也沒忘記張武這個□□煩。 好在他們是平頭百姓,但是常海生現在卻是舉人, 在大周舉人也是可以做官的,雖然像常海生現在只是縣學里的夫子,但想對付張武這等人還是有些門路的。 當然常如歡之前說的靠李讓的關系教訓張武是行不通的, 先不說薛陸不答應,就是她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的。而且這是等級森嚴的古代,她拋頭露面去書鋪已經不妥, 若是再多瓜葛那就可以浸豬籠了。 雖然她不在乎這些禮教規矩,可身在這時代,她不得不顧及。尤其是薛陸今后要走科舉之路, 自己身為他的娘子更不可在這時候留下把柄成為薛陸的軟肋。 于是常如歡和常海生商量了一下,由常海生出面會會那個張地主,看看他到底什么態度。若張地主和他兒子一個德行, 那他們就不必客氣, 直接想法子給他們教訓,就算他們在清河縣底子薄沒什么人脈,也不能咽下這口氣。 誰知還不等他們上門,張地主就帶著禮品手里拽著張武來了常家。 張地主今年五十多歲, 張武算是老來子, 自來嬌慣的厲害,可這會兒卻滿臉笑意點頭哈腰的對常海生道:“舉人老爺莫氣,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小兒不懂事,在下今后一定好生管教?!?/br> 張武臉上也掛了彩,聽他爹點頭哈腰的道歉,憤怒道:“爹,怕他們做什么,我們老大說了,早晚將薛老五的媳婦弄到手?!?/br> “你個混賬東西?!睆埖刂饕话驼婆脑谒X袋上,瞪眼道,“還不趕緊給舉人老爺道歉!” 常海生似笑非笑,“貴公子脾氣大的很,在下可不敢當他的道歉?!?/br> 張地主快急出汗來,拿腳去踢張武,“你再不道歉,小心回家再也不要出來了!” 像張武這等貨色,一日不出門都做不到,更別提關在家里永遠不能出來了??此@樣,恐怕今日他不道歉是不能走了,所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頭,小聲道:“常老爺,對不住了?!?/br> 沒誠意不說,還帶著不甘心。 常海生冷哼了一聲,一拂衣袖,對張地主道:“張老爺還是請回吧。我常家門窄福薄就不留張老爺和張少爺了?!?/br> “舉人老爺別氣,還不好好道歉!給舉人老爺發誓,今后再也不找薛老五的麻煩了?!睆埖刂餮垡坏?,動了真怒。他雖然有些小錢,但也就在清河縣還有點小名氣,昨日他在縣城也打聽了,這常海生雖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是學識不錯,就是縣令都對他贊賞有加,并說常海生明年春闈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現在不來道歉,若有朝一日常海生做了官,那第一個收拾的不還得是他們張家? 本來他沒在意自己兒子在外惹禍,他兒子在外面這些年可沒少惹禍,但張武是他唯一的兒子,平日嬌寵了些,有些事他這當爹的能給擋了就擋了,但這種一不小心就會惹□□煩的事,還是小心些好,只能讓自己兒子委屈些來常家道歉了。 張武無法,只能大聲道:“對不住,我以后再也不敢找薛老五的麻煩了,若再找麻煩,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張地主渾身一哆嗦,有些后悔讓兒子發這么重的誓了。 他甚至有些埋怨常海生,得理不饒人,竟然真的看著他的兒子發重誓。若不是對方是舉人,而且明年還要進京趕考今后可能做官,他怎么可能委屈自己的寶貝兒子來道歉。 可話一出口,也不能收回,張地主臉上的rou抖動兩下,僵硬道:“在下不便久留,就先帶小兒回去了,舉人老爺莫怪?!痹诖氯タ粗麅鹤邮芪?,他怕自己忍不住翻臉呀! 常海生得了保證,溫和笑道:“張老爺好歹喝杯茶再走?!?/br> 張地主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先回去了?!蹦慵疫B個下人都沒有,我若喝茶難不成讓你去端茶倒水?這不是又該將人得罪嗎。 張地主不傻,趕緊拉著張武往外走,常海生也只是客氣一下,見他們離開便順勢站起來送客,“張老爺慢走?!?/br> 張武臨走時余光瞥見隔壁屋子一抹紅色衣裙一閃而過,眼中蹦出怨毒的目光,他暗哼一聲,心里卻道:薛老五,咱們走著瞧,就是你家小娘子,我也非得嘗嘗味道不可! 常海生關上門時想著張武臨走時的目光,眉頭深皺,這張武雖然嘴上道歉也發了重誓,可到底不安心??傆X得這張武并不甘心,甚至還想著做妖。 “他們走了?” 外男來,常如歡便躲回了屋,是以只有常海生招待的張地主父子兩個。 常海生撫平衣衫上的褶皺,甩開腦中的不安,看著她道:“薛陸好些了?” 想到剛剛還拽著她的裙子撒嬌要親親的男人,常如歡滿臉的無奈和笑意,“好多了,反正都是些皮外傷,正好讓他長長教訓?!彼龘u搖頭,“他也是傻,真的想教訓張武何須親自動手,花幾個大錢就能請幾個乞丐將張武拖到暗巷里揍一頓?!?/br> 常海生沒料到她會這么說,無奈的搖頭輕笑:“你一姑娘家可不興這般霸道和潑辣?!彼麤]說的是,男人都喜歡溫柔小意的女子,自家女兒如此粗暴,有朝一日女婿做了官嫌棄女兒可怎么是好。 不過若他也能考中進士,那么就是女兒的靠山了,女婿怎么應該也不會辜負糟糠之妻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對于常如歡的粗暴,薛陸甘之如飴,不管是一無是處的鄉下小子的時候,還是后來位及高管的時候,都將自己的娘子捧在手心里,當成手心里的寶,終其一生都離不開自己的娘子。 可這會兒,粗暴的常家女正挑眉得意的笑:“爹,這您就甭擔心了,□□自己夫君你女兒還是手到擒來的,他今后若敢胡來,哼哼,待我準備一條小皮鞭,看他能翻出我的手掌心?!?/br> 思想守舊的常海生舉人,被自己女兒的大逆不道嚇到了。 但想想以前聽話溫柔卻受人欺負的女兒再想想現在霸道潑辣的女兒,常海生突然覺得這沒什么不好的,最起碼自己不用受委屈。 他這輩子只這兩個孩子,只要他們過的自在,就算與世俗有異,那又能怎樣呢? 常如歡回了屋,薛陸正趴在炕上溫習功課,見她進來眼前一亮,狗腿的將書往常如歡跟前一放,信心十足道:“娘子,你隨便提問?!?/br> 滿臉的得瑟和炫耀。 常如歡拿過來一看,是常海生前兩天給他帶回來的書,便隨手翻開找了幾個問題提問。 還真別說,薛陸都對答如流,解釋的也通透。 薛陸得意的嘿嘿直笑,拉著常如歡的手討好道:“娘子,我是不是進步很快?我跟你說娘子,明年我一定將秀才考出來,我要成為常家莊二十年來頭一個秀才?!?/br> 常如歡笑著點頭,不吝嗇夸獎:“不錯,繼續努力?!币贿叞参啃」肥堑拿哪X袋。 薛陸雖然覺得這動作有些不對,但卻很受用,腦袋不自覺的還往常如歡那里拱了拱,心里喜滋滋的。 娘子的手可真軟,娘子身上真好聞。 薛陸在炕上做了幾日的爬行動物,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便回到縣學讀書。 不想路上居然又遇上張武。 張武滿身酒氣,朝薛陸道:“喲,這不是薛家莊有名的廢物嗎,怎么如今倒插門進了岳父家就不認識人了?好歹咱哥倆也相識這么幾年呢?!?/br> 薛陸氣的咬牙,心里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淡定,就將對方看成一坨屎就是了。這樣想著,薛陸瞪了張武一眼扭頭就走。 張武似是不經意道:“常家那小娘子可真是水靈兒啊?!?/br> 薛陸猛地轉身沖到張武跟前伸手抓住張武的衣領罵道:“張武你別過分,別忘了前兩日你爹剛帶你去我岳父家道過歉,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們才沒報官,別以為我們怕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