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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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越是習以為常,梁暖越是心里不自在。 在一次下班路上,晚高峰堵車,梁暖終于把心里醞釀許久的想法說了出來:“尹光年,我現在收入不錯,我想,找時間搬出去住?!?/br> 終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并太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車廂里死一樣寂靜著,梁暖只覺得空氣太悶,悶得她透不過氣。 他們約定好的,所以他一定不會挽留她,盡管明白離開是對的抉擇,可一想到以后幾乎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梁暖已經難受到快要窒息了。 “快過年了,房子不好找,年后再搬也不遲?!币饽瓿脸恋亻_口,“跟我一起過完年再走,好嗎?” 最后一句話,他分明是在苦苦央求她,梁暖又何嘗聽不出來他的不舍?想挽留卻又深知沒有立場,所以退而求其次,只求能和她一起過個年,他們像一對沒有明天的情人,所以只能珍惜當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這樣的他不忍心讓她拒絕。 “好?!绷号縿蛹ou擠出一個笑,“我們一起過年?!?/br> 88.chapter 88 梁暖并沒有告訴家里其他幾個人自己要搬出去的決定, 好不容易重聚, 誰都不喜歡聽到這樣的消息。這回梁暖連安娜也瞞著,安娜一心等著她和尹光年開花結果,她現在學聰明了,知道梁暖臉皮薄,幾乎不提她和尹光年的曖昧關系,只是有一次打鬧中脫口而出了一句:“暖暖, 你跟年哥結婚了我的房間給我留著哦,我還要時不時過來住的?!?/br>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這直腸子又說錯話了, 趕緊吐著舌頭說“哎呀我開玩笑的啦”, 腳底抹油跑了。 這一年安娜的生活也發生著巨變。遇到梁暖, 換了工作, 有個狗皮膏藥男友,泰國回來以后, 她和張昀山終于確認戀愛關系,兩人好得蜜里調油, 每天除了上班和睡覺, 幾乎都黏在一起,儼然連體嬰。 連梁暖都以為花花公子張昀山這回搞不好真的是收心了,安娜是他的真命天女也不一定, 安娜卻難得保有清醒:“暖暖,貓改不了偷腥的習慣的, 時間長了, 他總會露出馬腳的。我啊, 現在不過是享受戀愛的感覺,以前在咖啡館的時候,看到那些女顧客跟男朋友親熱撒嬌,都覺得好羨慕,哈哈,現在我也是有男朋友使喚的人了,至于結婚,我看算了吧,張昀山家我又不是沒去過,我就是個小縣城來大城市打工的打工妹,門不當戶不對的兩個怎么可能有結果,他答應,他爸媽能答應才怪,我啊,享受當下就行了?!?/br> 享受當下,這是個讀起來多么無奈的四個字,誰不期待和喜歡的人長長久久,可是安娜呢,她隨時做好了分開的準備。梁暖忍不住唏噓,她和安娜還真是同病相憐,喜歡一個人卻清醒地認識到和他是沒有結果的,門第出身的差距令安娜準備好了談一場注定會分手的戀愛,而她呢,他們之間橫亙著更多阻礙,她連和他談一場戀愛的勇氣都沒有。 天氣越發冷了,天寒地凍的讓人只想窩在被窩里。安娜在早上接了一通電話后,草草請了假趕回了老家。她爸一大早在結了冰的地上練拳,結果一腳踩到了冰滑倒,嘎吱一聲,骨折了。 安娜在醫院伺候了老爸兩天就被她媽趕回a市掙錢了,回來時還拎了兩大箱子的貨,都是些圍巾帽子手套這類用品。 “我姑姑的廠子倒了,我媽就去弄來這些尾貨,她覺得城里人的錢好賺,讓我擺攤把這些破玩意賣了,天哪,我媽是窮瘋了嗎?她看不出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嗎?” 安娜面對著兩個占空間的大箱子,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她的原生家庭一直是她自卑的源泉,有個使喚她只會問她要錢還重男輕女的媽,安娜都不知道暗地哭過多少回了,爸爸雖然疼她,但是性子軟在家里說不上話,弟弟被mama寵壞了,什么都指望不上。 放家里占空間,扔了又有些可惜,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后還是打算去附近大學的夜市便宜甩賣掉這些東西。 年關將近大權加班成了家常便飯,自然沒法摻合,徐威廉最近的演出越來越多,寫小紙條表示“哥哥我想和你睡”的迷妹前仆后繼,田果果臉色越來越黑,天天晚上去酒吧替未婚夫擋掉爛桃花。 安娜要做小買賣,男友張昀山自然做好后勤工作。尹光年來接梁暖下班,梁暖借口和安娜吃飯讓他自己回去,和安娜他們碰頭后去大學城吃好飯,就找了個人流量不錯的地方擺了攤子。 第一回做小販,一開始面對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安娜和梁暖都生澀開不了口,還是張昀山靠著一張厚臉皮放開嗓子叫賣,這才吸引一些人的駐足。兩個女孩子有過服務員的經歷,見生意還算不錯,漸漸地也就放開了,梁暖甚至學著旁邊的中年婦女吆喝:“哎,同學,看看我們的圍巾吧,又便宜又好看?!?/br> 美女哪怕賣東西也是賞心悅目,再加上很便宜,蹲下來挑選的大學生漸漸多起來??炝愣鹊奶鞖?,梁暖呵著氣冷得直跺腳,心卻是熱騰騰的。想來有些想笑,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她還是個出身金貴的大小姐,一年后淪為了街頭賣20塊一條圍巾的小販,這么反差強烈的生活她竟然還適應地挺好,生活既然沒有逼死她,那么等著吧,她一定會給生活好看的! 她剛搓完手,一抬頭,卻撞進了一雙溫暖含笑的眼。尹光年竟然就在他們的茶吧里坐著,面前擺了一臺電腦,隔著玻璃對她笑,見被她發現,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梁暖拿大眼睛瞪他,眼里的笑快滿溢出來。 因為定價便宜,很快這批帽子圍巾就兜售光了,安娜賣東西上了癮,捅捅正在低頭整理的梁暖:“暖暖,好好玩,我們再批發點東西拿來賣吧?!?/br> 梁暖無語,剛想潑她冷水,安娜指著對面驚訝地叫道:“呀!坐光年哥對面的女的是誰???” 梁暖下意識抬頭,就見一個戴著眼鏡氣質知性的年輕女人坐在尹光年對面說著什么,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而他神情淡淡的,時不時點個頭說句話。 女人的側臉有些眼熟,梁暖還沒看清,張昀山已經認了出來:“哎,這不是跟年哥相過親的那個四眼田雞嗎?” 梁暖仔細一瞧,想起來了,還真是那個女孩子,叫什么田妮來著。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見,她都快忘了有這號人物了。 梁暖看著田妮那滔滔不絕明顯愛慕尹光年的樣子,心里悶悶的不太舒服,手下的動作也放慢了許多,安娜惴惴不安地觀察她的表情,暗中踢了張昀山一腳。 張昀山也是個愛煽風點火的主,說話的聲音很響,就怕人聽不見似的:“安娜我早就跟你說了,年哥行情很好的,這行比他有錢的有,菜燒的比他好吃的也許有,但是比他有錢還比他帥菜燒的比他還好吃的我還真沒見過,我們年哥絕無僅有,安娜你都不知道,我們要是出去開會啊,那幾個私募女老總,跟餓瘋的母狼似的,三天兩頭想約咱哥吃飯,也不照照自己那張老妖婆的臉?!?/br> 小茶吧內。 田妮掩不住臉上的喜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尹先生,真想不到會在這里碰見你,我都以為我花眼看錯人?!?/br> 尹光年和窗外某個已經明顯繃起臉的女孩子對視了一眼,好心情地回過頭來笑了笑:“沒想到田小姐還記得我。田小姐在這一帶工作?” “哦,不是,我meimei在這里讀大學,我給她送被子,順便晚上一起逛逛,沒想到竟然撞見了尹先生,尹先生在等朋友?” “是的?!币饽昝黠@不欲多說,爾后又轉頭望向窗外,果然見對面俏生生的姑娘已經無心做生意,冰刀一般的目光時不時射向這邊,在感情方面,她到底還是被寵壞的小孩,喜怒形于色,情緒上來了就一時忘了遮掩。 這副喝了一大海碗酸醋的樣子,還嚷著要搬出去,天真的以為離他遠點就能解決他們之間無可救藥的吸引力。 既然她執意要離開,那他不介意讓這飛醋再來得猛烈一些。 他破天荒地地向對面的姑娘提出邀請:“田老師有沒有開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一箱子的貨兜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款式實在老舊沒人看得上的,梁暖彎著腰收拾,然后就聽安娜在邊上激動喊:“呀,年哥……” 梁暖聽出不對勁,抬頭就見尹光年身邊跟著那個田妮,兩人并肩一起的畫面有點刺眼,她冷若冰霜地瞥了一眼,繼續埋頭打包。 田妮有些抱歉地在旁邊推辭:“會不會太麻煩尹先生了,我自己打車回家也沒事的?!?/br> “田小姐不必見外,都是同一個方向,舉手之勞?!币饽陮堦郎秸f,“昀山,那你跟安娜約會去吧,我先送暖暖和這位田小姐回去了?!?/br> “???”安娜對于被強塞過來的“約會”還是一頭霧水,張昀山做了尹光年一段時間助手早就心領神會,他很清楚,尹光年這個老板兼大哥是不會多說一句廢話的,這個時候,他說這句話是有目的的。 他馬上接茬:“安娜趕緊的,我們的電影快開場了,快點,情侶座我好不容易訂到的?!?/br> 為了防止梁暖跟來,他還特地強調了“情侶座”三個字。他朝安娜使眼色,安娜再遲鈍也明白了,很認真地點頭:“那走吧,我都差點忘了電影這回事了。暖暖那你辛苦了,我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