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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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危素喃喃道。 她像是猛然驚醒過來一樣,拉開自己右肩膀的衣服去看那塊黑斑,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危素先是輕輕碰了碰那塊皮膚,沒有產生痛感,然后又用力搓了幾下,皮膚頓時紅了一片,但這下,她終于能確認自己身上的詛咒消失了。 危素心里的喜悅之情簡直難以抑制,只不過一抬起眼就對上葉雉的臉,她就趕緊斂住了。 干笑一聲,她磕磕巴巴地說道:“真沒、沒想到會這樣,那個,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難以預料……對吧?您節哀……” 聽上去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 葉雉沒搭理她,轉頭看向秦留歌:“你,出來?!?/br> 這話是對鄭敏說的。 秦留歌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眶之內一片烏漆墨黑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緒,可危素瞧著還是覺得挺滲人。 “我不想復活?!编嵜艚柚亓舾璧目谡f道。 “我也不會讓你復活?!比~雉說完,可能覺得自己語氣太生硬了,放軟了聲音加了句,“生死有命?!?/br> “……超度她?!彼聊肷?,對危素說道。 危素知道說出這句話的人是秦留歌,她點頭道:“好?!?/br> 話音剛落,秦留歌眼睛一翻,軟軟地暈倒在了地上。 同時,室內一股勁風掠過,一抹幻覺似的黑影竄回了冰柜之內。 危素站定在鄭敏的尸體面前,凝神定氣,伸出右手,掌心向下攤開,手腕上的紅繩古銅鈴顫巍巍地搖動起來。 老鬼在她耳邊問道:“喂,往生咒你都多久沒復習了,還能背得出來嗎?” 聲音中略有些擔憂,但顯然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說實話,危素自己心里也沒底,平時她都是直接照著經書念的,念得那叫一個順溜,可今天是被綁過來的,什么都沒帶上……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張嘴沉聲念誦道:“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 手腕突然被人扼住,除了葉雉不會有別人。 這背東西啊,一旦被打斷,待會兒更難接上,危素心里忍不住罵了句娘,沒好氣睜眼看向對方:“干什么?難道你不想她被超度嗎?” “我想啊,”葉雉咧嘴一笑,“可你這效率也太低了?!?/br> 他對危素做了個讓開的手勢,說:“還是我來吧?!?/br> 危素的自尊心頓時受到暴擊,但她還是向后退了幾步,把自己的位置讓給葉雉。 葉雉像危素一樣,將右手掌心張開,對準鄭敏的臉,低聲飛速地念起了往生咒。 危素眼見著他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速度驚人,不免有些羞愧。 很快,葉雉的手心下浮現出淡淡的光暈,形成幾道瑩白的光圈,每一道光圈之間都隱隱有梵文游動其中,涌動著一股神秘的安撫力量。 “嘖,往生法.輪?!崩瞎碚Z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贊賞,隨后它話鋒一轉,對危素嫌棄道,“瞧瞧人家,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了,學藝不精啊你?!?/br> 危素聽了它的風涼話,差點沒被氣吐血,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怪只怪我的老師太差勁?!?/br> 老鬼:“……” 鄭敏印堂中的黑氣逐漸消失,尸體原本猙獰的神情也慢慢變得柔和。 最后,葉雉將掌心一握,光芒消逝,“她走了?!?/br> 她的一生,至此終于結束。 危素輕嘆一聲,鄭敏這一輩子太短,也太悲慘。她遇到了一只披著人皮的惡鬼,歷經了人間地獄,最后死得一文不值,死后仍被自己的悲怨反復煎熬。 喬煒那種扭曲的愛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愛,危素不知道。 她所知道的是,這種始終把妻子當成自己所屬物而任意處置的男人,不是什么“占有欲強”可以解釋得通的,他是從根子上就沒有尊重過鄭敏,他把自己放在高她一等的位置,始終沒有平視過她。 幸好,喬煒得了報應,鄭敏入了輪回,她可以忘掉一切重新開始了。 看著葉雉的背影,危素囁嚅了幾下,小聲地擠出兩個字:“謝謝?!?/br> “謝我什么?”葉雉轉過頭,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能謝什么?謝他及時冒出來,不然她和秦留歌就沒命了;謝他沒有在喬煒的死上過分刁難;謝他超度了鄭敏…… 但這些話說出口來就顯得矯情了,她懶得跟他多費口舌,干脆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危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秦留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她又瞧見了沉香木盒,那里邊一滴血都沒剩下,干干凈凈,而返魂香的顏色已經轉黑,連表面的光澤看上去都是陰沉沉的。 它靜靜地躺著,像一頭饜足了的怪獸。 她心思轉了兩下,對葉雉獻媚似的笑了笑,道:“鳥哥,這堆爛攤子……啊不,這善后的事情就交給您了啊。我還有急事,得先走一步?!?/br> 語畢,她把腿一跨,伸手就要去拿那個木盒。 葉雉動作比她更快,啪地一下就把蓋子合上了,差點沒夾到她的手指。 “等等,”葉雉把木盒揣到手上,慢悠悠地問:“你拿它干什么?” 危素有些急眼了,“這東西是屬于秦留歌的,她已經答應借給我,你橫插一腳,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是什么讓你誤以為我是個講道理的人?”葉雉挑眉反問道。 危素被他一句話噎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就問一件事,”他重復一遍自己先前的問話,“你拿它干什么?” 她氣急:“少來多管閑事,你算哪根蔥?” 他略一沉吟,煞有介事地回答了她這個問題:“是這樣的,我們葉家長久以來一直致力于守護世界和平,像你這種不安定因素,我得持續關注,好好跟進一下。告訴我實話,否則這東西你甭想拿走?!?/br> 危素:“……” 去你的世界和平!去你的不安定因素!她信才有鬼了。 危素覺得腦袋隱隱作痛,她扭開頭煩躁地抓了兩下頭發,然后重新看向葉雉,解釋道:“因為有一個朋友……我不想讓他死?!?/br> 這時,她突然回想起他說的那句“生死有命”,又趕緊補充道,“他還沒死!只是受了重傷,現在是植物人,還能救回來,我這也不算逆天行事……” “男朋友?”葉雉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 危素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見對方湊過來,心里一動,想起上次在巴朗山,老鬼教自己敲擊他的上星xue…… 她不由得曲起了手指,想來一次故技重施。 路上走了這么幾年,葉雉是她遇見的少有的好人——至少站在她的角度上來看,他是個好人,嘴是欠了點,可畢竟前前后后陰差陽錯的幫過她幾回了,也從來沒計較過什么回報。 對他動手是挺不厚道的,但她實在不愿意跟他瞎掰扯太多。 她總想著有一天要回歸正常的生活,所以她有自己的原則,不能跟行路的人產生牽扯。 不料這一次葉雉輕易地察覺到她的動靜,他垂下眸子,掃了她的手一眼,涼涼地說道:“同樣的招數,別對我用兩次?!?/br> 危素垂下手,無奈道:“那,你究竟要怎么樣?” “很簡單,帶我去見你朋友,證明你說的是真話?!比~雉直起身子,晃了晃手里的木盒,“然后這玩意兒就給你?!?/br> “……好?!彼磺椴辉傅卮饝怂?。 ———————————— 秦留歌是被一片強烈的白光晃醒的。 她皺著眉頭,微微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的是一扇沒拉窗簾的大窗戶,外頭天氣晴好,灼熱的陽光通過玻璃直剌剌地打在她臉上。 她覺得額頭兩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估計是鬼上身的后遺癥。 適應光線之后,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她稍一動作,床上的灰塵就被帶起來,浮在空氣里,其中一些撲進她的鼻腔,癢得不行,惹得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秦留歌搓著鼻頭坐了起來,這張床她自然是記得的,更別提這個房間。嫁給喬煒之前,她一直住在這里。很小的時候,爸爸會在床頭講故事哄她睡覺。 她現在還在秦家。 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想起來就像做夢一樣,如果可以,她也希望一切都是夢,醒來后爸爸還在,而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喬煒。 “哎,秦家的女兒醒過來了?!?/br> “別過去,那邊日頭這么曬,找死嗎?” “我們不是已經死了嗎……哎哎別動手,我知道你的意思?!?/br> “你說,她現在還聽得見我們嗎?” “看!她的肚子里……” …… 秦留歌苦笑了一下,又是這些沒日沒夜、沒完沒了的聲音,嗡嗡嗡像蜜蜂叫一樣,一個勁兒往她耳膜里鉆,仿佛永遠不會消?!?/br> 是的,失去了喬宅的庇護,她的陰陽耳卷土重來了,而且,聲音比她從前聽到的更多更嘈雜……畢竟這座宅子太老了,再加上有相當一段時間沒人居住,也難怪那些東西一個個的都喜歡聚集在這里。 以前,她會害怕地蜷縮在被子里,緊緊地捂住耳朵,閉起雙眼,渾身緊繃直到身體疲憊至極地睡去。 但如今,她心里竟然非常平靜。 她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個土鱉鄉巴佬,今天終于發現有小天使給我灌營養液這種不明覺厲的東西。 讀者“”,“小昭子”,“阿肆”,“老宀呂”,謝謝你們!~ 尤其這位“”,呃就叫空白君吧,一下子灌了20瓶,讓我迷之惶恐,親,您真的沒有不小心點錯嗎…… 同時也一并感謝老宀呂、擦肩而過(春風有句)、藍色三位小天使之前投的地雷,手動比心??! 無以回報,今天晚上加更吧,mua ☆、返魂香(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