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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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以為這代表“過去”的法則與代表“未來”的法則發生了碰撞。 “彌生請求傳送?!?/br> “允許?!?/br> 這一處臨時開辟的空間裂縫中忽然出現一個傳送的法陣,一身軍裝的女子伴隨著電流的聲響出現在了法陣的中央。 顧不得其他,時雨揮手招來了彌生,道:“可有和青鳥聯系的方式?盡快,可能情況不妙?!?/br> 彌生也不含糊,抬手拽住脖頸上的項鏈,一把拽斷,將墜子交到時雨的手上。 淺川奈緒拿過墜子,瞅了一眼,道:“是一縷分靈,可以用?!?/br> 說罷,便將那墜子一把投入那密密麻麻的紅色數據流中。 紅色的數據與代碼如水紋漣漪般扭曲,擰和在一起,一點點漾開,最終拉扯成一片光屏。 “滋——” 混亂的數據一閃而逝,下一秒,光屏上出現了畫面——血色的天空,荒蕪的土地,閃爍的雷光,與背對著她們的少女。 彌生冷肅的面容微微僵硬,終是忍不住喊道:“青鳥——!” 畫面中的少女猛然回頭。 不知道在這個少女的身上發生了什么可怖的事情,她滿身傷痕,頭破血流,唇角甚至帶著一片烏青。單薄的巫女服殘破不堪,抬起的手臂上只能看見大片翻開的血rou,明顯是刀傷。如此駭人的姿態,女子卻薄唇微抿,目光冰冷,并沒有半分意志的動搖。 透過光屏,三人可以看見青鳥面上一閃而過的愕然與狂喜,只聽她道:“牙首,彌生!我查到了!檢非違使是——” 女子的話語戛然而止。 三個方向朝她刺來的刀劍與長槍,讓這個不擅長戰斗的女子眨眼間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她下意識舉起手中的刀想要格擋住這致命的一擊,但是在最后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猛然放下。 一剎那間的猶豫,冰冷的武器便透體而過。 眼神失去焦距的少女似乎想將最后一句話說完整,但是喉嚨翻涌出大口的鮮血,將她的未盡之言嗆卡在喉中。 直到她倒下,時雨才發現她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已經重傷到瀕臨破碎的江雪左文字。 ——最后保護他一次。 青鳥身死,那項鏈中的分靈砰然破碎,光屏上一片扭曲,最終歸于空白的寂靜。 場內一片死寂。 彌生伸出的手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回,她怔怔的看著光屏,只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場荒誕可笑的戲劇。 ——騙人的吧?青鳥怎么會死呢?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青鳥又死了……對的青鳥就是阿碧。 隔壁八百比丘尼死了那么多次,來到這里又死了一回。 前面的伏筆都挖出來啦,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淺川奈緒說的這個故事是虛淵玄持筆的動漫作品《魔法少女小圓》,對的,沒錯,和《刀劍亂舞》制作公司n 董事是同一個人。 因為有(劃掉)虐殺狂魔(劃掉)愛與正義的戰士虛淵玄存在,所以我把小圓故事里面的邏輯拿來思考刀劍亂舞,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哦~! 回首往事不覺得丘比和狐之助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第四十五章 罪應當得到原諒 在時雨和奈緒的幫助下,彌生帶著幾位審神者前往了未來,帶回了青鳥的尸體和殘破的刀帳。 在青鳥所在的位面之中,刀劍男士無法化形,以至于青鳥只能以刀劍的原身抗敵,為避免刀劍破碎而不斷更換刀劍。 江雪左文字是她應敵的最后一把刀,而她的刀帳里,所有的刀劍都已然是重傷的狀態了。 沒有人知道青鳥失蹤的那段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甚至是青鳥刀帳里的刀劍都一直沉浸在休眠的狀態之中,不知曉外界發生的事情。 他們只知曉,失去意識后再次清醒,便被人告知了主君身亡的消息。 來不及悲傷,來不及迷茫,他們印象中號稱主君搭檔的軍裝少女,在并沒有通報時之政府的情況之下接手了本丸。 彌生和青鳥是同期通過考核的審神者,一直是以搭檔的身份錄入資料的,在上任審神者的最初,兩人便如大部分的審神者一般提前立下了遺囑。 作為審神者這個身份所擁有的一切財產,在任一方死去之后便由搭檔代為繼承。 彌生本可以名正言順地接手青鳥的本丸,但是卻不知道為何,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青鳥的這個本丸……梅雨季節快到了吧?” 時雨看著有些暗沉的天空,微微垂眸,眉眼清淡。 “窗外的紫陽花都開了,還挺漂亮的?!?/br> 彌生輕嗯一聲,沒有說話。 如今他們三人都在青鳥的本丸里,用了一夜的時間構建了結界,將這個本丸隱匿了起來。 ——在時之政府那里,這個本丸會被標記為“失蹤于時空亂流之中”,一直到塵埃落定的以后。 “本丸里的刀劍,情緒還穩定嗎?”時雨翻看著青鳥生前留下的所有情報以及經手的公文,卻并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狀態不太好?!毕氲侥切┮恢笨迋€不停問她主君去哪了的小短刀,彌生也有些頭疼地抿了抿唇,“……總會過去的?!?/br> ——刀劍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幾度易主,審神者也不過是他們主人中的一員。 ——不過是如今擁有了人身擁有了情感,才會有肆無忌憚宣泄悲傷的渠道罷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傷痛總會被抹平的。 臨近晌午,下了一場綿綿的細雨,就如同一場因悲傷而無法自制的哭泣,灑在這一副綠意濃艷的春景里。 彌生一直在安靜地等待著,直到細雨停歇,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銀鈴聲響,她才站起身,披了外套朝外走去。 時雨微微頷首,直到房屋的門扉被關上,她才回過頭,道:“要去看看她嗎?” 時雨的身后傳來靈力的動蕩,下一秒,身穿暗色袈裟的雪發僧人便出現在她的身后。 本丸里破損的刀劍都被三人手入過了,這柄瀕臨破碎的江雪左文字亦然,如今已然看不出被帶回來時那狼狽的模樣了。 他眉眼沉靜、平和,露草色的眼眸總讓人想起矢車菊那美麗而靈動的顏色,似一汪清湖,似一泓淚珠。 時雨的本丸里也有一振江雪左文字,作為初鍛刀,可以算是和她相處了最長時間的刀劍之一。 然而如今注視著面前的江雪,時雨卻覺得有些陌生,明明一樣是沉靜悲憫的神情,她卻讀出了欲碎的脆弱。 仿佛天光乍破之時堆積的厚雪,平靜而又自然地等待著破曉之時的消融。 “這位大人……”江雪開口,話語似乎染了風雪,冷得徹骨,“這世間,還能等到和平的那天嗎?” “這一切,可還能等來結束嗎?” “悲傷與嘆息,就不能停止嗎?” 時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知曉,面前的人,并不是在向她尋求一個答案。 ——他只是試圖給自己尋找一個理由罷了。 “或許能,或許不能吧?!?/br> 彌生踏著被雨水洗滌過的青石小路,朝著本丸的入口處走去。 沾染了雨露的青苔有些濕滑,那點點滴滴歲月斑駁的痕跡,是青鳥存在過的證明。 呼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彌生微微抬首,便看見遠處迤邐而來的一群白衣巫女。 “彌生小姐,貴安?!?/br> 打頭的一位巫女容貌極美,清麗而又溫柔,她手持著法杖,眼角眉梢,都是圣潔溫暖的味道。 這個容貌與青鳥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淺笑著行禮,道:“承蒙您的關照,請把那孩子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帶她回家的?!?/br> 彌生突然覺得……有點心虛……=。= 拉著青鳥一起來當審神者的是她,如今把人家孩子的小命搞丟的人也是她,面對著別人家的長輩,心中總是有些虛的。 雖然知曉青鳥的家族看淡生死,但是這種意外性死亡,換了他們家絕對立刻cao起家伙去滅人全家了好嗎? 巫女似乎看出了彌生藏在冰塊臉之后的虧心,當即輕笑著道:“您不必自責,生死有命,這是那孩子命中的劫難?!?/br>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只求己身問心無愧,又與他人何干?” 彌生安靜如雞,總覺得在對方的話語里硬生生聽出了#不好好學習術法整天出去浪,玩脫了能怪誰??!#的意思。 彌生也不想繼續廢話,取出了青鳥的骨灰盒,遞給了巫女。 巫女輕笑頷首,轉身將骨灰盒端端正正地放到了身后被四名巫女抬著的神甕里,隨后落了鎖。 神甕上密密麻麻的符咒霎時一亮,又極快地歸于沉寂。 看著被自家姑姑關了小黑屋的小伙伴,彌生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為好。 #只能允悲了。# #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會為你點蠟。# “那么,我等便告辭了?!蔽着θ舸夯ㄇ镌?,圣潔溫柔,一點也看不出侄女意外死亡而帶來的陰翳。 彌生面癱著臉點了點頭,也沒有多留,畢竟她身后還有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呢。 然而巫女將將轉身,尚未邁開步伐,身后便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線,語調舒緩地道:“請留步?!?/br> 巫女回首,便看見一身袈裟的僧人緩步而來,步履端莊持重,似有生蓮之像。 巫女眉眼依舊平和溫潤,但是眼眸卻驟然幽深,心緒百轉千回之際,便已經知曉了面前男子的身份。 ——壓寨……哦不,是未來的侄女婿。 巫女笑容越發神圣,幾乎要照耀出背后的萬張金光,對于小輩的伴侶她只有一個要求——長得好。 巫女正想開口詢問對方有何要事,卻只見那月白色長發的男子一聲嘆息,忽而道:“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br> “主君即已不在凡塵,便將在下一同帶走吧?!?/br> 他拆下腰間的太刀,擱置在神甕之前,隨即微微闔上了雙目。 垂首闔目的僧人宛若冰雪般消融于世,剎那間化為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