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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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在心底冷笑了下,將所謂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壓到一個弱女子的肩頭,若是花開一個弱女子有這樣的本事,那還要這些皇帝大臣來做什么,他們不如一個個全死了算了。國家強大,便要以蹂|躪侮|辱女子來彰顯,廣羅天下美人錦上添花;國家衰敗,便送出女人賠罪,將亡國的罪責降到女人頭上,這做女人可真是苦。 “當然?!彼龑χf遐微微一笑,笑得便是花開平日里清麗絕倫的模樣,即使做了一個大官的小妾,花開仍舊如同空谷幽蘭,美而清雅。 女鬼什么都不缺,她只是少一副美麗的容貌?!拔耶斎粫橄喙龅?,誰叫我最愛相公了呢。如今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我心中也明白了,實在是不該如此自私,不肯犧牲小我。只是……若花開日后成功從質子身邊回來,相公還要花開么?” “當然?!表f遐感動不已,握住花開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上,發毒誓道:“我韋遐今日在此對天起誓,若是日后有負于花開,便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在他說完誓言后花開才慌忙捂住他的薄唇:“相公不要這樣說,我都記下了?!?/br> “花開,委屈你了?!表f遐深情地注視著她,心中諸多不舍?!敖裉焱砩腺|子要到我們府上做客,與你見上一面。若是可以,三日后便會送你到質子府,只盼你到了他身邊后,勿忘根本,質子府里大多都是皇上的人,你要小心得到質子的信任,給皇上傳遞情報,明白么?” 花開認真點頭:“我記下了,相公,日后花開不在身邊,還望你珍重?!?/br> 韋遐看著眼前這圣潔容顏,心如刀絞,將自己細心呵護的幽蘭送入他人之手,平心而論,他又如何舍得?只是不這么做,又有什么辦法。那質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心機深沉,擅使謀略,也不知他來做這個質子有何目的,雖說兩國目前是在議和,可不到最后一步什么都說不好。 他不得不舍棄花開。 花開低著頭,恍惚間又想到大王,只覺得若是那男人,便是再走投無路,也不會將自己的女人當做武器送給他人。 這世間,到底男人與男人也是不一樣的。 真心對她的,已被她殺了,她何必再想起來! 花開莫名覺得煩躁,可抬起頭時,便又是一副溫存笑臉。又虛以委蛇地同韋遐說了幾句話,將他哄走了,她才慢吞吞坐到梳妝臺前,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兩個世界的她,都擁有獨一無二的美貌。即使容貌有人能及,但那份獨特的氣質卻無法復制,是極大的助力?;ㄩ_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險些看入神。若她生前也有這般美貌,如何會淪落到那樣的下場。世人多半喜新厭舊,以貌取人,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又何來立場嘲笑他人。 若是回去后,也能有這樣的美貌……花開垂下眼,嘴角揚起一個詭譎的弧度。 她來這里,是要攪他個天翻地覆,不是來自怨自艾的。如今連回去與否都難說,哪里有閑工夫擔心夠不夠美。即使回去后沒有美貌也無所謂,她有足夠的狠心與惡毒。 一個需要獻出女人維系的國家,存在有什么意義。 看得出來,韋遐很在乎晚上的家宴。中午剛過花開便開始梳妝了,她可能從沒這么認真地妝扮過,嫁進尚書府的時候,她是坐在小轎子里從側門被抬進來的,連大紅的嫁衣都沒資格穿。更是處處要看人眼色行事,因為韋遐偏愛她,大夫人和其他姨娘都視她如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幸而花開雖然善良,卻并不蠢,再加上有韋遐保護,勉強也能自保。 只可惜,以色侍人,色衰則愛弛,她現在尚且年輕貌美,韋遐癡戀于她,卻也抵不過要將她贈予旁人。就好像她并不是個有獨立思想的人,而是一個物品,一個玩具,可以隨意轉手把玩。而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只因為他愿意再接收,她便要感激涕零,否則便是不識好歹,而過往的一切傷痕都就此一筆抹去。 世上,怎能有如此理所當然的事? 花開輕輕抿了下口脂,她本潔凈,上了濃妝也依舊不減風采,反倒有種別樣動人心魄的美。一旁的婢女都看癡了,心中總算是明白,為何府中美人這么多,老爺卻偏偏對花姨娘如此偏愛了。 ☆、第四十碗湯(二) 韋遐見到盛裝打扮的花開時,也忍不住露出驚艷之色來,他先是呆呆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將她的手握到掌心,贊嘆道:“我的花開當真是美得脫俗?!?/br> 是啊,有美貌是件多好的事情啊?;ㄩ_低頭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韋遐的手修長有力,只在虎口處有些老繭,一看便知是平時握筆握的,這么溫暖的手,為什么卻不能給予她溫度? 她還以為只要是人類都可以溫暖她。 花開不著痕跡地將手抽了出來,笑道:“可惜這么脫俗的花開,今晚過后,便再不是韋大人的了?!?/br> 韋遐眼露痛楚,“不要這樣說……” “我是開玩笑呢?!彼鲃油度胨麘驯?,剛剛染過鳳仙花汁的鮮紅指甲撫著他的胸膛?!盀榱讼喙?,花開做什么都愿意的。更何況相公又不會不要花開,對吧?” 韋遐連忙點頭:“當然,我絕不會辜負于你?!?/br> “那年山間,你說你沒有娶妻,會讓我做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如今都五年了,你仍舊沒有做到?!被ㄩ_失望地看著他?!澳阋趺磥碜C明,事情成功后你不會棄我不顧,而是會重新帶我回來?要知道,除了你身邊,我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呀?!?/br> 可韋遐怎么能為她休妻?大夫人出身高門,對他的仕途多有幫助,雖然容貌只是普通,卻有個好父親?;ㄩ_再美,也不過是小戶女,生得這樣美貌,就是個當妾的命。韋遐當初不過是沉迷于她美色,滿口謊話欺瞞于她——當然,用他的話來說,這只是善意的謊言,否則他怎么能得到花開呢? 他從沒想過要讓花開當自己的正妻。即便有朝一日大夫人先去了,憑他的官職才貌,自然有無數千金小姐想要嫁進來,這是個多么好的籌碼,他哪里給花開。反正花開出身貧寒,即便當了正室夫人也不一定有這個氣場和魄力,更別提每天還有府中事務要處理,以及女眷之間的往來,韋遐實在是不放心。 他就是在拖時間而已,拖到花開泄氣了,認命了,于是一輩子就只能當個妾。他自認為對花開無微不至,照顧她的爹娘弟妹,在府里專門給她建了個院子,還特意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她,平心而論,他再沒對哪個妻妾做到這樣過。 所以對于花開的不信任,韋遐是有點惱怒的,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眼神卻冷了幾分:“我已發過了毒誓……” “你要明白,我是太愛你了,所以特別害怕不能再見到你?!被ㄩ_直勾勾地盯著他,眼波如水?!爱吘惯@個世上,真愛難尋,因此不可辜負,你說對不對?” 韋遐沒聽懂她到底想說什么,還沒來得及去琢磨,管家已經來稟報說質子到了。這下韋遐沒時間去想了,只握住花開雙手,真情實感道:“江山,百姓,朝廷,如今都牽系在你一人身上,若是你能成功,便是大功臣。到那個時候,皇上定會嘉獎與你,我便能名正言順的娶你過門了?!?/br> 花開也笑了?!昂??!?/br> 她出身清白,善良溫柔,哪里需要遮遮掩掩,哪里需要躲躲藏藏,何談“名正言順”?怕是在心底深處,韋遐是看不起花開的,看不起這樣一個無法在仕途上給予他幫助的女子。 喜歡你,便將你養在籠子里,朝夕相對,把玩逗弄。但再多的喜歡也比不上權勢地位,花開是可與舍棄的,并沒有多么不可或缺。 韋遐十分感動,認為花開能為自己做到這些實在是難得,似乎是想低頭來吻她,卻被花開不經意間躲過了。她避開了他的吻,說:“妝會花的?!?/br> 于是他就不吻了。 一下午都待在房間,出了門花開才發現原來天已黑的差不多了,府里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分外熱鬧。她在韋遐的帶領下去了前廳,宴席已經擺好,一個身著墨色衣袍的男人恰好背對著她坐,身形高大,頭上的玉冠閃著光。 大夫人也在,看向花開的目光是幸災樂禍的,她向來不喜歡花開這個小狐貍精,覺得自打她進了尚書府,老爺的所有目光便都被搶走了,現下老爺要將這小狐貍精送人,她心中別提多開心了。 平日里總是仗著老爺寵愛待在院子里不來問安,現在不也照樣要被送出去,只看眼下花開這小賤人可還神氣的起來? 可即便如此,當看到花開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顏時,大夫人心中仍舊難掩嫉妒。她雖出身高,卻只是生得清秀,和花開站在一起,當真似是幽蘭旁邊枯黃的雜草,因此一直不得韋遐喜愛。她時常感到上蒼不公,似花開這樣出身卑微貧賤,卻偏偏天賜一張絕色容貌,而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出身高貴,可生得普通,便得不到相公喜愛,人與人之間為何差別就這么大? 其他幾個姨娘也都生得不錯,個頂個都是美人,但一同花開比,都未免遜色幾分。 也因此,大夫人最厭惡的便是花開,偏偏韋遐最喜愛花開,對她百般維護,得不到韋遐喜愛的大夫人便更是對花開恨之入骨。正是她悄悄在給質子的美人圖中放進了一張花開的畫像,又借著拜佛進香的名義讓質子對花開驚鴻一瞥,果然,質子成功對花開一見鐘情,可是計謀成功了,大夫人也沒覺得怎么開心。 因為她知道,即使用計將花開和老爺分開,花開也不會受太多苦。擁有這樣美貌的人,天生便是被上蒼眷顧的。 而她既然不能弄死花開,就只好選擇將她送走。 原以為平日里素面朝天的花開便已美到極致,可誰知妝點過后,竟更顯傾城傾國色。大夫人見了,心中郁結,只想著,若是自己也能有副芙蓉面,不知該多好。 花開卻根本沒在意大夫人是什么表情,她剛進了前廳,便有人到那背對著自己坐的質子耳畔彎腰說了兩句,接下來便見質子起身,轉過來驚喜地看著自己,想來韋遐是已經同他打好招呼了,因為他完全無視了韋遐,直接走過來對著花開伸手:“姑娘?!?/br> 花開看都沒看韋遐一眼,便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被質子一路引到他的位子上坐下。行走間,花開才發現質子有一張英氣十足的面龐,也許不及韋遐俊秀,卻有著說不出的鐵血與威風。 這樣的男人……即使當了質子,也沒有因此萎靡不振或是懦弱不堪,怪不得韋遐及皇帝等人要忌憚他了。 “花開,我可以這么喚你嗎?” “當然?!被ㄩ_對他笑。 質子似乎有些緊張,他正襟危坐,雙手分別放在兩邊膝頭,又問花開:“你今晚肯來,便是愿意跟我的,是不是?” “是?!?/br> “那便好,我實在是擔心因為我喜歡你,他們便會強迫于你,若是你自愿,那再好不過了?!辟|子點點頭,“我也覺得在尚書府你過不上什么好日子,不過你放心,你跟了我,我便不會負你?!?/br> 花開心想,說什么負不負的,他一國儲君,雖然眼下是質子,可身份騙不了人,日后定然也是三宮六院佳麗無數,和在尚書府做妾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只是心中雖然這樣想,嘴上卻沒說,只笑對質子:“多謝質子抬愛?!?/br> 說完,她又微微笑了下。這張臉實在是太好看了,不笑的時候圣潔如若高山上的冰雪,一旦笑起來,便似是姹紫嫣紅開遍,說不盡的動人心魄。 即便是女鬼也要感嘆,人若是生得美,做事都事半功倍。 她喜歡美貌。 眼角余光發覺韋遐正盯著這邊看,花開卻當做沒看見,繼續與質子講話。雖然大多時候都是質子說好幾句她才回一句,而且都是些語氣詞,但看在韋遐眼里卻是二人相談甚歡,不僅如此,花開連給自己一個眼神都不肯。 就這樣,韋遐注意質子和花開這邊,大夫人則觀察著韋遐的動靜,心里暗自竊喜,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日后她可輕松許多。 晚宴結束后,質子與花開約定三日后來接她便告辭了,臨行前對花開猶自依依不舍?;ㄩ_回到自己院子,妝容還沒洗凈,韋遐便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竟然惡人先告狀:“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誰呀?”她慢條斯理地梳頭,一點也不急。 韋遐看了,更覺如此,以往她剪他哪有這樣過,此番一晚上都沒朝自己看便罷,自己親自到她院子里來,她竟還是這樣的態度!“花開,你怎么了?今天晚上的你有點不對勁兒?!彼萌岷偷挠竦駚碓儐査?。 花開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簡直要癡了。多美麗的一張臉呀!她真的是太喜歡了,日后離開這個世界,真想連帶著將這張臉一起拿走呀。 只可惜她的時間并不多,怕是還沒看夠便要失去。 ☆、第四十碗湯(三四) “怎么不對勁兒了?”花開的語調更加柔和,甚至帶著嫵媚之氣。她從鏡子前起身,仍然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如果有一張美麗的面孔的話,她可以對著鏡子看上三天三夜也不覺得悶?!袄蠣斣趺赐蝗粊碣|問我這個?花開對你的心思,難道老爺還不明白么?” 說著她輕輕掩住小半邊臉,只露出一半如畫眉眼,傷心欲絕的模樣,眸中迅速便有了水汽:“花開心中只有老爺一個,可老爺又不能留我,我便不在他人面前思念于你,老爺卻來與我興師問罪,好似我做的都是錯。若是如此,老爺便不要將我送人了!” 她本來只是惡趣味想逗弄一下韋遐,誰知韋遐聽了這話面上卻有了遲疑之色,她心中一驚,面上卻綻開燦爛的笑,走近韋遐,一雙纖纖玉手撫摸著他的胸膛?!袄蠣斶@是怎么了,不會是要反悔吧?那就好了,恰好花開也不愿意去呢?!?/br> 誰知她這話音剛落,韋遐就解釋了:“并非如此……我只是、只是……” 花開低頭,眼神譏嘲,聲音卻溫柔不已:“老爺無需心中難過,只要老爺記得答應花開的話,日后仍然要花開,即使花開是殘花敗柳之身,也愿意為老爺肝腦涂地?!?/br> 她表達出了如此深情,成功感動到了韋遐。韋遐大呼一聲花開,將她緊緊擁在懷中?;ㄩ_也反手摟住他,只是嘴角的笑顯得無比諷刺。 嘴上說著舍不得,心里看似在糾結,但最終結果仍然不變,該送出去的還是要送出去。既然如此,說那么多廢話又有什么用處?花開早就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了,他們在說這些海誓山盟的時候,一個個看起來都那么真心實意,可當他們決定放棄你傷害你的時候,就只留下你一個人沉浸在甜蜜的愛情里,渾然不知這愛情已經化作惡毒的酒,讓你醉死,也把你毒死。 她早就不做傻子了。 韋遐這夜又宿在花開院子里,只是因為過幾日花開便要被質子接走,他不敢對花開如何,生怕留下什么痕跡讓質子察覺。若是讓質子得知自己已經決定送出去的禮物還私自“拆封”,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如今兩國剛剛鳴金收兵,誰都不想做這個破壞兩國和平的老鼠屎。 而他的前程還光明無限,怎么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徹底斷送呢? 只不過舍不得也是真的,但是和前程比起來,花開就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韋遐心中其實一百個不愿意送走花開,只是他沒有辦法,他必須這么做。 他心中有太多顧慮,這樣的男人,如果給予他自己珍貴的芳心,最后肯定是要被狠狠摔碎,感受那種極致的痛苦的。 愛情給人帶來的從來都不只是甜蜜與幸福,更多的都是背叛與絕望?;ㄩ_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等待質子的時候這樣想著,她總是想不起來自己生前的樣子,只是習慣性地迷戀美麗的容顏。對美麗這種異常的渴望與追求讓她隱隱感覺自己生前可能并不是很美,否則為何會如此渴望美麗呢? 就像是大夫人嫉妒花開的出色美貌一般,女鬼也很嫉妒。誰都希望自己能夠變得美麗,于是丑陋對美麗產生了惡意,最后被踐入塵埃,全部消亡。 質子果然說話算話,來接一個別人的小妾,還搞了那么大的排場?;ㄩ_聽著外面的鞭炮聲,熱熱鬧鬧的,看起來質子對她很是看重,其實也有另外的含義在里面。 對待一個他人的小妾尚且如此真情實感,又鬧得滿城皆知,日后花開若是真的想回來,怕是也不容易。 俗話說得好,一女不侍二夫,只可惜在她這里不成立。 花開最后看了下昏黃銅鏡中的自己,和那日的嬌艷不同,這一次花開穿了一身雪白,素凈的顏色讓她看起來如同落入人間的九天玄女,渾身的圣潔氣息令人不敢直視,誰能知曉這皮囊之下貯藏著一只連靈魂都烏黑透頂的惡鬼。 質子接走的不是他的心上人,而是一個催命鬼。 很快地,質子到了。他見到花開的那一刻眼中滿是驚艷。似乎對他來說,花開怎樣的美麗都讓他為之心動。那灼熱的視線太明顯,瞎子都感覺得到。他似乎毫不猶豫對花開綻放出熱情與愛火,期待著這個美麗的姑娘對自己的回應。 韋遐卻握緊了拳頭。他死死地盯著質子牽著花開的手,甚至忍不住想要沖上前去將他們拉開,然后再也不讓花開離開自己。 但是他沒有。 他不能。 花開上馬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很淡然很遙遠,有一瞬間韋遐覺得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恐慌,好像從此以后他就徹底失去了這個女人,再也找不回來了。 進了馬車,質子溫柔地給花開倒了被茶水,道:“不要緊張,孤不會錯待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