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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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語白習慣性地會把最珍貴的東西塞在行李箱的小包裹里,五年前她就把他們一起買的戒指放在那兒,隋靖伸手去摸,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鬼鬼祟祟是做什么,當初說好了的,徹底分開,再也沒有瓜葛,但他現在為什么又要來見她?他為了什么?他這樣做,對得起誰? 浴室的門被推開,女人清冷的聲音傳來:“這么晚了還大駕光臨,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隋靖猛地回頭,就看見清歡穿著浴袍倚在浴室門口,一雙雪白細長的腿露在外面,頭發還在滴水,但格外的美艷動人。他有幾分狼狽,站了起來,薄唇動了動,好一會才問道:“你怎么改了名字?” “改名字?”清歡輕笑,“我可沒改過名字?!?/br> “那你怎么解釋這個齒痕?!”隋靖像是炮仗一樣一點就著,他大步走過來抓住清歡一只手臂?!澳阏f你不是辛語白,那你是誰?這個痕跡你怎么否認?!” “我沒說要否認吶?!鼻鍤g笑了,慢慢地把隋靖的手推開,不讓他觸碰自己?!斑@具身體是辛語白的沒錯,可惜芯子換了?!?/br> “什么?”簡直是天方夜譚! 隋靖當然是不信的,作為一個無神論者,要他相信一個人的靈魂能被替換?清歡也知道他不信,就抓住隋靖一只手放到自己心口,道:“試試看,有沒有心跳?” 隋靖原本還面帶不屑,可很快的就變了臉色,他震驚地望著自己的手,感覺不到絲毫心跳。他又捏住了清歡的脈門,同樣沒有絲毫跳動,他不肯相信,把頭貼到清歡胸膛,但胸腔里那顆心的的確確沒有跳動。 甚至她連呼吸都沒有。 清歡推開他,轉身問:“這回你信了?我不過是個借尸還魂的人,辛語白早就死了?!?/br> 死了……她說辛語白死了,“我不信!”隋靖紅著眼嘶吼。 “信不信都無所謂,因為她的確已經死了,死的很慘呢?!鼻鍤g做了個可惜的表情,聳聳肩,坐到床上開始敷面膜,順便感嘆道,“她的死讓這具身體還是有點不完美,不好好保養的話就會腐爛,我用的也不是很滿意?!?/br> “你胡說!” “是嗎?我胡說?那你怎么解釋我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清歡頂著面膜站起來逼近隋靖,冰冷的眸子讓他節節敗退?!靶琳Z白不在了,她的身體現在屬于我,所以最好收起你這令人感到惡心的眼神,我可不是辛語白?!?/br> 她說,她不是辛語白。隋靖面容有幾分呆滯,他定定地凝視著清歡,仍然不肯相信她的話。辛語白死了……他想過無數次再見到辛語白的時候還怎么笑怎么說話,但現在卻有一個人告訴他說辛語白死了?! 辛語白怎么能死?! 他們是要糾纏一輩子的,怎么他還活著,她卻死了?他不信……他不信??!“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br> 清歡嘲諷地看著他,笑的很開心?!澳阈睦飸撉宄陌??她離開你之后就死了一半,后來真的死了。但是這具身體還能用,于是我留了下來,也算是廢物利用。你該感謝我才是,不過她的魂魄……鬼知道現在去了哪里呢是吧?我想你也不在意的,聽說隋總早就結婚了,夫妻兩人鶼鰈情深,怎么這么晚了不回家,來我這兒問什么辛語白?” 清歡問:“她有那么重要么?” 是啊,她有那么重要么? 他決定放棄的那個女人,她有那么重要么? 第二十六碗湯(二) 愛呀愛,不愛呀不愛,怎么人類總是如此麻煩?若是相愛,只管橫沖直撞的在一起,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心便好,可大多數人卻總要這樣麻煩,糾纏掙扎,作繭自縛,偏又放不下。 隋靖被清歡那么一問,整個人都癡呆了,清歡一腳蹬在他小腿上,把隋靖蹬了個趔趄,險些摔倒。但他沒工夫在意這個,只是一直在心底問自己,辛語白有沒有那么重要?這些年來,他的心已經快要屬于辛語虹了,他已經結婚了,他甚至很久沒有再想起辛語白了。 隋靖一致認為這是自己即將忘記那個女人的先兆??墒碌饺缃袼琶靼?,原來并非如此,他不是忘了辛語白,只是沒有人再在他面前提起辛語白,于是,他自以為忘記了,事實上他非但沒有忘,還格外刻骨銘心。 直到現在,只是聽到她的名字,他都能想起來五年前她在大雨中哭泣的樣子,眼淚從她的睫毛上滴落,她求他別走,但他仍然沒有回頭。 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這是隋靖一直告誡自己的??涩F在這算什么?辛語白死了,那他心底這些空洞又算什么?他的悲傷如何紓解?他的情緒如何消失? 那個女人…… 清歡穿著睡袍盤腿坐在床上,看著隋靖站在幾步之外癡傻的模樣,她對隋靖沒什么感覺,這個男人不過是優柔寡斷一些,自大一些,自己耽誤了自己。她有興趣的是隋靖的妻子,那個叫辛語虹的女人,清歡迫切想見一見對方。 但主動上門就落了下乘,她比較想讓辛語虹主動來見自己。想到這里,她問隋靖:“這么晚了不回家,小心你老婆擔心?!?/br> 隋靖好像沒聽到,清歡就又重復了一次:“很晚了,你該走了!我要休息了!” 這回隋靖聽見了,但仍然是魂不守舍的。他朝房門走,跌跌撞撞的,連門都沒關。 清歡揮了下手把門關上,然后打開電視撐著下巴看起來,看著看著就有了困意,打了個呵欠,就那么睡著了。 隋靖也不知是怎么開車回的家,到家后都快十一點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辛語虹習慣在客廳給晚歸的他留一盞小燈,那盞小燈每每讓隋靖感到很溫暖,可是這一次,他看著那盞小燈,仿佛有個女孩站在他記憶里跟他說:以后你每天回來,我都會給你留門,我就在沙發上等你,你什么時候回家,我什么時候去睡覺,我一刻也離不開你。 那個說一刻都離不開他的女孩最后離開了他五年,回來后,兩人短暫的在一起過后,她再一次離開,從此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現在有人說她死了。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但卻被告知心愛的人已死,留在世上唯一的皮囊也被他人占據,這個晚上隋靖過得太玄幻,他盯著那盞小燈出神,直到有人從背后抱住他的腰,他才猛地回過神,“語虹?”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我都等急了?!毙琳Z虹語帶睡意,聲音柔軟嬌嗲,她是個柔弱如同菟絲花一般的女人,隋靖毫不懷疑離開他辛語虹完全不能獨活。五年前,其實他是有意和辛語白和好的,但那個時候辛語虹出了車禍導致身體出現問題,誰都不認識就只認識他,如果不是為了找他,她不會出車禍,因此隋靖認為辛語虹是自己的責任。 他選擇了辛語虹,于是只能放棄辛語白。他沒有辦法同時跟兩個女人在一起,于是他用殘酷的話告訴辛語白,一切都只是報復,他們短暫的相愛都是假象,他只是為了報復她當年為了錢離開他。 辛語白在大雨里嚎啕大哭,隋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如果選擇了辛語虹,那么這輩子他都不可能跟辛語白在一起。 可是,為什么? 五年了,他跟辛語虹結婚也快五年了,但為什么直到今天他才感受到痛苦難以克制? “老公,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晚上又喝酒了?” 是的,辛語虹總是這樣溫柔體貼,不像是另外一個率直的女人,她只會威脅他下次再喝酒就把他從家里丟出去。 隋靖眼神迷離,“語虹,當初你告訴我說語白她出國了,是真的嗎?” 辛語虹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無辜道:“對呀,我是聽我爸這么說的,怎么,不是嗎?語白現在過得好么?她在哪兒呢?” “她……”隋靖低頭看向交纏在自己腰間的細嫩雙手,不知怎地,到了嘴邊的話又轉了個彎?!八芎?,我今天遇見她了,她現在……是和公司合作的國際集團的副總?!?/br> 腰間的雙手猛地緊了。辛語虹驚慌的聲音傳來:“你是我的,我才是你的老婆,我們在神父面前發過誓的你忘記了嗎?她回來了,你又要回到她身邊去嗎?那我呢?我、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