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毙焖節晌⒌拖律碜?,試圖去追逐她的目光,“你誤會了?!?/br> 聽完他這句話后,蘇槳抬眸看他,也不管眼睛哭得紅紅的了。 徐斯澤低頭,抬起一邊手,撫上她的頰側,大拇指摩挲著她發紅的眼瞼。 又癢又麻的感覺從眼皮生出,蘇槳微瞇了下眼睛,睫毛顫了顫。 她鼻子再次一酸:“可你的確大半夜跟她在一起了?!彼拇_感受到徐斯澤昨天的心情了,看到喜歡的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心里真的,疼得快要死掉了。 而且,他們還認識了十幾年,彼此熟悉了十幾年。 徐斯澤手指一頓。 蘇槳慢慢睜開眼睛,望進徐斯澤的眼睛里,嘴唇微動:“我認錯、道歉都無濟于事,你照舊生氣,照舊不理我,而是不是只有看到我難過了,你才會跟我說話?” 冷暴力,也是會讓人受傷的。 徐斯澤看進她黑色的眼睛里,她的話鉆進自己的耳朵里,讓他啞口無言。 即使他一直在為她著想,可他的確是冷著她了,也的確是在剛才親眼看到她哭了,再也忍不住了,想上去抱她。 這一切,都發生得恰恰好。 蘇槳看著徐斯澤長睫毛下思緒復雜的瞳眸,在這一刻,她反而不忍心將回答聽下去了,怕最后從他嘴里聽到是錐心刺骨的肯定的回答。 親耳聽到和心里知道,其實都是有一定程度的傷害的。 不等徐斯澤開口,蘇槳便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低著眼眸,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匆匆轉身朝外面走去了。 徐斯澤沒有再攔著她,忽然之間,他覺得,不管自己做什么,好像都是錯的。 不管怎樣做,她都會受到傷害............. 這時,洗手間的門自外向內打開。 溫心出現在門后頭,她真是一個一絲不茍的女人,連眼妝都畫得毫無一絲可挑剔之處。 今天她的妝容格外妖嬈,完全沒有了往日在熒屏上的那種溫婉低調。 溫心嘴角一勾:“沒想到,你還真那么喜歡她?!毕矚g到自己都嫉妒那個女人了。 她就不明白了,雖然蘇槳這女人長得好看,但在娛樂圈好看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身材比她好的更是多了去了,可徐斯澤單身了這么久,卻只看上了她,還一頭扎進了這里頭。 徐斯澤聽到她的聲音,目光冷冷地瞥過去,只一眼,他便移開眼神,毫不留情地轉身,朝外面走。 溫心看著徐斯澤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昨晚回片場的時候,她坐他的車一起過去。 她跟他說:“我喜歡你,十幾年了,我還是喜歡你?!?/br> 然而,最后的他卻是面無表情,直截了當一點兒也不拐彎抹角。 “我不喜歡你?!?/br> 呵,真無情。 溫心嘲諷一笑,她都堅持十幾年了,還有什么是堅持不下去的。 *** 徐斯澤回到餐桌前的時候,發現蘇槳早已平復好了情緒,乖乖坐在桌前。 沒一會兒后,溫心也跟著回來了。 徐斯澤和蘇槳這對cp本身話就不多,寥寥的幾句話也是徐斯澤和顧野聊著,其他時間大部分時間則是顧野和溫心兩個人聊著。 畢竟,都是演戲的,要裝出親密,一點兒也不難。 飯后上甜點的時候,溫心直接端過了桌上那方白瓷盤裝著的草莓蛋糕,朝徐斯澤一笑:“謝謝你一直記得我喜歡吃草莓蛋糕?!?/br> 她這句話落,周身的人都震驚了,攝影師、工作人員、包括顧野,都吃了一驚。 今天溫心和徐斯澤的緋聞正鬧得轟轟烈烈,誰都沒想到溫心一點兒避諱也沒有,竟公然和徐斯澤互動,而且這互動...........頗為曖昧。 蘇槳低著眼眸,因著剛才溫心在洗手間里跟她說的話,她早已有心理準備,沒什么表情。 徐斯澤則仍是冷冷地看她一眼,不爽地移開。 不過他倒是喊來了服務員,重新點了一個草莓蛋糕。 等蛋糕上來的時候,他直接將草莓蛋糕放到蘇槳面前......... 但直到此次拍攝結束,蘇槳都未吃那個蛋糕一口............... *** 酒吧包廂里,燈光暗沉。 徐斯澤抬起手,啤酒瓶口對上嘴,往上一抬,涼涼的液體漫過他的唇,直直往喉嚨里灌去。 一旁的蔣宇也窩在沙發里,看著徐斯澤這副樣子,踢了踢他的腳:“喂,徐少你他媽待會兒別醉死在這里?!?/br> 徐斯澤聞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而后才懶懶地回了一句:“我酒量比你好,別拿你的酒量來衡量我醉沒醉?!?/br> “臥槽!”蔣宇又是一腳踢了過去,“徐斯澤你他媽都情場失意借酒消愁了,還不忘損我?!?/br> 徐斯澤嘴角懶懶一勾,沒說什么,握著啤酒的那邊手放在沙發上,微晃了晃。 徐斯澤這人就是這樣,喝酒了不喜歡說話,平常也差不多這副樣子,安安靜靜。 但昨晚還有今晚徐斯澤身上籠罩的那層低氣壓,身為好兄弟的蔣宇還是一下子就察覺出來了。 “要不跟昨晚一樣,叫些人來熱鬧熱鬧?!笔Y宇說。 正在喝酒的徐斯澤聽到這句話,眼睛冷冷朝蔣宇這邊一瞥。 “我他媽昨晚要是知道你叫了那么多人,一腳踹死你?!毙焖節陕曇羝降统?。 昨晚他洗澡前就接到了蔣宇的電話,喊他沒事一起喝酒,當時徐斯澤正跟蘇槳生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蔣宇當時還納悶他媽的這次徐斯澤怎么答應得這么干凈利落,居然沒問有沒有其他人。 想到這件事,徐斯澤心情就不爽。 “還有,以后有溫心那女人的活動別叫我?!?/br> 說完他又給了蔣宇一個冷冷的目光。 蔣宇也是等到今天才知道網上徐斯澤和蘇槳還有溫心的那點破事兒。 下午時分,徐斯澤的團隊已澄清,徐斯澤和溫心昨晚是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了,照片是在他們一同從聚會的酒吧出來后去片場時拍到的照片。 蔣宇說:“我哪知道這小丫頭這么多年了還執迷不悟,沉迷于你這副禍害世間無數少女的臭皮囊?!?/br> 徐斯澤:“..........................” 蔣宇繼續道:“這肯定是你當年初中不跟我同校留下的孽緣,要是當年你跟我同校,我哪至于跟她哥成兄弟了,是吧?”蔣宇說著抬手搭上徐斯澤的肩膀。 蔣宇當年是去了別的地方上初中,而徐斯澤則是在本地的學校。 正抬手要將啤酒瓶口擱上嘴唇的徐斯澤動作停了下來,頗為嫌棄地撣開了肩上蔣宇的手。 蔣宇一點兒也不介意:“我當時的確是跟小心心她哥約好了暑假到我們這邊玩的,哪知道小心心這丫頭硬要跟著她哥過來,更加不知道她過來了之后一眼相中還沒出道的你,兄弟,孽緣啊孽緣?!?/br> 徐斯澤很想拿著酒瓶往蔣宇這神經病嘴里一塞,話多到他耳朵疼,他后背離開椅背,身子往前一傾,手肘擱上膝蓋。 而后他掏了掏耳朵:“滾?!?/br> “不過你當年對小心心的拒絕狠了點兒?!笔Y宇嘖了一聲,“小丫頭片子臉皮薄,你咋能當著他哥還有我的面直接拒絕了她,多傷人啊?!?/br> 徐斯澤無語,聲音低涼:“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病,不喜歡難道還吊著人家?!?/br> 對徐斯澤這人來說,拒絕要怎么狠怎么來。 蔣宇看著徐斯澤這一副毫不憐香惜玉的樣子,再琢磨琢磨他的話:“沃日,沒毛病?!鳖D了一秒,他說,“徐少你他媽這輩子估計只對你媽和你女朋友不敢狠了?!?/br> 一經蔣宇提醒,徐斯澤本來稍稍轉移的注意力又重新聚到蘇槳身上。 這一想,他又不爽了,因著這個緋聞,她該多難過。 “我他媽現在還想當著全國人民的面拒絕那個女人?!?/br> 蔣宇:“....................”這男人............護女朋友狂魔........... 徐斯澤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過了一會兒之后,他輕聲低喃了句:“她該有多難過?!?/br> 雖然現在已經緋聞已經澄清了,但她好像還是不愿意理他,剛才他從別墅出來的時候,碰上了拉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的蘇槳,她一句話都不愿意跟他說。 許是還在因為他故意冷著她生氣。 蔣宇隱隱約約聽到他的聲音,但卻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什么?” 徐斯澤輕搖了一下頭:“沒什么?!?/br> 蔣宇見他這樣子,約莫又是想到蘇槳了。 “醬醬到現在還不理你?” 徐斯澤聽到她的名字,頓了一下。 他的手肘擱在膝蓋上,單手握著酒瓶,習慣性地用手晃了晃。 “嗯?!?/br> 蔣宇其實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最直截了當的安慰方式就是,陪他喝上個一宿。 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就在蔣宇窩在沙發里快要睡著的時候。 徐斯澤嘴角嘲諷一勾,開口了。 “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br> 帶著她上節目,是錯的。 生氣的時候對她發脾氣,是錯的。 拍攝節目的時候,怕她餓了,且要緩解她跟他此刻在一起時的尷尬氣氛答應跟別人用餐,把她惹哭是錯的。 怕暴躁的情緒發泄到她頭上,故意避開她,也是錯的。 就連生氣的時候,也下意識地去照顧她的感受,不舍得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