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趙逸兩手一張靠在沙發上,翹起慵懶的二郎腿沒個正形地說道:“我怎么了?你是說剛才那些女人???沒怎么了,這就是本來的我啊,趙逸就該是這個樣子,瀟瀟灑灑,風流倜儻!” 遇見宋佳微之前,他要多灑脫有多灑脫。 拿起桌面上的洋酒杯,趙逸抬頭就要一口悶,蕭蕓慌忙起身搶他手中的酒杯,奈何趙逸力氣夠大,拉開蕭蕓的手將酒杯往一旁挪開:“你干嘛?” 蕭蕓說:“趙逸,你別喝了,該醉了?!?/br> 趙逸的眼皮都快搭下去了,他長長地打了個酒嗝,瞇著眼望著站了起來的蕭蕓:“我不喝,好,那你喝?!?/br> 他指著桌子上的半杯軒尼詩,另一只手仍是拿著盛得滿滿的酒杯。 “我……”蕭蕓的酒量在佳信是出了名的差,如果說宋佳微是千杯不醉,那么她便是一杯就倒。 “你不喝,那我就喝了?!壁w逸抬手又要將軒尼詩喝進嘴里。 蕭蕓忙說:“我喝!我喝!” 舉起酒杯在趙逸面前晃動,玻璃桌下的燈光透過酒杯射進蕭蕓的眼眸,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望著黃色明亮的液體,一咬牙抬頭把小半杯軒尼詩強行咽下。 趙逸勾唇笑著,抬頭把手中的軒尼詩一口喝光,皺皺眉頭,杯子滑落在沙發上,依靠著沙發閉上雙眼。 蕭蕓差點就沒被軒尼詩的濃郁酒味熏得吐出來,嘴唇離開了杯子后她皺著眉頭,伸出紅舌用手扇著試圖加速酒味的消散,胃里是一陣陣難聞的酒氣上涌,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酒這么難喝,還會有這么多人喝到不???。 將酒杯撂到玻璃桌上,淺黃的光芒照得酒杯如同水晶一樣亮晶晶的。 “趙逸,我喝完了?!睕]有聽到回應,她朝趙逸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他閉著眼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她便跑過去搖晃著他的肩膀:“趙逸?醒醒,你該不會喝醉了吧?” 趙逸只是將眼睛裂開一條縫,拉過蕭蕓的手臂將她擁入懷中:“你說我哪不好?為什么不喜歡我?嗯?我不帥嗎?” 蕭蕓的小心臟如同坐上了過山車,一下子就沖到了云端,臉燙得像在發高燒,喉嚨里還殘留著軒尼詩,此刻也燃燒起來,燙得她的喉嚨好半天才擠出一個音節:“帥、帥……” 她從一只手扇著風變成兩只手都在扇風散溫,大口大口地吐著熱氣,嗅著趙逸身上濃郁的酒味,忽然就愛上了這種本來覺得十分嗆鼻的酒香。 趙逸趴在她的肩頭,似乎仍是不滿:“那是我不夠有錢?” “夠!”趙家哪里僅僅是有錢可以形容?簡直就是神豪好不好?至少比起她和宋佳微來說,有錢太多。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軟軟的、輕輕的:“那是我不夠專情么?” 肩頭上的呼吸越來越輕,趙逸側過頭,蕭蕓能感受到他溫熱均勻的呼吸撲在脖子上。 想起剛才左擁右抱的畫面,蕭蕓昧著良心說:“夠!” “那你為什么……不喜歡我……”趙逸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要不是就在她耳邊說話,蕭蕓壓根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她手足無措,她羞澀地把臉埋在趙逸的肩頭:“喜歡……” 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回應,只聽見趙逸的鼻腔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她雙手撐住趙逸的兩臂,離開他的懷抱喊著他:“趙逸?趙逸?” 離開了蕭蕓肩頭的趙逸腦袋馬上耷拉下來,如果不是她扶穩了他,趙逸就得栽沙發上去。 “醒醒?”蕭蕓搖晃著他的肩膀,然而趙逸只是發出兩聲囈語,接著又睡了過去。 蕭蕓臉上的燙熱還未散去,反而有逐漸增長的苗頭,是軒尼詩的后勁開始上來了,再不把趙逸帶走估計兩個人都得醉死在這里。 她拉起趙逸,讓他依靠在她的肩頭上,扶著他的腰蹣跚地離開卡座,往夜色吧門口走去。 服務員本想叫住她埋單,但被經理給拉住了,那是趙逸,能少你這么點酒錢嗎? 蕭蕓就近開了一間酒店,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幫忙下把趙逸給抬進了客房里。 取來熱毛巾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也順帶將他袒露出來的手臂和小腿擦拭了一遍,拉上被褥替他蓋好,蕭蕓把客房內的燈全都關上,只留下床尾處那盞暗暗的小燈。 她坐在床邊,替趙逸把亂七八糟的劉海整理好,凝視著他帥氣陽光的面容,方才被他擁抱后的局促此刻倒是平靜了下來。 頭有些暈,蕭蕓撫平了趙逸緊皺的眉頭,然后做了她平生最勇敢的一件事——輕輕地吻上了趙逸的唇。 不稍一秒,立刻紅著臉抬起頭來,都說酒壯慫人膽,她在干什么呢! 一手搭在趙逸肩頭的被褥上,一手摸上臉頰呼呼地吐氣,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趙逸,你好好睡,別再惹事了,我走了啊,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可管不了?!?/br> 她起身一腳跪在床鋪上,替趙逸拉上被褥蓋過肩頭,拍拍趙逸的肩膀轉身拿起桌面上的熱毛巾。 忽而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后一帶,蕭蕓猝不及防地摔到了床上,后背是趙逸寬實的胸膛,脖頸上是他灼人的呼吸。 “別走,留下來好不好……”趙逸溫柔地哀求道。 他拉開被蕭蕓壓著的被褥,把她帶入了被窩中,粗重的呼吸夾雜著酒香味撲入了蕭蕓的鼻腔里。 蕭蕓頭腦一熱,被趙逸的溫柔哀求攪得心神不寧,鬼使神差地,她摘下了眼鏡放在床頭柜上。 正文 第174章 抱著章竟澤睡了一夜 宋家。 沈連華從拍賣會帶著楚馨兒離開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個字。 回到家他進了嬰兒房寵溺地替沈連兒蓋上被踢開的被褥,喊醒月嫂:“照看好連兒,不論有什么動靜都呆在這里,不該你管的事不要管,我記得你丈夫躺在醫院每個月都要一筆不少的錢維持生命?!?/br> 受到威脅的月嫂唯唯諾諾地點頭應好,保證不論聽到什么聲音,絕對不會踏出嬰兒房一步,也不會多嘴對外透露一個字。 關上門,楚馨兒正在沙發上喝著水,見他出來了便問:“連兒睡著了嗎?” 沈連華沒有回答,而是讓她跟他回房。 楚馨兒放下水杯,以為沈連華是要和她計較那支價值三十萬的發簪,起身挽上他的胳膊:“連華,我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沖動,我發誓,我再也不懷疑你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沈連華謙和柔暖地笑道:“壞了就壞了,三十萬也不是很貴,別往心里去?!?/br> 他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臥室內,反鎖上門,陰柔地笑著靠近她。 楚馨兒誤以為沈連華要和她干那種事,想想生孩子時下身的那種劇痛,她害怕起來,走到床邊脫下鞋子說:“我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了,夜深了,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還有會議嗎?” 爬上床,她拉開空調被躺了下去。 沈連華解開袖口,拉開衣柜取了一條皮帶,朝躺在床上閉眼裝睡的楚馨兒走去。 他站在床邊,輕緩地撫摸著楚馨兒的額頭:“馨兒,你放心,我不碰你,你害怕的話,我不會再逼你,而且……” 沈連華的語調忽然變得陰狠,他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個一個字:“我以后都不會再碰你?!?/br> “以后都不碰?沈連華,你什么意思?”楚馨兒惱怒地睜開眼,要沈連華說清楚,不料睜眼看見的卻是他變得猙獰陰毒的面容。 這副嘴臉,楚馨兒見過一次,就是沈連華在宋佳微車上動手的時候。 她不禁慌了神,從床上爬起躲到床頭的一角,瑟瑟縮縮說道:“沈、沈連華,你要干什么?我可是連兒的mama,連兒不能沒有我!” 沈連華卻笑了,笑得十分詭異,他執著皮帶朝楚馨兒靠近:“馨兒,你害怕什么呢?都開始胡說八道了,你當然是連兒的mama啊,連兒當然不會失去你啊,至少,至少在他還沒戒奶的時候,你還是有存在的意義的?!?/br> 他粗暴地一把拉過楚馨兒,不顧她嘴里發出的尖叫聲,把她從床上拖到了地下:“別害怕,我就是想告訴你,明天的會議內容,是我要和宋佳微約會哦,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馨兒,你猜得沒錯,我和宋佳微正在交往,不過因為你今天的突然出現,宋佳微要和我分手了,你說說,這筆賬,我該怎么和你算?” 沈連華把楚馨兒逼到了墻角,明亮的燈光照得他的臉慘白得陰森,像極了黑白無常里的白無常。 “沈連華,你和那個賤人這樣勾搭,對得起我嗎?我可是拼了命給你生下連兒!你怎么可以背著我和那個小賤人勾三搭四!”楚馨兒咆哮道,果然,他和宋佳微早就拉扯在一起了,美國之行說不定兩人早就做了那些污穢的事! “啪!” 皮帶凌厲地打在她白皙的小腿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猩紅的印跡。 “??!沈連華,你是瘋了不成!” 她揉搓著發燙的小腿,淚水成串成串地往下掉,傷處火辣辣的痛。 “楚馨兒,你從宋佳微手中搶過我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我會被你搶走,也就會被第三個人搶走,我也不怕告訴你,早在大學的時候,除了你和言旗千金以外,我還和現在這個宋佳微在一起,你以為你楚馨兒算個什么東西?我沈連華會一輩子圍著你和沈連兒?不想凈身出戶的話你最好乖乖聽話,好好當你的沈太太別給我惹事生非,否則,你一分也落不到?!?/br> 沈連華這下是徹底和楚馨兒撕破了臉,以前還喜歡她的時候她說什么都可以,現在有宋佳微了,楚馨兒也不能和他行事,她除了當連兒的奶娘以外對他來說一無是處。 “沈連華,你不是人!我要離婚,我要揭發你害死宋佳微的事!大不了抱著一起死!”楚馨兒從地上站起來想要跑出去,卻被沈連華拉住手臂一把推到墻上,腦袋狠狠地撞擊著墻壁,發出沉悶的聲音。 “抱著一起死?楚馨兒,你想得太好了?!鄙蜻B華丟下皮帶,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殘忍地說:“你覺得一窮二白的你怎么和我斗?沒錢,誰會當你的證人?你要是再給我惹事,我就把你送進監獄,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連兒?!?/br> “沈連華,你個瘋子,你不是人!你和那個賤人不得好死!你們這對狗男女早晚會遭天譴的!”楚馨兒的眼淚簌簌往下掉,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她深愛的男人。 不,沈連華不是人,是魔鬼! “媽的?!鄙蜻B華放下素日偽裝的謙和,抬手在楚馨兒的臉上落下狠狠的一巴掌?!澳愀抑湮??楚馨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馨兒也怒了,抓過沈連華的手狠狠地就是一口,完全不顧夫妻一場咬得他的手臂發麻,有鮮艷的血液從她的唇角流出,加上慘白的燈光照射,恍若一只吸血鬼。 “你個賤人!”沈連華使盡全身的力氣推開楚馨兒的腦袋,用力過猛導致她的后腦勺撞擊在墻壁上,頓時一陣暈眩。 沈連華站起身來,捂住還在流血的齒印,毫不猶豫地抬腳踹向楚馨兒的小腹:“楚馨兒,好說歹說你不聽,非要我動手是吧!” 一腳還不夠泄憤,沈連華索性朝她的小腹、腿部、甚至臉上猛烈地踢去,踢得楚馨兒袒露在外的肌膚一塊青一塊紫的,加上后腦勺撞擊帶來的暈眩,楚馨兒幾近暈厥。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哪也去不了,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屋里,除了孩子要喝奶,你別想多見連兒一眼,如果你順我的意,在外你還是沈太太,我和宋佳微再怎么樣,也不會和你離婚,否則……” 最后一腳踢在她的胸前,楚馨兒一口鮮血噴出,撲倒在地上,雙眼變得模糊起來,絕望地看著這個曾經和她夜夜笙歌、柔情蜜意的男人。 鮮血噴在了他的褲腿上,濺落在他赤裸的腳踝和腳背上。 他厭惡地罵了句:“草,你個死女人?!?/br> 抬腳想再繼續他的暴行,見楚馨兒貌似昏過去了,再踢也不覺得痛,也就作罷。 從浴室取出拖把,離開臥室從外面用拖把的桿頂住門鎖,讓楚馨兒無法離開房間,明天他得盡快叫人來焊一把在外面能鎖上的鎖頭,還得再請一個保鏢來專門負責看守楚馨兒,她敢逃跑就往死里打,月嫂敢放人馬上給扔出宋家。 不行,還得和醫院那邊通氣,控制住月嫂的丈夫才行。 回到客廳掏出手機撥打宋佳微的電話,卻遲遲沒人接聽,到最后直接變成關機狀態。 他惱怒地將茶幾上的水果茶杯全部掃落在地上,咬牙切齒道:“草,都是不省心的女人!宋佳微,趁我還寵著你你就好好享受,等到手了看我怎么把這段時間的付出收回來!” 章竟澤正坐在書房里看著合同文件,手邊宋佳微的手機振動起來,是沈連華。 他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看著合同。 然而沈連華是打算糾纏到底了,一通接一通的電話,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章竟澤索性把手機直接關掉。 在合同的最后一頁畫上龍飛鳳舞的簽名,合上合同,起身關掉書房的燈。 從新回到安置宋佳微的臥室,輕輕擰開門鎖,只見宋佳微雙目緊閉,眉頭深皺地呼喊:“不要,不要,救命!章竟澤,救我!” 她的腦袋像陀螺一樣左右轉動,兩頰旁的青絲已被汗水打濕,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腳也不安分地亂蹬著。 被點名的章竟澤忽然心情大好,走過去抓住她在空中揮舞的手,坐到床上說:“別怕,有我在?!?/br> 做噩夢時會想到他,宋佳微,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一個什么位置? 宋佳微緊緊地攥住他的胳膊摟在懷里,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看樣子似乎今晚要摟著他的胳膊,她才能睡上一覺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