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但他的臉上還是面不改色地說:“你想怎么斯文地解決?” 關海耽從沙灘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粒說道:“我聽說過趙公子喜歡賽車,不如咱們就來一把,你贏了,我任你處置,輸了,就不能再追究這件事,如何?” 雖然趙逸也算是賽車高手,但是關海耽平時也有賽車漂移的愛好,如今又是在戈城,他的地盤,隨便哪條路他都熟悉到不能再熟了,簡直閉著眼都能開過去。 但是趙逸不一樣,他是易城人,賽車都在易城進行,誰沒事玩個賽車還開到幾小時外的地方去比? 關海耽就是看上他不熟悉地形這一點,才敢放話和他比賽車。 趙逸想也不想直接答應了他的提議,蕭蕓攔都攔不住熱情高昂的他,只好跳上車跟著他們一起來到賽車的地點。 這里是戈城尬車愛好者的天堂,有著魔鬼般的s弧線,一處處急轉彎都是練漂移的好場地,也有著緩沖距離極短的直角轉彎,一般車技不精的都不敢到這條路來飆車,就算是老司機也會打醒十二分精神,隨時準備急剎車,否則一個弄不好就會撞到石墩上去,車子報廢還是小事,就怕出人命。 趙逸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有難度,他喜歡,易城的道路開來開去早就開膩了,戈城的急轉彎道確實很適合飆車,是練車的好地方。 兩人約好終點后,趙逸回到他開來戈城時用的車輛,關海耽則挑選了他最常用來賽車的車輛,比配置,關海耽更勝一籌。 但比賽除了看配置以外,還得看個人技術。 趙逸讓蕭蕓在起點等他凱旋歸來,蕭蕓偏不,剛才她從別的賽車手那里聽說了這個賽道有多危險,讓她在這里漫無邊際地等待她做不到。 于是在趙逸扣安全帶的時候,她一股腦地溜上副駕駛,并且迅速地扣上安全帶,一本正經地坐在那。 趙逸忙拉上手剎說:“你干什么?快下車,比賽要開始了!” “那就開??!”蕭蕓一手抓緊安全帶一手抓著頭頂上的扶手說道,其實她心里緊張得很,賽車她在電視上看多了,親自坐進車里,還是頭一回。 希望待會不要不爭氣地吐他一車子才好。 “你坐這我怎么開?” “我坐這擋你方向盤了嗎?” “沒有?!?/br> “我坐這妨礙你踩油門了嗎?” “沒有?!?/br> “我坐這扣住你剎車讓你剎不了嗎?” “沒有?!?/br> “那就開車??!要不然咱們不比了回去?” 關海耽見趙逸遲遲沒有鳴喇叭示意準備好了,便搖下車窗歪著腦袋問:“趙公子,需要幫忙嗎?” 趙逸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不肯下車的蕭蕓,無可奈何地嘆口氣說:“不用,準備吧?!?/br> 得到關海耽的命令后,裁判員雙手各執一支旗幟高舉在頭上揮舞幾番,隨后兩手下劃,一黑一百兩道弧劃過起點線。 剛把油表踩上八十時速就碰見u型彎道,趙逸放了些油門拉起手剎,左手擺動方向盤,車輪摩擦著地面發出“嘩”的尖銳聲,一道青煙飄出,漂亮的漂移完成。 緊跟在其后的關海耽也是輕而易舉地就過了這個簡單的彎道。 趙逸無暇顧及蕭蕓是否會害怕甚至會不會在他車上狂吐起來,因為緊接著是一道道連續的s彎道,他不斷地打方向盤漂出一次次完美的漂移,在本就帶有許多劃痕的水泥地上再添加幾道他的專屬劃痕。 彎道接踵而至,這樣的緊迫感是前所未有的,趙逸的神經專注到最高處,此時他除了熱情高漲再無其他,嘴里發出“嗚呼”的興奮聲,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和左右車鏡。 趙逸的車技確實不錯,在連續的彎道里他大大地拉開和關海耽的距離,跑完彎道后是寬敞筆直的大路,他將油表踩上一百二十時速后便不敢再加速了。 因為這輛車并不是專門用來賽車的,擋風玻璃沒有更換緩沖力更強的,上了一百二已經是極限了。 就在這時關海耽仗著他的車窗更換過,直接踩油門飆上一百四十追上趙逸。 忽然車鏡“啪嗒”一聲被撞掉,趙逸側過頭只見關海耽正故意用車頭摩擦他車子的副駕駛位。 “靠,這是在犯規!”也是赤裸裸的挑釁,趙逸一直躲避他的撞擊,這樣高速被關海耽撞一下分分鐘翻車。 關海耽就是故意去撞他的車子的,趙逸要么和他對撞要么只能降下速度,只要速度一降下來,關海耽立馬一腳油門將他甩得遠遠的。 (親們開車千萬別超速哦~注意安全?。?/br> 正文 第119章 不愧是佳微的朋友 蕭蕓用“你是傻逼嗎”的眼神看著他說:“你們也沒說不能犯規好吧?撞回去??!” 花花公子趙公子竟然這么老實巴交地比賽,該說他單純還是蠢? 趙逸仍在努力躲避關海耽的挑釁,但是又不想如他所愿減速下來。 “讓你撞回去怎么不撞?趙公子,現在可不是講道德的時候,他再這么撞下去,我們一定會輸,你不想替佳微出氣了?”蕭蕓以為趙逸還在想著賽車規范,忍不住罵他。 誰知趙逸只是專注地閃躲關海耽,甚至開始放松油門打算讓他過去,他臉色十分蒼白,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想撞回去,但是他一直占著內道,我如果和他比撞傷的是你!一場比賽而已,不值得讓你受傷!” “那你不替佳微出氣了?”蕭蕓有些感動,趙逸的回答令她心頭涌入暖暖的清泉。 一直以來,她由于出生卑微、長相丑陋,被同學、同事所瞧不起,甚至排斥她、背地里說她奇丑無比簡直是四不像,她向喜歡的人告白,別人壓根不把她當一回事,還叫她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樣子,好意思追男人? 后來她開始把自己鎖在一個世界里,漸漸的對別人的欺凌辱罵習以為常,所以任憑曹芮綺如何捉弄她欺負她,她都是一笑帶過。 認識宋佳微以后,她第一次知道朋友是什么滋味,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溫暖,如今趙逸還寧愿放棄面子放棄比賽也要護她周全…… 蕭蕓覺得這輩子也就值了。 趙逸瞪了她一眼:“出氣重要還是命重要?大不了我下一次再弄他!只要他不死機會多的是,不對,就算他死了,我還可以挖墳!” 他雖然這樣說,但心里仍有不甘,除了章竟澤以外他沒輸過給任何人,章竟澤在軍營接受過越野訓練這沒法比,但是要他輸給一個在賽車圈內不經傳名的關海耽,簡直是給他的臉上抹黑。 眼看著車子速度慢下來,關海耽也就快超過他們,蕭蕓豁出去的姿態說:“踩油門!往終點沖,不要管他?!?/br> 趙逸拒絕:“不行!萬一真把副駕駛撞壞,這速度你會沒命的!” 他的語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然而蕭蕓比他更執著,她解開安全帶說:“不踩油門,我就跳車!” “蕭蕓你是瘋了不成?這只是一場比賽,犯不著拿命拼搏!”趙逸焦急地側過臉,發現蕭蕓已經把車門給開了一條縫隙,知道她是認真的,他只好拼力一試。 她跳下去必死無疑,但如果由著關海耽繼續撞下去的話,未必是死路一條,終于下定決心一腳踩下油門,顧不得擋風玻璃緩沖如何,直奔終點飛去。 蕭蕓這才關上車門,然后從背包里翻找著什么,忽然放下車窗探身出去,對著關海耽的車子不知做了什么,惹得關海耽臟話連篇。 “cao!死女人,你干什么!媽的!” 接著趙逸聽見了關海耽的車子急剎車的聲音,趙逸忙伸手把蕭蕓拉進車內,輕輕一帶方向盤轉彎,壓過終點線。 贏了! 趙逸頭一回發現勝利是如此值得慶賀的事,他激動得解開安全帶猛然將蕭蕓抱入懷里,嘴里興奮道:“蕭蕓,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多虧有你!” 蕭蕓驚得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味上,細細嗅著趙逸身上的古龍水香味,心腔室內的小東西幾乎快要跳出來了。 原來這就叫小鹿亂撞,原來趙逸的懷抱是這么溫暖。 “媽的,臭婊子,你找死!”關海耽這才趕到終點線,他怒氣沖天地走下車,拉開副駕駛車門輕而易舉地將蕭蕓揪出車外,抬手就往她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蕭蕓被扇得眼淚都飆了出來,臉上火辣辣的痛,手掌撫上去是guntang的焦灼感。 趙逸忙下車揪著關海耽的衣服抬手沖著他鼻子就是一拳,關海耽頓時鼻腔里流出兩道鮮血,整個人沒站穩給摔回車頭蓋去。 他這才發現,關海耽的擋風玻璃上全是白蒙蒙的面粉,還有一坨坨的鮮奶油,中間是手指抹過的痕跡。 難怪他會忽然急剎車,擋風玻璃完全被遮住了,誰敢繼續開下去?搞不好撞到石壁上,到時候真是命都沒了。 “敢在我面前對女人下手?關海耽,你是當我死了?”他一掌劈在關海耽的腰間,關海耽吃疼一縮腰,直接滑倒地上去。 趙逸拉著他給塞到副駕駛上,然后招呼蕭蕓上車,他怕還讓蕭蕓坐副駕駛的話,關海耽會在后座掐她脖子。 關海耽咬牙切齒地望著后視鏡里折射出來的蕭蕓說:“死女人,你竟然敢犯規!這場比賽不作數!” 趙逸發動車子朝酒店趕回去,不屑地說:“是你犯規在先,不能怪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了蕭蕓,你怎么會隨身攜帶面粉……” 這癖好也太奇葩了吧? 蕭蕓揉著發疼的臉頰,整理好凌亂的冬菇頭說:“本來是打算昨晚回去做蛋糕,今天給帶到辦公室里給佳微和曉雯吃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趙逸樂呵呵地笑道:“這賢惠得真及時,蕭蕓,你原來也是一位女漢子,夠強勢!不愧是佳微的朋友,脾性都如出一徹?!?/br> 被趙逸夸獎,蕭蕓不好意思地摸著guntang的臉。 “起初我還以為你會被賽車的車速給嚇到,想不到你竟然這么淡定,平時也有賽車的習慣?”趙逸望著后視鏡里羞澀的蕭蕓問道。 女賽車手?有意思。 誰知蕭蕓的回答令他大跌眼鏡,她忽然變得興奮起來,仿佛還在回味方才高速飆車帶來的刺激感:“這是我第一次坐賽車,以前都是在電視里見過!” 她是窮人,哪里有機會開跑車?她沒好意思告訴趙逸,這還是她頭一回坐小車。 趙逸吃驚:“你不害怕?” 他不是沒帶過女人賽車,但往往不是被嚇得腿軟就是吐得他車上到處都是污穢物,后來他也就不敢帶女人玩賽車了。 蕭蕓興奮地抓住駕駛座的沙發背靠,眼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賽車原來是這么爽,趙先生,以后能不能教我賽車?我也要極速漂移!” 那滋味簡直不能再爽了! “……” 不愧是……佳微的朋友…… 宋佳微一覺睡到大中午,醒來的時候頭已經沒有刺痛和昏沉的感覺,她看見套間內的木桌上放著一套衣服。 嗯,當然還有內衣了。 對于章竟澤對她內衣尺碼了如指掌的這一點,宋佳微幾乎要抓狂。 她洗漱好穿上衣服,打開客房門,發現門口站著一位保鏢,她記得這是章竟澤兩位保鏢其中的一位。 保鏢見宋佳微醒了,恭敬地說道:“宋小姐,老板已經和酒店打過招呼了,你醒來以后可以下去隨便吃,算在他的賬上?!?/br> 章竟澤對她也有這么大方的時候?她有些狐疑地看著保鏢,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來,然而保鏢仍是一張撲克臉,恭敬地看著她。 看來章竟澤身邊的人都被他同化了,這撲克臉還真是一模一樣。 “章竟澤呢?”她瞄了眼隔壁的客房,章竟澤今天清晨的時候說過在隔壁開了間房休息。 “老板去了西木社?!?/br> “西木社?”那個搏擊俱樂部? “是的,他下午和日本搏擊手有一場決賽?!闭f到這里保鏢的眼里盡是仰慕的光芒,章竟澤的身手是他們望塵莫及的,也是他們一直當做挑戰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