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書迷正在閱讀:如何成為男皇后、小情歌、作為一個普通人生在你們家我也很絕望啊[綜]、當你如約而至、boss總是黏著我[快穿]、三千界交易樓、豪門重生之腹黑嬌妻、黏你成癮[娛樂圈]、億萬婚寵:大牌嬌妻很撩人、如意緣
江垣不在的日子也照樣這般過著,樂盈今年冬日出嫁了,嫁了一個四品武將,是她自己瞧上的,她扮成男兒,旁人都瞧的出她是個姑娘,就他還傻兮兮的愿意同她比武。長公主再是不樂意也耐不住樂盈歡喜。 這小郭將軍是郭將軍家的旁支,十五歲就進軍營,如今二十五歲,還未娶親,生母早逝,父親續娶,有一親姐,繼母不慈,他就進軍營去打拼,親姐如今嫁的是懷遠侯的旁支。 小郭將軍不善言辭,卻是個疼媳婦的,樂盈同他訂了親,圣上賜下郡主府,樂盈本是愿意同他一道住在郭府的,他主動要求住郡主府去。 長公主對他也歡喜幾分。 年關將近,十二月初的時候收到過一封信,稱已經到了臺灣,正在同佛朗基人交涉。順帶有一封家書。 江垣說了臺灣島這邊的風土人情,京城下著大雪,而那邊的人穿著赤膊的衣衫,如同夏季,上邊有很多果子,非常的甜,海邊很清澈,洋洋灑灑地介紹了許多,看得蜜娘艷羨不已,憤憤地想明知她羨慕還同她說這么多,但仍舊忍不住看下去。 后面繼續說臺灣的風土人情,轉至最后一句,他道,若是日后有機會定帶她到那邊去看一看。 蜜娘將信件捂至胸口,心中一顆動蕩的心,久久才安。 胖團子過來扯她手里的信,蜜娘把信放一邊,抱著他啃他的小手。 團哥兒也用他的小乳牙啃蜜娘的臉,糊了她一臉的口水。 蜜娘笑著推開他,故作嫌棄地說:“咦,全是口水?!?/br> 他如今已經大部分都聽得懂了,范先生和閔姑姑總愛和他絮絮叨叨,他學說話學的倒是挺快的,也說得通,此時笑得更歡了,湊過來還要涂口水。 蜜娘同他玩了一會兒,給他擦了擦滴下來的口水,他的眉眼像她,嘴巴和鼻子卻是像江垣,蜜娘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你阿爹過年前能不能趕回來……” 團哥兒聽得爹的字樣,回首張望了一下,“得得?得得?” 蜜娘笑了笑,沒說話,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越來越接近年關,那邊還未有消息傳來,大家也都以為應該是在年前趕不回來了,蜜娘和張氏說好了,年夜飯到懷遠侯府去吃。 誰知道除夕前一日,碼頭上傳來消息,江垣他們回來了!帶回了佛朗基人的大船! 朝中已經封了筆,元武帝忍不住親自出城去碼頭親閱。 第130章 130 江垣到那邊后就發現,他們的船只似乎和大周的不大一樣,而且速度更快,江垣便笑著說:“我朝素來講究禮尚往來,圣上為使者們備上了厚禮……” 言下之意就是要佛朗基人也回禮。 佛朗基人一路搶掠過來,船上倒是有不少好東西,江垣自然是不會透露他看中的是船只,佛朗基人也以為他們是看中了里頭的金銀財寶。 心中rou疼,可江垣的威懾下,佛朗基人還是貢獻了大部分錢財,能怎么辦,人家這槍支彈藥厲害,又是人多,佛朗基人還小心翼翼地問可不可以留一些給他。 江垣冷笑幾分,他們便不敢說什么了。 江垣道:“搬來搬去太過麻煩了,直接換船吧?!?/br> 比之佛朗基人的船,江垣的船只看上去更豪華一些,佛朗基人屁顛屁顛地樂意了,把后頭的船解綁,綁上江垣帶過來的船。 江垣確定佛朗基人離開之后,安排了一下,坐佛朗基人的船回去,佛朗基人的船里頭,金銀珠寶倒還真不少,估計沿海沒少搶掠打劫船只,他不貪這些,剛到臺灣的時候,佛朗基人為了討好他就送了不少好物件給他。 江垣選了一些,剩下一些給下面的分掉,他在福州有海運的產業,不缺這些物件,倒是一些地圖畫作書本什么的他自己偷偷藏了一些,蜜娘似兄長,應也會喜歡這些。 這佛朗基的船下邊可以有人踩,靠水渦的動力前進,速度比一般的船只快上許多,原本到臺灣,走海路走了一個月左右,憑借了風力,回上去,日日踩著那渦輪,船速快了很多,一月不到就進入了內河。 海船比較大,不少河流都結了冰,先從杭州府進入大運河再從大運河上來,竟是快了許多。 海船畢竟比平時的船高大一些,停在碼頭上,水都漲了幾分,好在船只雖大,畢竟不如后世的噸位,冬日里碼頭船只也少,這搜大船一到就引起了大家的圍觀。 元武帝親自出來看,那船只和平日里看到的不大一樣,船頭船尾翹起,模樣奇特,元武帝上船一觀,江垣告訴他這船比大周的船只快上許多,可以不靠風力行駛,也比劃槳快多了。 元武帝略驚,竟是有幾分深思。 若是沈興淮在這邊,也不足為奇,西班牙和葡萄牙本就是最早進行海上航行的兩個國家,對船的要求也更高,所以歐洲航海業的發達,會直接帶動造船業的發展。而我國,對航海的需求不大,造船業發展緩慢,以至于到后來,那樣老舊的船只比不上蒸汽動力的船只。 元武帝參觀一番,命人將船只上的東西運回京城,賞賜了一番,念他們三個多月未歸家,讓他們先回家休息。 江垣終于歸了家,胡子有些邋遢,穿著臨走時的那一身,可能一直在趕路,精神不大好,蜜娘望著紅了眼,江垣上前幾步,抱住她。 江垣在她耳畔道:“我回來了……” 蜜娘心中安定。 江垣正是激動,胖團子見母親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給抱住,啊啊啊地叫著,丫鬟以為他是看見江垣激動的,抱他過去,江垣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也是惦記得不行,剛想伸手抱他,胖團子拗過去,直接拍江垣臉上,要推開他,不讓他抱蜜娘。 蜜娘噗嗤笑了,團哥兒伸著小胖手要她抱,她接過來,團哥兒撅起屁股對著江垣,趴在蜜娘肩膀上。 江垣剛升起的那點子歡喜就被這臭小子給毀了,恨得牙癢癢。 蜜娘道:“他估計都認不得你了,你快去洗洗換身衣裳,把胡渣也刮了?!?/br> 江垣拍了拍團哥兒的屁股,去洗漱了。 團哥兒癟癟嘴,指了指江垣,委屈地看著蜜娘,“壞,壞……” 蜜娘哄道:“團哥兒,你不認得爹爹了嗎?爹爹?” 團哥兒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小孩子本就未發育完全,一個消失了三個多月的人,從一開始連話都還不會說,到現在可以蹦出幾個字,實在是不能強求他記得。 江垣洗漱一番,把胡渣刮干凈,懷遠侯、沈三他們也都過來了,蜜娘趕緊讓人準備起來,留大家吃個晚飯。 江垣簡略地說了這一趟的出行,沈興淮尤為關心一些書籍的事情,江垣搜刮了船上的書,出來侵占掠奪的能有多少書,搜刮下來也沒多少書,沈興淮翻了翻,好幾本都是圣經,其中最大的收獲就是一張航海地圖,另外還有一本與歷史有些關聯的小說。 沈興淮略略看了看,是一個叫彼得大帝的人的故事,是一個歷史上的真實人物,他喜歡搜集各地的美女,所以四處征戰,沈興淮確定這個彼得大帝是一個穿越者,他肯定是拿破侖的狂熱愛好者,當然最終這個彼得大帝的結局也并不好。 確定西方也是有穿越者的,沈興淮心中更是擔心,更加堅定了同西方往來的決心,一定要擴寬來往,技術上的革新也不能停止。 江垣道:“若非這次前去,當真不知道他們的船只這般快,我看他們的船上還安裝了炮彈,要不是我聽你的,在船上也帶了個炮彈。若是以他們這樣的船在海上作戰,我軍從速度上便是不及?!?/br> 所以江垣無論如何都要把這船給奪回來,好好研究一番。 江垣從佛朗基人那兒搜刮了不少寶石,都是原石,蜜娘分了分,打算給家中長輩送些過去。她果真是最喜歡那個地圖和佛朗基畫作。 年三十之夜,江垣他們還是去了懷遠侯府,兩家一道吃年夜飯。懷遠侯和張氏雖是不說,可還是高興的。 團哥兒起先不識父親,后來許是看著眼熟,又日日一道,重新熟識了起來,江垣心中微微酸澀,且不過走了個把月,就不認識了,孩子長得快,他更希望能夠一直陪著他,不錯過分毫。 今年過年蜜娘格外的忙碌,送禮的人太多,要回的禮也相應的多了起來,江垣職位不高,卻是簡在帝心。 帶回了佛朗基的大船,雖是惹得一眾文官詬病,抨擊他沒有大國禮儀,丟朝廷的臉,像土匪一般,有時候沈興淮都瞧不起這些文人,自命清高,到真正危機關頭,又是拿不出手的貨色,所以等炮火打到家門口,只消不打到自己身上,還可以自欺欺人地說著天朝上國的迂腐之言。 有時候他當真是明白為什么后世有人抨擊孔儒文化害人,而利益至上的西方,一切的驅動就是利益,簡單粗暴,何必扯一大堆圣賢話,得到了好處才是最真實的。 過年時,元武帝又賞賜了一番下來,過了年初,江垣進宮述職,詳細地說了一遍經過。 元武帝命工部研究佛朗基的船,務必讓他們造出一樣的。 許是受佛朗基船的啟示,元武帝對海外有了幾分忌憚。 第131章 131 一開年,工部就先忙碌了起來,研究佛朗基人的船,鏟雪修路的修路,原先不大熱門的工部倒是成了六部中最忙碌的,鄭尚書幾乎日日見元武帝,走路帶風。 天氣暖和了,路上的人又多了,蜜娘畫完幾張圖樣,自打生了團哥兒,她開始樂于畫一些親子的圖樣,過年時抱團哥兒出去,一家三口穿著樣式差不多的、圖樣相似的,走出去看著就知道是一家人。 團哥兒身上穿的都是蜜娘親手畫的樣式,憨態可掬的小帽子,方便他爬行的爬爬服,團哥兒模樣又生得好,不少夫人都向她討要樣式,蜜娘想來也不是什么隱秘的,那圖樣就一傳十十傳百的,京中的成衣鋪子里都掛上了這樣的兒童裝。 團哥兒的腿如今更加有力了,總是抓著一個東西就蹬起來,累了就坐下來,牽著也能走個幾步,說話也能說兩三連在一起的詞了。 說完、走路都算是比較早的孩子,辰哥兒就屬于說得早,走得晚,范先生道:“日后定是個文武雙全的?!?/br> 范先生如今是看著哪哪兒都好,愈發地沒個底線,他身子還算健朗,雖然他在京城還是隱秘的事情,但瞞著身份交了不少友人,常常一道出去垂釣、下棋。 在家中就帶帶團哥兒,寫寫游記,他的游記篇幅很長,到沈家前的那么多年的閱歷,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如今滿京城都在讀這山河游記,震澤湖老人的名號文人圈無人不知,男兒讀之熱血沸騰,恨不得仗劍走天涯。 這山河游記刊登在品文報上,不少人都向沈興淮、蜜娘打探震澤湖老人的身份,這般雄渾的筆力,非一般大家可比擬,沈家出自蘇州府震澤,都是暗暗猜測是沈興淮。 可沈興淮向來沒得什么著作傳出,像他們那一屆,鄭寬、王謄等人的詩篇是最多的,沈興淮僅有幾篇出名的策問,或是時政對策,最為有名的大底就是辦了京報,又是內斂之人,向來低調,素不愛攀附,好在如今旁人也不敢輕易惹他。 岳父是朝中二品大臣,妹夫是元武帝的心腹,他自己也得力,小魚小蝦還不敢作弄他,他也沒長到大人物要弄他的地步,左右相都曾向他示好過,拉幫結派各個朝代都會有,就算到了現代,各個民主國家都有黨派之爭。沒黨派的斗陣還有派系,他雖理解這樣的事情,但他不大愿意把時間花在戰隊的事情上,盡量保持中立,埋頭做事才是硬道理。 而且如今太子的地位穩固如山,沈興淮觀其雖不是天縱英才,可亦算得是個比較合格的諸君,才能雖是一般,可有一點,他聽得進諫言,太子脾性寬容大度,自小做諸君培養,謀略、手段皆不缺,比之其他幾位皇子,沈興淮還是希望太子能夠登基的。 樂盈時常過來玩,她的消息靈通,知道的事情也多,蜜娘的消息都是從她那兒得知的,且是今日她上門來拿圖樣,到花園中擺上一副茶具,把團哥兒放學步車中,就讓他自個兒玩了。 樂盈道:“虧得你上回的提議,那個老虞婆果真是個面慈心狠的。相公雖是厭惡她,對公公亦是失望,可仍舊念著幾分舊情?!?/br> 樂盈性子有些強硬,嬌慣大的,嫁了人又是獨居一府,那也是小郭將軍體貼她,可夫妻情分這種事情,是相互的,總不能總是一方付出,蜜娘多是勸她忍一忍,有些事情小郭將軍且并非不知,只是若太過強勢,反倒是成了自己的不是。 反而忍一忍,小郭將軍看在眼中,只覺是為了他才百般忍讓。 樂盈笑容中有許些惆悵,若是在閨中之時,她早是一條鞭子過去了。 蜜娘笑道:“世間之情誼都是經營出來的,郭大人這般,遲早是要磨滅小郭將軍那些個情分的,小郭將軍是個重情重義的,如何能一下子就割舍。何必因那些人影響了夫妻情分?!?/br> 樂盈望著她,且是心中感嘆,母親自幼寵溺她,只覺貴女應當是恣意的,待是長大,她張揚恣意,性情剛直,便是看不上母親那般軟弱的女人,可是見了蜜娘,她方知,原來女人并非只有柔弱和堅強兩種,還可以像她這般柔中帶剛的。 尚在閨閣時,她家世更為不顯,卻仍能笑意盈盈地對抗趙四,她便覺她甚是對胃口,才有了交集。沒想到婚后,向來驕傲的樂盈難以啟齒的話反倒是能夠同她說道。 樂盈見她笑得時候瞇起眼睛,眼中泛著暖融融的水光,兩個小梨渦時隱時現,就如同未出閣的少女,若是不了解她的人,還以為是個不諳世事的人,但她性格就是那般純真,知世故卻不世故的純真。 “是啊,何必呢?!彼剜?。 團哥兒踩著學步車走回來,沖著蜜娘走得愈發快,咧著嘴笑得歡快,蜜娘給他喂了點果脯,他吭哧吭哧地抿一會兒小乳牙咬來咬去。 樂盈頗為喜愛團哥兒,每回來都會給他帶些玩的物件,拿了一個果脯去逗他,團哥兒不為所動,笑言:“他倒是個從一而終的,只可惜我還沒得閨女,若我有得閨女,定是要招他做女婿?!?/br> 這般俊俏的模樣,十幾年后,又是京城一禍水。 亦是并非只有樂盈這般想,不知多少夫人皆來詢問團哥兒可有定下親事,蜜娘自是推辭的,年幼不知往后脾性,這般早定下親事,不光是害自己孩子亦是害了別家的。 蜜娘忍不住捂臉,這么小就被那么多人惦記上,竟是不想這胖團子還有做藍顏禍水的潛質。 胖團子還是吭哧吭哧啃著手上的果脯。 “你同小郭將軍生了個閨女再說哩,沒得閨女,空頭白話,好歹抱個姐兒出來?!泵勰锎蛉さ?。 卻是見樂盈幽幽嘆息一聲,蜜娘收下笑容,道:“怎的了?” 樂盈道:“如今,我不大是想有孕的。相公是武將,在京城的武將能有何等建樹,我亦是欲隨他外放,可,母親不答應……” 蜜娘了然,長公主若是不答應,元武帝亦是要考校幾分。 且是安慰道:“長公主素是疼你,自是不愿你遠離,如今尚轉不過彎來,且待她慢慢緩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