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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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碰”的一聲,那佛朗基人倒地,捂著胸口血流不止。 “??!護駕快護駕!”下頭的大人們高喊著,有的紛紛往外頭跑,往桌子底下鉆。 左右首輔安然坐與兩側,紋絲不動,且是聰明人便是發現,那槍是從元武帝身旁打出來了。 江垣身著輕甲,立于暗處,待是開完一槍,悄悄放下槍,元武帝望過來,他向前走近些,立于元武帝身后。 其他幾個佛朗基人圍著那中了槍了佛朗基人,惶惶然不知所措,嘰里咕嚕地說這一大串話,指了指那人又指了指元武帝。 元武帝穩固如山,往外跑的人也琢磨出來了,紛紛坐回來。 都看過兵演的,可這是第一回 看見槍打在人身上的威力,一槍穿個血窟窿,看著心悸。 中槍的那個佛朗基人很快就沒了動靜,剩下的幾個佛朗基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個最為激動的佛朗基人跳出來指著元武帝,沈興淮聽得懂,中槍的那個人是他的兄長。 元武帝揮手,江垣面無表情,抬起手將槍口對準他,“碰”的一聲。 大殿內寂靜無聲。 第127章 127 佛朗基人嚇得跪在地上,頭放在地上。 殿內無人敢出聲,眾人那顆心都蕩在空中,不敢直視元武帝,紛紛望著面前的酒盞,斜著眼睛偷瞄著。 江垣那番面無表情的情狀在眾人眼中猶如阿修羅一般,連懷遠侯父子都望而生畏。 沈興淮呼出一口熱氣,有些路上總是要流血的。 元武帝暢快地出了一口氣,望著下邊還跪在地上不知道嘰里咕嚕說些什么的佛朗基人,心情大塊,且是命人將他們扶起來。 被打槍打死的兩個人已經被拖下去了。 佛朗基人戰戰兢兢地歸了座,恭恭敬敬地表示臺灣永遠是大周的領土,佛朗基和大周永結同好。 元武帝留中不發,好似剛才的事情未發生過,笑著請佛朗基人繼續喝酒吃飯。 佛朗基人如何還吃得下飯,又不好什么都不吃,他們不會用筷子,拿手去抓,看得一眾露出鄙夷的神色。 沈興淮朝身后的宮女吩咐兩句,讓她給佛朗基人拿幾個調羹去。 得了調羹的佛朗基人萬分感謝。 被那兩聲槍聲嚇得,誰都吃的食不知味,也就元武帝能夠細細品嘗,待是結束又命人將佛朗基人送回宮殿。 大人們皆恭送圣駕,聲音浩蕩,跪拜于地,心悅臣服。 出了宮門,江垣周圍無人敢近其身旁,大抵是怕他突然掏出一把槍來吧,懷遠侯見著他道:“那槍,威力太大,你可得收好?!?/br> 江垣知道,槍支雖是他負責的,可看管都是元武帝在看管的,一般人摸不得槍,“兒子省的?!?/br> 懷遠侯看了看他有些清瘦的臉龐:“最近好像瘦了些,也別太累。你如今幫圣上做事,萬事都得小心著點,若是有什么無法抉擇的,多問問你姑爺爺?!?/br> 伴君如伴虎,但有姑父在,懷遠侯亦是放心的。江垣如今算得天子近臣,心腹大臣,懷遠侯心中欣慰,他憑著自己的能耐,身為父親,他亦是驕傲,可兩人自幼不甚親近,便是訥訥不知所言。 江垣從善如流:“前些日子苦夏,兒子會多加小心的?!?/br> 父子兩便是沒得話說了,江圭做那潤滑劑,道:“若是有空便過來看看母親,母親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團哥兒如今會爬了吧,母親雖是不說,也是惦記得緊?!?/br> 提及團哥兒,江垣眼含笑意:“他如今正皮著呢,醒來了一刻都不得停歇……待我得空就帶他過去?!?/br> 江圭同他說起了生養孩兒的事情,說起了愷哥兒和蕓姐兒小時候,他本就是個和煦的人,極其疼愛孩子,團哥兒得了好幾回這個大伯送的東西,有些都還沒到那個年齡。 江垣如今做了父親也搭上了幾句話,懷遠侯邊走邊聽著,心中感慨,時間可真快,兩個孩子都做父親了。 三人在宮門口道別分開。 江垣騎著馬歸家,此時月上枝頭,如今初秋,夜風中帶著微涼,江垣急沖沖地歸了家,家中一片寂靜,他腳步飛快,待是看到主屋里頭的燈光,腳步漸漸滿了下來,心中已經是幻想著屋里頭母子兩歡聲笑語。 走至屋子口,未聽得聲音,輕輕推開門,恰是碰上正要來開門的鶯歌,鶯歌行禮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同小少爺玩累了,睡著了……” 江垣點點頭,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放輕了腳步,撩開簾子,走進去,蜜娘睡在外頭,微微側著,團哥兒睡在里頭,穿著肚兜兒,小肚皮一起一伏,睡得熟得很,跟只小白豬似的。 江垣看著就笑了。 悄悄退出去,洗漱一番,穿上中衣躺上床,從身后抱住蜜娘的背,讓她正躺下來,蜜娘感受到身旁的動作,似是有轉醒的跡象,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呢喃道:“你回來了啊……” 江垣的心里頭便是漲的滿滿的,摟住她:“嗯,睡吧?!?/br> 她翻了個身,安心地靠在他懷里頭繼續睡去。 江垣摸著她的背,閉上眼睛,腦中閃過今日發生的事情,漸漸地進入夢鄉。 第二日他沐修,沒有人喊醒江垣,倒是那小rou團子把他給弄醒了,江垣感覺腳底一陣瘙癢,似是有濕乎乎的東西在腳上,然后就有人在拔他的腿毛了。 江垣睜開眼,往下面一看,正在床尾啃著他的腳丫子的不是那小rou團子是誰,團哥兒見他醒了還高興不行,咧著嘴巴笑,咯咯咯的。 江垣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大手一撈,把他給撈上來,讓他坐在他身上,團哥兒歡喜地蹬著腳,嘴里頭發出“駕駕”的聲音。 江垣失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這般小就知道騎馬,不愧是他的種。 團哥兒特別高興他爹能跟他玩,駕著馬,最里頭越來越高興,就差點喊起來,江垣豎起手指,放嘴邊:“噓~” 團哥兒知道這個是不要說話的意思,蜜娘有時候要排版選稿子,把他放旁邊,就經常對他做這個動作,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懂了。 他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江垣看著他的眼睛,便是歡喜的很,他的眼睛像足了蜜娘,有神、清澈。 蜜娘幽幽轉醒,下意識摸了摸身旁,沒摸著團哥兒的影子,驚而坐起:“團哥兒……” 發覺團哥兒正坐在江垣身上沖著她笑,咧著嘴,露出剛長出來一點小白牙,啊啊地朝她張手。 蜜娘打了個哈欠,團哥兒哈哈直笑,蜜娘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道:“也不知你一天到晚笑個什么。他什么時候醒的?” 最后一句是問江垣的。 江垣將這小胖團兒舉起來,再放下,團哥兒高興地快要飛起來了,咯咯咯笑個不停,江垣笑著說:“我醒的時候他在啃我腳?!边€拔我腿毛…… 蜜娘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這真笑得沒邊的rou團子,小胖團子開始長牙了,就喜歡四處啃東西,自己的腳丫子也啃過,竟然連他爹的腳丫子也沒放過。 蜜娘知道昨日佛朗基人入京,她幼時聽阿哥說起過海外之事,便是有這佛朗基的事情,“他們的眼睛是不是藍色的,毛發是金色的,體型高大,五官深邃,同我們相差甚遠?” 她且是不知昨日發生了什么樣的腥風血雨,還沉浸在佛朗基人入京的新奇當中。 江垣自然也不會告訴她這些血腥的事情,道:“我瞧著眼睛也并非都是藍的,也有褐色棕色,毛發亦是,體格是略為高大,有幾個比我還高上許些?!?/br> 兩人一邊穿戴一邊說著,蜜娘不似內宅女眷,偏好愛聽一些外頭的事情,江垣亦不會拘著她,也樂于告訴她,兩人新婚之時,可以從兵法聊到市井傳言。 有人常說,最好找個志趣相同的。蜜娘卻覺得找個心意相通的更為重要,她并不缺人同她一道作畫,生活在一道,并非只有志趣。她非常喜歡江垣對她的尊重,在很多事情,他都會尊重她的決定,她本就是個心性堅強的人,做不得菟絲花,他所給予的是一個寬廣的胸懷,讓她雖是身在內宅,卻可以做許多她在閨中反而無法做的事情。 蜜娘詢問他今日可有安排,江垣想起昨日江圭所言,道:“今日回去看看母親,聽大哥說,母親最近身子不大好?!?/br> 蜜娘竟是此時方知,言語間有許些愧意:“我前些日子沒去給母親請安,都怪我太忙了……” 江垣安慰她:“即便你去了,母親也不會告訴你的?!?/br> 張氏最是要強不過的一個人,大底最是不愿同人展示自己弱勢的一面。 蜜娘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和閔姑姑范先生說了一聲,帶上團哥兒一道去懷遠侯府。 一大清早就看到小兒子一家,懷遠侯高興得多用了一碗粥,抱著團哥兒不放,團哥兒和這邊不常見著,起初有些生疏,可這小子當真是像蜜娘,不怕生,誰逗他都沖著他笑,生了一張好的臉面,他一笑,便是讓人酥了心。 饒是張氏再怎么冷著臉,對他也真是繃不住,團哥兒乖巧得很,這般小兒竟是長了眼色,知曉張氏嚴厲,在她懷里頭都不敢鬧騰,亦不哭鬧,張氏心愛惜,勾起一抹淺笑,捏了捏他的小手掌,團哥兒也捏了捏她的手。 許是有了團哥兒做潤滑劑,婆媳間倒是不顯尷尬,老夫人去世將近一年了,林氏如今快出孝了,張氏和懷遠侯雖還在孝期,但她已經可以張羅起來,早晨見著一眼便是匆匆走了。 江垣和張氏向來說不了幾句話,懷遠侯就把他叫到書房去,該問的還是得蜜娘來問,張氏卻是不愿多說,道:“你又何必來討這個不快,總歸也分了家,也無需充孝子?!?/br> 蜜娘不悅:“母親便是這般想我們的?” 張氏譏諷道:“他早就預謀許久的分家,外頭的房子備好,可不就等著早些遠離我們,侯府于他,累贅罷了?!?/br> 蜜娘沉默一會兒,道:“兒媳祖父祖母有三子,我爹行三,祖父祖母偏疼我爹。然,分家之時,皆是為其造一棟宅院備上一份田地。且在我出身之年,我爹尚為有功名,亦非錢財豐厚。祖父祖母吃過高祖父高祖母的苦頭,在我爹成婚之后,便主持了分家,在村中,獨我家分家最早???,亦是獨我家,分家之后依然如同至親。親不親,不是住在一道決定的,血緣早已注定,情分全在日積月累。 而我祖父之兄長家中,雖得我高祖父高祖母偏疼分了大部分家產,到我大一些,一家人仍窩在一道,分家時多少田地仍舊多少,錢財愈少,共事生產,矛盾重重,皆不欲多出力,只覺靠家中便有吃有喝,安然無恙。再觀我家這一支,大伯二伯雖非家財萬貫,卻亦是持家有道,我爹善經營,卻不忘拉扯大伯二伯,感情甚篤。我自幼同我堂兄堂姐們一道長大,雖不住一道,可有些感情不會因距離而分割了?!?/br> 她說了長長的一串,張氏未能接話,且是見她望著團哥兒不語,團哥兒拿著她的玉鐲子正玩得高興,一會兒要給她戴上,一會兒要拿出來,張氏皆配合。 許久,她才問道:“親家公親家母回蘇州府何時歸來?” “下月才至?!?/br> 張氏陪著團哥兒玩了一日,團哥兒走之前還對她依依不舍,張氏臉上擎著淡笑,面容委實不大健康。 蜜娘回到家中給團哥兒換衣裳才發現團哥兒身上被塞了兩份紅封。 第128章 128 蜜娘亦是后來才聽得沈三在夜宴上的“壯舉”,她是無所謂,沒想到到外頭去,其他的夫人們都待她客氣得不行,蜜娘很想說她沒有槍。 不過這般也好,總歸沒人敢惹她了,她同江垣說這算不算狐假虎威。 這些日子,江垣的威名也大得很,大人們見著他都要繞道走,就怕他掏出一把槍來。 報紙上都有所描述,京中百姓激動朝廷強大之時,恭維地說一句江大人厲害,背地里對孩子說,你再不乖,送你去江大人那兒,打洋鬼子一樣打你。 也算是威名遠揚了。 張氏的身子不好,蜜娘就經常帶團哥兒過去看她,她起先還不大樂意,說自己習慣親近,可團哥兒爬她身上,她面色還是柔和了許多。 蜜娘多去了幾回,張氏道:“孩子嬌嫩,我這病氣對孩子不好,別來了?!?/br> 蜜娘笑道:“無礙,他身子好著哩,用他爹的話,江家的種,身子狀得很,再說哩,您又不是咳嗽發熱,傷不著他?!?/br> 胖團子正笑呵呵地在塌上蹦跳,他扶著塌邊可以撐起來一下然后又坐下,他就樂此不疲,當真是隨了他爹的武將基因。 張氏聞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哪兒得有你們這般做爹娘的?!辈贿^心中亦是妥帖幾分,嘴上雖是說不想讓他們來,可這些日子屋里頭有個孩子當真是歡快許多,她心中舒暢幾分。 因著團哥兒,張氏待蜜娘都親近幾分,她笑盈盈的模樣當真是討人歡喜,這些日子林氏跑她屋里頭也未得這般勤快,反倒是她這個分出去的兒媳婦,日日來陪她,張氏說心中沒個觸動是假的。 她同懷遠侯早年爭執,如今人到中年看淡了,亦是不爭什么了,心淡如水,江圭是她養大的也不見得多親近,林氏這兒媳雖敬重她,也是基于她素來不多管什么,兩相無事。下邊如今兩個孫子一個孫女,林氏都帶在身邊,張氏不是可親之人。 如今卻是有這么個胖團子不懼她冷臉,在她身上爬上爬下,她這般心境猶如初見蜜娘的范先生,許是年輕時再如何強硬的人,到了年紀也是忍不住想要天倫之樂。 蜜娘是個心寬的,張氏刀子嘴豆腐心,蜜娘不計較,常常笑嘻嘻得也就過去了,她來陪張氏,常常帶些報紙來,張氏原本是不看游記的,蜜娘講給她聽,誰知張氏聽得就入了迷,竟是抱怨那震澤湖老人寫的太慢了。 蜜娘心中偷笑,阿公精雕細琢,字字鉆研,自是速度慢,每回只能刊登那么一章節,日日有人送催文的信件,起初還拿過來看看,后來催文的信件直接不要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