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兩人邊聊邊漫步走去市圖書館,恰好遇到紅綠燈便停了下來。 旁邊似乎是一間小學,周圍都是小孩子的打鬧聲,而她們身后剛好有一群小朋友討論著誰的玩具車更加高級,吵吵鬧鬧的。 而就在這時,顧子墨不知被誰推了一把,一時站不穩,被撞到了馬路上。因為腳崴了,很難爬起來,下一秒,她聽見一輛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知覺了。 向澄在路基上看著地上一灘血也傻了眼,立刻沖過去喊著顧子墨的名字。 好心的路人幫她們叫了救護車后,向澄作為在場唯一認識顧子墨的人也跟上了車。 來到醫院后,護士通過向澄聯系她們的班主任以及顧子墨的家長。 向澄認識顧父顧母,那次顧子墨聽向澄說想要學書法,便約她到家里來,想要說教一教她。因為請顧老爺子出山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那一次,她見到了顧父顧母,男人待人謙和、談吐高雅,女人溫文爾雅、秀外慧中。但此刻趕到醫院的他們,蓬松的頭發和不整的衣衫表明了他們來時的匆忙。 顧母看見向澄,便急忙走了過去,聲音還有點沙?。骸澳F在怎么樣了?” 向澄指了指前面盡頭還在亮著的手術燈,有些穩不住身體,還是靠顧父用雙手撐住了她。 “阿遠,我們的女兒會沒事的,對嗎?”顧母也不顧在場的向澄,只想靠著老公來得到一絲安慰。 “嗯,會沒事的?!蹦腥说穆曇粢灿行﹩?,說出的那句話也似乎是給自己一個安慰、肯定。 顧父看了看手表,時間似乎有晚,怕向澄回去不好交代,便讓向澄用自己的手機打個電話回家,讓她父母來接。 說實在的,他不知道在女人生死未卜的情況下,還能不能好好地開車把她送回去。他們夫婦倆都是打車過來的,來的路上手抖得厲害。 送走向澄時,顧母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但憔悴的臉龐還是出賣了這一切。她彎下腰,與向澄水平相視,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小澄,今天你也嚇著了,回去好好吃些東西,早點睡啊?!?/br> 向澄心情有點復雜,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跟著自己mama走。 幾個小時后,手術房里的燈終于熄了。顧父顧母第一時間走向醫生。 醫生向他們簡單地說明了情況,“病人因為車禍導致右腳腳踝骨折,術后需要靜養3個月。腦部的淤血我們已經清除干凈,至于后續...” 顧父顧母聽完后,感覺懸在心上的一千斤瞬間消散。 當晚蘇以曦聽見顧子墨車禍,腦子一轟,完全不敢相信,后來說話也抽泣著。于是第二天就立刻跟著顧老爺子、顧子硯去醫院探望顧子墨了。 剛醒的顧子墨還很虛弱,她看見她時,還露出堅強的笑容,讓蘇以曦瞬間淚崩。她好后悔為什么昨天沒阻止她去圖書館,如果當時阻止了,是不是她就不會躺在那了? 蘇以曦趴在病床邊,顧子墨努力地抬起手,為她抹去淚水,還小聲說道:“好了,別哭了?!?/br> 顧子墨就在醫院里安養了一個月以后,便和家里人協商著出院,但醫生說了每個星期還是需要回來醫院做康復。 就這么平靜地過了3個月,如果不算蘇以曦經常來顧家吵吵鬧鬧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校慶(一) 當顧子墨從家里療養好回到學校來,已經是高一下學期的事情了。 她這段時間聯系不上向澄,本來打算下學期開學后再找她好了,卻沒想到得到的卻是她出國留學的消息。 顧子墨端莊地站在班主任的辦公桌旁邊,聽著班主任說:“向澄同學上個學期剛結束就辦理了退學手續,她母親說她本來就準備出國的,在這里的半年也只是緩沖期而已?!卑嘀魅闻牧伺念欁幽募绨?,“老師知道你是她在這個班里最好的朋友,希望她出國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的心情?!?/br> 顧子墨應了一聲,就向老師道別了。 她記得,她沒有跟自己說過有出國留學計劃這件事情,難道是因為那次事故?可...那又不怪她。 顧子墨覺得心里悶得慌,只好向蘇以曦傾訴,沒想到蘇以曦覺得大快人心,聽見向澄出國后爽快地拍了一下大腿,直稱道“好!好!好!” 顧子墨被蘇以曦的大動作嚇到了,呆滯地望著她說:“你...你最近在看武俠小說??” 要知道平時蘇以曦在人前可是走高冷的傲嬌小姐范,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扒掉那高冷的人設,變成了話癆,而且毫無形象可言。 * “來來來,我問你們,你們喜歡的姓氏是什么?”聞初見摘掉掛在鼻子上的圓框眼睛,一臉認真地問宿舍里的三只。 蘇以曦轉過身,咬了一片薯片,模糊地問:“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又要開新坑了!撒花~\(≧▽≦)/~” “不應該是你的粉絲撒花嗎?:)” “都一樣,我就是我自己永遠的粉絲?!甭劤跻娐冻鲆桓鼻纷岬臉幼?。 “我要上渣浪掛你:)” “她們知道的?!甭劤跻娍粗掝}又扯遠,于是又把它拉回來?!罢J真點,我在征求你們意見呢!”然后用畫筆敲了敲數位板。 “當然是蘇啊?!?/br> “舒?”聞初見思量了一下,“嗯,我也覺得不錯?!?/br> 蘇以曦有點好奇她會起什么名字,就走到她的身旁,于是看見她在一個很可愛的人物旁邊大氣地寫上“舒”。她感覺她的下巴都要掉了! “聞小姐,我說的su是鄙人的姓氏,并不是某位大明星的shu?!闭f完,展現了官方標準笑容。 “嗯?沒所謂,我的人物我做主?!?/br> 林翎:“南方的孩紙?!?/br> 蘇以曦:“手動債見?!?/br> 聞初見聽見蘇以曦又調戲自己的口音,便憤然地說:“拒絕地域黑?。?!” 顧子墨剛剛一直沉迷她的新寵——《古希臘神話全集》沒空回答聞初見的問題,等她看完一個故事后,她才淡淡地說:“我喜歡錢?!?/br> 宿舍其他三只驚恐Σ( ° △°|||)︴,她們一向視錢如糞土,嗜書如命,不爭不搶,與世無爭的顧小墨同學,居然說她喜歡錢?。?!果然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向錢看的。 顧子墨合上書本,冥思一會,道:“歷史上臨安人錢镠曾建立五代時期的吳越國,時人謂之錢氏為‘東南眾望,吳越福星’?!?/br> 眾人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說姓氏呢,嚇死我們了,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有出于泥而不染的人。 mama,我又重新相信了世界! * 這天,蘇以曦氣沖沖地回到宿舍,開門地時候“砰”地一聲,惹得宿舍里的三人紛紛抬起頭來。 蘇以曦用手扇著風,“不行不行,我太氣了!” 林翎悠然地說:“喲!還有可以惹我們蘇大cv生氣的人?”如果不是宿舍里傳來啪啪啪的打字聲,你根本無法想象,如此悠閑的她正在瘋狂打字。 蘇以曦走到自己的位置,拉開了椅子,然后問顧子墨:“墨墨,你還記得我高中時候跟你吐槽的那個馮怡?” 顧子墨回想了一下,然后總結了一番,“是你們班那個經常在你面前炫富,炫耀她爸又買了新房子,她媽給她從法國買來口紅、包包的,然后還有一次還和你撞衣服后嘲笑你穿的是山寨版的那個馮怡嗎?” 聞初見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故事,鄙夷地吐出四個字:“妖艷賤貨?!?/br> “沒錯就是她!” 顧子墨問:“她怎么了?” “人家特意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參加建大附中的校慶?!苯ù蟾街芯褪穷欁幽吞K以曦的高中?!澳莻€妖艷賤貨肯定想在校慶上面又炫我一臉唄?!?/br> 顧子墨又問:“那你答應人家啦?” 蘇以曦沉默了一秒,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用激將法懟我,我蘇以曦怎么能慫,必須去!”她立刻又抬起頭,對顧子墨展現了令人意味深刻的微笑,“墨墨你也陪我去吧?!?/br> “我...”顧子墨才說了一個字,蘇以曦就立刻炮攻過來,“不可以拒絕我!因為我是小仙女,我是你的閨蜜,我和你是青梅竹馬!” 顧子墨:“......”所以我們倆誰是竹馬?:) * 建大附中校慶前一晚。 顧子墨正在找合作項目里的一些專業名詞,過幾天,他們就要正式去交涉了,現在的她不能閑著。 正當她準備找下一個詞匯時,就被蘇以曦拉了過去選衣服。 一刻鐘后,蘇以曦依舊還在搗弄衣服,她把一件高領毛衣和一條最近流行的絨面半身長裙往身上比了一下,問顧子墨:“墨墨,你覺得這套怎么樣?” “嗯,可以?!?/br> 蘇以曦聽見“可以”兩字,立刻說:“我不要可以,我要的是很好或者不好。剛剛試了那么多套你都說可以,所以究竟那一套是最好的?” 顧子墨的思想已經飄到外太空了,本能地拿起了一件米白色的呢大衣和一頂哈雷帽遞給了蘇以曦,后者一臉懵逼,顧子墨解釋了一下:“加上這兩樣就完美了?!?/br> 蘇以曦聽到“完美”兩字,立刻眼睛發光,瘋狂在鏡子面前顯擺。顧子墨已經自己已經可以功成身退,這時候,蘇以曦再一次伸出了她的爪子,拉住準備離開的顧子墨,然后從地下舉起兩雙鞋,“哪雙好?” 顧子墨卒:“......” 這么多年,她在對蘇以曦這個人還是太年輕了[攤手]。 * 第二天,顧子墨和蘇以曦雙雙出現在建大附中的大門前,看著穿著各式各樣服裝的人和里面穿著藍白校服的高中生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們曾經也是里面的一員,但現在已經在大學打滾了三年多,然而不久的將來,她們還將會步入這魚龍混雜的社會里。 她們并不知道大學畢業后,是否離自己的夢想進了一步,還是被它拒之門外,但無論結果是如何,總該試一下不是嗎? 就在她們感慨之時,一把尖銳的女聲將她們從腦海中拉了回來,“哎喲,這不就是我們班的大美女蘇以曦嗎?” 蘇以曦表示聽見這句話很爽,于是她賞了馮怡一個妖艷的微笑,以及一句傲嬌的謝謝。 馮怡在一旁拉著蘇以曦的手,被拉著的人皺了皺眉頭,旁人輕輕撫掉搭在蘇以曦手臂上的手,只聽她說:“不好意思,曦曦有旁人過敏癥?!?/br> 馮怡的嘴抽了抽:“......” 那是什么鬼? 三人來到了會場的門口,還遇到了不少高中的舊友,大家都圍在一起聊天。 這時候馮怡在顧子墨和蘇以曦的注目底下,松了松拎著手提包的手,然后用尖銳的女聲說話,惹得四周的人都看向這邊,“哎呀,這prada的包特沉,如果不是我媽特地從法國買來給我,我都不會拿出來呢!” 眾人都在夸捧著她,只有蘇以曦白了一眼,心里暗想著:很好,請開始你的表演。 蘇以曦:“哦,你把包里的東西倒出來就不沉了?!?/br> 馮怡被她噎住了,周圍的人好像在忍耐著笑聲,然后她聽見旁邊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顧子墨悠悠然地說:“曦曦,你重點抓錯了,重點是那個英文單詞?!?/br> 蘇以曦略有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后轉過頭跟馮怡說:“應該這么讀”,然后用標準的bbc音讀完后,又問:“需要我再讀一遍嗎?” 馮怡的臉色明顯變了變,周圍的人更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好歹大家也是同班同學,大伙很快就壓制自己的情緒了。 顧子墨忽然看見對面馮怡的站姿從懶散到端莊的轉變,后人還把擋著臉的碎發撩到耳朵后面,直到后來,她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