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云曉霧抖了一下，小聲喏喏，“我懂了。qaq”

    “乖?！苯x安撫性地順了順云曉霧的長發，而后，他俯在女生的耳邊，不緊不慢地問了句，“所以，你什么時候丟掉曉風殘月？”

    云曉霧：“…………??？”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你們為毛會以為有rou？0.0畢竟不讓寫……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_||又是這個bug。

    藍朋友每天都在和未來的自己較勁怎么破？

    “你……誤會了?！痹茣造F遲疑地想著詞辯解。然而, 她這一臉不堅決的樣子實在是沒有一丁點的說服力。

    “誤會什么？”姜離垂下眼瞼，聲線里隱藏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你敢說, 你們毫無干系？”

    云曉霧差點就點頭表忠心了?？伤鋈灰庾R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對姜離說的話, 時珩必然一清二楚。

    他會不會秋后算賬？！

    她要是告訴姜離, 她與時珩毫無關系，等她回了現代……

    時珩：我們沒關系？

    曉霧：qaq不, 你聽我解釋。

    時珩：呵，既然如此, 我們來創造點關系吧？

    啪.啪.啪.啪.啪（劃掉）……

    云曉霧一扶額頭, 被自己的想象震驚了一下。這叫什么事兒？

    姜離對時珩不友好情有可原, 可為什么她記得時珩對阿離也是萬分鄙夷？

    時珩腦子里該不會充斥著諸如“過去的我蠢得無藥可救”之類的中二想法吧？

    什么跟什么??？真是醉了。

    “你心儀于他么？”姜離不依不饒地追問。

    “……”這個問題更加尖銳，云曉霧眼神游移不定，默默裝死。

    見云曉霧這幅死樣子, 姜離不由地暗暗捏緊拳頭，一口惡氣堵在他胸口不上不下, 難受至極。

    男人沉著臉，身上泄露出濃重的魔息與冷意。

    云曉霧不適地皺了皺眉頭，她眼睛轉了轉, 伸手握上姜離的拳頭，勾搭著對方與她十指相交。

    云曉霧眨了眨眼睛，避重就輕地表明真心：“我愛你啊?！?/br>
    “……你愛我？”姜離頓了一下，隨后他眼底的顏色愈發昏暗, 他將呼吸放得極輕，眼神卻驀地尖銳起來，“為什么不直接答不愛？你愛我，然你……亦傾心于他？”

    云曉霧：“…………………………”

    寶寶心好累，你特么要精分自己玩兒去，寶寶不奉陪了！

    明明就一個人，搞得她好像腳踏兩條船一樣，她冤不冤??？

    [ 系統系統系統！ ] 云曉霧不爽地呼喚起快被她遺忘到天邊的系統， [ 我能直接告訴阿離，有關于時珩的事兒么？ ]

    她話是問出了口，內心卻早有預感，這種類似透露未來的事情，應該是不行的。

    如果要向姜離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必然得告訴他，他未來會做出什么選擇，會成為什么樣的人。

    她可以說么？

    云曉霧忽然回想起時珩那奇異的態度，他一直想告訴她什么，卻每每停在關鍵的地方?，F在想來，他怕是十分清楚她的未來，他知道她會死，知道她的死因，可他最終什么也沒告訴她。

    那她面對姜離的時候，是不是也有著同樣的困境？

    果然，系統一本正經地回答云曉霧： [ 不能，禁言未來。 ]

    [ 說了會怎樣？ ] 云曉霧追問。

    [ 你說不出口的，禁言是‘法則’設下的強制規范力。 ]

    云曉霧不信邪地揚起眉眼，她盯著姜離，開口嘗試：“曉風殘月是……”未來的你鍛造的。

    女生無言地張著嘴巴，含于口中的話語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制約著，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云曉霧強吸一口氣，朗聲抗爭道：“是……你鍛造的?！?/br>
    “嗯？”姜離莫名其妙地看了云曉霧一眼。

    “是……”云曉霧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更多的話。

    姜離蹙了蹙眉頭，只當對方心虛難安，在說胡話混淆視聽，妄圖蒙混過關。

    “曉霧，說實話?！苯x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疲憊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你比菀閭更為過分?！?/br>
    “??？……哪有？”云曉霧一呆，立刻憤憤不平地表示不認同，她再渣能渣過一個種馬女魔頭？開玩笑么？

    姜離眼下的陰影一點點加重，他幽幽地說：“她至少不會失蹤一百多年?！?/br>
    “這不是……沒辦法么?！币惶崞疬@茬兒，云曉霧便蔫乎了，她實在是無話可說，只能吶吶地辯解了一句，可她也清楚，這種事情無論怎么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時間如流水逝去，傷害的事實已經造成。多說無益。

    “你知道么？這些年我時常在設想，我們再想見時，我該如何將你凌遲至死?！苯x淡淡地陳述著讓云曉霧心驚rou跳的句子。

    云曉霧眉心驀地跳了跳，她不安地低下頭，瞪著地板上的紋路，猶猶豫豫地說：“你最后……并沒有那樣做啊，呵呵呵呵?！?/br>
    她干笑了兩聲，臉上的表情甚是扭曲。

    “那時候，你……呵，我總不能自殺罷?！苯x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講著，他一手環著姑娘的腰，一手又捏了捏云曉霧胳膊上的肥rou。

    云曉霧本來都快羞愧地抬不起頭了，但老是被人捏肥rou，她忍無可忍地惱怒了：“別捏了，我知道我胖啦?！?/br>
    其實云曉霧的體型挺正常，就是上胳膊屯了不少能量。

    姜離勾了勾嘴角，輕笑：“捏著挺舒服的?！?/br>
    “咬你哦?！痹茣造F更怒。

    姜離一怔，忍俊不禁地將自己的手臂遞到云曉霧嘴前，問：“咬咬看？”

    兩人隨心地說了幾句話后，一下子完全偏離了之前沉重的話題，然而，偏了就偏了，云曉霧和姜離誰都沒有再繞回正題的意思。

    云曉霧當真咬了姜離兩口后，才重新攤開菀閭的日記，繼續讀下去。

    后來，菀閭另找了幾個與她屬性互補的絕佳鼎爐，關于這些人，日記里沒多提，幾乎就是一句話帶過的，更沒有什么長篇幅的細節描寫。

    雖然沒有描寫，但這并不能掩蓋她背叛了小青冥的事實。

    更為糟糕的是，菀閭這個人實在是大而化之，她對于自己另找鼎爐的行為沒有絲毫掩飾與回避，十分爽快地讓青冥發現了。

    “阿綠?！鼻嘹r住菀閭，他壓抑著澎湃的情緒，啞聲問，“你與……你歡喜那人？”

    “嗯？”菀閭回望青冥，她眸光一凝，沉聲告誡他，“你迷障了，情算什么，欲又算什么，都是些過眼云煙，不值得你惦念，這世上……唯天道亙古長存?！?/br>
    她這話一出，云曉霧與當時的青冥不約而同地一懵。

    “怎么，你不認同么？”菀閭淡淡地問青冥。

    “不……這確實是至理名言?！鼻嘹坏爻读顺蹲旖?。

    云曉霧難掩異色地抬頭問姜離：“那菀閭……修得無情道？魔族不是向來隨心所欲么？”

    這什么狗血？0.0一個縱欲養鼎爐的女魔頭修什么無情道？還勸說自家的小忠犬和她一起修，然后大家一起“無情”地亂搞男女關系嗎？！

    什么情啊欲啊過眼云煙的，別給自己的渣渣找借口啊。

    “確實，魔族向來隨心所欲……所以魔族易于滋生心魔與執念，最終能堪破心魔者，寥寥無幾?！苯x點點頭，解釋道，“菀閭選擇這條路，無可厚非?！?/br>
    “可無情道，一般受修仙者偏愛吧？”云曉霧糾結起這個世界的設定。

    姜離奇怪地瞥了眼云曉霧，理所當然地答到：“大道三千，殊途同歸?！?/br>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回憶著補充道：“菀閭的父親是這五千年里，唯一一個突破大乘期的人，他堪破心魔后，便認為一切情.欲皆為過眼云煙，唯天道亙古長存?！?/br>
    唯天道亙古長存？！云曉霧無語地按了按眉心，總覺得這是系統那蠢逼在強行給人洗腦。

    “那他妻子呢？”云曉霧繼續問道。

    在菀閭的日記中，她父母一直恩愛異常，修為也不相上下。

    “她沒有捱過劫難，千年前，便化作塵埃，煙消云散了?！苯x面上維持著古井無波的神色，聲音里卻摻著點嘆息與感慨，“……她至死不愿放棄執念?！?/br>
    “咦？他們兩個的執念難道是……愛么？”云曉霧內心升起幾分荒謬的感覺，“這……何錯之有？”

    姜離眉峰微攏，紫眸里閃過幾分迷茫，他嘆氣：“我亦無法理解?！?/br>
    “這算哪門子執念??？”云曉霧抓了抓頭，不滿地抱怨。

    這種評判標準與普世的價值觀相違背吧？至少與他們二十一世紀的價值觀相違背，現代社會的男男女女向來以飽滿的熱情歌頌贊美所謂的“真愛”。即使有一部人對“真愛”不屑一顧，質疑“愛”存在與否，但不可否認，無論是誰，若當真找到了自己的真愛，一定會心存感激。

    而這里，這個奇怪的世界，竟然以天道為首，在打擊愛情……搞什么??？全世界都滅絕情愛了，就能和諧健康發展了么？

    云曉霧直接把內心的疑問轉達給系統，等著看對方怎么解釋。

    聽了云曉霧的問題后，系統同樣異常納悶，難以理解云曉霧對愛情的稱贊：[這種感情狀態危險程度高，容易瓦解變質。]

    [別人兩夫妻的感情關系……和你沒什么關系吧？你管太寬了吧？]云曉霧翻了個白眼，吐槽，[真的，拆cp小能手的稱號非你莫屬。難怪這個世界亂七八糟的，都是你這些奇怪的設定害的。]

    系統無視了云曉霧后半句吐槽，直接對前半句辯駁道：[當一個生命個體獲得了龐大的力量后，他的一舉一動自然與我息息相關，亦與其他生命體息息相關。你無法理解么？你所說的那種人，他們將自己與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置于整個世界之上，置于蒼生之上。這難道不危險嗎？]

    自從系統搬進云曉霧的靈識空間后，風格一改從前，幾乎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程度了。當然，這也可能是云曉霧最近提的問題比較靠譜，于是，系統答得也比較靠譜。

    系統解釋到這里，云曉霧忽然有所了悟，天道所衡量的，并非是愛情本身好不好。愛情本身是美好的，天下有千千萬萬人擁有愛情，這無可非議，但那個將愛情當做畢生追求的人，不能是一個權勢滔天的掌權者，不能是一個只手遮天的修真大能。

    確實，如果修真大能腦子里都是什么“你若敢傷她，我就滅盡你滿門”這種東西，這世界早瞎菜了。

    有多大的能力，就得承擔多大的責任。

    突然反駁不能，心好累。qaq

    被說服了的云曉霧低落地垂下腦袋。

    “阿離?！痹茣造F憂心忡忡地搖了搖自家漢紙的爪子，“你未來……要怎么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