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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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服老者須發皆白,一身明黃色出云火龍長袍襯得他不怒而威,貴氣逼人。 “季臣,怎么樣,你在仙女星球遇上的難題,得到解答了嗎?” 當自己的愛將告知自己,軍隊在行經仙女星球的時候遭遇一種陌生異獸的圍攻,損失不少精銳的時候,作為一個自忖見多識廣的老人家,華服老者是不相信的,特別是見到這陌生異獸還頂著一張萌萌噠的臉。 不過,當他自己的親衛隊也覆沒在這群異獸的數據投影戰場上時,他的自信被狠狠打擊了。 這異獸單兵作戰力不及一個成年哨兵,卻擅長團隊合作,彼此間配合親密無間,攻擊十分有節奏。實在太可怕了! 于是他心中一動,臨時決定將這種異獸的數據加入到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圣帝安學院考試中,想著集思廣益,興許這些未來棟梁們能有什么對付跳傘浣熊的奇思妙想。 被放入模擬考場的跳傘浣熊除去衛銘這邊,還有另外好幾處。但無一例外,遭遇到跳傘浣熊的考生無論單人還是組隊都全軍覆沒了。就連最被他們看好的李幼斌也沒能堅持到最后。 沒想到最終破解這個難題的人,卻是他一開始完全沒放在心上的衛家這個孫兒,衛銘。 這小向導的事情這幾日鬧得紛紛揚揚,他也是霧里看花,如今見此對戰場面,還有什么疑惑的?明眼人一看即知,衛銘這小孩是真有底氣??!那么誰抄襲誰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可笑的老衛頭,識人不清啊,丟著塊璞玉不要,偏要去捧一塊破石頭,愚不可及! “愚蠢!” 耳邊冷不防響起年輕將領的低沉斥罵。 華服老者順著對方視線看過去,就見屏幕中那場本該圓滿落下帷幕的戰斗,忽然被一個細條條的軟身影沖斷。 隨著衛梓州第一個奮不顧身跑去保護僅剩下的五只跳傘浣熊,羅云等人也紛紛跳入戰場,有的攔住衛銘,有的護住身后的跳傘浣熊,完全打斷了衛銘的作戰節奏。 衛銘難以置信地望著一臉正義凜然的衛梓州等人:“你們做什么?!” 這些人有病嗎! 衛梓州護著一只毛茸茸的跳傘浣熊,雙眼含淚,柔弱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對惡勢力的不屈服:“哥哥,我知道這不符合考試規則,但是求求你,它們實在太可憐了!求求你放過它們吧!” 仿佛回應他一般,被他護在身后的跳傘浣熊齜牙咧嘴,發出“唧唧唧”的叫聲。 衛銘簡直哭笑不得。這都什么跟什么??! “衛梓州,這是種很危險狡猾的異獸?!毙l銘忍不住提醒道。 羅云等人憤憤不平地怒視他,衛梓州也是一副“騙誰呢”的表情。 話已至此,無需多說。節奏被打亂,壓制對方的寶塔輻射網也被沖散,衛銘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奉勸你們趕緊離開這里!” 說完,他腳下一躍,利用慣性飛快撤出小河沙地,遠遠跑開了。跑得那叫一個快。 見他“狼狽”離去,衛梓州等人不由互相交換了個得意的眼神。 忽然,后邊響起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衛梓州跟羅云等人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出毛??! 第12章 第二場考試4 衛梓州跟羅云等人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出毛病來! 是那個叫賴杰宇的考生。一只跳傘浣熊突然撲向他,細齒對著他那張清秀的臉蛋狠狠咬下,生生撕扯下一片血淋淋的新鮮血rou。 賴杰宇捂著臉歇斯底里地慘叫,痛得不斷在地上打滾。那只跳傘浣熊卻蒼蠅見了腐rou似的對他窮追不舍,尖銳的爪子深深扣入他的皮rou,伏在他身上瘋了般不斷啃咬撕扯。 可以想見,雖然模擬演習考場中受到的傷害不會反映在真實世界的身體上,但這次遭遇肯定會給他落下濃重的心理陰影。 衛梓州的冷汗刷拉一聲全下來了。 他想起他背后還護著一只這種怪物。 “啊——?。?!” “愚蠢!” 亮黃色的宮殿內,年輕將領蹙起兩道凌厲飛揚的眉峰,天生皺起的眉心壓的更深了,皺出一個憂郁的“川”字,一對鷹隼般冷酷的淺棕色眼睛中毫不掩飾對衛梓州等人遭遇不幸的嘲諷。 跳傘浣熊還未出現在帝君星球,這些少年向導應該都未曾聽說。倉促遇上就能想出如此具有針對性,cao作性的妙策——這少年好像叫做……衛銘? 因為這些愚不可及的蠢貨,他都沒能好好將衛銘的戰術看到最后。他心中有種成功在望卻被中斷的惱恨無力,對衛梓州等人的沖動盲目十分不滿。 對比之下,這個叫衛銘的少年就顯得格外不同了。 衛銘…… 為什么這個名字會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哪里聽過似的。為什么一念起這個名字,他的心就會隱隱作痛?仿佛一只蟄伏心底許久的野獸忽然驚醒,開始一點一點地啃嚙他的心臟。 少將皺起眉宇。他不喜歡這種陌生的,無法掌握的感覺。 華服老者轉頭,就見愛將將衛星監控眼從衛梓州這邊轉開,又投到在樹林中熟練穿梭跳躍的衛銘身上,臉上不由浮現一絲老頑童般的戲謔。 “怎么樣,瞧上了?” 不同于老貴族與內閣新貴的爾虞我詐,各懷鬼胎,子車家族世代只忠誠于王室。作為子車家族這一輩中最年輕的繼承人,子車季臣早已是帝國軍部最年輕的少將。老國王一直對這位為帝國出生入死的少將軍愛護有加,視其如子侄對待,沒少為他的人生大事cao心。 這混小子今年也24歲,老大不小了,與他同齡的其他家族子弟,沒結婚的也都基本訂下,偏偏這混小子看誰都不入眼。帝國的婚配系統每年都給他挑選適配伴侶,他卻總以各種借口推拒,氣得他那上將母親沒少跑到他這里倒苦水。 難得他會關注一個向導。國王心道,有戲! 單手一甩黑色軍大氅,子車季臣兩腳一跺站起身,向國王行了個軍禮,義正辭嚴道:“陛下,屬下申請在圣帝安考核結束后,讓衛銘將對付跳傘浣熊的戰術完整刻錄下來交給軍部?!?/br> “要不要把衛銘也交給你們軍部???”國王笑瞇瞇地問道。 子車季臣皺起眉宇。 對子車季臣而言,人人視為珍寶的向導就像一群明碼標價的羔羊,不過是哨兵的附屬品罷了。他的人生定位是征伐帝君星球周邊的小星球,為帝國開疆辟土。對于柔柔弱弱,逆來順受的向導,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然而,當這位殺伐決斷,冷靜自克的少將軍就要像以往一般冷冰冰地拒絕時,仿佛冥冥中來自命運的召喚,他不期然地瞥了一眼前方的屏幕。 屏幕中的少年仿佛察覺到來自窺視者的視線,迎著衛星監控眼仰起臉。 一道山風恰巧冒冒失失的闖進鏡頭,撩起少年的劉海,露出他那美得如雕如琢,如切如磋的精致臉蛋,和那對形狀猶如花瓣的眼眸。 上挑的眼尾沁染著淡淡粉色,格外惹人憐愛。然而,這對本該嫵媚風流的桃花眼此刻流轉出的,卻是出鞘寶劍一般的凜冽劍芒。 就這一眼,徹底地攝取了這位年輕將軍的呼吸。 一顆流彈突然從天而降,落進子車季臣毫無防備的心間,轟然爆開。巨大的沖擊波狠狠震撼了他那一片空白的感情世界,震碎他所有的理智與驕傲,冷靜與自克。 一個嬌貴年幼的向導,為什么會有這樣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它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幼年時曾在古書中見到的一種古地球時期的動物,獵豹。 這種離群索居的孤獨猛獸曾經讓他魂牽夢縈。 這少年為什么會讓他想起這些遙遠的記憶?是了,因為這二者一樣的孤獨,優雅又充滿危險,在他們背后,是一樣的峭壁叢林,一樣的義無反顧。對他而言,這些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能輕易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怎么樣,要不要?”華服老者還是第一次見到愛將為一個向導失神,這很好,只希望二人的基因適配程度不要低于60%。 子車季臣收回自己那驚艷的目光,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威嚴。 最近前線戰事吃緊,他遭遇的數次不明襲擊還沒查清真相。目前正事要緊,其他的他不想太多考慮。 子車季臣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等他長大再說吧?!?/br> 臭小子,還嘴硬!華服老者高興地向愛將比了個ok手勢:“放心,爺爺一定給你好好看著他?!?/br> 再過不久,這小向導就成年了。 普通人家出身的向導會在少年時期就被國家統一看管起來,只有如衛銘這樣老貴族出身的向導,才有成年前的自由。 成年向導會不自覺散發出信息素,很容易刺激到哨兵,激發哨兵的結合熱。所以一般向導成年后由于特殊情況沒有被立刻分配的,也會被帝國統一保護起來。 等一年后愛將從鮫人星球班師歸來,他就給他們完婚! 當子車季臣灑然走出皇宮的時候,圣帝安會議室中,商無岐等人還在關注這場考試。 屏幕中,衛銘已經取得圓滿分數,正往集合點走去。那片小河沙地就處于集合點附近。 當集合點遙遙在望,行將到達之際,一個渾身狼狽血污的身影突然從山石后跳出來,擋在他面前。 衛銘真是煩不勝煩。 “有事?” 衛梓州一臉怨怒地瞪著衛銘。他那整潔熨帖的考生服被動物的利爪劃破幾處,臉上一道血rou外翻的傷痕,從眉骨一直裂到脖子,讓他看起來十分狼狽凄慘。 虛擬考場中所受的傷都是假的,但身體的痛感卻逼近真實??上攵l梓州此刻忍受著多大痛苦。估計以后還會落下特定事物恐懼癥跟心理障礙。 ……而這一切都是拜衛銘所賜! 衛梓州大叫:“哥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太過分了??!” 跟他一起的組員都被跳傘浣熊“殺死”脫離模擬考場了,幸好他的精神力等級不差,趁著組員轉移那異獸注意力的時候偷偷跑掉。 這異獸真是太可怕了,動作迅猛攻擊力驚人,他嘗試將精神力凝聚成箭矢,射不中,凝聚成羅網,罩不到,完全拿它沒有辦法。最后只是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 真不知道精神力等級只有f的堂哥是怎么對付它們的,說不定商無岐給了他什么克制法寶呢! 眼見衛銘轉身又要離開,衛梓州真急了。他不能讓衛銘就這么回集合點報到。 “哥哥,現在距離考試結束不到二十分鐘,我的積分卻只有前面從尖鱗短吻鱷身上獲得的25分,及格都達不到!若是這次沒考好,我的前途就完了!” “哥哥,你幫幫我吧,把分數分一點給我吧!要不咱們現在組隊去殺一只什么異獸,好嗎?哥哥,我們是兄弟??!” 衛銘不為所動地繞過他:“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衛梓州?!?/br> 衛梓州卻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衛銘不放。 見苦苦哀求無果,衛梓州暗恨這堂哥冷酷無情,牙一咬,壓低聲音說道: “哥哥,我說了,商無岐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一樣東西!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嗎!你幫我,我就告訴你!” 衛銘的目光無比冷漠。 衛梓州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商無岐是在利用你!他根本就是虛情假意,你別被他騙了!” “不必?!?/br> “好好好,我先告訴你他想要什么,我說了,你可得幫我!他想要的是——” “不用?!毙l銘淡淡說道,“這種事情,我會自己問他。還有,我也奉勸你不用白費力氣,這個離間不了我們。因為,無論他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給的,我都會給他?!?/br> 衛梓州難以置信。 屏幕外,商無岐本是靠在高背皮椅上,漫不經心地摩挲他的手杖,聽聞此言,他一下坐直了上身。 一眼不錯地盯著屏幕中的少年,良久,商無岐忽然露出一個款款微笑,又緩緩坐了回去。 無論他想要什么,只要他能給的,他都會給他……是嗎?